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个旁人,或是个敌人扔在这里,罗睺早在第一时间提着弑神枪就冲上去,直接打到人魂飞魄散方才停手,但是如今这件事情落在墨言的头上,他就算是怒火显露,都有些顾忌,更不要说什么正面出手了。
虽然就这件事情,伴随着墨言后来越发不关心的样子,几乎那点顾忌已经逐渐崩塌到连断壁残垣都不剩下了。
罗睺背对了墨言许久,本来是等着人说什么的,或者对于白日的心不在焉有什么解释,或者来询问他今日的状况之类的,结果等了半柱香墨言那边没动静,等了半个时辰,墨言那边还是没动静,不仅仅如此,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墨言的呼吸声都特别的均匀,那分明就是真睡着了!
转过身来,直接正对着墨言,此刻,她不同于之前是侧着身子,眼下是面对着他睡着的,即便是枕着软枕,还是拿着左手半压在侧脸旁,此刻正是眼眸紧闭,长长的睫毛伴随着主人紧闭双眸微微翘着,也正因为那乌黑的双眸紧闭着,也让白日中墨言那一身迫人的气势卸下了大半,仿佛真的有那么一点无害的感觉,只是这种感觉微乎其微,仿佛像是示弱似的。
只是躺在这里不说话,算是什么示弱?
哪有这么简单的示弱?!
罗睺那稍稍降低火势的火苗噌的一下直接蹦起来,甚至于烧的比之前更高三分。
他本就是距离墨言极近,鼻尖只要再近一点,就可以碰到一起。
经过之前的经验,墨言睡觉的时候,在不是旁人惊扰的情况下,是不那么容易被吵醒的,想到此处,罗睺更是有些说不出的复杂,眼下他其实更希望墨言能够睁开眼睛,假装刚刚是等着他动作,只是虽然心中这么想,但是他也明白墨言一般是干不出这等事的。
她现在就是在睡觉。
而且看起来已经睡熟了,听闻在睡眠之中,还有什么所谓的梦境,此刻说不得梦里想什么好事呢。
罗睺坐直了身子,从这个角度看向墨言,她这无知无觉的样子,俨然就是更加的佐证他的念头。
她脖子上的痕迹,一天下来,也已经逐渐淡去,真说是墨言现在仔细的照照镜子,也不见得能够看得出来什么异样,但是罗睺却是没有因为这件事情高兴什么,反而心中有些烦躁。
他怕什么被墨言看?
看到了又怎么样?
不过就是无意碰到,她都有些反应激烈,要是知道这个说不得还能够以毒攻毒呢,就那力道,连蜻蜓点水都算不上。
逃避?
忽略过去?
假装根本没发生过,仿佛真的是什么偶然,甚至于都不需要解释什么,心不在焉的足足一天。
就算是大晚上的时候,还会悄悄的开门出去,许久不归。
罗睺越想越气,嘴唇都抿成一条线,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如今在这酝酿之下,心下刺激,直接俯身咬在了发红的位置上,伴随着那浅的痕迹重新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他方才停下来,不过眼下显然这件事情不能够让他停下动作,不仅仅那一个位置,其他为的地方罗睺也留下了痕迹,转而阵地到白天碰到的位置,牙尖用或轻或重的力道轻咬着,最后点在她的嘴角,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自觉地把人往自己这边带,丝毫不带着任何的间隙,丝毫不留下任何的余地。
不同于之前因为法力消耗过了头,以至于沉睡过去,今日不过也就是浅眠,更别说罗睺之前那还是一点点试探有个过程,如今这一鼓作气如此,即便是是睡梦中的墨言能够依稀感觉到身上仿佛放了一头毛茸茸的巨兽,在她这边咬咬,那边碰碰,最多关注的还是自己的嘴唇上,而这力道或轻或重,也不知道是在亲近,还是像是被碰了肚皮恼羞成怒。
好像是什么大猫猫,凶猛狂躁,但是在摊开肚皮的时候,让碰的时候极为让人心软,但是稍微碰时间久一点,大猫就先要发出低沉的警告声,不过却又没有真的亮出来爪子。
偶尔有些微凉的手指覆在脖颈之上,把气氛压的更加暧昧。
墨言睁开有些迷蒙的眼睛,因为困意未曾散去,眼底的水雾笼罩而上,眼前的东西并没有那么清楚,但是当定睛看到了那所谓的‘大猫’,她瞬间清醒了不少,整个人愣在了当场,甚至于觉得自己这是做梦还没醒,下意识地想要说话,却是忘了,罗睺正半咬着她的嘴唇,罗睺垂着眼眸对此倒是并没有察觉什么,甚至于只是当做墨言下意识的动作,故而顺着缝隙攻城略地、
动作水到渠成,毫不拖泥带水,更不带着任何的青涩感,不知道做了多少遍。
墨言被这熟练的动作,本来就有些发懵的脑子,弄得更是有些乱,再看看眼前人,也不知道是因为睡梦初醒的缘故,整个人好像都比平常好看许多,如今正紧闭着眼眸,细长的眉峰依旧,羽睫微动,仿佛像是初见时,却并非是之前的不理世事,甚至于他的动作都在提醒着她,但是却有让人不由得把所有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
