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准备好承担后果了吗?”
第60章 连载限定
白切黑
“没、没有!”徐慢慢慌忙往后一缩,拉开了距离,却被琅音拉了回去,压低了头舐吻她的唇瓣,那些她片刻前留在他唇上的痕迹,他加倍奉还,狂风暴雨一般地侵袭她温热的唇舌,抵着她的舌尖让她无法合上双唇,细碎的呻吟与津液难以自抑地溢出。
暗紫的衣袍沉沉压住了象征道尊的一袭月华,锦袍似被揉碎的乱云,凌乱地堆叠在身下,而细嫩雪白的肌肤却泛起近似烟霞的绯色。湿软却滚烫的唇舌沿着她优美的颈线而下,舔舐她纤细的锁骨,所过之处留下了淫靡的色泽。
“不要……”徐慢慢发出一声呜咽,无力地推拒着,被琅音轻而易举地制住了双手。
“当真不要吗?”琅音低哑的笑声响起,“难道不是你先吻了我吗?”
徐慢慢从心尖烫到了发丝,喘息着道:“是你先勾引我……”
是她情难自已,爱煞了他清冷英俊的面容因为吃醋而皱起眉头,更无法抵御他有心的勾引。只是她色令智昏忘了时辰,这由她挑起的局面,却由不得她来说结束了。
“慢慢……”琅音的唇贴着她的颈侧游移低喃,引起阵阵颤栗,“我是有心,你难道便无意了吗?”
徐慢慢低喘着,被一阵阵酥麻的痒意弄得不上不下,舒服又难受,脑子也晕沉沉的,组织不起一句完整的话。
“那日在天都城,与黎却争端,是我先撤了手。”
徐慢慢呼吸一窒,微一低头便撞见了那双情欲涌动的双眸半含笑意。
“你知道,却没有戳穿我。”他噙着笑道。
他非但没有被戳穿的心虚,反而一副坦然又得意的模样。
“你明知我有心示弱,以退为进,蓄意勾引……”低哑的嗓音半含笑意半含蛊惑,徐徐迫近,“你却将计就计。”
“慢慢,是我图谋不轨,别有用心勾引了你,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纵容与欢喜?”
琅音笑了,俯视着她的墨玉黑眸光华流转,俊美的面容噙着张扬的笑意,暗紫金纹的长袍沉沉压在她身上,让她提不起反驳与反抗的心思。
徐慢慢心跳得很快,血液全都涌到了脸上。
这很奇怪,明明弄虚作假的人是他,诡计多端的人是他,被揭穿了真面目的人也是他,心虚的却是自己。
当琅音发现自己的那些伎俩被徐慢慢识破,他没有心虚,只有窃喜。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在慢慢心里是与众不同的。她会戳穿敖修,敲打敖修,却会纵容他这些伎俩,甚至迎合他的放肆。她喜欢的不只是表面光风霁月的琅音仙尊,也能包容他阴暗的那一面。
他这样的有恃无恐……
还不是她的偏爱给了底气。
他俯身亲吻她雪白的身体。胸前敏感之处陡然落入灼热之处,被舔舐吮吸,厮磨拉扯,她发出一声甜腻的低喘,迷蒙地半掀眼帘,看着自己前襟大开,衣不蔽体地被琅音按在桌上,而对方依旧衣衫整齐,连发丝都未曾乱了一根,只有抬眸时眼底赤裸晦暗的欲色才能暴露出他内心的波澜。
陌生而强烈的快感让她失去了理智,只能任由他操控自己的欲望,被放倒在铺着绒布的桌上,侧过头便能看到发出暖色柔光的灯笼,雪白的画纸上映着一朵极尽妍丽,舒展花叶的芙蓉。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化成了一滴露,坠落在花叶之间,花香萦绕,花瓣轻颤,她不由自主地滚落,浮沉,一点点靠近花心,被吸食殆尽。
一只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抬高了她笔直修长的腿,细密湿热的吻沿着小腿优美的曲线往上,几乎将她融化,颤栗着打开了自己。她喘息着,不自觉地蜷起圆润的脚趾,咬着指节生怕自己发出羞耻的呜咽与呻吟。
一根柔软的藤蔓缠上她的手指,将她印上齿痕的双手温柔地吊起,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探入她口中,低沉暗哑的声音自身下传来。
“别咬伤了自己。”
身下骤然传来的酸胀与疼痛让她下意识地咬住他的手指,发出低低的呜咽,后背拱起,他空出的一只手扶着她猛然僵硬的腰,与身下的强硬霸道不同,那只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腰眼背脊,让她缓缓放松了身体。
潋月冠的流苏有节奏地在耳边轻晃,撞击出悦耳的脆响。夜幕笼罩着静谧的药庐,昏暗的房间里,唯有芙蓉花灯温柔地燃烧着,映着交叠的人影。
徐慢慢不知自己何时被压在了柔软的被褥上,本该高高挂起不染尘埃的道袍被随意地扔在了床下,与暗紫金纹的长袍交缠着,难舍难分,就如她此刻一般。
她伏在床上,被他自背后压着,侵入,湿热的吻沿着背脊柔美的线条来回,在白如细雪的肌肤上吮吸出点点梅痕。
她微张着口喘息着,沉浮于一浪又一浪的快感。潋月冠落在一旁,散开的发髻如晕开的水墨,铺满了半张床榻。
持续了不知多久的欢爱终于停息,她半敛着眼眸被拥入一个滚烫的怀抱,柔软的锦被盖住了布满痕迹的身躯。
“琅音……”徐慢慢的声音难掩沙哑。
“嗯。”他低笑应了一声,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心。“想说什么?”琅音低哑着声音问道。
徐慢慢看着地上的潋月冠,小声道:“潋月冠中的心花,你能不能收回去?”
