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的残疾反派黑化了——安安的猫
时间:2022-10-07 17:28:04

  辛悦放下手里的碗,转过头看向傅执,“早餐你吃过了吗?”
  傅执下楼拿早餐的时候怕耽误时间,就随便吃了两个包子。这话他当然不能原原本本的告诉新月,便搪塞道:“已经吃过了。”
  辛悦这才放下心。
  吃过早餐, 辛悦就叫了车来接他们回医馆。昨天挖出来的野山参还需要特殊处理才能用进药方里, 时间不会太长, 最多半个月,就可以给傅执用新的药方了,若是顺利,这次的新药方给傅执服用一个月,他脑子里的淤血便能散去,再配合银针针灸,傅执便可以重见光明。
  想到这里,辛悦便充满了干劲。
  辛悦在药房里处理野山参,傅执则在院里晾晒药材,他们离开医馆几天,这些都是积累下来没有晾晒的。
  临近中午,傅执知道辛悦沉浸在药房内,便想着去附近的餐馆打包午饭带回来。
  忙完手里的活,傅执脱下了身上的白大褂,洗净了手,便准备出门去买午餐。还未走到大门,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善的气息。
  傅执一下子机警起来,他担心是有人上门找麻烦。
  “姐姐在吗?”对方似乎不屑与傅执攀谈,直接开门见山。
  这声音语气,傅执一下子就知道来的人是易言深了,所以才会让他感觉到不善的气息。
  他与易言深算是竞争关系,有谁会对自己的竞争对手表现出善意呢,即便是有,那也是表面的和善。
  傅执也不想与易言深多说什么,也不觉得自己与他有什么好说的,“有事吗?”
  “有事也不是找你的。”易言深看着傅执一副男主人的模样,眼神微凛。
  傅执抿着唇,一步不肯退让。
  这是男人之间的战争,谁退让,谁就输了,他们两人,谁也不愿意输。
  僵持数秒后,易言深径直往医馆内走去。略过傅执身边的时候,傅执出言拦住了他:“医馆今天不营业,易先生明天再来吧。”
  虽然不喜欢易言深,但傅执对他还算是彬彬有礼,毕竟还不想彻底撕破脸,哪怕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和谐,也绝不能让辛悦看出来。
  这一点,易言深倒是和傅执想的一样。
  他们两人再怎样明争暗斗,都不可以让辛悦察觉到任何端倪,因为最让他们害怕的,是辛悦的厌烦。
  易言深停下了脚步,他侧过脸看向傅执,眼前的这个少年和他一般的年纪,却比他成稳的太多,虽然家世背景不如他,甚至还是个瞎子,可带给他的危机感却是最严重的。
  这个少年若是治好了眼睛,将来也必定不是平凡之人,只他身上的那股子傲气就非普通人能及。
  “傅先生这是自作主张,还是替姐姐传话?”易言深这话就是在针对傅执。
  若是傅执自作主张,那他就是不自量力,一个助手而已,哪里来的资格。
  若他是替辛悦传话,那他就比易言深低一级,两人对上,易言深也压他一头。
  傅执隐约感觉出易言深这话是在给他下套,从他和易言深接触的这几次来看,易言深惯会使用这种手段,耍一些小心机。
  傅执虽然不善言辞,但也不会吃哑巴亏:“辛医生正在药房里配药,恐怕抽不出时间,你也不想给她添麻烦吧。”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易言深好自为之。
  打蛇打七寸,傅执太明白易言深的七寸在哪里了,一击即中。
  谁会想给自己喜欢的人添麻烦呢?
  场面一下子僵持住了。
  “傅执?”清莹的女声打破了寂静。
  辛悦一直在药房里配药方,处理野山参,等忙完后,才发觉临近中午了,虽然不是很饿,但还是得按时吃午饭。她从药房出来,打算亲自下厨做一顿午餐,主要是昨晚那顿晚餐实在太贵了,让她肉疼。
  走到大堂,辛悦一眼就看到了傅执的背影,目光往左稍微偏移一些,眼底掠过一丝惊讶,“易言深,你怎么来了?”
  “爷爷早上检查完就出院了,但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想请你再给爷爷看诊。”
  辛悦倒是没有怀疑易言深说的话,“看诊倒是没问题,不过你直接发个消息给我就好了,何必专门过来一趟。”
  易言深往前走了几步,越来越靠近辛悦,嘴角含着微笑:“不麻烦的,我亲自上门才显得更有诚意,不是吗?”
