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社牛她把男主逼疯啦——Paradoxical
时间:2022-10-14 17:01:35

  或许,他根本是不该有任何非分之想,不该有任何回应,这样她也不会和他纠缠在一处了。他知道,她靠近他别有目的,若不是他回应,她或许……
  或许……
  他自嘲地笑了笑,爬上床去,躺在她身旁,紧紧搂住她。他替她报了仇,可是没有什么用,报仇又有什么用呢,她不会回来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他轻轻靠在她的肩上,轻轻贴着她的脸,轻轻闭上了眼,想起了那年冬天,漫山遍野的红梅中,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裙朝他奔来,笑盈盈地看着他,脆生生地唤了他一声:“三哥!”
  忽而,他笑了,笑意停在了嘴角,握住她的手乍然松开,一只绿色的木雕大青虫从他的袖口滚落,弹落在地上。
  作者有话说:
  be番外和he番外是顺承关系,喜欢be看到这章就行,喜欢he就看到下一章(我真贴心
 
 
第96章 
  “三哥!”
  熟悉的笑声将祝柳拉回现实, 他怔怔地看着远处跑来的祝棠,她穿了身红裙子,头上的钗饰叮当作响, 怀里抱了一捧红梅, 笑盈盈地看着他。
  “三哥,好不好看?”她举着红梅朝他摇晃,没注意看路, 往前一个趔趄。
  祝柳立即伸出手,却又顿住,握着拳收了回去, 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淡了下来, 只道:“不要这般冒失。”
  小姑娘没有生气,仍然开开心心地在他身旁叽叽喳喳:“拿回送给祖母她们,她们定会很开心。”
  他别开眼, 浅浅应了一声:“今日出来的有些久了,不如早些回去。”
  祝棠没有意见, 两人与宋祁告别后, 乘着马车往回走。
  他看到她脸色有些不好, 也知道是她腿上的伤口冻着了, 可他...他的手指紧紧扣着膝盖,闭了闭眼,还是与她道:“车上有伤药。”
  说罢,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给她留出空间,听着身后淅淅索索的声音。
  直到声响停止, 他也没敢回头, 只是一直面对着车窗, 风干满脸的泪,留下清浅的痕迹。
  一路无言,将人送回院后,他没有逗留,转身回了自己的院中。
  后来,他未再见过祝棠,甚至除夕他也借口没有出席,他坐在漆黑的室内,手中拿着那只玉镯,轻轻摩挲。
  也许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寒风萧瑟,他听见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仅是脚步声他已经可以判断来人是谁,果然不出几息,魂牵梦萦的声音响起:
  “三哥,听说你生病了,我来看看你。”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听着外面的敲门声一次又一次响起,最后是常乐打发走了她:“三少爷应当已经睡了,您还是回去吧。”
  她声音好像有些失落:“好,那你帮我把这个给他,今天年夜饭有好多好吃的,他都没有尝到。”
  常乐应了一声,接下了她手中的食盒,然后脚步声跑远了。
  祝柳刚要站起来,又听见脚步声猛得跑了回来,在他房门口大声道:“三哥你好好休息,祝你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这一回,脚步声跑远后再也没回来,他也不打算再站起来,常乐在外面问:“公子,这食盒怎么办?”
