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攻略了黑莲花——古离
时间:2022-09-26 13:20:03

  许扶清嫌碍事,拉了一下,素雪千水裙更垂了,堆滞成昙花,她心口颤了颤,朱砂笔落到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白玉上方。
  白衬得红墨水画成的花儿更艳。
  沉默了一会儿,他微微弯起眉眼,若有所思道:“你倒是第一个认为我的生辰是好日子的人。”
  怎么会呢?
  谢宁从许扶清的记忆里看到过许正卿的一些行为,瞧着应该是真心喜欢他这个儿子的,如此一来,怎会不好好地庆祝他的生辰?
  “你猜对一半,我的确是要挑个好日子,不过,明天可不是什么好日子。”
  朱砂笔又回到锁骨,缓慢地描绘着,许扶清笑着又说:“所以不是明天,你不用那么着急,该来的会来的。”
  听到不是明天,谢宁总算暂时松口气,都懒得纠正那句‘你不用那么着急’,她才不急,但不跟他一般见识。
  明天她的小命还在就成。
  可如果不是明天的话,他大半夜拉自己化什么妆?谢宁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一幅画作好了,但红墨水尚未彻底干透,所以许扶清冰凉的长指沿着花儿的边缘抚摸而过,视线又放到铜镜上面,目光温柔地看谢宁。
  “可以了,我们现在开始吧。”
  他缓缓地敛下双眸。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是今天的凌晨(7.11),而明天凌晨(7.12)要上夹子所以不更,后天凌晨(7.13)会更大肥章,补回来~
 
 
第27章 陌生的山林三
  谢宁还没来得及问许扶清要开始什么, 他就离开了梳妆桌,径直地走到房门前,拉开门闩就出去,像是有急事一样。
  她撇了一眼镜子中在夜间能吓死人的妆容, 踌躇了几秒, 整理一下衣裙,连忙跟上去。
  出到房间外面, 谢宁亦步亦趋地紧跟着许扶清。
  此时此刻, 乌云散去了一点儿。
  阴沉的惨淡月光笼罩着这片山林, 除了草丛里偶尔会发出一两声动静和鸟儿啼叫声,荒寂的山道安静不已。
  走到一半,谢宁抓住了许扶清的袖角, 他微微偏过头看她, 挂着温柔到极致的笑问:“怎么了?”
  “小夫子,你还没告诉我要开始什么?”谢宁惴惴不安地看着周围。
  许扶清弯腰过来。
  他冰凉的手指覆上她刚刚一张一合的唇瓣,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轻捏着,顺着唇角慢慢游离,如同画画一般。
  少女的唇温热细软, 跟一些身子软趴趴的蛊虫有一丝相似。
  没几秒, 许扶清笑着说:“谢宁,我发现你总是会有很多问题呢。”
  谢宁垂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唇,他总是很喜欢揉捏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习惯, 脑海里又冒出他捏老鼠的画面。
  她肩头一抖,视线却不经意间地掠过他掌心已结痂的伤口。
  下一瞬, 谢宁灵机一闪道:“我之前替你包扎伤口, 你说了要报答我, 所以带我来这儿,不是吗?”
  许扶清视线与她交汇,指尖微微一停,落到她的唇角,温柔地摁住那里的皮肤,极轻极缓地嗯了一声。
  “可你给的报答不是我想要的。”
  她抬起头。
  事已至此,谢宁不得不努力地沿着他的脑回路来找生机,“没错,我是在许府欠你一个报答,但同样的,后来你也是。”
  “你可以选择我要报答的方式是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这、这样不公平。”
  她悄无声息地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尽量避免碰到掌心,将触到自己唇瓣的手指慢慢地挪开,太冰了,}得慌。
  许扶清笑了笑。
  他捻了捻指腹的胭脂红,放下手,宽大的红色衣袂缓缓地垂落,撇了一眼阴暗的山林小道,说:“可我掌心的伤是因你而起啊?”
  谢宁忍住后背发麻的不适感。
  月光下,她抿了抿唇,强装镇定道:“对,可你是自愿说出会报答我给你包扎这些话的。”
  安静了一会儿,许扶清话语轻柔且含着笑,“你说得也没错,好,那谢宁你想要什么报答?”
  夜色流动。
  谢宁破罐子破摔,一字一顿、咬字无比清晰地道:“我想要小夫子......保护我,不让任何人伤害我。”
  “保护你?”
  他难得皱了皱眉,“岂不是和我要的有所冲突?”
