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扶清白皙的手背被拍得通红,瞧着像是被蹂.躏过一番,他也不恼,只是微微撑起身子,俯视着她。
笑,“为何不行,你难道对我就从未生过......”
好死不死的,谢宁竟然能猜得到他下面那个字是什么,及时地抬手捂住了他的唇,惊慌失措地打断:“没有,从未有过。”
“是吗。”少年微歪着头,唇角旁边的皮肤的几滴血液已经干涸了,却很是显眼,神似刚吸完血的鬼魅,既妖又艳。
他又唤她,“谢宁,你撒谎啊。”
吐字缓慢,字字却像是能撞入她的骨髓深处,直抒灵魂。
谢宁忽然词穷了。
怎么说呢,他生得好,身材也好,她整天看着不可能无动于衷的,有时候对上他的一些行为,一时心猿意马也是在所难免的。
当然,谢宁分得很清楚,这不是喜欢,只能算得上是对他容貌上的一种欣赏,别的压根挨不上边儿。
但是,需要划重点儿的是,仅限容貌,仅限容貌!
其他的先抛开不说。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自古以来,男子喜欢看美人,其实女子也喜欢看美人,这里的美人不分男女,难不成只许男子欣赏美人,不许女子也欣赏吗。
只不过,欣赏之余有时候是会不受控制地生出一点儿不可言说的幻想,在现代简称Y.Y。
在脑子里弄他。
可这不是谢宁第一次Y.Y。
说来有些羞耻,高中的时候她就Y.Y过一次年级第一,那位男生成绩好、声音好听、打球还帅。
身为青春期的女生,谁能不爱。
而许扶清......不久前他曾对她做过很是亲密的事,尽管只是亲了而已,但是晚上自己好不容易睡着,做梦竟然给接上了。
谢宁顿时无语了。
梦里,他亲得她浑身发软、背脊骨发麻。
却在关键时刻拿出匕首,径直地插进了她的心脏,鲜血蜂拥而出,他将匕首一寸一寸地推入,不顾她的拒绝。
直到匕首尽数没入皮肤,鲜血蔓延开来。
也染红了他的身体,再在她耳边病态地轻笑。
“你的血好烫,烫得我,嗯...好舒服。”他咬着她耳朵,用柔和到不可思议的语调说出这些话,仿佛是要进行临死前的极致纠缠。
这个梦荒谬又真实。
谢宁想口吐国粹了。
荒谬指的是自己居然做了关于许扶清的这种梦,果然美色误人,真实指的是他在现实中的的确确有可能拿起匕首来捅.死她。
毫不留情地。
也是,他从来没有过情。
谢宁梦醒后只想虔诚地去寺庙上柱香,顺便祈祷一句:我佛慈悲,善哉善哉,求放过她吧。
自己只是一个帮系统打工、必须得勤勤恳恳地获取原著男主卫之d和反派许扶清好感值的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可怜人罢了。
可是谢宁反驳不了许扶清的话。
她确实做过跟他的令人不齿的梦,即便那个梦算不得上是春.梦,应该归类为惊悚梦。
许扶清见谢宁不再说话,眼底敛着一片旖旎暧昧的水色,微翘的眼尾也似染了一抹瑰色,含着绚丽的笑看过来,薄唇微微张开,她掌心一热。
他泛着冷意的手抬起。
似知道她承受不住这般缠磨,想要拉下她的手。
而谢宁见许扶清要拉自己的手,瞳孔放大,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读取记忆,一定会露出破绽的,于是卯住劲儿推开他。
“慢着!”
她连滚带爬地离开床榻,衣衫因刚刚的拉扯凌乱不堪,唇色染上几分异色,颇为狼狈的模样。
“我已经转述完卫夫子的话,还有事,就先走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谢宁来不及深思许扶清那口中的淫是心血来潮地说来逗弄自己,还是有别的意思,只想赶紧离开这间房间。
怕如果再不走就走不了。
许扶清保持着被推开的原有姿势不动,单手撑着床板,红色衣摆微微掀起,露出骨感十足的脚踝,叫人看了总想戴些什么东西上去。
谢宁干咳几声,掩饰自己内心的莫名想法。
他慢慢地勾起潋滟殷红的唇,绽开的笑容隐藏着疯狂,缓缓地开口:“还有事?是急着去找卫公子吗?”
“?”谢宁不解地抬头。
怎么又扯到了卫之d身上?
