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重要的是环顾此间,罗睺更能够感觉到此间构造一切的东西。
无一不是灵物。
别看整体算不得什么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就冲着这里面的东西,他常年奔波,四处截杀其他神魔,去过的道场,或是空旷一片,或是余茶未凉,什么样的都见过,即便是这样,墨言这等道场都是少数了,而且有那么一些独有,整体来看恨不得什么东西,那都要用灵物打造,就算边边角角也没有落下,反倒是里面的东西,并没有那么珍奇,甚至于算得寻常。
而在后面,走过小路,便到了一座花园,里面栽种着一些灵根,或是先天,或是后天。
别的不提,但看墨言这道场,就能够看得出来身家丰厚了。
罗睺眼见这些,反倒是没有一点不意外,就冲着墨言那厚重的凶煞之气来说,这些简直就是再平常不过了,反倒是还有些太少了。
那大抵应该是墨言没有摆出来。
罗睺一边想着,一边往前走,倒是发现了一个有些奇怪的地方。
其他地方,不是灵根,便是看着赏心悦目的琪花瑶草,至于什么高大的树木,也是有的,看起来倒是相得益彰,唯独此地与众不同,空了一块,上面最多有点什么野草之流。
这么一个大坑放在这里,着实是有些奇怪,地上的土,并非是翻新出来的,看起来已经有一些时日了。
仿佛是预备着什么似的。
罗睺望着这个坑,一时间心中也产生了几分疑问与各式各样的猜测。
而等到墨言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罗睺正在拿着手指在探索那个熟悉的坑——
嗯……
【作话】
为了写那个阵法过程,去研究了半天八卦,最后研究的晕头转向,结果还一点没用上_(:з」∠)_
不过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jpg
第19章
◌她算计我?.
墨言什么心思,罗睺到是半点不清楚,更不知道身后有这么个人,此刻正专心致志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坑。
在境界被封,法力试不出来,至于神识的用处还不如肉眼所见来的更加省事一些,在这种情况下,猜测的再多,也不如亲自去看一看。
就这个坑,说深不深,说浅不浅,灵气算不得重,甚至于和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差别,至于其他的,也不见什么特殊之处。
不过即便周遭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也不能够掩盖这本身就最特殊的源头。
各式各样的念头,在罗睺的脑子里面盘旋。
手指碰着坑边的土,并无什么不同,至于这坑中生长出来的野草,并不算的多茂密,看起来着实有些零零散散的。
至于坑底,装下好几个人都绰绰有余。
就在罗睺捏着手上的泥土,试图用神识查探一下,这边刚刚动作,身后就传来一声轻咳。
声音极为熟悉,除了墨言还能有谁?
罗睺身子一僵,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细小的土块塞在手腕和衣衫的间隙处,两手相触扫掉在手底下留下来的灰尘。
动作一起合成,仿佛就跟没事人一样。
反正都被抓到了,还能怎么样?
身后的脚步如约而至,罗睺连转身的意思都没有,甚至于目光仍旧落在眼前的大坑上,一边道,“我在屋中闲来无事,就出来走走,偶然看见这个东西,心生好奇,就过来看看。”
墨言沉默一会儿,有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
罗睺听着身后没有半点动静,心下更是了然,这地方果然象征着什么。
墨言并不知道罗睺具体在想什么,但是也隐约能够猜出来一个大概,别说他对于这个好奇,这个坑挖得实在是太显眼了,这么一直沉默不说话,也不是个事。
看着他的背影,墨言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随即走到他的身旁,地下了身子,伸出了手,“我扶你起来。”
罗睺对此来者不拒,如今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也不是继续去查的时候了。
拉住了墨言的手,站起身来,想着同墨言多亲近一番,争取早日突破桎梏,这么想着眼底微微一暗,一边消耗神识,在不会反噬的基础上,去消耗体力,真亦假来假亦真,罗睺本就奉行着做戏也要做全套,能够完全的东西,给自己留破绽,那显然就是自作孽,更何况墨言可是有探他虚实的习惯,这边一消耗殆尽,脸色顿时有些发白,头顶溢出些虚汗,身体也好像有些站不稳似的,手指死死地抓着墨言的手,余光看着周遭,一边算好了位置,绝对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东西,更不会弄出来做戏把自己作下去半条命的事。
