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家的丫头—— 鲤鱼大大
时间:2022-09-29 20:45:04

  卫戌还是老三样,体能加技巧,然后再是逃命。
  战场上,不一定非要将人打死才算胜利。这种大梁内部的战争,收割人命不是关键,平叛才是关键,否则当初褚太尉也不会年年都在外头了。皇上是天子,自然不可能弃百姓与不顾,叛乱之地的百姓也是皇上的子民,所有坏的都是特别坏的几个人,不会百姓坏了,百姓呢,是被胁迫的,被逼着的,是可以原谅的……
  总之,得民心者得天下,皇上可以诛大臣的九族,但什么时候听说过皇上把一城的人给屠杀了?
  随安每日汗流浃背,继续不断的锻炼,让她黑瘦了不少,但相比其他人,还是漂亮,脸也小,笑起来能让看见的人眼晕。幸好褚翌的亲兵们都有意无意的护着,阻挡了不少人窥伺她的目光。
  周蓟大城,宋震云终于知道随安确切的消息,她刺杀林颂鸾不成,被褚翌送到军中……
  自从得知这个消息,女王就骑在他身上,左右开弓,揍得他一张脸成了猪头。
  当然,女王的脸也没好多少,娇媚迷人的脸上全是鼻涕跟泪水,幸好她没用胭脂,否则这张脸就不能看了。
  宋震云感觉喉咙一阵发紧,他不想把身上这人看成个女人,可不管是惹火的身材、半露的圆肩还是秀气的眉尖、粉红的嘴唇,都叫他没办法把她当成男人!
  宋震云身痛、心痛,身心俱痛!
  他喃喃道:“我去把她换回来。”他好歹是个男人,身强力壮,换个瘦弱看上去就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兵,将军们应该不会不允许!
  女王哭得红肿如桃的眼立即使劲瞪他,不仅如此,还双手去掐他的脖子:“你是不是想逃跑?是不是想抛下我?”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总不能不管孩子。”就算随安再早熟,那也是个女娃娃,宋震云几乎想象不出她在军中要受多少罪……
  女王咬牙切齿:“我不管,你要是走,必得带上我!”
  宋震云想想外头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就不寒而栗,他自己走都是百般艰难,要是把这些人看重的女王给拐走了,后果简直不敢想象,别到时候,他既没有换回随安,又因为拐带女王而入罪,得不偿失。
  宋震云吃力的抽出被她压在身下的胳膊,伸手戳了戳自己的脸,麻木到没有感觉:“要是带上你,到时候我留在兵营里,剩下你们娘俩,可怎么办?”万一被人拐到山沟里头给那些老鳏夫当老婆啥的,他拼死拼活有什么意义呢?
  女王哭累了,挪动着一屁股坐到旁边的大红遍地金的地毡上,用衣袖胡乱擦了擦脸,又开始小声哼唧着哭闺女:“呜呜,我苦命的孩儿啊……,都是爹对不住你……,爹是没脸活着了……”
  宋震云心如死灰:“又来了。”他也没脸活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突袭
  其实周蓟大城离得肃州并不算太遥远,但即便是只隔着几堵墙,随安就一定能发现宋震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么?
  唉!宋震云这样,算不算一碗馊饭引发的悲剧?
  缘分本就是这样,纠纠缠缠,就像褚翌跟随安恨的时候恨不能恨到天荒地老,可一旦再次相遇,就像磁铁的两极相遇,必定要成为一个圆。
  喜欢这种东西,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喜欢的力量能溶解世间一切东西。
  要说随安在接受训练之前还能抽空想一想宋震云到底怎么了,在加重的训练之后,她每天都累得像打一场硬仗,回到帐子里,连洗漱都顾不上就睡了。
  褚翌天生神勇在这一方面自然是碾压她毫无问题,在她睡着之后,給她揉捏肌肉,帮助活血。
  自然,他也不是圣人,做好事不求回报,等随安的大姨娘彻底的走的不留痕迹了,是亲自帮她洗白,然后里里外外的吃了好几遍。
  第二日褚翌神清气爽的出门,叫了卫戌,打发他去新县给王子瑜送一份文书。
  随安睡到中午,揉了揉腰,发现自己确实比以前结实了。睡一觉,腰力竟然恢复了八九成——这算不算更耐磨了?
  不过现在天气寒冷,能在被窝待一会儿她还是很愿意的。
  就算有烈火青春征战沙场的信心,在连日的疲累训练之下,也会偶尔生出点懈怠之情。
  何况,生命就是为了享受的,享受疲累激烈,自然也会享受懈怠懒惰……
  总之,为自己的发懒找了个借口,随安翻了个身,趴在被窝里头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发现褚翌正摩挲着她的腰,抬头见他一脸若有所思,就问:“你想什么呢?”
  “想你怎么睡了这么久?”褚翌微微掀动眼皮,撩了她一眼。本来就跟小笼包差不多大,再继续这样趴着睡,岂不是成了煎鸡蛋?到时候孩子吃什么?