她在许扶清面前一般都尽量减少提起卫之d的,因为看过原著,知道他对卫之d没什么好感,所以除非是有必要的事需要说清楚。
否则自己是能避免就避免的,毕竟谢宁的情商又不是特别低。
更不会在明知道许扶清不喜欢卫之d的情况下,频繁地提他,为了能活下去,她比谁都怕许扶清伤害卫之d,也怕他们互相伤害。
谢宁摸不清楚许扶清何意。
她又不敢轻举妄动,就这样静默地看着他。
见谢宁不说话,宛若默认的姿态,许扶清笑容无意识地凝滞了下,就连他自己也没发现。
他手臂往上挪了挪,轻轻地搭到了她枕过的被褥,上面散着松木香和少女的淡香,两者混合在一起,密不可分,分不清谁是谁。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被褥,似乎想抚平褶皱。
偏偏又产生了新的皱褶。
如此反复,循环不断,像一个逃不出的怪圈。
“谢宁去吧,去回他,我今晚会去大厅的。”少年眼皮懒散地耷拉着,貌似刚才那一番充满侵略性的行为与自己无关,跻身为局外人。
怪人,谢宁默默地点头。
随即她立刻转身就走,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许扶清看着又笑了一声,胸膛轻轻地震动,笑声有些低哑,却有说不出的魅惑招人之意。
谢宁听得腿一软,但还是强撑着走出房间。
许扶清望着恢复寂静的房间,唇角落了下来,被褥的褶皱越生越多,他淡淡地扫了一眼,干脆放弃抚平,松开它。
也许。
杀了卫之d也是个不错的想法呢。
*依华DJ
弯月如约而至,转眼便到了晚上,谢宁用完晚食后就坐在大厅里等林少如,他迟迟没有来,等得太久的她有些心烦。
只不过,心烦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今日许扶清的反常。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还有,许扶清今晚没跟他们一起用晚食,谢宁怕他是不是又在打什么怪主意,再看现在,依旧不见他的身影。
明明答应了会来大厅的。
难不成因为她拒绝了他,所以生气了?谢宁闷闷地想,可自己才不想当一个并不懂喜欢为何物、也不喜欢她的男子的性.启蒙。
更何况,这并不在攻略任务的范围之内。
最最重要的是,她不敢又冒一次险,忘不了之前那次,他一边亲自己一边好感值狂掉,简直了,掉的速度连系统都检测不了。
太夸张了,竟然能干扰到系统。
即使后面升回去了,还是给谢宁造成了不可治愈的心理阴影。
退一步来说,就算她过得了心里面的那道坎,愿意跟许扶清发生关系,享受一下闺蜜跟自己说过会很舒服的鱼.水.之.欢。
毕竟做那种事确实又不一定需要两情相悦,不然现代也不会有那么多4.1.9事件。
可万一做着做着,许扶清的好感值又狂掉,自己还推不开他怎么办。
谢宁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浑身都发冷。
到时候噩梦可能就要成真了,许扶清真的直接用那匕首捅.死她,当场血溅三尺,死的方式过于难堪,还真是应了那句‘做’死在床上。
谢宁口干地倒了一杯茶,润润喉咙,以抚慰自己受到惊吓的心灵。
卫之d倒是不急,冷静地喝着茶水,陷入自己的沉思当中。
又过了一刻钟,林少如终于出现了,扶着衣着华丽的女人姗姗来迟,他先是把女人扶到大厅主座坐下,再转身看向他们。
“抱歉,出了点儿事,耽搁你们的时间了。”林少如用一句话解释来迟的原因。
卫之d很会给人台阶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见过太多这种事了,不甚在意道:“无事,林夫人身子无碍吧。”
林少如话间轻描淡写:“自家父去世后,家母身子骨就一直不好。”
他看沉默不语的谢宁,又道:“正因如此,她才会经常认错人,也会做出些不受控制的事情,昨夜一事亦是,还望谢姑娘见谅。”
语气相较于第一次见面时和善不少。
谢宁半信半疑地望向妆容很精致的林夫人,这番模样跟昨晚神神叨叨的女人迥然不同。
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都有人信,但她的五官却是不容易改变的,正是林夫人,只是挽了整齐的发髻和换过了一套别的衣裳罢了。
对于林少如说的话,谢宁还是没彻底相信。
林夫人举止优雅地抿了一口茶,见她向自己投来视线,从从容容地盖上茶杯盖子,语调温婉,听着与正常人无异。
“抱歉,谢姑娘,昨晚之事我记不太清了,还是少如告知我的,但对于伤害了你一事,我深感愧疚。”
谢宁眼睫颤了颤,听着无故感到不舒服。
