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的残疾反派黑化了——安安的猫
时间:2022-10-07 17:28:04

  她不知道傅执的这条伤口伤了有多久,也不知道傅执带着这伤口晒了多久的药草。
  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她明明是来拯救傅执的,可为什么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到呢。
  傅执抽回自己的右手,将手藏在了背后,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晒药草的时候不小心被划伤了,只是小伤口而已,没事的不用担心。”
  这怎么会是小伤口,辛悦只是粗粗的看了一眼,就看到那伤口已经露出了皮肉,鲜血也一直淋漓地流着。
  这样的伤口若是不及时包扎是要感染的。
  辛悦真的很想问他一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可是她也理解傅执的处境。傅执受伤的时候,她正在陆家为陆老爷子针灸。傅执就算是联系她了,她也不可能抛下正在医治的陆老爷赶回来。傅执是怕耽误她的工作,所以就一直隐忍着,一句都没有说。
  辛悦将傅执的那只手从背后拉到面前,那掌心还沁着血,一颗一颗的血珠子往外渗。
  辛悦攥着傅执的手腕,强行将他拉到了医馆大堂。
  将少年按在座位上。
  辛悦去拿了药箱,从药箱里拿出止血的药,倒在了血肉模糊的伤口上。
  这药见效很快,血很快就止住了,普通人如果用了这瓶药,一定会疼得忍不住哭喊。
  可少年始终抿着嘴唇,没有喊过一句疼,所有的痛苦他都咽了下去,一个人独自默默地承受。
  辛悦看着他的模样,实在是不忍心。她刻意放轻了动作,轻柔的将纱布缠绕在傅执的伤口上,给他包扎。
  “痛就说出来。”辛悦看着少年凝重的面容,劝说着少年不要一直隐忍。
  他也可以试着依靠她。
  她希望傅执能够和普通的少年一样,能轻松的说出自己的情绪,开心也好,痛苦也好,都能轻松地说出来,而不是害怕自己成为别人的负担。
  少年依旧是一声不吭。
  若不是他紧蹙的眉毛出卖了他,外人看来只会以为他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替傅执包扎完伤口之后,辛悦默默将药瓶和纱布都收了起来。
  她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一句话都没有说。
  并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是问他怎么受伤的还是问他为什么不愿意说?
  既然傅执不愿意告诉他,他又何必去问呢?那样只是在少年种满荆棘的内心当中又添了些许刺罢了。
  “我一点都不痛。”少年笨拙地开口,他知道辛悦很担心他,也知道辛悦是在小心翼翼地维护他的自尊心,他什么都知道,可是他什么都做不好。
  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慌乱之中傅执摸到了辛悦的手腕,他紧紧抓住那纤细的手腕,言语慌张:“辛悦,你别生气。”
  少年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好看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像极了委屈巴巴的小狗。
  辛悦看到少年这副样子,一颗心都被融化了,哪里还顾得上生气。
  辛悦摇了摇头,无奈一笑。她将傅执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拿了下来,又握了上去,指尖触碰到少年的掌心。
  那温热的气息从指尖一直传到了她的掌心,忽然觉得掌心痒痒的,像是被羽毛轻轻拨弄着。
  辛悦忽得将手收回,看着少年清俊的面容和那一双空洞的眼睛,心里一阵刺痛。
  脑子里能想到的只有惋惜二字。
  如果少年没有双目失明,如果他和正常的人一样,他会有一个美好的童年,或许会有善良的夫妇收养他 ,会有一群好朋友,一起学习,一起玩耍,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能待在这小小的医馆里学习枯燥的中医知识。
  压下心中的情绪,她耐心地和傅执解释:“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只是希望你能把我当成你的姐姐,希望你能够信任我,依赖我。”
  姐姐。
  傅执在心里不断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他从未将辛悦当成过自己的姐姐,虽然他知道辛悦的年纪比他大上几岁,也知道辛悦比他成熟,比他稳重,可他心里从未那样想过。
  他一直都是喜欢她的。
  但喜欢二字。他现在又怎么能轻易的说出口呢?
  他都没有办法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又怎么能担起照顾辛悦的责任呢?