  辛悦愣了片刻,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不过她也没有深想,随口说道:“我正准备做午饭呢,等吃过饭就去。”
  说着,辛悦又看向傅执:“傅执,中午我来做饭,咱们就在家里吃吧。”
  这话在易言深听来就好像辛悦和傅执是一对夫妇,尤其是“家”这个字,让易言深觉得尤其刺耳。
  傅执转过身,面向辛悦,心里有种难以言明的甜蜜,让他想到了小时候第一次吃糖的那种惊喜感。
  辛悦说,我们就在家里吃。
  这个医馆就是他们的家,如果他和辛悦能一直生活在这里就好了。
  “好。”傅执薄唇轻轻勾起,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
  两个男生,一个娇生惯养,一个眼睛看不见,根本没办法协助辛悦做饭,辛悦就让他们到餐桌前坐等吃饭就好,免得越帮越忙。
  没多久,辛悦就做好了三菜一汤。
  辛悦刚落座,就听见易言深的夸赞之词溢于言表,“姐姐,没想到你做饭也做的这么好。”
  辛悦有些不好意思,她只是会做几样家常便饭,厨艺肯定是比不上易家请的私人大厨,“只是一些简餐,做的不太好。”
  易言深吃了几口菜,觉得味道相当不错,甚至比家里大厨做的菜还要让他喜欢,“姐姐太谦虚了,这菜做的真的很好。”
  易言深言语太过真诚,辛悦心里也不由得满足,毕竟厨艺被认可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吃饭的时候,辛悦一向是挨着傅执坐,因为傅执看不见,辛悦离他近,也方便给他夹菜。
  辛悦给傅执报了菜名,又问他要不要吃,每一次傅执都是点点头。
  傅执确实不挑食,以前在福利院,能有饭吃就很好了,他哪里还能挑,况且这都是辛悦做的,每一口他都不想错过。
  辛悦一边吃饭,一边给傅执夹菜,一顿饭下来,全程都在照顾傅执。
  坐在对面的易言深完全像个空气人一样,得不到辛悦一点关心,这种情况下,他更是什么也不能说,傅执眼睛看不见,不知道面前有些什么菜,夹菜更是不方便,辛悦照顾他也是应该的,可以易言深就是觉得难以忍受,在他看来,辛悦和傅执之间的举动完全与热恋中的情侣毫无二致。
  易言深放下筷子,语气有些不悦:“姐姐,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辛悦正夹了一块肉要放到傅执的碗里,听到易言深的话,手没有拿稳,肉直接掉在了桌面上,她是有点诧异,易言深才吃了这么一点就饱了,还是说不喜欢她做的菜?
  辛悦想着易言深可能是吃不惯,便也没有强求易言深再多吃一些,只询问道:“我泡了花茶,放在厨房里了,你要不要喝一点?”
  终于得到了辛悦的关注,易言深欢喜极了,忙不迭道:“好啊。”
  辛悦又夹了几块肉放到傅执碗里,“你太瘦了,要多吃一点肉补充营养,慢点吃,我去厨房把花茶端出来。”
  傅执嘴里咀嚼着食物,认真的点点头。
  辛悦说的话他都会听,也都会去做,他知道辛悦都是为他好,而且,他也想让辛悦开心。
  辛悦从厨房里端着花茶出来,就见餐桌前的两人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没有任何交流。
  辛悦隐约感觉出来这两人可能是有些矛盾,但是男生之间的事情她又不好明着问,便打算有空了找傅执聊一聊,看看能不能从中调解一下。辛悦还是希望傅执能有个同龄的伙伴可以一起学习玩乐。
  辛悦给易言深到了一杯花茶,余光撇到了傅执的碗,里面已经空了,辛悦担心傅执没有吃饱,便问道:“要不要再盛一碗?”
  “不用,我已经吃饱了。”傅执放下手里的筷子,端正地坐着。他虽然从小就养在福利院,但是教养却极好,即便是坐着,背也挺的笔直。
  辛悦给傅执也倒了一杯花茶,傅执刚接过去,易言深便开口:“姐姐,我帮你收拾碗筷。”
  傅执手没有拿稳,透明小巧的玻璃杯从他手中落了下去,打翻在桌面上,滚烫的茶水沿着桌子落到了他的肌肤上。
  细白的肌肤被烫得泛红。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辛悦下意识地把傅执拉起来, 看着傅执手腕上烫的泛红的印记,心疼不已。
  “疼吗?”
  傅执摇摇头,“不疼。”
  那茶水是滚烫的, 洒在人的皮肤上怎么可能会不疼。辛悦想也没想, 便往药房跑去。药房里没有现成的药, 辛悦一下都不敢耽搁,飞快地配药。
  傅执垂下了手腕,受伤的地方确实有些刺痛, 不过对于他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是故意打翻茶杯的。
  一点点小伤就能换来辛悦对他的关心和心疼,怎么算都是值得的。
  傅执勾起唇角, 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愉悦感, 他出言讽刺, “易先生不是要收拾碗筷吗?”