身子虚晃一下,好像就要倒下去。
吓得墨言眼疾手快另一手拉住罗睺的手臂,朝着自己这边来带过来,生怕人直接载进去。
只是别看他如今再虚弱,但是体格还是比她壮不少的,更不要说身高也比她高上一些,仿佛是出于惯性,他的也会回拉住了墨言,这点重量对于墨言而言并不能算得上什么,但是出于他的动作,墨言还是选择后退了几步。
却不想罗睺因为墨言动作太快,以至于打乱了节奏。
本来只是佯装要倒下,如今才真的险些摔下去。
为了维持站着,手指下意识地落在墨言的腰上,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时间感觉有些烫手,只是思及他身上的禁锢,罗睺手指顿了顿,最终没有松开。
不是墨言主动,反倒是他主动出的手,虽然这不过只是偶然。
此刻,反倒像是他主动抱着墨言似的,而墨言也紧紧的抓着他。
眸光有些担忧地看着她,眼中还带这些不知名的情绪,而这一幕,以前见到的时候,罗睺脑子里面想的都是,如果这种中间有一人动手,那或许很致命,从背后下手,或者从腰间,又或者在脖颈的位置上,都是个好位置。
若是境界低下,说不得当场身死道消都是可能的。
想当初在第一次见的时候,他还不知道什么所谓情情爱爱的东西,当时还在养伤,手上也没什么事情,偶然得见这一幕。
他还在一边看了一会儿戏,等着人捅刀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个结果。
这场戏看得味同嚼蜡。
至于过程中,其实也顺便研究了一下这种事情的可行性,就是下一秒就被彻底扔出思考范围之内,就这种东西,着实他难以接受。
且不说这种双向暴露弱点谁先捅刀谁赢的事,就说一切的前提,做到这一步那都是绝无这种可能。
他是不可能把弱点暴露在外的,尤其还是另一个人的手里,这不是什么虚招,这可是货真价实要命的东西。
若是当时有人告诉他,日后他可能会有这么一天,他也会做到这一步,且不说他不会信,八成还会让那没事闲的跑到他面前来胡说八道之人当场毙命。
而此刻罗睺的脑子里面出奇的没在第一时间联想到如何动手会更好,反而更多的是意外和惊诧,甚至于还有一点不知道如何描述的东西在酝酿。
四目相对,安静至极。
明眸皓齿,皎皎若珠,带着一个莫名的气质,傲然不怯,有一种唯我独尊的感觉,如今好像也没有缓和多少,甚至于眉头紧皱的缘故,有些凛然,但是就好像是带着莫名的吸引力。
罗睺垂下眼眸,不禁晃了神。
罗睺意识到自己的思绪越发朝着不对劲的方向而去,罗睺握着墨言的手紧了紧,一边把视线强行从墨言的身上挪开,不再去看墨言,敛了敛思绪,试图把这一切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或许只是因为他现在对于墨言而言太弱了。
只是即便如此,他在墨言眼中的位置,或许也不容小觑。
而他如今为兴起什么戒心,只不过是因为一个未曾防范,于情于理,也不需要这般防范,他也的确不可能出手,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且,就眼前的情况来说,墨言对于他极为有用,墨言的存在能够帮他突破枷锁,说是一句洪荒少有都是可以的。
就眼下的情况,且不说如今他已经落到了墨言手里,就算是为了恢复实力,这些也是应该的。
他现在就是应该这样,顺便把主动权牢牢地握在手中,如此占据上风。
这么想着,罗睺紧接着把自己的一切尽数都合理化,原本有些心堵的感觉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伴随着说服了自己,罗睺原本半碰着墨言腰间的手,也握紧三分。
眼中的所有的情绪也尽数掩下,仿佛一切只是偶然。
墨言对于罗睺的举动倒是没有感觉到什么问题,毕竟都快摔了,下意识的靠紧一点,岂不是很正常?
她现在充当的也就是个柱子的作用。
至于罗睺那眼底的波涛汹涌,墨言现在更是没抽出时间去想,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坑。
待到罗睺站直了的时候,墨言才松开了罗睺,虽然一只手还在扶着他,但是更多的还是有了一些距离。
盯着罗睺的脸,余光落在那坑中,一时间心中倒是出了点庆幸。
幸好动作快,否则快死的时候没进去过,这活的时候要是进去过,那画面就有些太难以设想了。
眼下场面重新陷入了宁静,墨言思索了一下,难不成说这个坑别看有点奇怪,但是其实是我给你选的风水宝地,用来埋你的?
在我带你回来之后,就挖了的坑,不仅挖过一遍,后来还翻新过一回,只不过后来你活了,所以没得着?
