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有必要给这个年轻的少年做一个详细的生理科普。
被辛悦提醒过后,少年更是局促不安,他下意识的将搂住辛悦腰肢的那只手抽了回来。
然后迅速地直起身子,背对着辛悦坐到了角落。
作者有话说:
小可怜对于生理反应懵懂无知,只觉得又羞又臊……
第33章
少年紧紧闭拢双腿, 两只手交叠置于大腿上,将那个尴尬的地方牢牢遮掩住了。
他脑子里想着怎么让那个地方恢复如常,可越是想他就越是焦虑, 越是不能如愿。
“你放轻松一点, 那个, 很快就会下去的。”
累了一天,此刻躺在床上辛悦有一些犯困。她眼神涣散,脑子里已经完全放空, 只是嘴上懒懒地提醒着傅执。
少年根本没有将辛悦的话听进去,他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体那个尴尬的地方。
他觉得他必须要逃离, 这里的空气已经让他无法呼吸, 再这样继续下去, 他或许会彻底崩溃。
那是他最不想让辛悦看到的模样。
少年一句话都没有说,突然站起身子,三步并做两步,往门外走去。他甚至都来不及打探方向,就这样东跌西撞地出了门。
逃, 他要逃离这里。
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家, 他的心早已沉入谷底。身体上的尴尬已经消失不见,可他心里的阴影却挥散不去。
这个家冷冷清清, 除了他以外,再没有一丝活物的气息。
他看不见万家灯火,也不知道人情冷暖。他的世界就只有一片黑暗而已。
而辛悦是他黑暗人生中唯一的一束光。
他想拼尽全力留住这一束光。
这个家他来来回回不知走了多少遍。家里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摆放都牢牢的印在了他的心里。他甚至不需要思考,也不需要摸索, 就能准确的找到任何他需要的东西。
少年依靠着本能冲进了洗浴间。
淋浴房里的冷水哗哗地从少年的黑发穿过流过他的胸膛腰腹, 甚至再往下。
冷水刺骨, 可少年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寒冷,他只觉得浑身燥热。
原本冷白色的肌肤上,微微泛着红,像是蜜桃一般。
少年的骨架坚韧,他又纤瘦,锁骨处凹陷的厉害,细小的水珠在他的锁骨间都凝聚成了一汪潭水。
水慢慢变热,氤氲的水蒸气集满浴室的每一个角落。少年的身体若隐若现,透着一丝蛊惑撩人。
少年平日里只花几分钟就能洗漱完毕,但今天他在淋浴之下冲刷了十几分钟还没有停止。
他试图用水冲淡他那颗躁动心。
可他是脑海里女人柔软的腰肢,始终挥散不去。
他甚至能感觉到女人就在他面前,温柔地望着他。
很快,他的下/身又起了反应。
少年有些恍惚,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触碰面前的那个女人。
他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下/身也胀/痛的厉害。
清隽的面容上布满了迷茫和无助,他本能的用手去轻抚那个地方,可是并没有一丝缓解,他手上又加了些力气,慢慢的他感觉到自己的欲望疏解了许多。
少年又想起辛悦被他压制在身下的那一幕,女人浅淡而又缱绻的呼吸萦绕在他耳边,他手上又加快了动作。
他感觉面前的女人似乎是要靠近他,少年也迎了上去,他低垂下额头,去亲吻女人饱满湿润的唇。
就在这一瞬间,他达到了顶点。
呼吸平缓了之后,少年也清醒了,他的面前哪里有什么女人,这一切不过都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罢了。
手上粘哒哒的触感让他觉得恶心,他更觉得自己恶心。
在辛悦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竟然如此下作地去肖想她。
……
医馆内。
辛悦早已沉沉地睡了过去,她甚至都没意识到傅执已经离开了她的房间。
精神和身体都让她疲惫无比,她需要更多的休息。
若是在平常无论多累她都会挣扎地去洗漱完再睡觉,大概是作为医生的原因,她有一些轻微的洁癖。
可今天她在对着傅执说完那句话之后,脑子就迷糊了,很快进入了睡眠,失去了意识。
辛悦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早上九点的闹钟响了,辛悦才清醒过来。
意识渐渐清晰后,辛悦才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她睡着之后傅执怎么样了呢?是独自回去了吗?
