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睺离开了,他走的甚至于有些匆忙,只不过即便如此,他临走之前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在我回来之前,不能让她走,至少在没什么大事的情况下,别让她离开,尽量拖到本座回来。”
贪狼顿时点头称是,内心却是苦不堪言,如果娘娘真要走,他们这也没法拦啊,稍微重一点,看着架势,娘娘那边不一定有事,等到老祖回来,他们一定跑不了,更别提真说是把人惹过头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也只能希望娘娘那边千万有什么事情了。
不过,或许也是个机遇。
不等贪狼继续想下去,就听见罗睺那边好似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冷声道,“收起你的心思,也告诉他们,如果有一人敢在她面前给我弄出来什么事情,弄出事的我不会放过,挑事的也可以跟着一起陪葬,明白吗?”
此话一出,贪狼的后背发凉,直接感觉到了毛骨悚然,他们之间的那些算计,或许老祖一直以来都知道,只不过没放在眼里罢了,一想起之前自己弄死的好几位同僚,更是有些胆战心惊,顶着罗睺的目光,贪狼身上寒毛乍起,嘴唇之上更是毫无血色,“属下明白。”
罗睺见状满意了,内斗可以,但是不许耽误他的事情。
“哦,对了,这件事情就不必让玄麒和雀鸟知道了。”
言罢,罗睺再也不管贪狼如何,直接起身离开。
留下贪狼独自一人前去通知其他人,一字不落的告诉其他人。
不是因为他多有奉献精神,而是他单纯的知道,如果出事,他也是陪葬之一。
他们或许需要玩弄权术,但是老祖,从来不需要,如果真的想要清洗他们,之前的旧事,也抵不过自己一命。
与此同时,他们也更是确定了,玄麒和雀鸟所说的真实性。
面对墨言的时候,那可是打足了十二分精神对待,俨然就是把墨言当成了第二个罗睺,甚至是比罗睺更加可怕的存在。
对此墨言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
她真成山大王了。
嗯……
这是做客,这只是暂时性的,并不是真的。
这种乱七八糟的错觉,应该用最快的速度扔出十里地以外,像是她这般有志向,有原则的人,看起来像是像,怎么能连自己都这么感觉呢?
虽然她的志向是苟,她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但是现在好像改了一点,比如说就现在的样子,这一点也不像是冲着苟下去发展了。
“娘娘,您这是要去哪?”说话的是诡魅,一个样貌极好的女修,看起来都属于那种流风梦羽,清雪堆树的那种长相,看起来特别的无害,当然在之前她就四处走走的时候看见诡魅第二副面孔,直接突破了她对于诡魅的印象,就特别的人如其名,诡异魅惑,勾魂夺魄,尽态极妍,就是那个时候场面有点尴尬。
“我随便走走。”
“要不,我陪您一起?”诡魅小心翼翼道。
“不必了,我自己一个人就行。”
“如果娘娘需要,随时唤我。”
墨言点了下头算是知道了,随即直接不再管诡魅,继续往上走。
如今,相比较贪狼、诡魅,连同玄麒等一群人战战兢兢,雀鸟就是截然不同的状态了。
如今罗睺一走,墨言有时间留下,最高兴的莫过于雀鸟本人了。
只不过眼瞧着雀鸟如今的样子,最开始的时候众人跟看了鬼似的,不过这些日子也稍微知道了一点,只不过即便如此,见到样的雀鸟,仍旧是让人心情目瞪口呆。
不过雀鸟却是不管诡魅如今心情如何,如今过来见墨言,看见了诡魅在这里,眼底尽是挑衅和敌视,以及那明目张胆的厌恶。
这玩意以前大家好歹都装装,如今雀鸟这是连装也不装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情绪难以掩盖,还是因为有了大靠山,所以毫不掩饰了。
“娘娘!”雀鸟直接看向墨言唤道。
墨言刚想二次拒绝,转念一想,她之前接受玄麒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日后查探罗睺那点事?
虽然如今来看这玩意,简直坑的要命,但是如今她都到这里来了,也未尝不是一个突破点,如此来算,虽然培养的势力几乎本末倒置,但是兜兜转转好像还是有点用处?而且甚至是顺利的一种表现?这都直插中心,甚至是维持中心的一部分了,还真没有什么能够比这个更到达本质的了。
从某种角度来讲,其实是成功的,而且是过于成功的,就是开头和过程,都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山道上,墨言越走越远,雀鸟在后面跟着,叽叽喳喳的,说着这些年的事情,其中重点的关照了一下前些日子就凑上来,这些日子还有些怪异的诡魅,包括但不限于龙蛇身如何第一步先杀其父再如须弥的,归根结底一句话,“娘娘,你可别让她给骗了!”
