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鉴到霸王花后——枸杞黑乌龙
时间:2022-10-07 17:30:50

  他下意思将新媳妇揽到自己怀里,轻轻在她脖颈边上蹭了蹭,十几日了,他终于能闻到令他安心的淡淡香馥气息,无论丢人成什么样子,他都甘之如饴。
  “可你不开心,是因为我。”徐孟戈亲了亲她鬓角,“洞房……为了消气,出走是为了算计回来,都是我该得的,可你还是不开心,我该怎么做?”
  蒋云若愣了下,想挣扎的动作顿住了,她懒洋洋靠在徐孟戈胸前,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
  “你开心的时候,这双狐狸眼儿是亮的。”徐孟戈轻轻吻在她眼皮子上。
  在莲花镇那一晚,这狐狸之所以让他刻骨铭心,哪怕晕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也记不住细节,却依然难以忘怀,概因那双沉醉抑或难受时,依然像是星辰般灿烂的眸子。
  徐孟戈捧着她的脸,一下下亲在她眼睛上,“从我认识你那日起,你眸子里的光都让人难以忽视,所以我总是跟你较劲,总是……不想放过你。”
  因为他放不开,即便想杀掉她的时候,先出现在脑海里的也是那双狡黠的狐狸眼儿。
  可成亲后,她眸光一直都有些晦暗不明,即便是笑着闹着,比以前还能作妖,也没有以前那种熠彩。
  蒋云若顿了下,突然抱住徐孟戈的腰肢,将脑袋埋在他胸前,娇软的声音都有些闷闷的。
  “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嫁给你百利而无一害,既然你想娶我,那我就嫁,过不下去大不了就和离。”
  徐孟戈手下一紧,心窝子都被她这话给说难受了,“不可能,嫁了你就别想和离。”
  “看你表现,我嫁人又不是为了和离。”蒋云若抬起头瞪他。
  随即见徐孟戈眼神有些黯淡,她叹口气,“好啦,过日子骂,那肯定不能矫情,该报的仇我洞房那日都报完了,不是因为你不开心。”
  “那是为何?”徐孟戈还是不懂。
  蒋云若沉默了会儿,突然眨眨眼转头看着马车外头,声音有些飘,“我以为我要做妈……母亲了,我做好了所有准备,我以为会有个与我血脉相连的孩子来找我了,但那不过是我自欺欺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克制不住的难过,可能她为上辈子的执念付出了生命,这辈子母亲不像母亲,父亲和弟弟也更像是责任,她……她想要一个可以亲密无间的亲人。
  而就在嫁人之前的那一个月里,她觉得自己的愿望实现了,也是为此她才会真的考虑嫁人。
  为了孩子好,也该让他或她有个完整的家庭,有父母爱它。
  得知自己没怀孕的那一刻,她就像是失忆刚清醒那会儿似的,这个世界还是与她无关,还是……没什么能抓住她,让她真正落在地上。
  可能以后还会有孩子,可是梦想突然破灭的空虚,让她有些莫名其妙的脆弱。
  她才不是会放任自己脆弱的人,不开心?好办,打曦国豆豆去,让他们全都不开心,她肯定就开心了。
  如此想着,蒋云若感受着背后坚实的温暖,心里某块缺口突然就没那么冷了。
  而抱着媳妇的徐孟戈,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蒋云若说完后,胸口突然有点疼,抱她更紧了些,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
  明明他们成亲了,只要想,很快就能有个属于他们的孩子来到这个世上,他并不明白蒋云若为何要因这个难过,可他听得出蒋云若话里的落寞。
  “对不起……”徐孟戈声音有些低沉,“我不该……”顺着你的算计,算计你。
  他话没说完,被蒋云若一把拿帕子堵上了。
  蒋云若回过头翻个白眼,“得了吧你,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好可怜巴巴让我心疼是吧?你哪儿来那么多心眼呀。”
  “唔……可能是被谨威候府那些兄弟们练出来的。”徐孟戈被逗笑了,用下巴蹭蹭她发心,认真看着她,“我们会有子嗣的,到时候咱们俩的心眼都传给他。”
  蒋云若呆了下,喃喃道:“那我是要生个马蜂窝?”
  徐孟戈:“……你就不能盼孩子点好?”
  “你有意见?马蜂窝是有什么不好?你敢捅马蜂窝吗?”蒋云若立刻反驳他。
  徐孟戈被噎了下,反驳不能。
  蒋云若立刻得意起来,看来嫁人还是有好处的,起码这男人再也不是那个能噎死人不偿命的狗子了,哈哈哈……
  “你既然知道承王和曦国的打算,为何还要往那边去?”徐孟戈淡定换了话题,“虽说圣人已经坐了万全的准备,咱们还是甩开盯梢回返的好,若是承王被逼急了眼,到时候怕是要用你我来威胁谨威候府和圣人。”
  徐孟戈早就被圣人告知,奇宝阁会助殿前司及飞虎卫抓出细作,并且让承王以为可以逼宫。
  三皇子铁了心要钻牛角尖,敲打了他好几次的圣人拦不住,索性就不拦了,反正圣人不止一个好大儿。
  到时候三皇子肯定是要被幽禁,可承王是个变数,谁也不知道他到底还有多少隐藏的势力,万一出了纰漏,这时候他们应该甩开承王的追踪。
  蒋云若挑眉,“为什么要甩开盯梢?我就怕他们找不着我们呢,旁人又不知道我是金狐狸。”
  徐孟戈突然品出点味儿来,脸色变了变,“你想要让他绑架我们?”