言罢,林夫人站了起来。
她走到谢宁面前,蔻色指甲在烛火的映照下红得诡异,隔空地抚上少女脖颈处还未散去的挠痕,话语间带疼惜。
“你上过药了吗?姑娘家可不能留疤啊。”
“昨晚上过药了,林夫人不必挂怀。”谢宁的身子不露痕迹地向后昂了昂,林夫人还欲伸手过去。
一道轻笑声打断了林夫人接下来的动作。
众人注意力转移到大厅门口,许扶清缓缓地跨过门槛,腰间的剑夺人眼球,红色剑穗一晃一晃地,时而拂过他绯色的衣袂。
来得真及时,谢宁暗暗地呼气,同时又感到有一丝的尴尬,他们在日落前还待在同一间房间,体温交缠,肌肤紧贴。
她还是有些介意的。
林夫人看着许扶清,手顿在半空。
踏进门后,许扶清从头到尾都没看过谢宁一眼,越过林夫人,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干而尽,继而随意地倚在一根红柱子上。
没有入座。
大厅还有空位,就在谢宁旁边。
“你们继续啊。”他笑着,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谢宁收回视线,林夫人还站在她面前,并没有走开。
谢宁忽然想了解关于林府的一切,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佯装要站起,觉得腿麻,身子虚晃了一下。
林夫人扶住了她手。
读取记忆了。
寒冬时节漫天飞雪,两名少女嬉笑打闹着,行走在桃林之中,谢宁紧跟着她们的步伐,入目皆是开得正盛的桃花,好看。
她的视线顺着林夫人的视角慢慢地上挪,落到才十几岁的秦姝脸上。
秦姝肤白胜雪,五官尚未完全张开,容貌就已经极为惊人了,可想而知以后该会有多惊艳,她现在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脸颊有浅浅的酒窝。
这是谢宁在以往的记忆里没见过的笑。
林夫人少女时长得也很好看,不难看出是大家闺秀,她拉着秦姝的手,唇角带着笑。
“阿姝,以后你得经常来西京城。”
秦姝不知想到什么,笑意更深,“嗯,我也很喜欢西京城,还,还很喜欢许公子,会常来的。”
听到后半句话,林夫人松开了她的手,“你说什么?”
苗族里以女子为首领,女子地位崇高,秦姝的表达也会比较不羁,倾向于直言不讳,“我说我很喜欢许公子,怎么了?”
林夫人笑僵滞几秒,“我在想,你们不是才见过几面吗,你怎么就喜欢上许公子了?怎可这般草率。”
谢宁看出来了,林夫人喜欢许正卿,之前的想法得到了验证。
秦姝以为她是担心自己,“没有啊,我们见过不少次了。”
“你们瞒着我见面?”林夫人藏在衣袖下的手指抠着指甲,抠出血也还继续抠着,仿佛自虐般,牙齿磕碰着,问,“什么时候?”
秦姝感到有点儿不对劲了,“阿郑什么叫我们瞒着你?”
许正卿是她们在西京城一起认识的。
“阿姝。”一名少年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们,一袭白衣仿佛要与大雪融为一体,面容俊雅,眉目温润如初,给人感觉很是干净,却又暗含能吞噬掉人的苍白。
林夫人应声看去,谢宁也看清了他的样子。
是十几岁的秦玉。
恍惚间,谢宁以为许扶清就站在眼前,但又有不同,打个比方,秦玉像雪,而许扶清像火,炙热到能在瞬息之间燃烧万物的火。
林夫人借机转移话题,“阿姝,他是谁?”
秦姝俏脸收起笑容,冷哼一声,言辞带几分姑娘家的娇气,“他是我阿兄,自阿父死后,平日里最爱管我了,比我阿母还要多事,我很是讨厌他。”
眼瞧着秦玉就要朝她们走过来了。
她压低声音说:“我喜欢许公子的事情,你待会儿千万别跟他提。”
林夫人微微一怔,“这是自然。”
谢宁听着有不详的预感。
记忆画面转了。
秦姝不小心受了寒气生病,林夫人买了些药来探望她,谢宁能感受到林夫人对秦姝的友情也许是真的,真心拿对方当朋友。
可,人都是自私,特别在爱情上,然后,逐渐地蒙蔽人的双眼。
林夫人走到了门口却没有进去,愣愣地看着屋里的人。谢宁望进去,只见秦姝烧得脸颊酡红,意识不清醒,嘴里念叨着正卿二字。
而秦玉敛着眉眼,用白布擦秦姝的脸。
正卿...
等擦完脸,他再伸手握住她乱晃的手,指腹轻抚过她细腻的皮肤,顺着手背微微透出来的青筋纹路一点一点地划过。
屋内烧着炭火,并不冷。
秦玉掀开盖在秦姝身上的被子,露出她秀而翘的双足,细致地擦着,瞧着活脱脱是位会照料人的好兄长。
过了一会儿,他俯身,温热的唇落到她脚趾头上,含住,辗转缠磨,碎碎地啃咬着,似乎是惩罚她喊了别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