  他说:“放在门口吧。”
  不听,不见,不念,不想,这或许才是他们最好的路。
  祝棠没有再来过,他也没再问起过,府里的人都以为他们又开始闹矛盾了,只有常乐知道,他从自己那里要走了那只木雕的大青虫。
  常乐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那只大青虫没有被烧掉的,可也无从问起,只看着他比以前更用功,可也更消瘦。
  再次给他递祝棠的消息时,是小喜逼着常乐去寻他的。
  常乐只看见他手中的毛笔摔落在纸面上,将刚写好的课业弄得一团糟,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又不是大夫,去了也没用。”
  他是这么说的,常乐也是这么传达给小喜的,至于小喜有没有告诉祝棠,他们都不知道。
  常乐以为他真是这么想的,直到看见他深更半夜地跑了出去,一路跑至了祠堂门口的树下,却只是看着祠堂的方向,矗立了良久,才缓缓朝回走。
  没有人知道,他独自一人,跪坐在房中的蒲团上,跪了一整夜。
  不能靠近,不能问候,不能安慰,他只能用这种方式陪着她。他还以为,没有他,她会欢欢喜喜地嫁给别人。
  可是没有,她还是不愿意嫁人,宁愿被罚也不愿意嫁人。
  他差一点就忍不住要去看她,却只是在她院门口徘徊了很久,最后调转了脚尖,拖着步子离开。
  后来的事,他又全都不知晓了,一心一意埋在书本中,又是一年大雪,他似乎很久没有见过她了,只隐隐知晓有几个世家子在追求她。
  原来,他与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有缘分,若不是刻意遇见,便不会有机会遇见。
  这一回的新年,他又没有出席,理由还是生病,只是这一回是真的生病,染了风寒,在床榻上咳嗽个不停,大夫说再病下去,或许会病成肺痨。
  他病得越来越重,几乎不省人事,只有隔得极近,才能听见他苍白的唇中,在喊棠棠。
  祝柳病得快要死了的事,祝棠早就知晓了,她的心疾一直来回反复发作,她也想去劝劝,可她连门都进不去。
  又是一次严重的心疾发作后,她一个人悄悄跑到他的院子,想翻窗进去看看,恰好撞见他站在窗口。
  他手里拿了个碗,将碗里的东西全都倒进了花盆之中,一股苦味散发出来。
  祝棠一怔,呆呆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喝药。”
  他似乎也没有预料到她会来爬窗,一个颤抖,手中的碗掉在了地上,碎成了一片。他皱了眉,问:“你怎么来了。”
  祝棠没说话,从窗口翻了进去,将窗关了严实,又问一遍:“你为什么不喝药。”
  他掩唇咳了两声,扶着桌走得离她远了些,摔坐在木椅上,淡淡道:“你快回去吧,当心也染上病灶。”
  “我问你为什么不喝药。”她朝他紧跟而去,有些激动,“你知不知他们都很担心你。”
  祝柳默了默,抬眸看她:“那你呢?”
  刚说完,他就后悔了,连忙去推她:“你快些回去,我要休息了。”
  可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蹲下身,趴在他的腿上,轻声道:“我也很想你,三哥,我想你很久了,做梦都想见到你。”
  她的声音哽咽起来,泪滚落进他轻薄的衣衫中,烫得他难受。
  “三哥...”她仰起头,看着他,“你是不是一直在故意避开我?”
  祝柳紧紧攥着拳,躲开的眼神,没有说话。
  她笑了笑,撑着扶手伸起脖子,轻声道:“没关系的,三哥不见我,我来见三哥就好了。”她凑上前,唇落在了他唇边。
  泪水落下,落到他唇边,祝棠轻轻舔了舔,笑道:“三哥的眼泪也是咸的。”
  祝柳垂眸看着她,按住她的后颈,重重吻了上去。
  “三哥,三哥...”她呢喃几声,用力回应。
  祝柳猛得睁开眼,瞳孔一缩,将她紧紧抱住,将自己所剩不多的气力都用尽。
  片刻后,两人缓缓分开,祝棠看他脸色更差几乎昏厥,连忙跑出去叫人,所幸大夫说他没有大碍,祝棠才松了口气。
  她坐在他床边守着他,一直等到他醒来,盯着他将药喝了。她问:“三哥以后会好好吃药吗?”
  他静静看着她:“你以后还会来吗?”
  祝棠垂下眼睫:“三哥若是想我来,我就来,若是不想我来...”她抬眼,与他对视,“我就再也不会出现。”
  祝柳的眼睛又红了,他藏在被下的手指动了动,还是没能伸出去,去牵她。
  她展颜一笑:“但是我不能保证自己像三哥一样,可以强忍着不来看你,若是我...”
  话还未说完,她被紧紧抱住了,听到他颤抖着声音问:“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她轻轻挣了挣,靠在他的肩上,柔声道:“愿做西南风。”
  “好,我会好好喝药。”他缓缓推开她,“你先回去。”
  祝棠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她相信,三哥答应她的事都能做到,但他还是对她避而不见。
  或许是避而不见,又或许是真的很忙,从前这时,他也是这样忙的。
  她没有去找他,没有将思念表现得太过明显,只是在家中安安稳稳地等着,等到他高中,等到他来接她。
  她坐在马车里,回头看向越来越远的京城,还有些怔愣:“你是怎么说服他们的。”
  “我说你想跟我出去看看。”祝柳道。
  “这么简单?”祝棠收回目光,放下仙女整理车帘,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他眼中满是笑意:“就是这么简单。”
  祝棠转了转眼珠子,没再多问,她知道肯定很不容易,但她知道不容易就行了,不用再问那么详细。她靠在他的肩上,恍惚道:“像做梦一样。”
  祝柳闭了闭眼,心中也害怕这只是大梦一场,醒来后就什么也没有了,他劝她,也劝自己:“这不是梦。”
  “不是梦就好。”祝棠抱住他的胳膊,伸手挡住车窗外透进来的光,感叹道,“今天天气真好。”
  只有他们两人,可以静静地躺着坐着,可以看看书说说话,再也不用那样极致的热烈才能像只有他们两人。
  马车摇摇晃晃,阳光懒懒洋洋,祝棠有些困了,小声嘟囔了一声,躺在他的腿上睡着了。
  再醒来时,天气依旧晴朗,却已经换了一个地方,周围空无一人,祝棠有些心慌,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朝外去,大声喊着:“三哥三哥!”