琅音断然拒绝:“不必。”
那三瓣心花在焚天部时为徐慢慢挡灾已毁去了一瓣,只剩下两瓣。
徐慢慢叹了口气:“少了三瓣心花,你的修为受损极大,在无回殿时你便受了重伤……”
“什么?”琅音一怔,打断了徐慢慢的话,“我在无回殿时何曾受过重伤?区区几个傀儡,不过就是趁我护着你时伤了我些许皮毛而已。”
徐慢慢也愣住了:“可我醒来之时,看到你气息颓靡,还浸了药浴。”
琅音这才想明白,不禁失笑,弹了一下她的鼻尖道:“我不是在无回殿受的伤。”
徐慢慢捂了下微红的鼻尖,纳闷道:“那你怎么受的伤?”
琅音的手指落在她肩上,指腹按压着细嫩的肌肤,低笑道:“我以为你知道……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若非我连放三日灵血,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痊愈,生龙活虎更胜从前?”
徐慢慢哑口无言。
原来他知道她的身份,一切早就有迹可循,是她疏忽了……
“我纵是少了三瓣心花,这世间也无一人是我对手。”琅音轻描淡写地说着猖狂至极的话。白日里他收敛了魔气还要弱上三分,若是夜间魔气全开,确实是无人能敌,别说血宗四使被他切豆腐似地剁了,便是道盟七尊在他面前也丝毫不是对手,她堂堂四魂族人,号称当世半神,不也被他压在身下搓圆捏扁,为所欲为……
而且他不但修为强悍,心眼也是不少,徐慢慢自以为牵着他的鼻子走,如今才知是他看破了一切心甘情愿跟着她走。在禁灵绝阵时,他的魔气不受禁灵绝阵克制,明明可以大杀四方,却看穿了徐慢慢的计谋,委屈自己被荆无叶俘获,乖乖到她盆里来,任她蹂躏花身……
如今想来,他的抗拒是不是也有几分做戏的成分?
这朵看似雪白的芙蓉花极具欺骗性,白天琅音,晚上狼音,世人不明就里称呼他一声仙尊,她原也真以为他就是神仙般的高洁孤寒,不可亵渎,被蛊惑蒙蔽,吃干抹净,才知道这是朵食人花。
“慢慢,你无须为我担忧。”食人花轻抚着的后脑,亲吻她的额头,“你珍重自身便足矣。”
徐慢慢眼神微微闪烁,低声道:“我知道……”
琅音道:“我以前不明白,为何你金丹刚成,念一便赶着让你下山行走人间,寻找道心。或许他早已看出了端倪,知道你的身份。你是四魂族人,生来背负着众生意志,你的修炼之路不同凡人,唯有看遍人生百态。从众生中来,便要往众生中去。他不让我陪着你,便是担心有我护在身前,你无法真正地感受到众生疾苦。”
徐慢慢不得不承认琅音所言,他总是护着她,想尽办法哄她开心,可人生在世,又怎会只有喜乐,她需要经历足够多的悲欢离合,阅尽人生百态,才能真正蜕变。
“可是念一说的另一件事,慢慢,你不要忘了。”琅音微低着头,露出少见的严肃与郑重,“大道三千,殊途同归,在于悦己。你不能在众生意志中迷失了自己。”
徐慢慢瞳孔一震,心尖微颤,喃喃道:“悦己……”
“是,你是四魂族的姜弈,可你也是徐慢慢。”他更用力地将她揉进怀里,温热的肌肤紧密地贴合,仿佛他们生来就在一起,两颗跳动的心此起彼伏,似乎被无形的红线牵扯着,同呼吸,共命运。
“我是徐慢慢。”徐慢慢的眉眼似春水脉脉,盈着温软的笑意,“我记着了。”
额头相抵,墨发缠绕,琅音低哑的声音说:“记着,做让你开心的事,这才是你的道心,而不是被迫承受命运的摆布。”
徐慢慢凝视着琅音深邃的眼眸,为他突如其来的郑重感到一丝诧异。“琅音,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些?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琅音低声道:“突然吗……”
徐慢慢狐疑道:“你有点古怪。”她说着脸庞微微一红,“还有点放肆。”
她怀疑琅音是吃醋,也可能是因为她近些日子太过忙碌,疏忽了他的感受。但是灾难当前,她疲于奔命,根本无心思及其他,唯有这两日听说赤苏子产量可观,又有敖修率五千海妖增援,她才能卸下心头巨石,稍稍放松一下。
琅音声音低柔:“我只是希望你开心。”
徐慢慢浓密的睫毛轻轻扇动,濡湿的双眸闪过狡黠的笑意:“如果我喜欢上了别人,和别人在一起才开心呢?”