  其实谢宁也心虚得很,“半年时间。”
  她底气十分不足,急匆匆地补上一句,“只需要半年,我现在身子不好,血自然也不好,养上一养最合适了。”
  话一毕,谢宁退一步,讪笑着,“在此期间,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你若是想要血,只要是不危及性命的数量,我都会给你的。”
  没法子,为了活下去,只好暂且这样了。
  还有就是因为系统给她完成任务的时间限制是半年。
  如果在此期间无法完成好感任务,则视为失败,任务失败后,届时无论是在现代的自己还是穿进小说里面的自己都会死。
  既是如此,她何不放手一搏。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很久,许扶清苍白细瘦的手剥下旁边大树的一块树皮,颜色暗沉、粗糙的树皮衬得他的手指越发好看。
  许扶清眼神逐渐变得怪诞,笑容也很是僵硬,似戴上了一张长久的微笑面具,“在此期间,会一直跟在我身边?”
  指间的树皮掉地。
  这么多年来,他游走在江湖上,听过不少人跟别人说过这样的话。
  只不过,鲜少有人做得到,他们习惯用谎言活着。
  如今想想,就连想杀自己的老嬷也曾说过类似的话,说会永远陪在他身边,看着他长大成人。
  可惜啊,她因为私心地想她的孙子活下来而想杀他,却被柳如叶下令杀死了,活生生地放到锅里,煮死。
  想到这儿,许扶清笑得更欢了。
  谢宁自知躲不掉喂蛊虫一事,就只好面对了,见他的笑容,心中怪异丛生,点头,“嗯。”
  许扶清抬了抬眼,眼底落下一片浅浅的月光,宛若虚假面具的笑愈放愈大,苍白面色衬得有些病态。
  她缩了下脖子。
  “好啊,那你可得记住你说过的话,你若在此期间离开我......”他眼珠子轻转,黑夜朦胧了他似月的容颜。
  还没等许扶清说完,谢宁立即打断。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小夫子,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逃的,我也逃不掉不是?”
  反正谢宁记得在原著里,男主卫之d的剧情线大多跟许扶清有关联,她横竖是避免不了跟他接触的。
  所以倒不如想个法子暂时和睦相处。
  怕多生事端,谢宁不再在这个话题上转悠。
  她迟疑了一下,又问:“小夫子,你还没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呢,你刚刚在房间里说的‘现在开始’是什么意思啊?”
  提到此事,许扶清白皙的脸竟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五官阴柔i丽到极致,徒生几分妩媚之色。
  他轻声一笑,眉眼染上愉悦之意。
  “今天便是你口中所说要挑选的好日子,也是我心中的好日子...多年前,许府就是在今天这个时候被灭门的,那一夜火光冲天,尸体一具一具地交叠...别提有多美了。”
  谢宁愣住了,喉口发紧到说不出话。
  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太热的原因,她出汗了。
  一滴汗顺着谢宁的脸颊滑下,许扶清用指尖接住,薄唇微张,舌尖轻轻慢慢地舔了下,一举一动皆叫人口干舌燥。
  “是咸的呢。”自记事以来,他从未哭过一次。
  少年眼神明澈,仿佛不知道此举过于暧昧旖旎。谢宁视线忍不住落到许扶清舔过的指尖,脊背也跟着发麻了。
  别无其他,纯纯是被吓的。
  来到这儿后,她疯狂地给自己洗脑,就当是玩逃亡游戏。
  他没看谢宁,微抬着眼皮,透过几棵大树的缝隙望着夜色弥漫的天空,话锋又转回来,音色一如既往的稳和听似温顺。
  “原本是打算在今晚把你喂给我的蛊虫的,如今看来,得缓缓了。”许扶清又摸了摸谢宁的脸,将冒出来的细汗一并擦去。
  谢宁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睫毛微颤。
  “那我们现在回去吧,小夫子,我困了。”
  就在此时,不远处走来几个人,一道带着一丝不太确认和激动的女声插了进来,“谢宁?谢宁是你吗?”
  来人分别是掌教柳如叶、卫之d、应如婉和沈墨玉。
  谢宁听见应如婉的声音,眼前一亮,顾不得深思便高举手扬了扬,扯着嗓子朝声源处回喊了一声:“如婉!”
  许扶清看了一眼谢宁的表情,拉下她的手腕,“你很看到他们很高兴?”
  听了这话,谢宁一时没反应过来,眨了两下眼,“呃,有一点儿。”
  他笑了,又玩起她的头发,凑到她耳畔,唇瓣张合间似乎会擦过耳肉,距离贴近得很。
  像是在说着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一样。
  却听少年语气染了些好奇地问:“你是因为看到卫公子高兴,还是因为看到应如婉高兴?”
  这算什么问题?
  正当谢宁想回答时,应如婉跑了过来,大汗淋漓地大口大口喘着气,偷偷地瞄了一眼许扶清。
  “谢宁,你没事吧?”
  谢宁摇了摇头,“我没事,对了,你们怎么也来这儿了?”
