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龄翻了翻上面的聊天记录,发现大家都在说同一个问题,那就是陈郁宽什么时候还参加选秀,大家一定拼命给他投票。
“姐妹们!不行了!我太激动了,明天我要组团去堵宽哥!有没有人一起!!”
“我我我!我明天没课!!”
“我也去!加我一个!!”
寒龄看着她们的聊天记录,后知后觉发现这些人都是陈郁宽的迷妹,都喜欢陈郁宽。
那换句话说,她们不就是自己的情敌了么。
危机感再次来临。
寒龄思索一会儿,在群里发了句,“你们堵不到他的。”
群里安静两秒,接着出现了无数个问号。
“????”
“你怎么知道?”
“这位姐妹,你是?”
“莫非是内部人员?”
发出去她就有点后悔了,自己应该怎么说。
纠结半天,她决定豁出去了,不能让她们有接近陈郁宽的机会。
于是,寒龄回道:“而且你们也追不到他。”
群里再次陷入安静,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问号。
“????”
“你怎么知道?”
“你谁啊?”
“酸吧,你又不是本人,你怎么知道。”
“嘁!”
“有病吧你这人。”
寒龄:“......”
你才有病。
“我没病,你们确实追不到他。”
“那你能追上呗。”
“天啊,你谁啊。”
“这人男的女的啊,有认识的吗?”
寒龄略微有点梗住,她看着群里一大堆艾特她的人,都在问,“你谁啊,凭什么说追不上啊?”
“说话啊!”
“该不会是钓鱼的吧!”
“说话!!说话!!”
“因为他有喜欢的人。”
“WHAT??!”
“谁啊?!!”
“不是大哥,你说有就有啊。”
“这人到底谁啊?!”
“我是他朋友。”
“朋友?”
“什么朋友?”
“我看是无中生友吧。”
“管理在吗?管理在吗?赶紧把这人踢掉!”
“烦死了,赶紧踢了!”
“信不信随便,反正你们追不......”
话只编辑了一半,寒龄就被移除了群聊。
“......”
她气的从床上坐起来,黑灯瞎火的看着手机屏幕骂了句神经病。
“你怎么啦?”宋嘉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探出头来问她。
“啊?”寒龄手机扣在床上,“没事。”
“哦,早点休息吧,明天还上早读呢。”
“嗯。”
看宋嘉把头缩回去,寒龄这才又拿起手机。
她不死心的又加了一遍群,刚进去,就被人认了出来,接着就被踢了。
一连几次,加了踢,踢了加。
最后系统提示她操作频繁,让稍后再试。
寒龄气的扔掉手机,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连舒了好几口气。
再然后,她打开相册,用刚才截的那几张照片舒缓了舒缓心情。
这才平复好心情睡觉。
*
第二天,上午课间休息,教室里没什么人,寒龄趴在桌上睡觉,隐隐约约听到门口有说话的声音。
她抬头,眯着眼睛看向门口。
只见,宋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儿,她面前站着几个女生挡着门口,不让她进。
寒龄认出了那几个女生,是蒋书亚为首的那一群人。
“麻烦让一下。”宋嘉说。
“哎呦,这不是我们路见不平的宋嘉同学嘛,”张梦莹说,“今天没去看望你的小瘸子呀?”
“你们!”
“我们怎么着啊,”张梦莹推了下她的肩膀,“就你有热心是吧,就你喜欢帮助同学是吧。”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么?”蒋书亚趾高气昂地说,“因为你多管闲事!是你跑去告诉老师的吧?好大的胆子啊宋嘉,知不知道代价是什么?”
宋嘉顿时明白她们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她们一群人本来就和于浩那群人走的很近,从某些事情上来说,他们就是同一种人。
“你们想干什么!”宋嘉怒目瞪着她们。
“想干什么?”张梦莹步步紧逼,扬起胳膊,“想让你跟那个瘸子一样!”
“你!”宋嘉吓的闭上眼睛,过了几秒,想象的疼痛没有袭来,她睁眼,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寒龄。
寒龄抓着张梦莹的手腕,把她向后一推,“你试试?”