桀骜不驯,肆意无束,山涧松青,竹篁劲节,当闭上眼睛的时候,却又好像是睡美人一般,更是她在阴雨天,荒草边,捡到的最漂亮的花瓶。
他本应该就是她的。
也只能是她的。
呼吸撒碎而来,气息交汇在一处,更是暧昧不清。
如瀑发丝垂下来,有几缕落在她的胸前,垂在她的脖颈旁,微凉的珠络也微垂而下,而就在他那边,温度不住的传过来,仿佛把其他的都变得有些不重要。
即便她能够清楚的在这深夜中,看清眼前人,但是也只会显得更加忍不住把目光落在他身上,周遭的一切好像都在催化这一切,比之白日之时的偶然,仿佛都不那么重要,也同样不给她任何思考的余地,心跳不受控制,快的要命,却是半点都带不走她的思绪,仿佛被带动,仿佛被感染,勾的人沉沦其中。
不知道多久他好像才想要放开这里,只是就这么无意之间抬起眼眸,正好就看见了墨言那因为刚刚睡醒以至于满是水气的眼眸,仿佛随时都可以滴下眼泪,罗睺怔了怔,眼底不是担忧,更不是什么犹豫,更没有被抓包的感觉,喉结滚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运转,像是要冲破界限。
顺着这种冲动,重新吻了上去,左手紧紧的握住她的腰,右手落在她的脸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点在那里,向下未动,催动的一切情动。
犹豫碍事的衣服,向下的痕迹,最终落在她的锁骨正中,墨言仰着头,手指落在他的后背上,指尖插入那如墨的长发中,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碰到他墨丝中的发带上,不由得想要往下一扯,原本被半禁锢的长发没有桎梏,瞬间披散下来,仿佛像是解开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只是在此刻,仅仅只是如此,轻描淡写,不带着半分的异样。
接下来,不仅仅是发带,也包括一些别的东西
碍事的腰带、衣衫,以及碍事的一切东西。
之前完好的衣衫,被扯开,被扔在一旁。
一切不可收拾……
不知道什么时候,风吹开了紧闭的窗子,月光倾泻,如水潋滟,似风连波。
……
……
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远处天亮,如同像是打了一场大战一般。
腰肢如同被什么东西碾过了一遍,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是在这等安稳情况下,墨言实在不想动,说起来,后来下水池清理的时候也是任由他摆弄。
后来他在她旁边坐了一会儿,手紧紧的拉着她,弄得她有些不舒服,拉了拉人,试图把人也拉下来一起躺着,奈何无果,索性任由他动作去了。
多习惯习惯,索性也就着疲惫感睡了过去,如今太阳当头,已是晌午。
就算是醒了过来,也不想起来。
只是抬起手来边上却是空无一物,再摸摸,还是空的。
多难受倒是不至于,也就是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失落而已,整个人躺在云床上休息了许久,天上的烈日从中间到西斜,罗睺仍旧未归。
就算是再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也会感觉到有些奇怪,有什么事情能够到现在还没归的?
真说是说话,直接说这么久?
墨言起身而出,随便抓到一个,当即问道,“他呢?”
“老祖说,他有点事情,要先去处理一下,让我们别打扰您。”峦嶂毕恭毕敬道。
墨言听着这话感觉有些奇怪,哪有这么巧的?
“所以,你们谁得到什么消息了去见他吗?”
那人闭嘴不言,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不等墨言再开口,不远处就有人拿着一个玉简快步过来,一脸的焦急。
不用说,这一定是罗睺留下来的东西。
墨言皱着眉头打开了玉简,就是当看到了玉简里面的东西,面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改了又改,心脏都差点没骤停。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目光盯着那手中玉简。
不知道应该说是好气,还是应该说好笑。
我都没意见,你竟然跑了?!
我要是不乐意,我会率先扒你衣服吗?!
什么叫如果不想看到他,他短时间内就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合着之前他坐在那边死拉着她的手不放,竟然是在想着自己是不是被厌恶了?
这就离谱!
【作话】
关于结果,是有过程的缘故,才会被误会,只是建议过程中没办法写,不过下章会简单描述为什么误会←v←
这就是先睡了再说。
第90章
◌罗睺:陷入自闭.
