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会起风吗——四沂
时间:2022-09-28 13:40:55

  “当然。”韩子文说,“放心吧之之,本来也就是要先送她,你不在我也弄不动她。”
  绕了一圈,韩子文把车停在钱多多住的小区门外,钱多多已经靠着闻喜之睡着了。
  “别叫醒她了。”韩子文立在门边,背对着车内,“之之,你帮我把她弄过来,我背她。”
  “噢。”
  闻喜之帮忙把钱多多弄到韩子文背上,他这几年一直有认真健身,体力还不错,轻松地将钱多多背了起来。
  他似乎不是第一次来,很轻车熟路地进了电梯,到了钱多多租住的房子门口,让闻喜之帮忙在钱多多的包里掏钥匙。
  闻喜之照做,跟他一起把钱多多弄到床上,脱了鞋子,帮她擦了下脸盖上被子。
  韩子文看着有点想留下来照顾她,但想想还是离开了。
  他今天似乎话特别少,不像平时那样总是有说有笑的,将车开到橙阳嘉苑门口,才又开口说话:“绥哥……要进去吗?”
  陈绥推开车门下去,回头把他车门甩上:“废话,你以为是你?”
  “……”韩子文伸着食指挠挠额头,“那这不是……嗐,你俩现在什么关系啊?”
  闻喜之立在一旁默默听着。
  陈绥沉默了几秒。
  一本正经:“正当关系。”
  作者有话说:
  陈绥:我他妈也不知道
  沂沂来了嘻嘻嘻,明天双更,中午12点一更,不更不是中国人!
  这章也给大家发二十个红包呀
 
 
第70章 起风
  时间不算太晚, 可能也是因为正过年,小区里家家户户都灯火通明,不时能听见春晚主持人国泰民安的嗓音从窗户里钻出来。
  闻喜之立在陈绥旁边, 挥挥手送别韩子文:“开车注意安全。”
  那辆车很快消失在俩人视野里,汽车的轰鸣驶过,周遭一瞬间变得安静。
  闻喜之双手插在外套兜里,偏头看着陈绥, 一直等到他转头看过来。
  “看什么?”陈绥抬手来碰她头, “有话说话。”
  刚刚韩子文将他们放在了路边,沿街一辆一辆车穿过, 车灯昏黄的光一瞬一瞬地在他脸上变换闪烁。
  模糊又清晰的矛盾美感。
  闻喜之想起刚刚在酒吧里,他拦住要跟韩子文起争执的人,处理问题时带着点儿笑的模样。
  明明气场和身份已经让人妥协, 却还是会主动给人打折送果切。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记忆中那个不羁的少年做起生意来这样成熟稳重,毫无冲动。
  也想起Lisa那么肯定地说那支烟他只会抽一口,而他确实也只抽了那一口。
  他在他们没有见面的这几年, 在她没有看见的时间和地点里,发生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
  闻喜之低头笑了下, 也觉得挺迷茫。
  他今年24岁, 她只不过享有了他人生中二十四分之一的时光, 怎么就喜欢他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到底喜欢他这张脸, 还是喜欢他身上那股有时温柔, 有时顽劣, 坏坏的痞气中又带着点儿正气的劲儿?
  头上被轻轻拍了下:“发什么呆?”
  闻喜之抬头, 看着他笑:“只是在想, 你留下来什么意思?要过夜?”
  她这话问得直白, 还真叫人不好回答。
  成年人的世界里,本来模糊着模糊着也就水到渠成地发生一些事情,界限是可以打破的。
  但她偏偏问出来,非要把问题摆到明面上。
  陈绥确实被这问题问得沉默了两秒,随即很低地笑了声,黑夜里望向她的眼,轻声反问:“不行?”
  “不行。”闻喜之很果断地摇头,转身朝小区里走,“自己打车回家。”
  没几步,地上追过来一道黑影,渐渐与她的身影有了重叠的部分。
  后颈捏上来一只手,陈绥的声音近在咫尺,低沉悦耳:“无家可归,收留我。”
  “你瞎说什么?”
  “这不是想让你可怜一下?”
  闻喜之没能拒绝掉,陈绥跟着一起到了她的出租房门口,见她不开门,催她:“开门啊。”
  “引狼入室?”