“嗯,我们还是谈谈关于这些年罗……罗列出来,让你们做的事。”
“也算不得什么,只是发展一下势力,挑动一下三族内乱,不过更多的是抑制其他势力的发展和出现。”雀鸟道,“而最后的那个,就是我们最为主要的注意目标,不得不说这些年这种人真的是比之当年多了不知道多少。”
“其他势力?”
“没错,就是其他势力,有一些人也想在三族内部来分一杯羹,着实异想天开,随便一抓就能够抓出来,而且更有甚者,都已经弄到我们头上了,也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雀鸟说着面上不由得带着了几分嘲讽,不过思及墨言在这里,当即收敛了一下表情,继续道,“不过有些人也的确是厉害,不过再厉害如今也都身死道消了。”
“一股脑的下场……”墨言垂下眼眸,眼底不由得多了几分顾虑和沉思,“他们是怎么个厉害法子?”
“境界看不透,法力极强,境界好像也极高,有些时候,会和夫人给人的感觉有些时候有那么一点相似。而且一般有他们的消息,夫人都会自己出马,而不是让我们过去,真说是叫上了,最多也就是用来处理后事的。”
墨言明白了,这大抵就是混沌神魔,只不过就按照雀鸟的说法一群人一股脑地都往这里面钻,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天道那边有所动作,所以才让混沌神魔闻风而动,换言之罗睺这一次出来,也是因为此事。
“说起来,他如今是否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去的?”
“没错。”雀鸟点头。
那是不是说如今距离一切结束,已经更进一步?或者说,神魔之间的争斗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
换言之如今他身上那些加重的伤势也就是源于如今频繁的出手拼命,是她误会他了吗?
不,不是,她来的时候,他的确是看起来是闲来无事的样子,虽然频繁,但并非是总是,所以说这里面还是有问题的,虽然本质不可改,但是却也不能够就这么破罐子破摔了。
说起来她是不是还忽略了什么?
……
……
“他不是我夫人。”
“啊?”
【作话】
雀鸟:你们的调情,我看不懂。
——
↑明明都知道说的是谁了,还顺着这个思绪下去,四舍五入就是承认了!嘿嘿嘿(* ̄︶ ̄)/
第83章
◌我不骗你.
雀鸟愣了一下,倒是被墨言弄得有些莫名,明明刚刚还好好的,现在才想起来这件事情,是不是反应的时间有点长了?
不过墨言这句话放在这里,雀鸟也不会反驳些什么,反而脑子里面真的以这个方向思索了一下。
“娘娘,那我?”
娘娘之前那那看起来好像无意,如今想想可能是有些故意的提及这些年的事情。
难不成是试探她?
还是为了示意些什么?
让她反水,还是让她卧底,还是无意,又或者是两个人有什么别扭?
墨言也反应过来,这个时间点说这话,可能有点歧义。
关于她和罗睺的事情,墨言是不打算告诉雀鸟的,至于给罗睺添乱之流……
倒不是她不信任雀鸟,而是出于如今的局面,以及她现在的状态,如果真的不知道他就是罗睺,这件事情或许做的特别顺手,但是所谓的如果都是虚言,如果他不是罗睺,雀鸟他们也不会直接成为这里面的中流砥柱。
或许可以吩咐一些多注意些什么,只不过这样可能更会弄巧成拙,如今她知道也不少,不是吗?
既然如此何必再进一步?
真说是再进一步,也不见得就真的能够获得更多的东西。
这么想着,墨言把自己之前想要说的话,尽数咽回腹中。
“这件事情,你不用管,维持现在的状态就行。”为了避免雀鸟那边出什么问题,又补了一句道,“就当我没说过。”
雀鸟闻言更是一头雾水,所以,这是在一起了,又没有完全在一起的意思?
那退一步讲,其实也可以说是概率最低的那个,有什么矛盾?
之前好像也没见到啊?
难不成是因为她们刚刚所说离开的原因?