  傅执默默地将手收回来搭在膝盖上。
  他自己都没有注意,那双强劲有力的手,紧紧的抓着膝盖,连指尖都在用力。
  他很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回复辛悦,可是他做不到,他做不到欺骗辛悦。
  傅执低沉着头,肩膀也蜷缩的起来,此刻他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刺猬,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禁锢在自己的世界当中,让任何人都无法来打扰他。
  辛悦将傅执的行为都看在眼里,她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她知道少年现在敏感而又自卑,这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
  她想她应该给少年留一些独处的空间。
  把东西收拾好后,辛悦看了一眼少年失去血色的薄唇,“你去后院好好休息,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买。”
  伤口包扎好后已经过了中午吃饭的时间,现在这个点去外面买午饭也不用排太久的队,傅执也不会被饿到。
  十几岁的少年毕竟还是在长身体的时候,还是要三餐按时。
  见少年不说话,辛悦便自顾自地说道:“就到对面街上那家菜馆打包几个菜行吗?我看你上次挺喜欢吃他们家的那几个招牌菜。”
  少年轻轻应了一声,算是表示同意。但他根本没有将辛悦的话听进去
  他脑子里面回响着的,只有辛悦说的姐姐二字。
  辛悦见少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便也没有打断他,默默地出了门。
  对面街上那家菜馆是一对40多岁的夫妻开的,他们是外地人,在这里打拼已经20多年了,好不容易将孩子供上了大学。
  辛悦去打包菜,店里已经没有几个客人了。老板在里面炒菜,老板娘闲来无事在站台边打电话。
  辛悦等着打包的时候,无意中听了两句。
  原来是老板娘的孩子打来的电话,那孩子在电话里诉说着大学里的新鲜事儿,老板娘听了也乐得合不拢嘴。
  辛悦听着他们交谈的声音,却想起了医馆里的那个少年。
  少年极其聪慧,说他是天才也不为过。书里他被陆老爷子接回陆家之后,遍寻名医治好了他的眼睛。眼疾好了以后,不过三年的时间,他修完了所有的课程,成功以顶级学府毕业生的身份进了陆氏集团。
  辛悦当下心里便想着要尽快治好傅执的眼睛,让他能和普通人一样,能够看书识字,过上正常的生活。
  回到医馆,傅执的身影却消失在了大堂内。辛悦走到庭院之中,就听到厨房那边有一阵响动。
  厨房内有明火,瓷器也多,对于傅执来说是个危险的地方,那些碗和碟子要是不小心打碎在地上,很有可能会划伤傅执。
  辛悦一路小跑过去,却没有在厨房看到人。从厨房出来却看到餐厅的桌子上早已摆好了碗筷。
  傅执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子一侧。
  辛悦一进院子的时候,他灵敏的耳朵就听到了响动,原本想起身去迎接,但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行动。
  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去迎接辛悦,是帮工?还是弟弟?
  辛悦走上前将手里拎着的打包盒放在了桌子上,她看着已经摆好的碗筷,有些不可置信。
  “你去厨房把碗筷拿出来的吗?”辛悦随口问了一句。
  她印象里傅执从未进过厨房,怎么会如此精准的找到碗筷并且摆好呢?
  况且他的右手还受伤了。
  “是。”傅执回应。
  平常辛悦看诊很忙,打包午饭这种小事都是傅执去做的,今天他的手受了伤,只能劳烦辛悦去买午饭。他不能什么都不做就吃饭,何况早上他的工作也并没有完成。
  辛悦出门之后。他就走到院子里将剩下来没有晒完的药草全部铺散开来。接着他又寻到了厨房。一点一点触摸过去,找到了碗筷。
  他知道厨房里有刀具,也知道那些碗碟要是打碎了会很麻烦,所以他动作极其小心也一点都没有出错。
  少年直起身子沿着桌沿一点一点摸到了桌子上的打包盒。
  他动作娴熟的将盒子一个一个放在桌子上,将盖子打开。然后又将盖子和打包袋收好,全部做完后原路返回坐了下来。
  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这些事情傅执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遍了。
  辛悦想起过去很多个中午甚至晚上,都是傅执从外面买好了饭回来。将饭菜在餐桌上摆好,才会去前厅叫她过来吃饭。
  少年懂事得让人心疼。
  一时间辛悦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就这样一言不语,吃完了午饭。
  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得多也吃得快。辛悦才吃了六七分饱,少年就已经放下了筷子。
  他端正的坐着。默默的等辛悦吃完午饭再收拾。
  辛悦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你先去休息吧,这些等一下我来收拾就好。”辛悦放下筷子对傅执说道。
  少年倔强地拒绝了:“你下午还要看诊,这点小事就交给我解决吧,我手上的伤不要紧,现在已经完全不疼了。”
  辛悦是医生,少年的手疼不疼她甚至比少年都还要清楚,那样深的伤口,又上了那么猛烈的药,怎么可能会不疼?