  “听不懂。”
  闻喜之转头瞪他:“厚颜无耻。”
  “有齿,什么都能咬。”陈绥一本正经瞎扯,“如果是你的话,会咬得轻一点。”
  “……”闻喜之伸手肘捅了他一下,输入密码开门,“真是恬不知耻。”
  门一推,开门进去,陈绥紧跟后面进来,将她手腕一抓,举起来压过头顶,脚尖抵过去将门关上。
  铺天盖地的海盐薄荷香气压下来,没开灯,黑黢黢一片,他的呼吸灼热,近在唇边耳畔。
  声音低哑诱惑:“那让我知一下,甜不甜。”
  他胡扯有一套,捏着她下巴,暗到看不清东西的情况下也精准地吻上她的唇。
  也许是看不见,这个吻有些肆无忌惮。
  闻喜之被抓着双手,微仰着头,呼吸都受他控制,触觉被放大,清晰地感觉着他含住她的唇瓣轻轻地咬了下。
  不疼,但她还是本能地从齿缝间逸出一丝闷哼。
  这闷哼落入面前这人耳中,却丝毫没有勾起他怜香惜玉的心思,反而重重地吮着,舌尖用力抵着来回扫。
  像漂浮在海面,闻喜之想抓住些什么,手却被禁锢住,挣扎两下,被握得更紧。
  整个人似乎不受自己控制,全都被陈绥掌控。
  他越吻越用力,撬开她的齿关,有种走火入魔的疯狂,勾着她唇舌.相.交。
  掠夺她的呼吸,寂静黑暗的空间里,响起暧昧的吮吸吞咽的声音。
  闻喜之被他吻得意乱神迷,听出一点很危险的色.情.意味,屈起膝盖顶他。
  没能如愿,反而被他一条腿压回来,顺势分开她双腿,膝盖从中间抵上来。
  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从腿.心冒上来,说不清是难受还是舒服,闻喜之眼眶酸酸的,想叫他膝盖不要乱动。
  开不了口,说不了话,只能发出闷闷的哼声,比平时变了不知几个调,婉转又娇媚。
  什么都看不清,只能脑子不太清醒地感觉着他膝盖若即若离,更叫人觉得哪儿不对劲。
  像有什么东西想抓又抓不住,不抓它又在眼前晃,勾着人去抓。
  没着没落的。
  好一阵,快要窒息之前,陈绥终于结束这个吻,却没完全结束,变成很温柔的蜻蜓点水般的触碰,落在她额头、眼睛、鼻尖。
  膝盖收回去,站好,气息里带着微喘,藏着一丝恶劣的笑意:“甜的。”
  双手终于得了自由,闻喜之却没力气再去对他做点什么,额头抵在他肩上喘气,眼角冒出一点晶莹的湿意。
  被亲哭了。
  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还是没着没落的。
  闻喜之闭着眼,隐约知道是哪儿,却不肯承认,也不肯仔细想。
  趴在陈绥怀里缓过气,推开他:“自己睡沙发,我去洗澡了。”
  客厅里灯被按开,一室晃眼的光,闻喜之适应了几秒,闭眼睁眼,看见陈绥唇上一片亮晶晶的水光。
  整个人脸上一烧,又推了他一下,飞快跑开:“别挡路。”
  陈绥摸了摸唇,湿的,低头笑了下。
  柜子里有双新的男士拖鞋,昨晚他没换,今天倒是换上了。
  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听见闻喜之在洗手间里难为情地小声喊他:“陈绥……”
  抬眼看过去,洗手间打开一条缝,露出小半张脸,被亲到嫣红的唇一张一合,喊他:“帮我拿个东西。”
  陈绥起身走过去,喉结滚动,哑声问:“什么?”
  “卫生巾。”
  “……?”
