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线——一度秋
时间:2022-09-24 17:35:07

  陈郁宽哦了声,又问:“有按时吃饭么?”
  “......有。”
  “睡觉呢?睡怎么样?”
  寒龄没回答,没忍住反问他:“你怎么样?有按时吃饭么?睡觉怎么样。”
  “我吗?”陈郁宽往椅子里一靠,懒散道,“很好啊。”
  寒龄看着他,直接说:“别装了。”
  陈郁宽轻笑了声,看着她说:“我还记得四年前那个时候,你跟我说,陈郁宽,不用在我面前装坚强,四年过去了,那句话还作数么?”
  “作数。”
  “那我就不装了,”陈郁宽说着,轻微地皱了下眉头,“事情确实有点棘手,这首歌是好些年前写的了,只是近几年才发表,那指认我抄袭的那小子就比我早发一年,其实算下来,我这首歌的时间更早,只是我没证据,之前录的demo搬家给搬丢了,所以现在根本没法证明那首歌比他早。”
  寒龄听着,脑海里忽然闪过什么,下一秒,她猛然抬头,看向陈郁宽。
  “我可能有证据。”
  陈郁宽一愣:“什么?”
  “你还记得么?你之前给我唱过一次这首歌,”怕他忘了,寒龄提醒道,“就是那次下雨,我在你家借宿,借口怕打雷去你房间那次。”
  陈郁宽听着,安静回想了想,过了会儿,他拖长音调哦了声。
  寒龄正准备说她那次录了音。
  话不等出口,就听到他慢悠悠道:“原来那次是装的啊......怕打雷也是假的?”
  寒龄略带尴尬:“......这不是重点。”
  陈郁宽哦了声,“那你接着说。”
  寒龄继续道:“我那次录了音,在我之前的手机里,这能算证据么?”
  “有显示时间么?”
  “应该有。”
  “那应该就算,”陈郁宽默了默,“为什么会录音?”
  寒龄没隐瞒,“因为很珍贵,那是你第一次给我唱歌。”
  陈郁宽一下子沉默,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她,“寒龄。”
  “如果你愿意,我以后能只给你一个人唱。”
  寒龄笑了笑,没说话,这时正巧馄饨上来了,她说:“吃饭吧。”
  吃过饭后,陈郁宽开车带她回了住的小区。
  自从上次搬家收拾了东西之后,她就把和陈郁宽有关的东西一并带了过来。
  寒龄上楼拿,让陈郁宽在下面等。
  有了上次的事,陈郁宽不放心,坚持跟她上去。
  到楼上后,寒龄让他在客厅等,自己去房间拿。
  拿出来后,她把手机给陈郁宽,“你看看。”
  陈郁宽点开录音听了会儿,又看了眼时间,果然是六年前。
  他扯了下唇角,说:“都这么恨我了,为什么没删?”
  “没必要,”寒龄说,“后来直接换了手机。”
  陈郁宽:“......”
  “手机我能先拿着么?”
  寒龄:“拿着吧,我没什么用。”
  “行,”陈郁宽说,“走吧,送你回学校。”
  两人一块到了楼下,上车后,寒龄系好安全带,可陈郁宽并没有发动车子。
  “干什么。”她问。
  “上次学校门口那个,”陈郁宽小心翼翼地问,“你男朋友?”
  寒龄看了他一眼,故意沉默了很久。
  陈郁宽看她半天不说话,心想难道是默认了?
  他追着问:“不能吧,我看那男的也一般,你喜欢?嗯?”
  “你很好奇?”
  “不好奇,”陈郁宽口是心非道,“就是担心你遇人不淑。”
  “装。”
  “......”
  陈郁宽妥协,破罐子破摔,“行吧,我是好奇,不仅好奇还嫉妒,行么?”
  寒龄强压下上翘的嘴角,淡声道:“朋友。”
  陈郁宽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我就说,谁能比得上我。”
  寒龄:“......”
  确认完答案后,陈郁宽启动车子,他降下半边车窗,风飘进来。
  寒龄看着窗外,听见他说:“前几天警局来电话了,为什么同意和解?”
  寒龄不想让他多想,随口解释道:“太麻烦。”
  陈郁宽哦了声,惋惜道:“我还以为是因为我。”
  “别自作多情,”寒龄说,“单纯不想欠你的。”
  陈郁宽笑:“那就是说还是因为我了?”