山涧晚风,绿林层层。
说是离开,但是也并没有走多远,从此处眺望远处,倒是也能够看见那须弥山,虽然处于群山之中,看起来并不起眼,甚至是很容易就会被忽略过去。
不同于须弥山中的荒芜,此地倒是看着好看了不少,即便是山涧之中,流水青翠,漫草茵茵,树木林立,远处仙鹤猿蹄翠鸟偶鸣,相得益彰。
罗睺对此却是没有给一点眼神,以前他没心思去看这些东西,现在也一样无暇关心这种东西。
但凡能选,他当然更想在须弥山。
算算时间,墨言现在应该已经醒过来了,想必已经看见他留下的玉简。
也不知道墨言现在的状态如何。
其实在他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就是脚步没停下来,走了不知道多远之后,又往回走了走,在那个基础上继续缩短距离,最后又折了到这个位置。
只是即便如此罗睺仍旧觉得不够。
他想看的可不是什么须弥山。
他此刻脑子里面正不住的映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深夜,乌黑,手指交握。
眼睛里面尽是水雾,尽是迷茫。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眼睛不眨眼泪溢出,微咸。
哭腔从低到高,仿佛像是不堪重负。
木窗引动,光打在他身上,也搭在她脸上。
有些杂乱地发丝纠缠,脸上还带着水痕。
当时他并非没有感觉到不同,只是当时并未放在心上,甚至于想要弄出更大的动静,或是细微,或是喘息,或是别的什么。
早阳初露,清落风渐,深深浅浅的痕迹满布,好似种满了红梅,脖颈而下,一点点延绵开来。
并未有半点的低落,反而兴致高涨,食之味髓,直接折腾到了天亮。
直到结束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
她就躺在那里,整个人都没了力气,任他所为,仿佛像是一个玩偶似的,不带着半点的精气神,原本那双乌黑的眼眸微微眯着,仿佛也装不下任何的东西。
直到把人重新抱回云床上的时候,他身子陷入云床之中。
直至他紧抓着她的手,想要获得一些反应,随后他如愿以偿,只是那个反应是墨言试图抽回手。
视线也不过是扫了一眼而已。
排斥。
厌恶。
再回过头去想,眼泪不住的掉下来,俨然就是崩溃了,只是因为他的缘故,以至于高低起伏,破碎不堪,配合着眼底时不时的失神,好像所有的一切,被打碎的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的余地。
周身所有的威仪落下的干干净净,仿佛像是被剥开的蚌壳,把最细腻,最柔软的地方显露在外,之后失去了蚌壳,也失去了生气。
甚至于都不曾睁开眼睛去看一眼,也不屑于再说些什么话,仿佛都堵在那里。
地上的衣衫散落了一地,象征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手上的力道好像也逐渐消失,最后任由他所为,就像是之前一般……
他并不害怕,墨言找他算账,毕竟做都做了,他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不敢认的。
但是着实有些惧怕人,甚至于到了目光都不想去看一眼的地步。
而在这种情况下,或许他离开,方才能够让她好一些。
至于留下,更多的是无益。
至少不至于到那种地步,算是缓冲,算是沉下心思,不必置身于情绪之中,高度紧绷。
不过真说是放下,显然也是放不下,那现在就只剩下这一种暂时的选择了。
但是如今真的走了,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虽然他所想的是给墨言一些时间,然后他再回去见她。
但是眼下不过半天时间,就有些等不下去了。
想法和决策或许还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做起来就那有那么简单了。
置身其中,说起容易,做起来难。
更不要说他现在思绪完全挪不开,真说是去找个方法让自己强制性把这件事情转移开来,如今也实在没有什么人撞在他手里,虽说也可以自我找点事情出来,但是就周遭的那些蹦蹦跳跳的生灵,罗睺也不屑于对他们出手。
杀敌或许会带来放松,但是砍瓜切菜不能,而且也没有什么意思,更不会成果转移视线。
天还没有黑下来,罗睺这就从最初的半年,到现在的半个月,时间锐减,但是罗睺仍旧却还觉得不够。
万一墨言醒来的时候,是想看到他的呢?
而且他也更想知道墨言现在的样子,是不是还是那个状态?
万一他即便是走了,墨言的心境也仍旧转变不过来?
但若是他真的去看,违背诺言这种事情倒是算不得什么,但是万一显露于外,加重了她的芥蒂怎么办?
假如墨言极度排斥他,会怎么样?
虽然说以他的境界,他只要遥遥的去看,墨言是看不透的,但是他现在真的难以想象假如她现在有什么问题,他会不会出现在那里。
一大堆问题就这么的放在这里,让人不由得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