  随安以为他嫌弃她睡得多,立即道:“好累,所以才多睡了一会儿。”
  “多么累?比训练还累么?”明明干活的是他,让她在上头待一会儿,她能粘你身上……,扯着动都不动。
  褚翌摩挲了两下,替她揉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你这体力还是不行……”
  随安唯恐他继续给自己加重训练,连忙抱住他的手开口:“其实我早就醒了,是发懒才又睡了一会儿。”
  褚翌确定了,脸上露出一丝略显坏坏的笑,喝骂道:“当初老子写功课,你是怎么鼓励我的嗯?”
  随安只好耍无赖,把有点乱蓬蓬的脑袋戳到他怀里,像小猪一样拱来拱去的咿咿呀呀哼哼唧唧。
  褚翌虽然吃饱喝足,但他年轻,消耗的也快,被她这样拱松很快就有了反应,觉得好不容易昨天洗干净了,弄一场太浪费,便抬手去解自己的腰带,顺便告诉她一个消息:“肃州军决定三日后偷袭……”所以再次洗澡只能在三日后了……
  当然,这种程度的恩爱,在随安来说,属于放纵,可在褚翌也只能算小试牛刀。
  真正的体力活,当然还是在战场上。
  肃州军决定偷袭,自然是不会派很多人,那样不容易掩藏行迹。但人数太少,除非中路军全都脓包到不行,所以偷袭一击之后,还要让大部队赶紧过来接应,那样才能大杀四方。
  褚翌就决定给他们一个大杀四方的机会。
  随安问他:“你怎么知道肃州军要偷袭?”
  肃州军偷袭这种事当然不会传的四方都知道,但具体细节,褚翌张了张嘴,突然不想说了。
  随安有点纳闷,还以为他是因为军事机密呢,连忙摆手道:“好了,好了,我不问了,说点别的吧,今天晚上能不能不吃烧鸡了?”
  褚翌一见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误会了,不过,还真不是她想的那样。其实褚翌也没想到,俘虏李成亮之后,竟然有意外之喜。李成亮比小陈靠谱,在新县呆了一段时间后,就写了封信,献计让褚翌俘获了文城里头李石茂的帐下的谋士程光,李石茂是李程樟的弟弟,能被派守文城,也算是看重,程光则是李石茂的小舅子,这亲上亲的关系,自然成光的价值特别大。
  褚翌虽然没有招降李石茂,但程光是个文人,对李氏自立为王之事本就持不赞同的态度,再有褚翌再三保证,李程樟之事,他会奏明朝廷,不会株连九族,程光被他跟李成亮联手劝服,答应回去之后里应外合,帮着褚翌拿下李石茂。
  不过程光也说过,若是褚翌是太子一类的人,那他宁愿跟着李程樟造反。
  褚翌没开口直接说程光的事,不过是因为他这次能顺利的将肃州军事切开一道口子与随安的献计献策不无关系,说白了,就是面子上抹不开。
  但褚翌也不是俗人,在他这里是没有抹不开就不抹的说法,想了想他还是跟随安说了,并且道:“你就是我的福气。”
  这话真是,太直白了,直白的随安都不好意思了,双手捂着发烫的脸,嘿嘿傻笑。
  褚翌看着她的傻样,微微扬起嘴角,眸子里头尽是笑意。
  他觉得随安是一座宝山,但是宝山并不神秘,宝山不知宝,坦然而并不遮掩,或许这也是林颂鸾嫉恨随安的缘故之一。
  在许多人眼里,随安是精明能干的,可褚翌知道,她有多么努力才保存了心中正义跟善良,人无完人,褚翌自觉自己要是落到随安的地步,说不定还没有她这么努力。
  三日的时间并不长。
  对褚翌来说,肃州夜袭,时机正好,中路军憋的太久了。
  这一夜,先是肃州奇袭前锋以为得逞,放了烟火让大部队过来追击,褚翌带着人边退边打,渐渐将人引入布置好的腹地,西路军跟北路军则从两侧包抄,终于把大鳖兜到了口袋里头。
  当然,战事并非一夜就定了胜负。
  随安跟着褚翌,一连好几日,不说没功夫睡觉,但连吃饭都是或者边走边吃,或者蹲路边田野沟渠旁边,饮风喝雨的。
 
 
第二百五十五章 战事胶着
  战事既起,可以说褚翌这边中路军的压力最大。
  程光给了他消息,但程光也是一个人,不可能拖住肃州大军,他要是真这样不顾一切,他自己暴露不说,他的家人跟嫁出去的姐姐首先就要遭殃。
  可起码他的消息让褚翌在面对肃州军的时候不那么措手不及,还有精力不动声色的布置了几处险要。
  褚翌这边佯装战败,边退边打,剩下的西路军跟东路军合围之后,慢慢的开始割裂后头的肃州大军,收缴他们的粮草辎重……
  一场大战,足打了半个月,可并不是天天有仗打,而是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行军跟等待作战机会上头,这期间褚翌若是有时间,就会带着人好好布置,只要对方犯错或者落入陷阱,他们这边就扑上去小胜一场,若是没有时间,就干脆放开手脚,短兵相接,或胜或败。
  随安先头还跟在他后头,后来见己方伤员越来越多,就被打发去帮着给伤员包扎,整日里忙的一点其他心思都没有了,就想着把仗打完,然后好好的睡三天。