辛悦有些担心少年。
她走到大堂,将医馆的门打开,却没有看到少年的身影。
这个时间少年通常已经等在外面。
可是今天他却没有来。
辛悦当下就意识到少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少年连个手机都没有,她连问都不知道该如何问。
辛悦连东西都没有带,慌慌慌张张把门锁好就去了傅执的家里。
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人应声,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傅执也没有来开门。辛悦一边担心傅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一边又想着傅执会不会不在家里?
不得已,辛悦门口的缝隙当中摸到了一把钥匙。
那是傅执特意留在那里的备用钥匙。
少年做事一向谨慎小心,他总会给自己留好后路。
虽然少年每一次出门都会再三确认自己没有忘记带钥匙,可是为了防止意外。还是留了一把备用钥匙在门口的缝隙之中。
这也是辛悦从书里看到的。
她来不及多想到时要怎么跟傅执解释她知道有备用钥匙这件事,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她开了门走进傅执的房子。这个屋子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比起上一次来的时候已经是完全大变样。
除了墙壁还是黝黑之外,家具都换了新的,连地砖都干净了许多。
少年住起来应该也会舒适不少。
比起这里,辛悦更希望少年住在医馆,只是她知道少年不会答应,也就没有提。
辛悦凭着记忆找到了傅执的房间,她推开门,看见少年平躺在床上。
少年嘴唇干裂,隽秀的脸烧得通红。
右手上的绷带已经散落了开来,鲜血晕满了整条绷带。
少年的胸膛不正常的起伏着,他的呼吸时而轻弱,时而急促。
辛悦摸了少年的额头,滚烫的热意似乎要把她的手灼穿。
少年的家里没有任何急救药物,甚至连物理降温都做不到。
再这样下去少年会死。
辛悦甚至来不及自责,就费力地将少年背了起来。
少年虽然瘦弱可他毕竟是一个男生,个子比辛悦要高出一个头,辛悦背着他实在是吃力。
但是辛悦始终没有放弃,她咬着牙,背起了傅执这份责任。
这里是老小区,打车也不方便,好在门口停了一辆破旧的电动三轮车,一个上了年纪的大爷用这辆车拉货。
辛悦好说歹说,最后答应到了地方就给大爷一百块钱,大爷这才愿意搭载他们。
医馆离傅执的小区并不远,三轮车不过开了七八分钟就到了地方。
辛悦请老大爷帮忙把傅执抬进去,大爷不耐烦地拒绝了,辛悦也没有坚持,她独自将傅执背了起来,过程极其艰难,可她也没有一声抱怨。
将傅执放到医馆里面后,她按照承诺给了大爷一百块钱,大爷拿了钱喜笑颜开地离开了。
辛悦忙着给傅执退烧,便关了医馆,上午她本来是要外出看诊的,她只好打电话告知病人表达歉意,并提出晚上再去。
等傅执的烧退了后,已经是中午了。
辛悦也没什么胃口,便打算煮一锅粥,刚退烧的人也需要吃得清淡一些。
傅执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他是被饿醒的。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粒米未进,一滴水也没有喝过。
他抿了抿唇,干涩的触觉让他清醒了过来,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发现这里并不是他的家,而是辛悦的房间。
他明明记得昨天晚上他回了家,还……
少年摇摇头,让脑子里不好的画面消失。
他下意识动了动手指,然后发现右手的伤口被重新包扎过了。
难道他昨天晚上没有回去,而是在辛悦的房间待了一晚上吗?他的那些记忆,他做的肮脏的事情,辛悦都知道吗?