  “在我卧室衣柜中间的抽屉里,要280mm的就好了。”
  陈绥“嗯”了声,转身去她卧室翻衣柜。
  衣柜是实木的,推拉门一开,各种漂亮的衣服挂叠得很整齐,中间有一层抽屉。
  陈绥随便拉开一个,里面是内衣裤的收纳盒,各种花色,有的带蕾丝边,叠得很漂亮,整齐地放在收纳盒的格子里。
  没看见有什么卫生巾。
  拉开旁边的抽屉,倒是满满一抽屉花花绿绿的东西,一包一包的。
  陈绥拿了几包在手里看,找到一包右下角写着“280mm”的,打开抽了一片出来,拿在手里去敲洗手间的门。
  门从里面打开一条细缝,伸出来一只细细的胳膊,白得晃眼,皮肤细腻,沾着水珠。
  在空气中晃了晃,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娇娇的:“给我呀。”
  陈绥抓着那截手腕,把东西放进泛红的手心。
  闻喜之拿到东西就收手,陈绥抓着她手腕没松,捏了两下,又软又滑。
  松开,转身的时候还在捏着手指回味。
  脑子里不受控地浮上来一些旖.旎画面,跟梦境里的重叠。
  闻喜之从洗手间里出来,头发还是湿的,用毛巾擦了擦,拿着吹风机找插座。
  她平常是在洗手间里吹干头发的,今天也许是陈绥在外面,感觉把他一个人撂在外面也不太好,就到外面来吹头发。
  陈绥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见她拿着吹风机出来,放了手机叫她过去:“我帮你吹。”
  “你会吗?”闻喜之这么问着,还是拿着吹风机朝他走过去,“女生头发比较长,不是很好吹。”
  “多大点儿事。”
  陈绥岔着双腿,闻喜之坐在他双腿.间的地毯上,吹风机的声音“嗡嗡嗡”地响起来,能够感觉到他手指穿着自己的头发温柔地抖散。
  渐渐地有些犯困,闻喜之撑不住,趴在他膝盖上睡着了。
  再醒来是第二天早上,在床上躺着,盖着被子,闻喜之转头看了下,旁边是空的,只有她一个人。
  回想了下昨晚,隐约有点印象。
  她趴在陈绥腿上迷迷糊糊睡着了,他帮她吹干头发,抱她到床上睡觉。
  好像自己醒了下,问他洗不洗澡,他说他要回家洗,这里没他衣服。
  “真当我来找你睡觉?”他这样开玩笑,摸摸她额头,“只是送你回家而已。”
  她睡了过去,没应声。
  半梦半醒间,感觉到他捏了捏她的脸,亲几下,凑近耳边低声:“走了啊。”
  后来应该就真的走了。
  闻喜之坐在床上,刚醒过来的脑子还有点懵,一时间也没想明白,他昨晚真的只是单纯送她回家,还是想跟她发生点儿什么。
  后来走了,是因为她来例假了吗?
  一连几天陈绥似乎都挺忙,倒是记着叫外卖送来红糖炖蛋,说他妈妈以前来例假就喝这个。
  闻喜之每次都边喝边想,他到底在忙什么,那天在酒吧里看见的那个外国男人是谁,是干嘛的?
  有时候想歪了,就会忍不住怀疑,他该不会真的是渣男吧,知道她来例假,连看她一眼都懒得来了?
  真把她当炮友啊……
  这么一想,就跟他说不要送了,不想吃。
  “不喜欢?”陈绥似乎在跟人交谈什么,推开门走到了个安静的地方打电话过来,“肚子疼不疼?”
  “不疼。”闻喜之生着闷气,“没事就挂了,我约了朋友出去玩。”
  “谁啊,男的女的,我认识么?”
  “要你管?”
  “啧……”陈绥好像笑了下,“来例假还真脾气大啊?行吧,不问了,去玩注意安全,有事打我电话。”
  闻喜之也不知道是不是来例假的缘故,情绪好像变得有点脆弱,听见他这么说,就觉得他这么大方地放她去玩,是不是说明,他其实对她没那么上心。
  难道他对自己的喜欢都是装出来的?
  另一边,陈绥挂断电话,推门进去。
  房间里坐着之前闻喜之在酒吧里碰见的那个外国男人,是Lisa介绍的苏黎世顶级律师。
  陈宜那事儿属于跨国犯罪,处理起来比较麻烦,陈绥最近有空都在忙这事儿。
  陈宜当初要他死,却意外地让他活了一命,所以他留陈宜过个春节。
  春节一过,这事儿明着算。
  这事儿除了跨国犯罪处理起来麻烦之外,另一个麻烦的点在陈望。
  近几年陈绥都在国外,虽然陈榆回国没让陈宜母子上位,但他们一家三口感情比从前更加深厚。
  有陈绥这个“不孝子”在前,会溜须拍马人前人后表里不一的陈宜就显得那么孝顺听话。
  陈绥很确定,陈宜要真出点什么事,陈望会不惜一切代价捞他出来。
  他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陈家的一切,都得是他的。
  不管是他妈妈留给他的股份,还是属于陈望的那一部分,都得是他的。
  这事儿做就得做绝。
  临近年假结束的前几天,闻喜之接到钱多多的电话,她在电话那边支支吾吾的,半天才很难为情地说:“你有空吗之之,我有话想要和你说。”
  闻喜之欣然赴约,这次没在陈绥的酒吧,找了家咖啡厅坐着。
  钱多多提前到了,看见闻喜之就冲她挥了挥手:“之之,这儿。”
  闻喜之走过去坐下,好一阵,钱多多搅着咖啡杯里的勺子,犹豫不决地问:“那天晚上……”
  “喝醉那天?”
  “嗯。”钱多多很尴尬地咬着下唇,“我记得你们送我回来,然后就走了。”
  闻喜之笑:“对啊,不过韩子文看起来还挺想留下照顾你的。”
  “哎呀……”钱多多很少见地羞赧起来,“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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