反派阻止我攻略男主——连理芝芝
时间:2022-09-23 05:06:59

  “你喜欢他?”
  “公子在说什么笑?我们结为夫妻,自是因为互相喜欢。”
  敬长生顿了半晌,紧接着又问:“然后你们就一直在一起,一刻也不曾分开?哪怕是一天,一个时辰,一炷香的时间,都不曾分开?”
  愣了半晌,女人这才皱着眉头,结结巴巴地说,“当、当然。”
  她看起来已经不想再跟眼前这个怪人说话了,可眼前这个怪人似乎有无穷无尽的问题。
  “喜欢是什么?你会亲吻他的嘴唇吗?然后心跳加速,甚至呼吸不畅?我好像也喜欢泡在豆浆里的油条,为什么我的嘴唇与之接触时并不会心跳加速呢?我只觉得它好吃。”
  女人的脸由白色变成红色,再由红色变成绿色,最后怒目圆瞪,大喝一声,“衣冠禽兽!”
  听见女人的声音,男人立刻拿着擀面杖赶过来,将女人挡在身后,怒吼:“你想干什么?!”
  琥珀色的眼睛眨了眨,敬长生很疑惑,明明没有杀意,只是想问几个问题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果然,只有李思念会跟他好好说话,这个问题只能去问李思念。
  不想再与男人发生争论,敬长生转身想要离去,可那男人似乎不愿就此善罢甘休,开始朝四面八方大喊:“那位衣冠楚楚的公子,是个禽兽,他调戏我家夫人!”
  他知道什么是禽兽,就是在森林里跑的那种,可却不知道什么是调戏,更不明白为什么周围突然围来一群人。
  那群人看起来好像都很不怕死的模样,愚蠢地想要挡住他的去路。敬长生有些不高兴了。
  一只只剪纸小人飞到空中,等它们快速旋转起来,就会化作最锋利的刀片。
  满身杀气,敬长生仅仅只是朝那群人看了一眼,那群人便被吓得缩成一团,嘴里连连哀嚎着:“大白天的见鬼了,大白天的见鬼了!”
  更有人悄咪咪地在私底下互相传播消息,“那人一看就是个妖道,会妖术的,咱们可惹不起。”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快逃吧!一瞬间,众人四处逃窜,鸡飞狗跳。原本热闹繁华的早市在这一刻变得十分萧条。
  整条长街上目前只剩下三个人,敬长生,还有卖早餐的那对夫妻。
  不是那对夫妻不想跑,而是敬长生不要他们跑。
  “最后一个问题。”他心里其实还有疑问,“如果你的夫人跟你分开了,你会怎么做?”
  “当、当然是、是去、去找、找她。”男人结结巴巴,话都说不利索。
  “要是她不想见你呢?”
  “她、她不会。”
  敬长生想了想,然后喃喃自语道:“我明白了。”
  说着丢给男人一颗金豆,“谢礼。”说完便转身离去。
  他要去找李思念,反正知道她在哪里。
  是要去帝都了吧,就在刚才,敬长生感受到怨鬼的气息,就从帝都那个方向传来。李思念跟李定坤一伙儿,肯定也会到那里去。
  方才那群人围上来时,敬长生本来想把他们全部杀了,可他忽然想起李思念。要是李思念知道这件事,估计会生气。她一生气就不理人了,所以他最终没动手。
  嗯,现在去帝都。
  作者有话说:
  你们看这个作者像狗啃一样的更新时间,就知道她肯定每天都在裸奔TvT
 
 
第43章 荒唐王朝(一)
  火光, 硝烟,人声凄厉的呐喊,在这漫漫长夜中融为一幅诡异的画面。
  城内的人用身体撞击城门, 仿佛每一下都耗尽生命最后一丝力气。而城外却坚守着士兵,他们用长长的斜木桩抵住城门, 不让那扇门打开。
  “陈将军,开门吧, 救救……”那人话还没说完便悄无声息地消失。
  可能是被不断赶来的一群人踩踏在脚底, 也可能是被城内的乱军抹了脖子。
  这城中有外族入侵的敌军,也有大胤寻常的百姓。北门已被敌军破开, 他们从那里长驱直入。无奈之下, 驻守燕州的陈将军只能从南门撤退。
  不能让敌军走出燕州, 必须将他们困死在这里, 否则大胤定将不保。所以即使燕州尚有未撤退的百姓,也不能将城门打开。他们只能跟着那些破城而入的敌军一起死。
  紧紧握住手中的那柄长/枪,陈宗耀必须表现得如雕塑般坚决, 他的脊柱不能弯, 不能表现出一丝犹豫不决,即便已经嘴唇干裂,心脏猛跌。
  “大人,真的不开城门吗?城内百姓无辜不说,以我们现在的兵力, 若是跟冲出的敌军对抗,也并不是毫无胜算啊。”
  目眦尽裂, 陈宗耀朝那人嘶吼, “谁敢开谁人头落地!我说的!”