  “......随你怎么想。”
  “寒龄啊。”陈郁宽收起不正经,正儿八经地喊了声她。
  “嗯。”
  “这次谢谢你。”
  寒龄借用他说过的话,说:“我不要口头上的感谢。”
  陈郁宽笑了,“抢我台词?行,那你想要什么?”
  寒龄大老板一样,“群里等我艾特。”
  “行,”陈郁宽轻佻眉梢,“寒老板。”
  说完,他转手开了音响,找了首欢快的歌,像是配合他的心情。
  寒龄半眯着眼睛,脑袋靠着车窗,心里哼着,难得的轻快。
  好似这些天来被沉重枷锁禁锢着的心在这一刻突然被释放。
  她仿佛又活过来一般。
  她微微睁开眼睛,余光看向陈郁宽。
  看着看着,她就笑了,就连自己都没发觉。
  车子到了学校,寒龄解了安全带,并没急着下车,因为她感觉,陈郁宽还有话想说。
  她猜的不错,陈郁宽关了音响,然后转头看着她,“寒龄。”
  “嗯。”
  “我能不能再预支一个感谢?”
  寒龄看着他。
  “我想抱抱你,”陈郁宽低声道,“行么?”
  寒龄沉默会儿,说:“那你欠我两次。”
  她说这句话陈郁宽就懂了,他解开安全带,倾身靠近她,然后揽住她的肩膀,轻轻抱进了怀里。
  熟悉的体温入怀,陈郁宽感觉有瞬间的鼻酸,他喉结滚了下,脸埋进她肩窝里,低哑道:“谢谢你寒龄,不管什么,都谢谢你。”
  “你知道么,我这些天快撑不下去了,可我感觉冥冥之中有股力量一直在推着我往前走,是你对么,你一直在我身边对不对?”
  寒龄垂在身侧的手僵了一下,而后慢慢抬起,拍了拍他的背,似安慰,似鼓励:“陈郁宽。”
  “我永远都是你的歌迷。”
  作者有话说:
  抱歉抱歉,这章有点长刚写完,等久了大家。
 
 
第77章 
  那之后的几天, 寒龄每天都密切关注着微博,她很想知道自己这个录音能不能给他帮上忙。
  陈郁宽最近也是忙着在处理这件事,他没有公司也没经纪人, 所以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自己来,他找了袁奇,袁奇又找了圈内比较懂这方面的人, 联合考虑后最终发了条声明,并直接甩出了证据。
  声明一发,外加有时间线这条板上钉钉的证据, 纵使对方再怎么无赖, 最后也逃不过公开道歉。
  这件事解决后, 网上关于陈郁宽的评论逐渐向好,但也不乏有一些不相信的言论。
  对于这种,陈郁宽不怎么在乎, 毕竟相信的人从一开始就相信,不相信的解释八百遍也觉得是狡辩。
  事后, 袁奇找陈郁宽喝酒,闲聊间, 他说:“宽儿,我说实话, 我感觉这次就是有人在搞你,你说说, 你那首歌也不算特火啊, 怎么还单单那一首被人扒出来了呢, 依我看啊, 就是对家看你太火, 眼红!”
  陈郁宽笑了声, 没什么所谓道:“随便呗。”
  “真淡定啊你,”袁奇说,“不过也是,咱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干过的事儿也不怕,再说了,你这还有我呢嘛,我不是吹,我现在圈里的地位杠杠的,放心,以后哥罩着你!”
  陈郁宽挑挑眉,不以为然,“谢了啊。”
  “瞎客气,”袁奇靠着沙发,懒懒道,“诶,你跟你那初恋怎么样了?追上了没?还要哥们帮忙吗?”
  “没,”陈郁宽喝了口酒,实话实说,“但有点进步。”
  “你不行啊,”袁奇嗤道,“这都多久了,在这下去,黄花菜都凉了吧。”
  “你懂什么,”陈郁宽说,“追人都讲究循序渐进,切忌一步到位,懂?”
  袁奇不屑,“切!”
  “切屁,没谈过恋爱的人不配发言。”
  “你他妈不带人身攻击的!”
