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后才发现。
她凭什么要听南愿的？
施展不开最好！
有她在，别想勾引无患！
可若是她转头回去，真撞到不该看的……
想起亓无患的手段，她一阵头皮发麻。
果真歇了往回的心思。
…
吃着碗里的粥，南愿一边倒醋：“她身材比我好，你这些年真能忍。”
亓无患掩下眸中的深思，拿餐巾为她擦拭嘴角。
“没遇见你之前，我也没想过我会有失控的一天。”
昨晚他就失了控。
对外他的形象一直是精锐冷静，能掌控大局，再危急的情况也不会自乱阵脚，他自己都没见过自己恣肆到放任。
他头次意识到，原来他也会管不住自己。
南愿：“那我该荣幸？”
亓无患：“不，该荣幸的人是我。”
南愿：“挺会说话。”
恋爱中的人智商都会降低。
她吃完早餐，伺机潜伏的饿.狼终于暴露本性，享用他的美食。
亓无患在她唇角，
“阿愿，你说的……施展不开的事，是什么？”
南愿一激灵。
下意识就要从他腿上遁走。
“没什么，我故意说给宁苒听的，你别太认真，喂？听得清吗？”
亓无患夺去她全部的呼吸。
“在听……你说。”
…
俩人腻歪到下午。
南愿死活是不让他近身了。
随之，接到了让她回去上班的消息，实在是殡仪馆人手不够用。
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我去殡仪馆一趟。”南愿通知他一声。
亓无患也听到了她电话的内容，本就不太同意，正好手机上弹出一条新闻，市中心博物馆发生一场大火。
上百件文物损毁，包括工作人员与游客在内全数葬身火海，死亡人数更是高达142人。
殡仪馆人手不够的原因水落石出。
“你觉得，会是正常的大火吗？”
南愿认识到事情还真没那么简单。
“意外大火伤人，死伤在所难免，但不可能全部都撑不到消防员赶来，况且博物馆位于市中心，距离消防局路途并不远，全部死亡就说不通了……”
下面的人即刻调出本次事故的资料。
得知，在消防车赶去时，一名老太太倒在路中间，阻隔消防车的去路。
十几辆车堵在一起，更是造成堵车现象。
等扶走老太太，疏通完道路时，大火已经烧尽。
灰尘一扬。
生灵陨落。
“这是当时的照片。”亓无患拿给南愿。
照片上，赫然是隔着不远的距离拍摄的老太太。
很普通的老人家，仿佛就是摔倒在路上走不动路。
以及博物馆剩余的断壁残垣。
黑色烟尘烧红了半边天。
“警察也未找到人为的痕迹，都说是意外，老天要和大家开玩笑收走那么多的人命，报道都疯了。”
南愿敲了几篇无厘头的新闻，确实是疯了。
“哪有这么巧的意外。”
是啊。
哪有这么巧的意外。
想救人却堵在路上，方圆百里的灭火器都没派上用场。
“所以，阿愿，你不能去，谁知道尸体上会不会有东西？”亓无患更加担心的是她的安危。
第447章 为你臣服（54）
天师界在世界上并非一意孤行。
其实在国家内部，特意成立了一个寻常人类无法解决的怪谈事件的小组。
其中牵扯的，便是天师。
很快，他们就联系上了亓无患。
“我需要去现场。”他不想让南愿离开他半米之内。
世界愈发乱了。
南愿：“没关系，你去吧，我回殡仪馆。”
亓无患：“阿愿！”
他口气是前所未有的慎重。
“比起上次三十几人的伤亡，上百人的死亡那是地震大战才会出现，且距离那样重大的事故也几十年再未重现过，这一次很有可能……”
“有可能什么？”南愿道，“有可能是罗刹？你想说，又是江为止做的么？”
亓无患苦笑：“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南愿抿着唇。
“不是，我的意思的，为了再次避免上次那样的情况，你去现场，我去殡仪馆，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亓无患否决。
“我们有特地调查的人会去，不用你。”
南愿：“你以为我想去？算了，不去就不去，我回家睡觉。”
亓无患也没想让她再待在樊木非，说到底这里的环境并不适合谈情说爱。
“我让人送你回去。”
…
南愿半路就让司机拐弯去殡仪馆。
“左小姐，若是让老板知道了……”
南愿：“你不说他就不知道，我很快就回去，你对他就说我安全到家了。”
“可是……”
“没有可是，你不听话我就在亓无患面前打你小报告。”
“……”
殡仪馆。
南愿应承会让亓无患给他涨工资后，目送车子离开。
一具具的尸体被抬进馆内。
空气全是火烧焦的味道。
里面放不下，就摆在外面，所有人都戴着口罩与防护帽，也是为了防止细菌。
南愿刚进去，馆长就给她交了活。
让她清点尸体数量，同时记录火化名单，家属正在挨个认领，让她千万别搞错了。
否则人家家里祖坟埋错骨灰盒多尴尬。
交代完，馆长又脚不离地地去忙另一边。
南愿目光落在那些尸体上。
烧成焦炭，谁认得清。
她里里外外地转了两圈后，数了两遍，确定尸体数量是137。
“怎么少了？刚才有送去火化的？”
旁边同事回答道：“还没呢，哪儿忙得过来啊，有几家家属不让火化，非要土葬，让搬回去了，要我说就是舍不得那点钱，人都死了，还小气吧啦的。”
南愿点点头。
不是所有家庭都如表面和睦。
舍不得钱，他们自己动手就是。
她和同事忙碌了起来。
…
另一边。
市中心博物馆。
建筑物全都塌了还没清理出来，他们能做的就是在外面看着。
“老板，暂时没有检测到鬼气，恐怕要等到清理出来才能更进一步探寻。”下面的人禀告道。
亓无患微颔首。
若事故并非意外，而是由外力造成，能达到如此大事故的存在，定不会轻易留下把柄。