  见将军发怒, 那人也不敢再说什么, 只能号召着士兵死守城门。
  “陈将军,陈将军……”
  那城内的人一同嘶喊,或许是觉得这样变能触动那位将军的一丝恻隐之心。可是无论如何乞怜,城门没有丝毫要打开的意思,无论他们怎么撞击,那扇门都紧紧闭合。
  蛮夷的铁蹄成群结队地冲来,所到之处,皆被洗劫一空。
  他们怕啊。陈将军驻守燕州,难道不是保护他们的吗?为什么要助纣为虐呢?
  “陈将军,陈将军,开开门吧……”
  马蹄踩在人的胸膛上,将人整个踩成两半。蛮夷的大刀锋利,骑在马上,刀一横就能割掉十几个人的脖子。
  城内的嘶喊声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只剩下马蹄踏地的咚咚声,和蛮夷庆贺的欢呼声。
  不能开门。陈宗耀几乎整个人都在颤抖,握住长/枪的手惨白如纸,青筋暴露。
  他的父亲、哥哥、弟弟,皆死于战场,陈家祠堂几乎摆着全家的牌位。
  陈家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世代为将,守住城门就是守住陈家的荣耀,为了陈家,为了大胤,为了皇帝,他不能开。
  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那双锐利的眼睛带上一丝决绝,他高声吼道:“投火石。”
  往城内投火石,这是彻底要让那城中无辜的百姓与蛮夷同归于尽了。
  “将军……”有人劝他。
  “多嘴者斩立决!”双眼猩红,此时的陈宗耀犹如自地狱而来的修罗。
  “我再说一次,投火石!”
  这次的命令无人敢违抗。
  箭如雨下,火石交加,这本是攻城的阵仗,他们将其用来守城。如果燕州没能守住,剩下的十二州便也不攻自破。
  可以牺牲任何人,哪怕是他自己。陈宗耀闭眼冥想。
  整整一夜的炮轰,轰走了蛮夷,也将整座燕州城夷为平地。火光喧天,燕州城又烧了整整三天三夜,乌烟弥漫,遮盖天日。
  待火势停息时,太阳并没从乌云里出来,天边开始下起绵绵细雨。雨滴落在被火烧焦的树干上,也拯救不回一线生机。
  陈宗耀在那雨中站了许久,终于才用干涩的声音说,“把城门打开吧。”
  城门已经不需要用打开的动作了,它化成一扇焦炭,轻轻一推就会轰然坍塌。
  眼前的景象几乎让他呕吐,虽然久经战场,可他见过最多的,是敌人的尸体,那样的焦尸只让他觉得痛快。
  可这城中呢?或许是为他缝制过袜子的大娘,或许是给他带来一篮青菜的老伯,或许是那位一看见他就会害羞得脸红的小姑娘。
  现在,那些人影早已消失不见,变成眼下碎裂的,被炮火烧焦的尸块。
  雨越下越大,浑浊的泥水将焦炭冲进泥地里,在剧烈的冲击中,化作炭灰。这燕州城里,甚至连一滴血都没能剩下。
  脑袋嗡嗡作响,陈宗耀好像听见了许多人的声音,他们唤他,陈将军,陈将军……
  咚——整个人斜斜倒下,细雨打在他的脸上,密密麻麻。
  陈宗耀生了场大病,那只手再也无法持上陈家枪上战场。
  皇帝念其有功,随便给他安个闲职当当,顺便再一点点从陈家手中,夺回兵权。
  往后十四年,无数个日日夜夜,陈宗耀总会反反复复做相同的梦。那个火光喧天的夜晚,是他一生的噩梦。
  “老爷,快醒醒,客人该来了。”
  耳畔传来夫人赵氏的声音,她正在用手绢将他额上的冷汗擦干。
  方才只是躺在罗汉床上小憩,怎的就又睡了过去?近些年无论怎么睡都睡不够,偏偏一睡,那些不愿回想的记忆变会在梦中袭来,每次一他都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细想。
  “是哪位客人?”他有些迷糊了。
  “当然是李道长啊。”赵氏嗔怪道。
  恍然大悟,陈宗耀撑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快请,快请进来。”
  -
  天子脚下的帝都果然非同凡响,此处人杰地灵,连道路两旁铺的石砖都比别处大,市集繁华,有乱花渐欲迷人眼之态。
  但将军府跟这帝都比起来,却要寒碜许多,甚至还不及京兆尹府邸的一半大。李思念只觉得自己在参观一个很小的景点。
  先迎上来的是赵夫人——将军府内家仆甚少,陈将军则跟在赵夫人身后,面色发青,看上去精神不振。
  跟在大哥和二姐身后,李思念伸着脖子朝陈将军瞧了瞧。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陈宗耀的眉眼居然跟敬长生有三分相似。
  或许是近日总想着他的缘故,李思念安慰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自他走后,每天晚上总会做些稀奇古怪的梦,而且总会在梦里看到他,李思念备受其扰。