  她知道少年只是强装坚强,不想让她担心。
  “不行,你现在必须去休息。”辛悦头一次这么强硬地命令命令。
  傅执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种语气了,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
  他还未说话便被辛悦强行拉了起来,将他带到卧室。
  屋子里还是那股熟悉的味道,和辛悦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叫他情不自禁的被吸引着。
  他像个傀儡一样被辛悦带到床边,紧接着他就感觉到有一双手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将它往后一推。
  他跌坐在了床上。
  少年有些茫然,他双手向后撑着床板,仰起雪白优雅的脖颈。
  姿势既暧昧又撩人。
  辛悦看的脸都红了,一颗心也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像无数只小鹿从他心里狂奔而过,久久无法平静。
  她连话都没说出口,就慌忙地转过了身背对着傅执不敢再看一眼。
  等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嘱咐傅执:“你下午就在这里好好休息,等我忙完了送你回家。”
  说完辛悦就将门用力地关上,她站在门口长呼了一口气,才让躁动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屋子里的少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只是察觉到辛悦的呼吸声有些急促。
  直到门被合上,少年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坐在了辛悦的床上。
  这不是他第一次睡在这张床上了。
  每一次都好像是他受伤的时候。
  他希望自己以后不要再受伤,不要再给辛悦添一点麻烦了。
  *
  辛悦在前厅忙了许久,下午来复诊的人不少,她又兼带着配药,时间耽误的久了一些,等空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夕阳西下,天际之处都被染了一丝血色。
  辛悦想起还在房中的少年,她快速将手头的的事情处理完,没有顾得上休息片刻,就起身去后院看望少年。
  她担心傅执没有好好休息。
  那个少年总是高傲又偏执,浑身布满了荆棘,不让人靠近一步。
  少年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叠置于腹部。他并没有动叠好的被子,就这样毫无遮盖之物睡了过去。
  少年睡得很香,一向听觉灵敏的他,竟然也没有发现房间里进来的人。
  傍晚的气温还是有一些微凉,辛悦怕少年着凉,她蹑手蹑脚走了过去,准备给少年盖上被子,被子在少年的里侧,那床又挨着墙壁,辛悦只能掠过少年去拿他身侧的被子。
  辛悦抬起右腿,跪在床沿边做支撑,她上半身已经越过傅执的身体,右手指尖碰到了被子,正要用力将被子扯过来的时候,少年被惊醒了。
  少年睡觉时一向警觉,他在福利院的时候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即使是睡觉也不会睡太熟,这是他的自我保护机制。若是平常有人靠近他,三米之内他就能立刻清醒过来,但这一次他却睡得很熟,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很放心。
  他察觉到有人离他很近,下意识地将人一把搂住,翻了个身将人压在他的身下。
  熟悉的杏林药草香味传入他的鼻腔之中,少年这才反应过来,他身下被他牢牢压制着的,是辛悦。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掌心贴着的是女人的肌肤,柔软而又温热。
  身下的人腰肢纤细,他几乎一手就可以掌握。
  他从未如此近的接触过一个女人,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他心生爱慕的。
  血气方刚的少年,不可控制的,起了反应。
  少年也发觉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懵懂无知的少年并不知道这是男生正常的生理反应,他只是本能的觉得羞愧。
  他心里害怕极了,他怕辛悦觉得他是一个怪物。
  过去的17年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更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没有人教他该怎么样做一个男生,而他又是个瞎子,甚至连自己学习的方式都没有。
  …
  辛悦被傅执扑倒的那一刻,也懵住了。
  少年的手紧紧地搂住她的腰肢,让她不能动弹。
  她抬眼就能看到少年那张清隽的面容,细长的睫毛好似蝴蝶煽动的翅膀。
  少年独特的气息牢牢将她束缚住,一时间辛悦都忘记了挣扎。
  很快,她就发现少年身体起了变化。
  辛悦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在之前一个位面世界的时候学医多年,对于人体的各种情况早已是了如指掌,少年的变化,她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作为医生,她可以无所顾忌地引导傅执了解自己的身体。
  可作为姐姐,她却是有些不好意思。
  片刻后,辛悦也察觉了傅执的不知所措,她淡然地说道:“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辛悦不知道傅执能不能理解他说的这句话,他猜测傅执这个年纪,应该是遇见过不少次这样的情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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