琅音呼吸一窒,冷眸微眯,眼底浓雾翻涌,低哼一声:“你又想看我吃醋,是觉得夜还长吗?”
徐慢慢瑟缩了一下,讨饶道:“我开玩笑的!”
琅音似笑非笑道:“或许是你觉得我不如某些人有几千虾兵蟹将能耀武扬威?”
徐慢慢忙道:“断无此事!”
“还是不如某些笨鸟单纯讨喜?”
越来越阴阳怪气了!
徐慢慢后悔自己刚才那句话调戏了,因为琅音手上的动作愈加放肆了。
她轻喘着道:“我错了,我再也不开玩笑了……啊……你轻点……我没力气了……”
“怎会没力气?”黑沉的双眸泛着笑意,“难道不是越来越精神吗?”
徐慢慢一怔,随即意识到,她的身体丝毫没有激烈欢爱后的疲惫,反而涌现出另一股生机。
温热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暗哑的声音轻笑着说,“千叶木芙蓉的好处,并不只有血而已。”
徐慢慢的脸色猛地涨红,她恍惚想起了黎缨说过的话。
原来这就是双修吗……
第61章
随着上巳节的到来,春日的气息便也愈加浓郁了,偶一抬头,便能看见枝丫上新绽的新绿初粉,给萧索的人间带来第一缕生机。
虽是有了对抗疫虫的解药,城里城外的管制仍没有松懈,街上虽已有了行人的踪迹,但今年的上巳节便不如往年那般热闹了。流经天都的浸月河不知何时被放满了花灯,一盏盏烛火摇曳,各异的形状,寄托着同样的哀思与祈盼,温暖了刚刚解冻的长河,悠悠流向天边。
十四州所有的灵壤都已种上了赤苏子,春风解冻,又有海妖相助,阵师们得以空出人手,专心致力于赤苏子的种植。
徐慢慢坐镇天都,遥望枢机楼方向。今日午时,十四枢机楼便会开启传送法阵,将收成后的赤苏子按数分配往各州。十四州的病患皆翘首以盼,尽管他们早已得到消息,有足够的解药可以医治他们所得的疫症,但是没有亲眼看到,心中仍是不安。
这第一批赤苏子不仅是为了治疫病,也是为了安人心。
徐慢慢将调度之事交给了宁曦负责,然而眼看日晷渐移,午时已至,枢机楼方向却异常平静,丝毫没有法阵启动的灵力波动。
徐慢慢眉头一皱,忽感觉到天音法螺的震颤,宁曦焦急的声音从中传来。
“师尊,枢机楼法阵出问题了!”
徐慢慢神色微变,起身向枢机楼方向飞去。
宁曦看到徐慢慢亲至,立刻上前,急切道:“师尊,十四座枢机楼的法阵皆遭到篡改,所有的赤苏子进入阵中,便都消失不见!”
十四座枢机楼的扶摇法阵一直以来都是神霄派与四夷门共同维护,有着极为周全的防护措施,尤其是自瘟疫扩散之后,徐慢慢便将十四楼尽数收归自己掌控调度,便是徐慎之也不能插手分毫,有任何都逃不过徐慢慢的感知。
徐慢慢环视一周,十指翻飞,掐诀结印,感知外扩,将整座法阵纳入神识之下。每一粒尘埃的浮动都如掌心脉络一样清晰,庞大的法阵之上,晦涩的符文一如既往地缓慢运转,沟通天地灵力,逆转乾坤,未曾有过丝毫变化,但本该送往十四州的赤苏子却离奇失踪。
徐慢慢眉头紧皱,无数的符文如流星火雨一般掠过脑海,她耗竭心神,站在火雨之下,想要捕捉到其中的异常之处。
终于,她双目一睁,伸手向前一点,时空瞬间凝滞,无数相似的符文掩护着这一微不可见的晦暗符文,它像一个窥伺者在此蹲守百年,只为等这一个时机,偷天换日。
徐慢慢所指之处,骤然亮起一道红光,整栋枢机楼顿时一震,似乎被庞大的力量往下一扯,坚不可摧的大楼竟有了撕裂之感。
宁曦怔愕道:“师尊,那是什么?”
“血尊的法阵造诣,远在我与徐慎之之上。”徐慢慢神色凝重,指尖微颤,“他的谋虑也远胜常人,这一道符文,自枢机楼建起便藏在此处,而我竟从未发现。”
那个人竟在一百多年前就在这里埋下了一颗棋子,不,十四枢机楼,每一栋楼都有他的暗棋,这一步暗棋,便足以摧毁十四楼,令徐慢慢百年心血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