  等褚翌退到几十里之后的元城外城,这场仗才算是真正的开打。肃州军要惨烈一些,当然,这不止是被褚翌打的,最主要的还是没了粮食。
  褚翌这边中路军的伙食也改成了一日两顿,食物减少,伤员的待遇更是直线下滑,这时可没有后世那种受伤光荣应该得到优待的观念,一般在战场上,受伤的伤员若是伤的太厉害,直接就被放弃了。
  虽然知道战争的残酷就在此,可随安看了还是心情瑟缩,犹豫了很久去见褚翌。
  褚翌正坐在城墙的台子上啃窝窝,这种窝窝经过风干比骨头还硬,优点是不容易变坏,能果腹,剩下的全是缺点。
  随安过来先让人通传,褚翌看了看自己,比在猪圈里头待了三天的也差不离,但想她估计有事找自己,就喊了进来。
  两个人四目相对,随安的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褚翌的脸还算干净,这样一比,褚翌的干净程度顿时碾压了她。
  褚翌开口:“让卫戌送你去内城,好好拾掇拾掇。你这样子,说你是个闺女,谁信啊!”
  随安看了看自己,再看看他,褚翌也算不上好,衣服都烂了,而且这么冷的天,也是单衣,而且瘦了很多,他平日饭量并不少,本来就算苗条,现在则像竹竿。
  随安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心里略愧疚,露出还算白皙的牙齿冲他呲牙一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大家都一样,我拾掇的国色天香,给谁看啊?”
  褚翌一下子喷了出来,咳嗽了好几岁:“国,国色天香,哈,你怎么不上天?”
  随安遭他嘲笑,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腰:“你现在腰都要比我还细了。”
  褚翌防备的看了她一眼:“褚随安,你可别真把自己当成个男人!你瞧瞧你的样子!”竟然摸男人腰,你怎么不把我扑倒?
  随安撇了撇嘴:“我倒是想呢,可那能实现么?”
  褚翌就从上到下的打量她一眼,然后笑得得意的开口:“那倒是,你要是是男人,那也是个假男人,顶多算个太监……”
  随安在心里把他骂了个半死,还说她不像女人了,难道他一个大男人跟她说丁丁没了就显得有修养了?
  褚翌见她不高兴了,连忙低声咳嗽两声:“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他有好几日都顾不上歇息,也就没空想她,只不过心里知道卫戌靠谱,她又是在后头,应该不大要紧。
  随安的舌头在嘴里舔了一圈,心念电闪:“这场仗咱们一定会赢对吧?”
  “嗯。”褚翌心中升起防备,主要是她的眼神有点邪恶。
  随安一听他说嗯,一下了靠到他身上:“我有个好主意,你想啊,这仗已经打赢了,你要是再有几个好名声,是不是犹如猛虎添翼?到时候肃州军说不定就闻风而降,您之用您的个人魅力就将他们折服了?”
  褚翌被她靠过来的时候,顿时屏住呼吸,还以为她身上有怪味,没想到喘了口气,什么怪味都没有,再偷偷瞄看她衣领底下,肌肤还是雪白,瞬间心猿意马了起来,口气也软和了,心不在焉的道:“什么好名声?”
  随安却以为他动心被自己说服,连忙道:“就是那个伤员们的伙食,他们本来就吃的不多,从一开战就一日两餐,现在这不又砍成了一餐……”
  褚翌听她说起伤员,心神被拉回一点:“他们有意见?”
  随安摇头:“大家都晓得战事艰难,只说饿,到没有说旁的。”
  不过她这话褚翌是不信的,军中的男人可不是那些扭捏的娘们,是想到什么就骂骂咧咧,但是伤员吃的少是惯例,并不是从他这里才开的:“现在后方有多少伤兵?”
  “重伤的有二三百人,轻伤的有四五百……”
  褚翌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将啃剩下的窝窝全塞进嘴里,手在衣裳上擦了擦,然后摸了摸她的脸。
  随安连忙抓他:“不要把我脸上的灰摸匀了!”
  褚翌哈哈大笑,他还真是这种打算。
  两个人没待太久,就有人又上来找褚翌。
  褚翌便叫随安回去等消息。
  等随安走了,褚翌略寻思一番,就叫了钱粮官过来,吩咐伤兵的伙食还是一日两顿,而且这两顿里头要有汤有面。
  钱粮官还愁着没钱买粮食呢,顿时皱眉道:“将军,不是末将不让大家吃饱,只是这粮草不继,末将是巧妇无米难下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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