少年不敢细想。
他怕自己真的在辛悦面前做了下流的事情,如果真的是那样,他也不能原谅自己。
门被打开,外面进来了一个人。傅执很快就依据走路的声音辨认出来那是辛悦。
少年低着头不敢去面对,他有很多话要问,但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好怕他的那些问题得到肯定的答案。
好在事情并没有朝着他害怕的方向发展。
辛悦一进来看到傅执醒了,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饿了吧,我煮好了粥,你稍等一下,我去给你拿。”
说完,也不等傅执回应,就出去了。
傅执呆呆地躺在床上,都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
很快,热腾腾的粥就端了过来。
辛悦小心翼翼地扶少年坐直身体,她端起碗,勺子舀了一勺粥,细细吹凉才递到少年嘴边。
少年没有张口。
他避过头,心里觉得歉疚,“我自己来就好。”
说完,他就伸出缠满纱布的右手,试图接下那碗粥。
辛悦并没有让步,“你刚退烧,手又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少年没有继续倔强下去,比起他那微不足道的自尊,他更怕辛悦对他失望,怕辛悦离开他。
听话地喝完了一碗粥,少年才敢开口:“我昨天……”
他只说了几个字,剩下来的话,他也不知道如何说,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浆糊,无法冷静地思考。
“你昨天回去碰了水,伤口发炎了,引起高热。”辛悦的语气很自然,就像是医生对待普通患者那样。
她没有责怪傅执不注意伤口,没有责怪傅执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她反而是责怪自己没来得及嘱咐少年不要让伤口碰水。
如果她那时候能撑着身体,熬过困意,将所有的注意事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少年,那么,少年也不会拖着孱弱的身体又大病一场。
原本少年的身体已经逐渐好转,她也在给少年用药去除他脑内的淤血,如果顺利的话,三个月的时间傅执就可以重见光明,而现在,大病一场后,虚弱的少年就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调养身体。
“对不起。”少年突然道歉。
辛悦被少年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思绪,她不知道少年为何突然给他道歉。
良久后,她明白了少年的意思,少年大概是愧疚自己生病又给她添了麻烦。
辛悦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少年眼里满是心疼,“你不需要给我道歉。是我没有告诉你伤口不能碰水,否则你也不会生病。”
“不是的,是因为我……”
因为我对你有非分之想。
可是这话,他却不敢对辛悦说,他怕说了以后就再也不能回头,或许,他也不能继续在医馆帮忙。
少年慢慢沉默了下来。
他的心也如死灰一般平静。
他知道辛悦只是把他当成弟弟,把他当成弱者,关心他照顾他。
可他想要的并不是这些。
等他眼睛好了,等他有了成就,能够为辛悦以后的人生负责之后,他一定会告诉辛悦,他喜欢她。
喜欢到,往后余生,只愿意牵她的手。
*
从这天之后,辛悦发现少年变得更加沉默了。
虽说以前少年也不太爱说话,可是现在却像是机器人一般,问他才会答话。
少年手上的伤还没有好,辛悦不让他干重活。
只是让他帮忙配药草。
两天后,辛悦带着傅执外出看诊,回来的路上,突然接到陆宅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管家老陈声音悲怆:“辛医生,董事长的病严重了。”
“怎么会?”辛悦相信自己的医术没有问题,她那天去陆宅给陆老爷子施完针,明显能感觉到陆老爷子的病有好转,怎么会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又严重了呢。
“陈管家,能跟我仔细说一说陆爷爷的症状吗?”
陈管家压低着声音说道:“辛医生,我在电话里不方便跟您具体说,您要是有空的话,能不能现在过来一趟?”
陈管家那边似乎是有什么不方便,连声音都是刻意压低低的,想必是附近有什么人让他不能说话。
辛悦没有多想,立刻答应了下来。
陈管家那边电话刚一挂断,苏薇便步履从容的走了过来,眼里满是蔑视和嘲讽。
“我就说那个医生医术不精,瞧着那么年轻,也不知道学了几年,就敢来给老爷子看病,以后不许再让她踏进我陆宅半步。若是再让我看到她……”苏薇语气上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陈管家,你可就要担心你现在的位子了。”
老陈自然是不把苏薇放在眼里的,这个家到底还是陆老爷子说了算,苏薇还没有半句话语权。
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现在董事长病重不省人事,少爷又远在国外,眼下这个家只能是由着苏薇作威作福。
陈管家不得不给她几分薄面。
一切等陆董事长清醒过后,自然会有决断。
他背着苏薇给辛悦打这个电话,一方面是因为陆董事长信任辛医生,另一方面辛医生上次来医治后,陆董事长确实可以如正常人一般行走了,虽然稍微艰难了一些,老陈也是相信新月的医术的,所以才打了这个电话。
*
辛悦知道傅执似乎对陆家没有什么好感,上一次他就不愿意去了。
辛悦并不知道,傅执已经猜到自己也许是陆家遗留在外的私生子。
她只以为傅执是不喜欢去这种富贵显赫的人家。
之前去易家的时候,傅执也多有抵触。
辛悦不放心傅执一个人回医馆。只能试着说服:“傅执,我现在要去陆家去看一下陆老爷子的病情,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