  易言深忽地反应过来,眉头紧紧皱起:“你是故意的?”
  “是吗?”傅执反问道。
  易言深心里憋着一口气,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喘不过气了,十指慢慢握紧成拳,愤恨地说了一句:“疯子。”
  傅执不仅没生气, 反倒是笑了一声。
  辛悦从药房里拿了药膏过来, 给傅执上好药后,才放下心。
  傅执受了伤, 辛悦不放心他独自待在医馆,思来想去,只好抱歉地看着易言深,说道:“易言深,今天恐怕不能去看望易爷爷了, 傅执被烫伤了, 我实在不放心他。”
  易言深虽然很希望辛悦能去爷爷家, 可既然辛悦已经这样说了,他也不能强求,只好答应了下来。
  “没关系,我想爷爷一定也会理解的。”易言深不甘心极了,他从没想到会这么彻底的败在一个瞎子手上。
  帮辛悦收拾碗筷的时候,易言深有些心不在焉,辛悦把洗好的碗递给他,易言深也毫无反应。
  辛悦自然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凝眉问道:“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易言深这才回过神来,接过碗筷,低垂着头,让人看不起神色,“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易言深紧攥着瓷碗,恨不得捏碎以解心中愤恨,但他脑海里还保留一丝清明,知道自己不能这般做。
  等碗筷洗净后,易言深便找了个借口离开,辛悦也没挽留,只嘱咐他路上小心。
  *
  夜幕降临,辛悦收拾好院子里的药材后,便要送傅执回去。
  虽然只是烫伤了手腕,但辛悦还是有些不放心,总得亲眼看到傅执到了家才能安心。
  天黑路窄,傅执不愿辛悦送她,他怕辛悦回来的路上会遇到不测。这片区混混多,常在夜晚出没,调戏女生,辛悦手无寸铁,极易成为这些人下手的对象。
  “不用送我了,你一个人回来不安全。”傅执坚定地拒绝。
  辛悦有些急了:“可你手腕受了伤,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若是碰到那群人怎么办?”
  辛悦说的那群人正是之前在巷子里殴打傅执的混混,傅执和他们结仇已深,若是平常,辛悦也就不担心傅执会碰上他们,可他现在手腕伤了,若真是遇到了,肯定难逃。
  傅执知道自己的手腕不过是被烫红了而已,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可他也不敢让辛悦细看,怕辛悦察觉。
  “今晚你还是睡在这里吧。”与其担心来担心去,不如直接睡在医馆,也好放心休息。
  傅执自然是惊喜的,能留在医馆和辛悦多相处一晚,他求之不得。
  这一留,便留了三天。
  第三日一早,辛悦便带着傅执去给易言深的爷爷看诊。
  易爷爷并不和儿子住在一起,而是独自居住在湖畔别墅,这儿环境优美,空气清新,极适合老人居住。
  到了别墅,辛悦按了门铃,来接他们的是年纪三十多岁的保姆,保姆待他们很客气有礼,许是易爷爷特意交代过。
  在客厅等了片刻,易老爷子便从二楼下来,边走边说:“辛医生来啦,言深今天上学去了,要不也会过来。”
  辛悦是来给易老爷子看诊的,易言深在于不在并没有什么关系。
  许是易老爷子觉得易言深在,年轻人一块说说话能自在一些?
  辛悦微微一笑:“还是学业重要。”
  易老爷子顿了一下,而后颔首:“辛医生说得对。”
  “易爷爷,我先替您把脉。”
  辛悦示意傅执把脉枕拿出来。
  易爷爷顺着辛悦看向傅执,只觉得这孩子的长相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像谁。
  “这位少年不知道怎么称呼?”
  “傅执。”
  辛悦本想替傅执回答,傅执却自己说了出来。
  只两个字,别的再没说什么。
  不知怎么,易老爷子突然对傅执产生了兴趣,继续问道:“我看你和我家深深差不多大,怎么没去上学?”
  易老爷子这话刺痛了傅执。
  他不是不想上学,而是不能上。
  在福利院的时候,傅执断断续续学过几年盲文,因为资源有限,能学到的东西也极其有限。
  若他和正常人一样,现在应该也会坐在教室里读书。
  傅执沉默着,没再说话。
  辛悦知道傅执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便找了个理由把傅执支开了。
  傅执离开以后,辛悦才告诉易老爷子,“他眼睛看不见。”
  易老爷子这才明白为何少年漆黑的瞳孔空洞无神,心里有些抱歉。
  “您不必自责,我正在为他治疗,相信过不了几个月,他就能复明了。”辛悦安慰着老人。
  “那就好,要不这少年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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