眼瞧着雀鸟好像知道了什么的样子,就能够猜出来这脑子里面不一定脑补了多少的东西,墨言欲言又止,最终选择了闭嘴。
算了,还是任由雀鸟脑补去吧,至少出不了什么乱子。
至于关系问题——
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有过这一遭了。
想到这里,墨言随即意识到了,雀鸟这话,完全是继承于玄麒那边,之前雀鸟可没有这么个猜测,完全是这次才显现出来的。
这就是一时不解释清,结果愈演愈烈?
说起来,如果他真的是就像是她之前一直以为的样子,或许……
有这么个压寨夫人,也不是不行。
说起来,他上一次是听闻了这个说法是个什么状态呢?
拒绝,还是玩笑,又或者是没在乎?
大抵都有,还是佯装表面?
好像还有几分顺着她的解释,而表面他们之间的关系,独善其身的感觉。
‘你我感情,何须外人道。’
……
……
天上万里无云,横岭侧峰,犬牙交错,墨言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回想着他的一举一动。
在这么来回反复之下,好像带着那么一点的异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不过……
如今这个误会仍在,而且是雀鸟从玄麒那边继承下来也就能够说明,他好像,也没有特地解释过吧?
换言之,他其实是默认?
在这么推导下去,好像都可以得到一个她曾经推导出来的一个答案?一个看起来最合情合理的解释……
“娘娘?”
“我大概是疯了。”她喃喃道。
“?”雀鸟愣了下,目光直直的落在墨言身上。
墨言方才反应过来,“没什么。”
随即,墨言脚下一空,差点没栽个跟头,赶忙维持住平衡,方才无事发生。
“娘娘,我刚刚就想提醒您,脚下有个坑。”雀鸟小声道。
“……”墨言面色复杂的看向雀鸟,看的雀鸟恨不得五官都皱成一团似的,眼底全都是愧疚,仿佛是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她特别怀疑雀鸟会不会当场哭出声,她现在心中着实有些乱,着实没空哄人。
此情此景,墨言直接收回目光,大步流星一般的往前走,山路曲折,碎石嶙峋,所谓路,其实也不过是寻着能够上去的地方走过去罢了,须弥山可是没有怎么经营过的地方,除却山下以及山腰之中,有些痕迹之外,更多的地方都归功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哦,也不对,是归功于诛仙四剑的鬼斧神工。
身后的脚步声仍旧,甚至于有些时候有些急促,最后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继续跟着。
墨言也不回头,别管有事没事,反正她不回头就当没事发生算了。
不过时间久了,墨言还是回过头看了眼,便看见了明显无事发生的雀鸟,顿时收回了目光。
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更容易胡思乱想。
白日中那有些骇人的思绪忍不住的就蹦出来,就像是什么毒药一般,时不时的就蹦出来提醒这东西的存在感,无法彻底排除在外,更没办法忽视当做不存在,来了又去,左右横跳,折腾个不停。
弄得人辗转反侧,别说引此地这庞大的煞气修炼了,就连躺着都不消停。
眼瞧着如此,索性暂时停止修炼,半躺在云床上,最后想想好像自己现在的念头和现在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说白了这里,她其实也不该来,更别提这乱七八糟的念头了。
就是这念头……
已经冲着脑补去了。
这明显有些不对劲,应该赶紧打住。
只不过越是找到那些他与她无关,甚至是塑料情,甚至都是算计的佐证,就让人更加心底堵得慌,像是什么巨石压日,铺天盖地的惊涛骇浪,压的人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屋中是有些待不下去了,墨言起身直接推开了门,朝着外面而去。
银盘高挂,月朗星稀,如果放在别处或许是个好风景,但是如今在这须弥山中,怪石嶙峋之下,为数不多的树木,稀稀散散的摇动,最后零星的落下几片叶子,显得更是阴风阵阵。
往上多走一会儿,不仅仅是诡石散木了,连带着地上缝隙中的森森白骨,连同这大风袭来,于那月光散散交相辉映。
整个就一鬼片现场。
感觉心情并没有好起来,反而被这玩意弄得更加抑郁了。
这边刚刚要出须弥山,那边就有人追了上来,而这个人正是罗睺所收拢的属下之一季痴。
“您这是要去哪?”
“透风。”
透风透到须弥山之外?
这放谁身上谁信?
季痴不由得面露难色,思及老祖留下来的命令,这心底更是有些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