他走近最近的废墟。
身处食指在上面抹了一下。
“几点发现着火的？”
“下午三点，等消防车来救火时已是四点零几分。”
亓无患看了眼手表。
指针指向六点五十七分。
过去三个小时了。
越早进去，留下的线索才会越多。
迄今为止火因只是猜测，真实如何还待考证。
第448章 为你臣服（55）
亓无患抽空给南愿发了条信息。
【到家了？】
南愿为了便于他查岗，特地开启了消息通知，造成她在家刷手机的假象。
【到了，点了外卖，不需要你了，注意安全。】
一条消息表达的信息还挺多。
但是，得到回应。
亓无患脸色的冷峻都冲淡些许，甚至嘴角还勾起了不易察觉的笑。
旁边的人面色惊恐。
他们什么时候看到老板这样笑过！
难不成，这次死的……有他的仇人？！
经历一个小时的清理。
终于开辟了一条进去的路。
可是。
亓无患正踏进去。
立即像捕捉到什么似的，掉头就走。
只留下一句话便消失。
“你们先找。”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选择相信他们老板，自己先进去。
就是不知道他们老板看到什么了。
竟然露出那么大反应。
城市陷入璀璨霓虹中，沉寂一下午的马路车辆渐多，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亓无患追着那股气息，他绝对不会认错的气息，来到了中心公园。
路灯盏盏辉煌，人影憧憧。
公园的树林里，藏着不少做坏事的小情侣。
前方白影闪过，留下再相熟不过的鬼气。
亓无患一路循去。
还撞见好几对情侣趁着夜色抱在一起，他虽无视，光影却映照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女方都看得痴了。
惹得男方暗骂了他好几句。
亓无患目不斜视，架不住有女生心猿意马，上来拦住他。
“你，你好，我可以问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
亓无患本不想理会。
在天师中便有不少女生来要他微信，都被他拒绝，加上他处事的薄情苛刻，送上门的女生便少了。
可他不说，女生拦着不让他走。
亓无患便道：“我有女朋友。”
女生其实不愿意相信。
可也相当于变相的拒绝。
“好吧……”
等亓无患再追上去。
已到达公园角落。
人烟彻底变少，寻常也少有人到此，连路灯都稀稀疏疏的只有零星几盏。
他停下脚步。
望向路灯下的少年。
以及。
再往上坐在台阶上的，与少年的模样完全相同的一张脸。
若非他们二人姿势不同，亓无患还要以为那里放了面镜子。
本就是最不可能的猜测。
却告知他，猜对了。
“江为止？”亓无患蹙眉，不确定地喊道。
台阶上慵懒坐着的少年应声。
“在呢。”
路灯下站着的少年脸一黑：“闭嘴。”
亓无患朝江为止走去。
“他是谁？”
他问的是谁，自然是台阶上应声的少年。
据他观察，二人真的长得完全相同。
除了手腕上的红线，否则还真的不好认出谁才是本尊。
路灯下的江为止笑了声：“克隆出来的产物。”
他说得轻轻松松，好像被克隆的人不是他。
亓无患：“什么？”
克隆？
世界上还会有克隆人存在？
事情更难办了。
克隆少年道：“不要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哦，否则我会生气。”
亓无患：“……”
不愧是克隆，连说话语气性格都惊人的相似。
“你已经让我们生气了。”江为止面对那张脸早已习惯，“你以为，谁能继续容忍你的存在？”
第449章 为你臣服（56）
关于克隆的事情，江为止暂不想多提。
亓无患也不会现在就问。
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所以，上次的公车与这次的失火，还有与我交手的那几次，都是他？”
江为止“嗯”了声。
当初一时不察，红线被他偷去。
导致姐姐怀疑他。
后来，他就一直在抓这个人，就是为了带他到姐姐面前，以证明他的清白。
可惜除了容貌与性格，他的实力，亦不输于成为罗刹的他。
好几次都被他逃走。
而这样一个克隆出的产物，他怎好意思告诉姐姐？
那是他人生最耻辱的时光。
“别小题大做嘛，我只是试试我的能力，没有别的坏心思。”
克隆少年眼神纯洁无辜，哪有半点杀上百人的嗜血。
亓无患：“你连杀上百人，还叫没有坏心思？”
连他都不知该怎么评价这番话。
穷凶极恶的暴徒他见过，恶戾凶煞的鬼怪他也见过，这些杀人都抱有各种原因和目的，人类为私欲，鬼怪为仇恨。
头次听说杀人是为了试验自己能力的。
克隆少年的冷血，超出他的想象。
“对呀。”克隆少年道，“人不多一点，怎么试得出效果呢？就是可惜，被你们发现了。”
如若不是他的好“哥哥”暴露他的行踪，倒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被找到。
“少废话。”江为止道。
“你以为自己还能逍遥几时？”
他虽是变成了罗刹。
可曾经为人之时，他也是天师。
骨子里便对杀人如麻的生物有排斥。
曾经江为止不过是看在克隆并非他本愿才放过他，谁知后来他变本加厉，做出的事情一次比一次出格。
更重要的是，偷去他的红绳想要栽赃。
并趁他不在，与亓无患交手挑唆。
克隆少年适当展现出委屈：“你们想要两个打我一个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