  蒋云若微笑,“诶,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人家肯定会以礼相待的,咱们也可以客气点,只收个精神损失费意思意思。”
  到时候人家要请他们上门做客,他们可是要率奇宝阁佣兵碰瓷儿的啊,这样好的傻多速真是少有了,绝对不能错过。
  徐孟戈有点心动,但他想事情比较细致,还有些需要担忧之处。
  “承王多疑,我们毫发无损上门他定会怀疑,若是带着伤,总是不那么稳妥。”
  蒋云若摸着下巴沉思,“唔……你说得有道理,战损妆我也不是不会画,到时候还能加个养病的赔偿。”
  徐孟戈没理解,“何为战损妆?你是指以假乱真还是我们自己动手伤自己?”
  难不成阿狸身边有高手?可只要是受伤,不管是自己主动逼出来的还是旁人打的,总会有意外,也没那么容易好。
  他倒是不担心有性命之忧,只是……咳咳,有点舍不得这狐狸受伤了。
  蒋云若嘿嘿笑着看他,眨眼的模样无辜极了,“我还是听怕疼的,可是他承王和曦国有人在殿前司和飞虎卫,谁又说我奇宝阁没人在他家的死士里呢?”
  那她多吃亏啊,她这么怕死,要碰瓷那就得万无一失。
  论硬碰硬?她不行。
  论收买人心,狸猫换太子?她让承王几条街,承王也不是个儿。
  徐孟戈定定看着她,好一会儿突然扶额笑了出来,他谨威候府的八卦奇宝阁都如数家珍,他早该想到的,就多余为这狐狸担心。
  “既然如此,那不如咱们玩点大的,让承王在曦国的人请咱们去做客如何?到时候承王别想翻身,曦国也可以好好收拾一番。”徐孟戈向媳妇兴致勃勃发出了近墨者黑的愉快建议。
  作者有话说:
  蒋云若:碰瓷来不来?
  徐孟戈:来就来大点的。
  承王:呸!
 
 
第61章 
  古有才子佳人三月下扬州, 起码是图个风花雪月的美景。
  现有狗子狐狸十月里上西北,在马车里一个比一个裹得厚,偶尔出来马车透口气, 远远看着像是俩狍子。
  娇气些的狍子望着刚进十月就开始大片大片飘洒雪花的关内道, 着实有些傻眼。
  “今年的雪……是不是比往年来的都更早一些?”蒋云若忧郁看着白茫茫的一片天, 难得有了点文艺青年的模样,“那路上得多添多少冻死骨呀,咱们要不要劫富济贫, 开个粮仓什么的?”
  另一狍子沉默半晌,语气平静中带着点佛性, “首先, 往年关内道九月底就开始下雪了, 所以现在不算早。”
  而后徐孟戈冲徐为吩咐加快速度前进,要趁雪下大之前赶到驿站,不管是人还是马都受不住冻,雪太大的话还容易迷路。
  他伸手拉着蒋云若进马车,继续平静道, “其次, 陇右道刺史乃是圣人的小舅子,也就是我们两个表舅母的幼弟, 他人不错,做事也有章法,若真闹雪灾,我们不是劫富济贫,是给老百姓添乱。”
  总而言之, 言而总之, 徐孟戈觉得, 自己已经用最温和,最隐晦的语言,表达了一个意思——天寒地冻的,别闹。
  蒋云若轻哼,“我怎么觉得,你在嫌弃我?”
  徐孟戈立刻温柔道:“那你是误会我了,堂堂奇宝阁的阁主,你心系天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老百姓的事情就交给当地官员来处理就是了。”
  蒋云若眯眼看他,这厮自打不能毒舌怼得她无话可说后,立刻就改变了套路,拿她当孩子哄,妄图用彩虹屁侵蚀她躁动的心灵。
  换言之好话是说得毫无破绽,可看着她不许她做这个闹那个的意图也是毫不掩饰。
  天寒地冻的,也没甚好景色可看,马车上打马吊有些费眼睛,她就是不想如徐孟戈的愿。
  眼珠子一转,蒋云若妖气说来就来,她笑着靠在徐孟戈怀里,在狍子皮上画圈圈,“我觉得你就是怕我做坏事,你总觉得我不是个好人,前头还与我说什么我想做甚便做甚,你绝不会拘着我,如今想来,都是哄我的,娶到手你就不珍惜了。”
  徐孟戈握住她温凉的小手,攥在手心替她暖手,语气依然是千帆过尽后的平静,不平静不行,一路上这狐狸话里话外陷阱多得神兽都得栽。
  “那你认真回答我,你是个好人吗?”
