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您为何还不对季彦辞下手?”
“早晚的事,先不急。”商夙语气突然变得轻快,“先完成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他这里就没有什么好事,南愿本不该好奇的,可能让商夙心情飞扬的事,还真不好猜。
不过说到季彦辞,难道他们已经找到行踪了?
既然找到了,不赶紧弄死,还留着蹦Q做什么。
不懂他们迷之自信的恶趣味。
“阿愿。”
偷听墙角被抓现行。
南愿脸不红心不跳,信步踏进她来过多次的书房。
第267章 情人的自我修养(37)
“季彦辞找到了?”
“阿愿想知道他在哪儿吗?”
程时退出去。
南愿拢了拢发:“我管他在哪儿,该小心的人是你。”
“为什么还留着不杀他?”
若是商夙还敢不信任她,还以为她是季彦辞的人的话,她一定……在商夙鞋里塞两颗图钉。
商夙笑吟吟道:“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眼里写着某种情绪。
名为爱忱。
什么事还能有搞死仇家重要。
南愿不理解这个男人的脑回路,并表示对此没有兴趣,但商夙执拗地留她下来。
执起她戴着银戒的手。
商夙指腹在银戒上的繁复花纹摩挲,抬眸,眸底满是赤诚忠渝:“阿愿,你愿意嫁给我么?”
意料之外。
南愿:“你要娶我?”
商夙抿抿唇,低下睫毛:“阿愿不同意吗。”
南愿还真想扳着手指头给他算算:“我是极乐厅的歌女,还和你有仇,是抱着杀你的目的来的……”
商夙攥着她手的力道重了些。
“只要阿愿同意,就好。”
南愿见他表情并无作假,但起了逗趣的心思:“可我来的时候已经是季彦辞的人了怎么办?”
当然是骗他的。
原身虽说喜欢季彦辞还有些恋爱脑,可好歹也是受过名门教育的,还不会轻易被骗上床。
至少这种事情,要在婚后才行。
商夙神色未变:“只要阿愿在我身边就好。”
小东西还挺能屈能伸。
“我还打过胎……”南愿继续,顿了下,“两次。”
商夙皱了下眉。
要原形毕露了吗!!
然,紧接着,商夙却就着这个姿势抱住了她的腰肢,语气泛着浓重自责与心疼。
“都怪我,没有早点遇到你。”
南愿:“……”
“阿愿你放心,以前你受过的苦日后绝不会发生,如果嫁给我是重蹈覆辙――你便用这把枪判我生死。”
商夙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把枪,送到南愿手中。
而后,带着她的手,枪口抵上他的心脏。
他以前狂妄自大,靠着拼出的血路走在山巅,从未下来过。或许做过不少错事,但因着他的强大让所有人只能臣服到望而生畏。
但,从遇到南愿,看见她的第一眼,灵魂深处便开始颤栗。
悉数复杂伤感情绪奔涌而来。
后来他才得知。
这叫归途。
带领他从尸山血海中回到柴米油盐的归途。
他愿意被牵绊和束缚。
人一旦有软肋,也等同于有了盔甲。
“……哦。”南愿把“我外面还养了两个私生子”的话咽回去。
这把枪她留着了。
倒不是真要拿它当判官,乱世中有武器防身才行。
商夙从未等一个答案等得这么煎熬恐惧过,再唤了一声:“阿愿?”
南愿:“如果我不同意怎么办?你要把我关起来?”
商夙别开了目光。
南愿:“!”
狗东西还真是这么想的!
她警惕地拉上商夙,在商夙里里外外逛了一圈,地牢地窖什么的是重点观察对象。
商夙不太理解:“阿愿在找什么?”
没什么大事先理理他的?
南愿回想系统给她看的病娇文,认真道:“看你有没有准备笼子手铐什么的。”
第268章 情人的自我修养(38)
商夙默默心想,要快点把书房内刚打造出来的手铐藏起来别被找到。
他笑起来像个大尾巴狼。
“阿愿在说什么?我家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阿愿要是真的好奇,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婚房。”
南愿:“你连婚房都布置好了?”
