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会不小心系成死结,他就不弄这玩意了,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别管心态如何,还是要耐着心思继续解。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膝盖上的热度也逐渐消失,在好不容易就要解开的时候,只要把那缠绕的几根发丝解开,从里面再绕回来,再把剩下的那个发丝绕过去,就可以解开的时候,手中的头发动了动,罗睺直接没管,反正被风吹动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只不过伴随着这个动弹的弧度越来越大,罗睺猛地抬起头来,直接对上了墨言那有些说不清的视线。
……
……
“你这……?”
罗睺沉着脸强行解释道,“不小心绕到一起了。”
可我看你刚刚那个样子,不像是不小心缠绕到一块啊?而且你头发如今全部被拢到了后头,怎么能够跟我的头发绕在一起?
你这谎说的是不是也太离谱了点?
墨言刚想说,就注意到了罗睺那张已经奔着恼羞成怒的脸,俨然就是她再说,他那边就要炸了。
只不过墨言虽然嘴上没说,眼睛里面却是写满了不相信。
本就已经懊恼气愤上了头,如今顿时恼羞成怒,破空声划过,两人的发丝从死结往上的位置处一起断开,没了支撑,一道风过来,好像即将被吹散开来,不等墨言动手,罗睺率先出手直接握住了那缕头发,看的墨言以为这玩意要被当场销毁,却不想被罗睺塞到了身后。
墨言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相顾无言。
顺便反应过来虽然因为法力的缘故把那种不适的感觉推了下去,但是潮湿仍旧,显然两者有些冲突,故而当着罗睺的面直接下了云床,关了门,地上的水迹一道法力下去,就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燃起火炉,热意渐起,逐渐烤的周遭有些干燥。
外面的大雨仍旧下个不停,不过着实有些在门里门外有些化成两个世界似的。
罗睺对于墨言这举动有些不解,不过眼下既然墨言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自然也不想继续在上面架着,只不过即便如此这心中仍旧有些不忿,也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在气之前天上拿到闪电劈的太不是时候。
这么想着,目光也时不时地朝着墨言那边看,最后没人忍住掏出来那缕头发丝,像是泄愤似的把那玩意继续解开,只是最终越弄越乱。
墨言回头看了眼罗睺,倒也没说话,就——
比之前看起来精气神好多了。
不过相比较罗睺,她现在的精气神就没有那么十足了,甚至于感觉有些劳累的地步。
而这当然不是单单那一个举动弄出来的,真说是只有那么一件事情,显然不会让墨言有什么劳累的感觉,犹如溪流于江海,渺不可攀,更多的是罗睺那外伤所致,那里面余留下来的力量,虽然如今已经愈合了差不多,但是不得不感慨那东西着实有些余毒不浅,这么多日子下来,对于她终究还是有些影响的。
不过也多亏了如今都差不多了,方才放松了不少,这一放松,疲惫感席卷过来,着实想让人找个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二。
只是房间这么大,却是除了那云床之外再无其他可以舒舒服服躺着的地方了,就论这房间中,在那群人的努力之下,各式东西,桌椅摆件屏风,不能说是满满当当,只能说是正正好好,在这种情况之下,真说是在这里面放着一张床,着实多余又碍事。
眼见罗睺那精神头十足,墨言莫名的感觉心里有点不平衡,甚至于有那么一点怨怼心理,虽然她也知道这东西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理智是一方面,情感是一方面,有些时候情绪这玩意,就是来的有些莫名,尤其是眼下看着正在和头发丝奋斗的罗睺,墨言当即眯了迷双眼,起身就朝着那边过去,“你往里面去。”
“?”
“让让地方。”
罗睺抬起眼眸看了眼墨言,虽然不懂墨言到底要干什么,罗睺最终还是往里面动了动位置,随即就看着墨言转身直接往床上一趟。
罗睺愣了下,目光全程没有离开过墨言,墨言也理直气壮地睁着眼睛看了他好几眼。
她的确不该说什么,但是她这都折腾好些天了,躺个床怎么了?
这么大个云床,让她一半休息休息,不是很正常吗?
别说躺床了,她还拖过、抱过、养过呢!
这么算来,不就是分给她半张床,堂堂休息吗?
算得了什么?