  门外的小喜拍了拍正在晒的被褥,调笑道:“小姐也太黏人了一些,三少爷只出门没一会儿呢。”
  祝棠顾不上玩笑,着急道:“他在哪儿?”
  “怎么了?棠棠。”一抹竹青色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祝棠立即跑了过去,紧紧抱住他,带着哭腔道:“你去哪儿了?”
  他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哄道:“我在看家里还缺什么,得快些添上。”
  “很着急吗?你不用先去前面忙吗?”祝棠抬袖擦了擦泪。
  他缓缓解答:“县衙里的事不用那么着急。”他不想那么快回京城,也没有必要那么快回,“收拾家里确实很着急,我想早些办亲事。”
  祝棠有些惊讶,想问祖母她们知不知道,又给按了回去,三哥会摆平这些,她要问反而是在添乱。
  “只是给你找的新户籍可能没那么好。”
  “没关系!”她笑眯眯地看着他,“只要能跟三哥在一起就好。”
  祝柳也笑着回望她:“那我们去街上看看,有什么需要新添置的?”
  她开怀点头,牵着他朝外面走:“三哥,我想养花,你觉得怎么样?”
  “都好,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嘿嘿,三哥你真好。”
  -
  县城里的婚礼要简陋得多,连嫁衣也没那么精美,三哥花了好多钱,做出来的还是觉得差强人意,祝棠却觉得已经很好很好了。
  不需要轰轰烈烈惊心动魄,这样平平淡淡长长久久,她就已经很满意了。
  她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传来,立即坐直了身子,等着他进来,揭开她的盖头。
  她从来没有见过三哥穿红色的衣裳,也没有想到他穿红色衣裳这么好看,她当即扑了过去,扑了个满怀:“三哥,你今天真好看。”
  祝柳低低笑出声:“你今天也很好看。”
  “才不好看,我看见了她们把我脸花的又白又红,你看。”她指着他的喜服,“把你的衣裳都糊白了。”
  祝柳没有拍掉身上的脂粉,转身拿了个湿帕子过来,轻轻将她脸上的妆擦掉:“确实这样好看。”
  “哼。”她娇嗔他一眼,歪倒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现在我是不是三哥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是。”
  “太好了,旁人问的时候,我再也不怕答不上来了。”
  祝柳咬着牙,抬起手,过了很久,才慢慢放在她的发顶,缓缓从她的长发上抚下来:“棠棠,该喝合卺酒了。”
  祝棠才反应过来自己将心里话说出了口,此时有些不太敢看他。但他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起身端来酒杯,与她勾臂饮下。
  喜烛没有灭,封闭的帐子里透着幽幽的光,她躺在褥子里看着祝柳,还在想刚刚的事,却听见他说:“我们不要孩子好不好?”
  祝棠一怔,白了脸色,紧紧抓住他的手臂。过了许久,她才断断续续地回他:“三哥不想要我们就不要。”
  “也不回京,好不好?”他又问。
  “为什么?”祝棠下意识反问。
  他停了下来,埋头在她的脖颈处,闷声道:“回京城你就会死。”
  祝棠也愣住,紧紧抱着他,她没有办法回答他,或许这一回她也会死。她也想过,不要靠近他,直到她知道他也是想她的。
  若是此生只能拥有一刻的欢愉,她便珍惜这一刻的欢愉就好。
  她轻轻推了推他,小声道:“你动一动呀...”
  祝柳笑了,整个胸腔都跟着颤动,他笑着答了一声:“好。”
  沉浮漂泊,后来的事她就想不太清楚了,起床后只看见他蹲在墙角挖泥,像是在准备种花的东西。
  她刚好走过去,忽然听见脑海中的电子音:“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她在脑中问。
  “你不会再死了,会寿终正寝。”
  “任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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