商夙卷了簇她的一缕耳发,眼里柔情满溢:“只要阿愿点头,我们马上就能住进去。”
想得美。
南愿拍掉他的手。
“你不在意我在意,急什么,这点时间都等不起?”
“是我心急了。”商夙特别好说话,和以前雷厉风行的商七爷判作天壤之别。
“阿愿想什么时候结婚就什么时候,我可以等。”
还挺会说话。
她还没说答应呢,干脆跟她聊婚期了。
南愿送了他一个白眼。
俗话说得好,越害怕什么越要来什么,越想藏什么就越被发现什么。
商夙藏赃物之时,南愿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系统怂恿去捉奸。
还没进门就被手铐的银色冷芒闪瞎眼睛。
“……”
“……”
四目相对。
就,尴尬。
南愿盯着外表冰冷,但贴心做了柔软内里的手铐,忍住了口吐芬芳的冲动。
她指着那玩意儿。
“你,解释。”
哪只狗说过家里不会有这东西的,再汪大声点她听不见。
原来系统说的病娇是真的,她再也不要相信男人的嘴了。
“阿愿……”商夙心里百转千回,转过数个狡辩的借口,“这是程时上次关押犯人落在我这里的,我也不清楚。”
背锅的最好方法就是甩锅。
南愿冷笑:“什么犯人还有这殊荣,手铐都是带软的。”
商夙正经道:“芳心纵火犯。”
南愿:“……”
很好,你成功土到她了。
商夙从不知窘迫为何物,咔哒一声,手铐一头便铐在了南愿纤细手腕上,另一头则把他烤着。
“瞧,阿愿逃不掉了。”
南愿甩了甩手铐,材质不错,柔软内里不铬手,颜值还高,可惜还是掩盖不了它是个手铐的事实。
“什么时候准备的?”
商夙老实回答:“从曹大帅葬礼回来之后。”
这么早???
也确实是从那时开始,他不对劲的。
或者说是原形毕露。
南愿眯了眯眼,解开手腕上的手铐,干脆把这头也铐在了商夙另一只手上。
“今天你就带着吧,好歹是花钱的东西。”
商夙笑着说:“好。”
他没有异议,南愿就不解气。
她眉梢一挑,拽着商夙回到房间,把他推倒在床。
自己则欺身跨坐在他腰上。
商夙呼吸蓦地急促。
南愿眼里带笑,今天还治不了他。
“准备手铐是想做什么?”
她柔细的玉手点在商夙的下巴,再顺着下滑,掠过男人线条凌厉的下颚,凸起的喉结,性感的锁骨。
一颗一颗地解开他的扣子。
他的呼吸更重。
“阿愿……”
南愿头次干这事,还挺新鲜,不轻不重地在他胸膛拍了一下。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商夙在此刻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你先起来好不好?”他音色低沉,染了几丝情欲的哑,磁性更深。
南愿会听话就不是南愿了。
腰上的皮带硌得她屁股疼。
第269章 情人的自我修养(40)
【39章被屏蔽了,解禁后在后面,顺序有点乱,但实在不想再改又很麻烦,将就到后面去看吧。】
商府近日在准备婚礼。
大红喜字贴满每一处角落。
南愿打了个哈欠,就由他去了,婚不婚礼的无所谓,拍婚纱照才麻烦。
商夙问她喜欢婚纱还是凤冠霞帔,他好让人定制。
南愿道:“随便。”
商夙眼底闪过得逞的笑意,又按着她亲了半天,才敲定:“那就都准备。”
南愿感叹麻烦。
“不麻烦。”商夙道,“为阿愿的怎样都不麻烦。”
量完尺寸后就是等成品的时间。
侨城上下喜气洋洋,为商七爷终于能成家并有人管着欢呼,生气都有了许多。
南愿被商夙埋怨每天睡太多,留给他的时间太少,硬要拉着她出门逛街。
无语。
她睡她的,吵到他了吗??