张梦莹害怕的后退几步,但嘴上依旧阴阳怪气,“哎呦,我以为谁呢,原来我们乐于助人的寒龄啊,怎么啊,今天没去看看你的小瘸子?”
寒龄冷笑一声,微微歪头看着她,“想挨巴掌?”
“你!!”
蒋书亚最看不惯的就是她这一副高傲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她推开站在她旁边的张梦莹,上前一步,“寒龄,你装什么啊!”
“关你屁事?”
蒋书亚哼笑一声,故意说:“宋嘉,和这种人做朋友你要小心哦,还有,别怪我没提醒你,下次再多嘴告诉老师的话,就会像那个小瘸子一样哦!”
宋嘉瞪着她们,一双眼睛已经红了,“你们别想恐吓我!”
寒龄又上前一步,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们,语气很轻:“真想挨巴掌?”
“你敢!!”
“试试。”寒龄扬起手。
那群人瞬间噤声。
蒋书亚咬牙切齿地看着寒龄,“你给我等着!”
“嗯,滚吧。”
......
一群人走后,宋嘉再也忍不住,回到教室趴到桌上哭了起来。
寒龄抽了张纸站到她旁边,等她抬头时候递过去,说:“别哭了。”
“寒龄,我不明白,”宋嘉边擦眼泪边抽泣道,“我、我是做错了吗?为、为什么她们要这样,欺负人本来就是不对,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没有,你没错,”寒龄淡淡道,“我们都没错,错的是她们。”
宋嘉更委屈了,眼泪直掉,“那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信我么?”寒龄问。
宋嘉茫然:“什么?”
“信我下次就还回去,你越软弱,她们越变本加厉。”
其实不只宋嘉遇到这种事情,寒龄最近也经常遇见。
有次课间,她去办公室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先前帮助过的那个男生。
宋青炎笑着跟她打招呼,寒龄也回了一声,之后两人站在楼梯口说了会儿话。
其实话没说多久,也没说什么让人误解的内容。
可就是有人在经过他们的时候指指点点,和旁边的人窃窃私语。
“哎哎哎,你看你看,他们两个在干吗啊?”
“不会吧,不会真像传的那样两人在谈恋爱吧!”
“我看很有可能,不然寒龄为啥不惜得罪于浩他们去帮他啊。”
“啧啧啧,没看出来啊,寒龄这么多人追,到最后却喜欢个瘸子。”
他们说话声音不大,但却足以让两人听清。
宋青炎的笑僵在脸上,他尴尬地看了眼寒龄,勉强笑了下说:“对不起啊,好像给你添麻烦了......”
寒龄看了眼胡说八道的那两个人,说:“没有。”
“以后我还是不跟你说话了,以免让别人误会你。之前谢谢你帮我,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说完,他跛着脚跑走了。
寒龄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心里有些难受。
为什么?
为什么说诋毁人的话不用负责任?
为什么有人的恶意这么大?
为什么善良的人总要被欺负?
为什么弱者的尊严就要被践踏?
是活该吗?
不是。
看着他一瘸一拐仍要努力跑远的背影,寒龄上前,扶了他一把。
宋青炎面露惊讶。
寒龄看着他,慢慢道:“不用对不起,你没错。”
不是活该,是善良。
我们庆幸这世间总是善良当道,数不清的人在做着惩恶扬善的事。
所以,你没错,我没错,我们都没错。
所及即使被曲解,被误会,被针对,善良也不该泯灭。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不更哈~
第15章
时间很快到了十月一,十一假期一共有七天。
这七天里,寒龄待在家的时间很少。
原因有两个。
一是她想见陈郁宽。
二是她不想和江虹单独待在家里。
寒弘锐假期要上补习班,所以家里就只有她和江虹两个人。
两个人在家里几乎都是沉默相处,谁也不跟谁说话。
只是有时,江虹在做家务的时候,明里暗里会说:“你爸上班赚钱不容易,别总有事没事就找你爸要钱,要省着点花。”
要不就说,“你是当姐姐的,锐锐年纪还小,有什么东西你要让着他。”
还说:“虽然我不是你亲妈,但我这几年待你总不差吧,你可千万别向你爸告状,说我对你不好啊。”
类似这种阴阳怪气的话还有很多,每次寒龄都是笑着跟她说,“阿姨瞧您这话说的,我不麻烦我爸我麻烦谁呀,难道要麻烦您这个后妈吗?”