不过唯一的问题是,抢病号床的确就有些不太好,但是云床这么大,别说躺两个人了,三个人也没问题。
这么想着,墨言顿时没有了最后一点心理负担。
整个人直接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准备休息。
这个过程倒是不设防,或者说也不需要设防,现在都这样了,设防也晚了。
而就这么一睡,墨言足足睡了许久。
过程中,好像罗睺碰了碰她,不过倒也不重要,都躺一张床上了,磕磕碰碰也是很正常。
索性翻了个身继续睡。
罗睺看着最终陷入睡意的墨言,等了许久都未曾见墨言起身,重新覆下了身子,比之刚刚动作轻手轻脚,犹如做贼心虚似的,这一次倒是放开了不少,至少在心里想了很多,就比如说——
他堂堂混沌神魔,好奇怎么了?
说起来,洪荒之中的道侣之间,留下点印记这种事情分明毫无意义,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用处?
……
等到墨言醒来的时候,罗睺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推开门,走了一会儿,也没看见人,直到碰上了贪狼、长衡、问蛟三人过来。
“见过娘娘。”三人齐声道。
“嗯。”
“您这是?”相比较其他人,长衡率先关心道。
鉴于也不知道罗睺到底是告诉了他们,还是没告诉的缘故,墨言张口决定糊弄过去,“出来走走。”
“不,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长衡目光直盯着墨言,看的墨言更是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
“哎?!问蛟,你掐我作甚?!”
“……”
你可闭嘴吧!
【作话】
【小剧场】
#关于解释#
罗睺:我没有做贼心虚,我理直气壮,我堂堂魔神,怎惧这点小事?就是不敢被墨言知道而已。
写这章的时候,一脸姨母笑,#结发#成就达成√=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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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我倒是想看看到底忽略了什么.
墨言被这群人一套操作下来弄得着实有些厌烦,说话吞吞吐吐的,有话也不直说,在这里当谜语人。
不过鉴于须弥山中的事情,总的来说也跟她没什么关系,墨言也没空在这边跟他们玩什么把戏,还是过去寻罗睺要紧,虽然外伤已经好了大半,到底还是有些腿脚不便,如今也这找了这么一圈也不见人,着实是让人有些着急。
长衡倒是还想说什么,墨言却是没心思听下去了,直接摆了摆手,“行了,有什么事情你们私下去解决,不要闹到我这里来。”
我没空给你们当断案见是非。
长衡倒是仍旧有些不甘心,但是娘娘已经这么说了,他也只得闭嘴,只是目光仍旧偷偷地看了眼墨言的脖颈,心中不由得怀疑再三。
墨言走的飞快,没过一会儿就已经看不见身影。
眼见墨言已经离开,长衡当即发了难,“问蛟,别以为我等同为老祖麾下,我就不敢动你!”
“想尽办法,从我这里夺走娘娘的注意力,你是想借机讨好谁?!你以为我上不去,你就能多厉害?!”
问蛟冷笑一声,看着长衡的目光充斥着嘲讽,“想死你可以自己死,不要连累我,要不是老祖那边下了令,让我同你一起负责丘龙之事,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一块走?”
此话一出,长衡顿时怒火中烧,直接甩出了利刃,“问蛟!”
问蛟也面色不善,亦是拿出了双锏,一时间剑拔弩张。
“行了!”一旁不说话的贪狼,直接厉声道,“看出来你没有经验了,人家两人的情趣你跟着掺和什么?你是不是忘了上次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我要是你,我现在就谢谢问蛟,虽然我们会被你连累,但是你绝对是最先暴毙的那个,你上次是有功老祖容得下你,你现在两手空空,我就不信老祖还能饶了你。”言罢,贪狼也不管长衡什么反应,直接快步离开此地,问蛟那边见长衡那边愣了下,收起了兵刃,随即也收了双锏转身就走。
余留长衡一个人听着贪狼的话琢磨了一下,虽然他的确对于那种事情没有兴趣,但是前后两句话结合在一起,就算是是个傻子也能够明白了,原本那满腔怒火伴随着琢磨明白之后,顿时泄了气,随即赶忙跟了上去。
另一边,墨言倒是仍旧在找人。
路上倒是也遇见了旁人,三三两两地过去,倒是没有像是长衡等人那种废话多,还想要当谜语人的,只不过今天好像比往常被看着的次数多一点,当然也有那种看了一眼之后再也不敢看她的。
说起来她第一天过来的时候,倒是也发生过这种事情,只不过今天好像比那天来的还奇奇怪怪的。
墨言就这么走了一路,也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就这么不声张之下,还真找到了人。
在山壁侧路上,从这个位置往那边看,再无山石遮挡的尽头,正正好好的能够看到他侧着身子站在那里,长身玉立,似劲峰长立。
“他好歹是祖龙的四子,随随便便死了怎么行,总归要给他按个名头,至少要死的有些意义。”罗睺摆弄着指尖那缕发丝漫不经心道,“我想龙族也不希望,他们的四太子死的太没有牌面,你们给他找点牌面,最好再曲折一点,听着都有意思的那种,具体你们自己想,就算是离谱一点也没什么,反正他们会自己美化好的,你们只需要把消息散出去就行。”
“至于那群想要渗透进来的人,你们也仔细看好了,若是能够追根溯源,到时禀告于我,我自会处理。”
“若是藏得太深,那就让他一直藏着也可,总归有一天坐不住想要挑出来的时候,不过那个时候想必也晚了。”罗睺把那发丝收起,随意的捏了捏掌心道,“我不喜欢有比我锋芒更胜的,能够减掉,就别客气。”
“听明白了吗?”