  蒋云若:“……”汰,这人怎么回事,打情骂俏呢,你能不能抓重点?
  她一双微微上挑的妩媚眸子睨着徐孟戈,“我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徐孟戈叹了口气,亲在她唇上,轻巧避开她的挣扎,本来犀利的丹凤眸比蒋云若还要水润单纯,显得乖巧极了。
  “你是不是我都心悦你,我只是想说,你想做甚我不会拦着,我只会陪着你,所以你没必要觉得我怕,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蒋云若定定看着他,没忍住笑出来,亲了上去。
  她自己挑的男人,果然是聪明,一路过来还不足一个月,他就已经弄明白了她最喜欢最无法抗拒的气质,并且熟练将奶乖运用在身上。
  而且毒舌小潘安这张毒嘴,其实说起情话来,也比旁人更动听些,他真是太会了。
  不止她这么想,过来禀报快到驿站的徐为,听到世子说了什么,目瞪口呆过后,也这么想。
  他寻思着,虽然世子不喜欢侯爷,可到底是侯爷的子嗣,那股子风流招人稀罕的劲儿估计是遗传下来了,不过是过去克制着而已。
  得亏他们家世子以前没开窍,不然谨威候府估摸着比现在还热闹。
  他们一行人进了驿站后,没过多久驿站就又来了一个大型商队,本来冷清着的驿站瞬间就热闹起来。
  驿站可能有点人手不足,到处都有些人仰马翻的意思,所幸徐孟戈和蒋云若都带了不少人,只用自己的人伺候着,并没有被乱象影响。
  莹纤进屋的时候,蒋云若正在喝知书给她熬的四物汤,预防受凉发烧什么的。
  “主子,婢子有些事情需要您拿主意。”
  自打徐孟戈与蒋云若坐在一辆马车里以后,只要莹纤需要汇报什么事情,少不得就得来这么一句。
  徐孟戈已经习惯了,眼神了然起身,“我去外头看看。”
  “行了,莹纤和纤湘你不是都认识了?坐着听听吧。”蒋云若拉着徐孟戈没让他走。
  一来是刚才马车里那个奶乖的徐世子还让她稀罕着呢,二来这会子莹纤要禀报的定是曦国和承王那边的动静,让徐孟戈听听也无妨。
  最重要的是,外头的商队是贾五带着人过来,以徐孟戈这份细心和谨慎,白日里仔细去看,估计要发现不妥。
  她可以让徐孟戈参与奇宝阁的事务,听纤湘的意思,以前羌鸢也曾参与过,但她不会对任何人泄露佣兵的信息,以前如此,现在依然如此。
  那些大都是不该存活于世的人,黑白有时候并不那么分明,若是牵扯到宣国朝堂抑或是其他两国的人,徐孟戈未必会站在奇宝阁这边。
  但徐孟戈不知道蒋云若是防着他,听到媳妇这样说,他眼神亮了下,从善如流坐回去,还很顺便拉住了她的手。
  莹纤:“……”她到底是为什么要吃这份狗粮啊?
  她偷偷翻个白眼,“曦国在关内道和陇右道都布置了兵马,并且已经骚扰过边境几次,大宣的探子得知曦国有趁机开战的意思,已经将信儿送往京城。”
  蒋云若并不意外,问道:“后面跟着的人呢?”
  莹纤笑了,“咱们的人才刚回来,说是冰天雪地的影响了对方的信鸽,斥候独自一人在驿站十里地外等着,也不知道会不会冻傻了,其他人若是脚程不受影响,估计要明日才会到驿站。”
  “要等他们吗?”徐孟戈转头看蒋云若。
  莹纤小声哔哔,“那就有点太刻意了叭,听人说徐小侯不是机敏聪慧么,怎么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呀。”
  不是吧,不是吧?你徐孟戈连我狼女都比不过吗?
  被挤掉了主子身边位置的莹纤,现在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觊觎过要给姑爷洗澡的事儿,光顾着拈酸吃醋了。
  徐孟戈顿了下,幽幽看蒋云若一眼,没吭声。
  他早知道莹纤便是那狼女了,也知道蒋云若纵着她,他当然不会跟个小丫头吵嘴。
  回头他就吩咐徐为练练嘴皮子,省得这丫头总有功夫跑他面前来,在他媳妇面前说他坏话!
  蒋云若看着两人这争风吃醋的样子,非常淡定,这对海王来说,不叫事儿。
  “夫君你说要等等也使得,毕竟我们新婚燕尔,下着大雪胡天海地个几天,谁也说不出什么来。”蒋云若与徐孟戈十指相扣,语气娇柔得让人心里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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