江虹脸拉下来,重重说一句,“没家教!”
*
寒龄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在陈郁宽的店里,白天店里不忙,她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写作业。
陈郁宽经常一整天不下来,偶尔下来也是出门。
寒龄问过庄棋,庄棋说:“他最近忙着写歌呢,有个朋友给他介绍了个导演,他去见了见,那导演说他有个新剧要上,说是让他试试主题曲。”
说着,庄棋欣慰地叹声气,“哎,顺利的话这家伙就熬出头了!终于啊,这么多年可算是看见点光亮了。”
寒龄打心底里替陈郁宽开心,她难以想象这么多年来他受了多少苦,但好在有机会能迎来苦尽甘来的这天。
那几天,寒龄过的很愉快,虽说见不到陈郁宽,但她和齐梅、徐清怡玩的都不错。
她们晚上时常凑在一起在唱台下的角落里,吃着水果,喝着饮料,忙里偷闲地听歌。
徐清怡还在要沈青烨微信的路上,虽然屡战屡败,但她也没放弃,依旧会在他唱歌的时候高喊给他加油。
虽然得不到回应。
临开学的那几天,寒龄在写之前班主任交给她的征文稿。中午阳光很好,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拿出作文本跟笔,准备写作文。
庄棋打扫卫生经过的时候看了看她,过了会儿给她泡了杯花茶端过来,像家长似的说:“好好写哈。”
寒龄笑了笑,说了句谢谢。
今天阳光很好,中午的商业街人没那么多,较以往来说安静不少。
寒龄趴在桌子上,看着征文稿的要求。
来来回回看了几遍,看明白要求和命题后,她开始动笔。
写作文对她来说不是难事,大概半小时后,她就写完了。
放下笔,她从包里拿出画本,继续画昨天没画完的画。
她画的还是心里那个烂熟于心的场景,当年陈郁宽的背影。
寒龄拿着铅笔,仔细勾勒着画中人物身上的线条,她画的很慢,很仔细,时不时停下来就要修一修,改一改。
偶尔画累了,她也会托着下巴看看窗外。
窗外有个在捡塑料瓶的老奶奶,寒龄看着她,又看看天上的太阳,想出去给她送瓶水。
只是还不等站起来,她就看到了庄棋。
庄棋一手拿了瓶水,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大塑料袋,里面装的是塑料瓶和易拉罐。
她看着庄棋把它们都给了老奶奶,老奶奶很高兴,弯腰点头的和他说谢谢,庄棋过去拉她,摆摆手,大概是说不用谢。
后来,她看着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之后老奶奶走了,庄棋也回来了。
寒龄视线收回来,下意识的朝拐角处看了一眼,依旧没看到陈郁宽下来。
她垂下眼睫,视线重新回到画纸上,翻了新的一页,拿笔在上面戳戳点点,像是在心不在焉地写些什么。
这边,陈郁宽忙完下来了,他穿过过道走向吧台,在经过寒龄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干嘛呢?”
寒龄正在恍神,没听清。
陈郁宽笑了声,稍微俯身看清了她手里拿的笔,然后说:“画画呢?”
寒龄一愣,思绪被拉回,她抬头,有些怔愣:“嗯?怎么了?”
“没事,写吧。”
寒龄哦了声,看着陈郁宽走到吧台,去找庄棋了。
她手里还拿着笔,看了看自己刚才写的东西,神色稍微一怔,似乎是觉得有点意外,之后她盯着写的东西看了会儿,然后在旁边画了朵玫瑰。
那边,庄棋和陈郁宽说话的声音传来。
“我把那塑料瓶子啥的给那老奶奶了,”庄棋说,“老奶奶高兴坏了,问我之前都是个瘦瘦高高的小伙子送的,今天怎么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