“是!”剩下的三人齐声道。
罗睺满意了,当即转身就走,腿脚看起来没有丝毫的问题,只是这步子没有迈出去三步,骤然停止。
那种随性肆意的感觉,也顿时消失得荡然无踪。
墨言的目光落在罗睺的腿上,落在罗睺的身上,最后和罗睺的视线对上。
而余下三人,‘恭送老祖’这话还没说出去,见罗睺这定步在原地的样子,直接堵在嘴里。
从他们的角度上,完全看不见罗睺到底看到了什么,但是就看着这个样子,不像是什么好的,不过但凡能够活到今天,还能站在这里的,也没有纯粹的傻子,能够让老祖弄出这状态的,在这须弥山中除了娘娘好像也就没别人了。
不过就冲着现在这个情形,明摆着气氛有点不太对劲,但是鉴于老祖虽然走了,但是没有完全走,故而他们也不能走,主动开口,那就是往枪口上撞,那就更不能说这话了,但是如果不说话,就现在情形也完全好不到哪里去。
而事情众人,此刻倒是没有在意这里,或者说没工夫在意这边。
墨言缓步朝着这边走来,走到罗睺身边的时候,目光扫了一眼那三人,最终尽数落在罗睺的身上,我就看你怎么编。
场面一片安静。
不远处三人站立不安,百爪挠心,不过如此,争相当透明人,生怕听到点什么不该听的。
眼瞧着墨言那边抬手一挥,三人顿时用最快的速度会意,直接告退,就那步子,速度快得都可以称之为跑了。
而伴随着那三人的离开,不等墨言开口说什么,罗睺率先发难,脸色骤然一白,身子也有些往□□斜,墨言眼疾手快,赶紧把人拉住,往自己这边拉。
罗睺顺势把身子半数的重量压在墨言身上,手臂理所应当地揽在墨言的腰间,嘴唇正对着在她脖颈间有些发红的痕迹上,好像比之前浅了很多,想再碰碰。
墨言倒是不知道罗睺在想什么,手死死的抓着人,虽然知道这就是演的,前些日子都没这样,今天突然这样,明摆着就是因为刚刚被她戳破的缘故,但是她也不可能真的任由人倒地上,虽然这腿伤或许这些日子已经好了,但是到底刚好,而且他终归还是有一身内伤。
手指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按着他的背,省的罗睺演戏演的再真些,直接再往后面倒,或者直接演过头,直接真的个自己弄出点伤来,这种事情他也不是没干过,到时候可就真的还不如不知道了。
眼瞧着他如此,不由得有些无奈,你这是几岁了?
如果没记错,你应该比我大不知道多少元会吧?
你这台阶找的是不是太生硬了点?
平摆着就是假的!
墨言的目光中充满了谴责,这心情着实复杂极了,把人扶正后,确定罗睺站直了,方才开口道,“我记得你的腿伤,还没到站不住的地步吧?”
“可能是站得久了。”罗睺脸不红气不喘的一本正经道,仿佛说的跟真的似的。
“是吗?我刚刚看你不是挺好吗?”
“因为他们在,所以装的。”罗睺紧紧地抓着台阶不放道。
虽然你知道我是装的,我也知道你知道我是装的,但是他绝不会认!
“那你装的挺好,那几步走的也特别顺畅,完全看不出腿脚不便的样子。”墨言捧读道,不等罗睺回话,她继续道,“我之前就感觉你说的可能有那么点不对劲,刚刚我还以为是我真的被你骗了呢,原来是我误会了。”
此话一出,顿时把罗睺的话彻底堵在喉咙里,不过墨言也没有在这个基础上再继续拆罗睺的台阶,“雀鸟他们呢?”
“他们总归不会总在须弥山中的。”
“那倒也是。”墨言道,“我们现在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