  不确定,揉一揉眼睛,决定再看一次,可这一次,李思念无比清晰地确定,陈宗耀和敬长生的眉眼就是有三分相似。
  她绝对不会认错,敬长生总是用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她看,水汪汪的,带着天真的残忍。那样好看的眉眼十分少见,给人带来的印象之深。若非沾亲带故,很难想象到会如此相似。
  “思念,你发什么呆呢。”
  思绪被李定坤洪亮的声音拉回,李思念抬头一看,他们竟然已经往前走了好几步,正回头看着她。
  “诶,来啦。”提着裙子往前跟上,只好将方才的想法暂且一放。
  在陈将军和赵夫人的热烈邀请下,李思念一行人美美吃了一顿饱饭。近些日路途奔波劳累,原本饱满的脸颊都硬生生凹陷下一些,她都快有尖下巴了。
  将军府的饭菜质朴,只是一些家常的菜式。虽然不豪华,但好在口味出众,尝一口能让人想起家的感觉。
  一些事情便也拿在饭桌上说,比如陈府近些年内发生的一系列怪事。陈宗耀慢慢诉说,李定坤认真倾听,时而询问,时而给出解决方案。
  当然,对于这些讨论,李思念向来是不参与的。作为一个不通道术的麻瓜,并不能给出颇有建树的意见。俗话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儿别乱掺和,所以她只好坐在一旁边咬筷子边听。
  大概是在十四年前,陈宗耀打完最后一场胜仗,因生了一场大病便留在家中休养。也就是自那时起,他每天晚上开始不断重复做同一个噩梦,一到深夜,便会听到孩童尖锐的哭闹声。
  “这般诡异,想必定不是人为。”陈宗耀忽然十分激动。
  李定坤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样,我先画几道安神符,你贴门上试试效果。”说完就开始画,大手一挥便画一堆。
  陈宗耀静静地看着李定坤手上动作,却未曾面露喜色。想必他之前也请过不少道士,而那些道士一来便给他画安神符。
  众人皆注视着李定坤,唯有李思念咬着筷子观察陈宗耀。
  像,实在很像。
  虽然陈宗耀人到中年,上了年纪,可那双眼睛却仍旧明亮,琥珀色的眸子里似乎装着作为一个将军的热忱。
  忽然想起之前从系统那里看来的一段过往,李思念忍不住开口问:“陈大人是不是有个妹妹?”
  “确实有个妹妹。”陈宗耀果然一愣,“不过,我从未提及此事,你怎会知晓?”
  “看脸,我也算半个道士嘛,算出来的。”李思念毫不脸红地说,“陈大人一看就像是有妹妹的人。”
  大哥二姐齐刷刷看过来,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五个大字“你还会这个?”。
  别光看她啊,李思念埋头扒了口饭,又继续说:“我还算出,陈大人的妹妹此时正在宫里赏花。”
  “这你就算错了。”陈宗耀长长吐出一口气,“舍妹福薄,进宫三年,死于难产,一尸两命。”
  闻言,李思念小声致歉后便再也没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埋着头扒饭。心里想着,大概不是一尸两命,你还活着个外甥。
  -
  入夜,十六已过去许久,圆月变作弯月,像是少年微笑时的眼眸。
  虽然缺掉三分之二,但弯月仍旧明亮,雾蒙蒙的白纱从夜空倾洒,为整个帝都蒙上一层诗情画意。
  节气立秋,昨日下了一场绵绵细雨,天气在此刻转凉,风一吹不禁让李思念打出一个喷嚏。
  弯弯的月亮不能一直盯着看,否则会被割掉耳朵。还是回房间吧,早点睡觉。
  嘎吱——身后的门忽然被关上。
  心底一惊,虽然秋夜凉爽,但风也没大到能把门吹关。
  不知从何处突然传来阵阵哭声,起起伏伏还十分有节律,像是在唱一首凄凉的悼歌。
  屋内的烛火也开始摇曳,先是慢舞,紧跟着加快,最后再变慢,再加快。如果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那烛火舞动的频率,与外面的哭声是相同的。
  陈将军说过,府内一入夜变会生出许多脏东西,从现在的状况来看,莫非是那脏东西来了?
  可冤有头债有主,她都不是这本书里的角色,无论如何都不能找到她头上来吧!莫非又是怨鬼的无差别攻击?
  闭眼摇头,别想太多,赶紧钻被窝睡觉。
  一直趴在她肩上的剪纸小人忽然飞到她面前,上下转了三个圈,这纸人看起来貌似十分兴奋。
  尖尖的手忽然往她身后指。
  是让她看后面。
  后面是有什么吗?
  面露惑色,李思念提心吊胆地往身后看。可脖子才刚扭动,屋内的烛火突然在一瞬间全部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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