  “这就攻击了?”陈郁宽笑笑,“我还没说你三十多了还是老处男呢。”
  “靠!他妈的谁比谁优秀啊,你不也老处男!”
  “真抱歉,”陈郁宽欠欠儿道,“鄙人还没三十。”
  “就会用年龄攻击人是吧?行陈郁宽!你给我等着!等你三十我就在川宁最显眼的地儿给你拉横幅,标题就是,庆祝陈郁宽处男三十周年!”
  “......”
  “滚吧。”
  *
  他的那条声明寒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她还是稍稍有些激动。
  不为别的,只为他依旧是那个清清白白的陈郁宽。
  他发声明的那天,不管是寝室四人群里还是庄棋那个群里,全都异常的激动。
  大家在群里聊了很久,陈郁宽期间也出来说过几次话。
  一次是艾特她。
  一次是说谢谢寒老板。
  众人不解。
  庄棋:[???寒老板??]
  庄棋:[你俩咋个情况?]
  徐清怡:[哎?跟小寒妹妹有关?]
  寒龄静静看着,虽没有回复,但嘴角早已经不自觉翘起来了。
  从上次两人见面之后,她就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些很微妙的变化,自己好像正在一步步丢掉理智,朝陈郁宽走去。
  尽管她还没有释怀。
  很多时候,特别是在某些难以入睡的深夜,寒龄都处于一种极度矛盾的状态,一方面她控制不住自己正在慢慢接受陈郁宽,另一方面,她还是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
  或许她永远也做不到真正的释怀。
  过去的事情永远像一个死结困在心里,她无法解开它,很多时候,只能假装看不见,放任自己对他沉沦。
  ......
  时间很快到了十月份,十一假期,寒弘锐过来找寒龄玩过几天,那几天,她陪寒弘锐在川宁转了转。
  期间,陈郁宽来她家楼下,两人凑巧碰了个面。
  寒弘锐明显还记得陈郁宽,一见面,就惊讶地喊道:“姐夫!你怎么在这!”
  “姐夫”这两个字,听的寒龄和陈郁宽都是一愣。
  “别乱叫。”寒龄说。
  “没乱叫呀,”寒弘锐说,“姐,你当初不是跟我说要带我见你喜欢的人嘛!现在不是见到了!”
  他这话刚说完,寒龄就看到陈郁宽走了过来,他唇角弯着,看起来心情不错。
  “小舅哥,”陈郁宽拍了下他的头,“好久不见。”
  小舅哥.......
  寒龄:“别乱喊。”
  “哪儿有乱喊,”陈郁宽看了眼寒龄,有些嘚瑟,“他都喊我姐夫了,我不应该叫小舅哥么。”
  说着,他看向寒弘锐,“想去哪儿啊小舅哥,姐夫带你去玩好不好?”
  “好啊!!”
  “走,上车。”
  寒龄:“......”
  “你不来么?”陈郁宽说,“不担心我把他拐跑了?”
  “你怎么在这儿?”
  “想你了呗,”陈郁宽不正经道,“之前来好几次了,就这回运气好。”
  “走吧,带你俩转转。”
  寒龄没动。
  “走啊,”陈郁宽抬了抬下巴,“要我扛你?”
  “......你真是。”
  陈郁宽笑,“真是什么?”
  “死皮赖脸。”
  陈郁宽开开车门,胳膊搭在上面,懒懒道:“这你就说错了,我不仅死皮赖脸,我还不要脸。”
  “姐夫!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呀!”车里的寒弘锐催道。
  “你姐闹脾气不肯上车,”陈郁宽说,“等我哄哄。”
  寒弘锐哦了声,偷偷地看着寒龄笑。
  寒龄无语地看着他,“......你够了。”
  陈郁宽失笑道:“我错了,上车。”
  “......”
  寒龄说不过他,最后还是上了他的车。
  一路上,她都一语不发,但这样气氛也毫不尴尬,因为寒弘锐和陈郁宽两个自来熟,聊的甚是欢乐。
  “姐夫!”寒弘锐一口一个姐夫叫的顺口,“你一会儿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呀?”
  “这有什么不行,”陈郁宽说,“小舅哥要求随便满足。”
  “那能不能给我多签几个,”寒弘锐说,“我们班女生也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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