  话音刚落,柳如叶走到了她面前,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许扶清,微微地蹙起眉,然后用手指挑起谢宁的下巴。
  “你,脸上的妆是谁给你化的?”
  许扶清微歪了下头,视线放到柳如叶抬着谢宁下巴的手,面上笑容有一秒是停滞的,代她回答:“是我,怎么了?”
  见到还活着的谢宁,卫之d有些吃惊,却没有说什么话。
  谢宁这才留意到柳如叶也来了,心脏狂跳着,下巴被捏得不舒服。
  应如婉看见谢宁下巴附近的皮肤泛红,下意识地想上前,沈墨玉拦住了她,冷漠地摇了摇头,示意不得逾矩。
  听完许扶清的回答,柳如叶松开了谢宁。
  她环顾一边山林,目露说不明道不清楚的情愫,自言自语:“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这里还是没什么变化。”
  “把手给我。”柳如叶敛下思绪,忽然对谢宁道。
  谢宁迟迟没动作,说白了就是怕对方会对自己做些什么。柳如叶似看穿了她所想,捂唇一笑。
  “你忘了?你还没吃解药呢。”
  若是柳如叶主动提起,谢宁还真的差点忘了,毕竟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令自己难以消化。
  她缓缓地抬手过去。
  却不料柳如叶把药放谢宁手上后,掌心往下压了压,两掌相对,拉她靠近自己,再倾身过去,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话。
  “我想,你终有一日会死在许扶清手上的。”
  柳如叶说了什么,因握手而被迫读取她的记忆的谢宁听不太清。
  *
  一片竹林出现在谢宁的脑海里。
  她随着掌教的记忆一直沿鹅卵石道往里走,踏过横挂在小溪上的一道小木桥,再走几步便看到了飘着袅袅炊烟的竹屋。
  竹屋前,一名身穿紫衣的女子正弯腰煎着药,面带着不可抑制的笑容,这种笑,谢宁见过不少次。
  在电视剧上见过。
  是女生想起喜欢的男生时,不由自主地露出来的喜悦、满足之情。她不由感慨,不想多年前,掌教也是名羞涩的怀春少女。
  再看院中的一方竹桌那处,桌面摆着黑白棋盘。
  白衣男子坐着石凳上,腰间别着一支玉笛,面上没多余的表情,薄唇微抿着,指间捻着一颗棋子,似在思索下一步该如何走。
  待谢宁看清白衣男子的长相后,直接愣在原地。
  那是许扶清母亲的兄长,秦玉。
  在这一次的记忆里,她能看得更清秦玉的长相,之前读取安公子的那段记忆太混乱了,都没法好好地仔细看。
  秦玉白衣黑发,不扎不束,披散在身后。
  他背杆挺得很直,肌肤细致如瓷,容貌如画,似月下昙花,是超越男女之别的美。
  原来掌教跟秦玉是认识的。
  原著前半卷并没有提到过她跟他有什么瓜葛,看来小说里的重点大多都在后半卷,偏巧自己没看完就穿书了。
  谢宁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总感觉许扶清跟他长得不是一般的像。
  是非常像,超越普通舅甥的那一种像。
  某一瞬间,谢宁竟然想到一件非常荒谬的事情,许扶清不会是他母亲跟秦玉生的吧?毕竟原著里秦玉就是喜欢自己的妹妹。
  许扶清的母亲对秦玉这个兄长的态度并不友好。
  她厌恶他,貌似厌恶到无可挽救的地步,尤其在得知他对自己有畸形的感情后,厌恶更甚,从来没有好脸色。
  既然如此,她又怎会跟他生孩子呢,更别提这是违背伦理的,兄妹生出来的孩子一般会......
  一定是自己脑洞太大了。
  一定是,谢宁赶紧摒弃脑中的想法。
  又见掌教,也就是柳如叶将煎好的药小心翼翼地倒出来,捧到秦玉面前,微笑着道:“秦公子,先喝药吧。”
  秦玉放下棋子,冲她笑了笑,温文儒雅地接过来,喉结滚动几下,把药一干而尽。
  “有劳柳姑娘了。”
  紫衣少女视线紧随着秦玉的脸,轻轻地笑了两声,“这是我自愿做的,秦公子客气了。”
  喝完药后,秦玉没再开口,又拣起棋子,端看着棋盘,自己跟自己下棋,而柳如叶则安静地在一旁看。
  郎才女貌的,乍一看十分登对。
  至少在谢宁看来是这样的。
  一刻钟后,一名素衣女子拎着一只竹篮子走过来,步伐轻盈,铜铃铛衬得手腕又细又白。
  秦玉瞧见她,手一顿,黑棋子落错了地方。素衣女子将竹篮子往棋盘上随便一放,不少棋子掉落地,棋局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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