你别碰这个了,画面怪诡异的。
这话且不说还没说出口呢,就说自己想想这玩意都有些替他尴尬。
为了防止自家花瓶社死,墨言打定主意直接糊弄过去得了,“这个坑也就是我随手挖的,倒也没多大作用。”
罗睺点了点头,倒是没否认,只不过此刻他虽然看起来是没否认,但是那脸上就恨不得写满了——
你继续编,其实不编也行,反正不管怎么样都可以。
“……”墨言。
虽然我的确打算糊弄过去,但是我其实真的没有编。
这东西是真的没什么作用,尤其是对于现在而言,这坑如果没有意外,这辈子是不会有什么用处了。
罗睺看着墨言那一言难尽的表情,见好就收,免得太过,省的起了反作用,适时道,“若是不妥,犯了避讳,我现在便离开此地。”
“那倒也不用。”墨言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道,“其实也没什么避讳。”
闻言,罗睺倒是有些意外,抬起眼眸看向墨言,看得墨言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墨言眼瞧着他如此,为了避免日后没事过来看看,或者别的什么,墨言心念一动,“我要不填了吧。”
这在罗睺眼中,更不亚于是明晃晃地掩饰,墨言莫不是故意的?
墨言也没空管罗睺怎么想了,三下五除二,直接把这个坑平了,就当没发生过,也以防他日后再多想些多做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做完这件事情后,墨言站直了身子。
“好了,我们回去吧。”
罗睺点了点头,余光落在那平地上,不知道为什么隐约感觉到,这个坑是留给他自己的,墨言想要借着这个东西,算计他,试探他。
就墨言的举动实在是太明显了。
待到回去之后,墨言好好的安置了他,并且煮了一碗药。
相比较前些日子乌黑苦涩的药汤,如今倒是显得清冽了不少。
傍晚,夕阳西下,红光漫天。
墨言不在屋内,罗睺一人独自坐在床榻之上,房内显得有些晦涩不明,罗睺拿出了之前藏进袖子里面土块,神识仔仔细细的扫了一遍这土块,更加确定了这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东西。
这就是一个算计。
甚至于就是他在墨言离开后,出去走走,都是墨言算好的。
是提醒,还是警告?
罗睺转了转指尖上那细小的土块,猛地一按顿时土块分崩离析。
只不过是最简单不过的算计,罗睺此刻却没来由的生了一肚子的火,周身一片森冷,眼底更是暗流涌动,压抑着无数的情绪。
明明他对于这种东西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经习以为常。
……
……
而在洪荒的另一边,还活着的混沌神魔们,此刻,对罗睺这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神魔,也是一肚子的火,恨得咬牙切齿,把罗睺活撕了的心都有了。
虽然罗睺的确没有明着出现,但是如今暗地里不留名的事情变得更多了,这里面还透着些诡异和让很多人想不通的东西。
而一切,无数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罗睺。
绝对是他!
不可能有第二个人!
消息传得跟真的是似的。
作为罪魁祸首,鸿钧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愣了下。
时间地点甚至是心态都被琢磨得一样不落。
如果他不是其中之一,他都要信了。
鸿钧看着眼前人,良久,他才开口道,“难不成,这也是你的算计?”
“……大抵是的。”
“呵。”
“……”
认了你也不信,还问我作甚?
【作话】
关于从错误的解法,得出了几乎相近答案这件事,兜兜转转竟是绕回去了,罗睺有特殊解题方式,只是罗睺没想到这个坑是物理上为他准备的.jpg
第20章
◌从此君王不早朝.
长林晚风,树影参差。
“说起来,罗睺那厮,是不是真的死了?”那人坐在鸿钧的对面,指尖的茶落入白瓷碗中,好似无意道。
“可能还活着。”
“可是这么多年都没有动静了。”那人缓缓道。
“当时那种情况,罗睺到底是跑了,且不说看起来还能跑能走的,就算是只剩下一口气,你觉得他能死?”
“也不见得,说不准已经身死道消了。”
鸿钧倒是也不气,抬起眼眸,看向眼前这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家伙,“同为混沌神魔,这种东西还需我帮你挑明了吗?”
此话一出,那人被鸿钧再一次怼了一遍,有点下不来台,索性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不过不管怎么说,可以肯定的是罗睺现在至少情况不是很好,毕竟若是好的话,如今早就声名远扬了,怎么会这么多年下来都是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