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权挣扎了半天,发现竟然挣不开便宜闺女的魔爪。
他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嘴上连珠炮似得问:“你没事吧?脑子有病也回你屋里发疯去,老子看见你就烦。”
桑怀柔审视半晌,踩着桑权爆发的点,幽幽开口:“你知道家谱在哪儿吗?”
折腾这么大半天就为这个?
桑权气得不行,伸脚要踹上来:“家里穷的跟个鬼一样,怎么会有那种东西。你是癞□□心思,想当豪门想疯了吧?人家桑家本家才有那个资格。”
桑怀柔抬臂,一个手刀打在桑权膝盖,震得他发麻。
“一点文书都没留下?”
桑权闷哼:“留个球,你太爷爷那是马匪,爷爷大字不识一个,也就我出息了长了心眼,靠着给人送礼,才混了个正儿八经的饭碗。你指望谁给你留?”
说完,他趁机揉了揉腿。
桑怀柔却皱了眉。
这件事透着一股子古怪,若是想回到小十四身边,恐怕还得去这个桑家本家瞧一瞧。
况且,她借着桑柔的壳,总是要帮她做点什么的。
桑怀柔打定主意,问桑权:“桑家本家怎么走?”
没想到,桑权听到这话,却一个猛子坐起身来,眼神阴狠地瞪着她:“你去桑家做什么!”
桑怀柔:“有事。”
桑权:“……”
桑权觉得很烦,这闺女自从撞了脑袋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嚣张的不行,还对他爱答不理,自己发火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烦躁的摆摆手:“不知道,滚回去睡觉,这辈子都不要想能去人家本家。”
眼见桑权翻了个身,这是不愿意再开口了,桑怀柔果断转身选择回房。
很多事情没有搞清楚,至少要知道桑家本家在何处,或者,再见桑柔一次,她才敢大刀阔斧的行动。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桑权跟齐若楠盯着大黑眼圈起床出门。
两个人昨晚都没休息好,等桑怀柔出了他们卧室,装睡的齐若楠又拉着桑权小声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密谋些什么。
齐若楠上班的地方很近,就在附近超市做收银员,而桑权呢,干的则是让他引以为豪的自来水厂财务工作。
财务财务,他懂个屁的财务,还得多亏背后那位把他给塞进去。
桑权擅长的就是偷奸耍滑,下班早溜一会儿,人直接就窜到了牌场子上。
水电小区大院里有那么几家棋牌室,都是自己院子里的人,见桑权来,互相对视一眼,收起了刚才正八卦的话题。
几圈麻将搓下来,有人按捺不住了:“老桑啊,这趁着暑假,不让你家闺女去学点什么?出去玩玩旅游旅游,见见世面也是好的嘛。”
桑权唾了一声:“一个女孩儿学啥学,多费钱。咱又不是那大户有钱人家的小姐,那是富养出来的千金,我供着她有吃有喝就不错了。”
众人面面相觑,即便是再偏心儿子的,也看不下去了。
好歹也是一线城市的市民,怎么像是刚从大清朝跑出来的。
“小柔爸爸你这话就不对了,那闺女以后毕了业工作了,结婚不得给备嫁妆?人家男方若是出房,咱不配辆车也说不过去啊。这小孩儿啊,富人有富人的养法,穷人也有穷人的路数,只要尽心尽力,就是好的嘛。”
牌桌俨然变成了教育大会,邻居们纷纷点头,时不时余光斜一眼桑权。
桑权冷哼:“懂什么!我闺女不用念那么多书也不用工作,自然就有有钱人娶她做富太太,用不着你们管。”
“咸吃萝卜淡操心!”
这话又难听,又让人震惊,牌桌上气氛瞬间变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再张口。
说到底,毕竟是人家家事。
大院里的人心底憋着气,打起牌来手下再没留情,一块钱的局,愣是让桑权输的差点底裤都没了。
这边麻将摊热火朝天,家里却迎来两位不速之客。
桑怀柔一个人无聊了大半天,听着敲门声,还以为是齐若楠回来了,开门却见两个身穿制服戴帽子的人。
桑怀柔瞧着这两人一身泠然正气,很有好感,主动开口问:“你们找谁?”
两位派出所的民警同志对视一眼,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瘦弱的小姑娘,就是昨天制伏肉摊老板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