又没有游戏。
“今天我们去买点菜,回去我亲自下厨给你做饭。”商夙的理由成立。
南愿:“你还会做饭?”
商夙:“多学就会了。”
南愿:“……”
说来说去就是不会。
以他的天赋,看来还得多买点菜才够造的。
菜市场永远都是最具人间烟火味的地方,熙攘声,叫卖声,来往人群颇具市井气息,揭露着城市最真实的一面。
他们在朝阳前升起,在夕暮后坠落。
南愿在身后看着商夙认真挑菜择菜的身影,嘴角微微弯了一下。
但一眨眼。
她在不远处的小巷瞥到一抹酷似舒之曼的身影,在她视线里消失。
“那是舒之曼?”
系统:“是哒,她是冲着宿主你来的哦。”
冲着她?
南愿没找到理由,要不要追上去瞧瞧是个问题。
“商夙,我离开一下。”她拽了下商夙的衣角。
商夙回头看了她一眼,眉眼处是包容与宠溺:“看上什么小吃了?”
南愿:“……请不要把我想成只会吃睡的废物。”
商夙其实是不希望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的,可他应该给予南愿该有的自由。
只是离开一会儿而已。
又不是生离死别。
他答应了,补充道:“早去早回。”
南愿:“好。”
商夙望着她的背影离去,不知怎么,在她彻底消失在他视野之后,心底倏地升起一抹恐慌。
…
小巷幽长,人迹罕至,石墙青苔泛着清冷初霁的寒意。
光线在此处黯淡下来。
南愿有系统这个指路机器,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舒之曼藏身的阁楼。
阁楼较为古朴,在岁月中磨砺出雅致的余韵。
南愿打量了一眼这幢阁楼,抬脚向前,大门没锁,轻轻推开就能进,她在系统指引下上了二楼。
这里也不知有多少年的历史了。
她找到舒之曼所在的房间。
刚推门进去,舒之曼身着艳丽旗袍的身影靠在窗台,透过窗户眺望视线所能触及的一切。
但二楼,是望不了多远的。
舒之曼似乎知晓她会到来,没有惊讶,扫了她一眼便移开视线。
窗外雀鸟筑巢,炊烟袅袅,梧桐树枝繁叶茂,哪哪儿都好看得很。
南愿对她的态度表示疑惑,面容淡淡,开门见山:“季彦辞呢?”
这种大反派还尚存的视角最烦,谁说得清日后他会不会卷土重来,打扰他们生活的安宁。
第270章 情人的自我修养(41)
舒之曼却黛眉微蹙:“你就是为了他而来?”
她的态度好像不对劲。
不然呢?
官配被她拆得连任务对象的面都没见上几次,南愿不为反派来,还能为官配来??
她笼统也没见过舒之曼几次……
也就最开始的拍卖,那时舒之曼本是受季彦辞的命令借此进入商家,谁知商夙中途改主意了。
原身和舒之曼什么关系?
三个女人一台戏,南愿相信不会太好。
“你包庇季彦辞,不担心日后商夙找上你?到时候才是真的苦命鸳鸯。”
南愿自认她说的话没有问题,可舒之曼表情怎么似笑非笑的?
她最近也没练习相声小品。
舒之曼从窗台而下,婀娜多姿地走到她面前,挑起眉:“你还吃醋?”
南愿一个问号顶脑门。
“我吃谁的醋?”
她心里有一个诡异的猜想。
舒之曼笑了一声:“放心,季彦辞没死,不过也快了,你想去瞧瞧他么?”
“???”
南愿确定了,又是和常规不合理的关系。
话是这么说,舒之曼可没有带她去找季彦辞的动静。
“你大费周章地把季彦辞救出来,就是为了虐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