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先把粥喝了。”他哄着她喝粥,更是贴心地为她吹了吹。许悠悠身子往前探去闻了闻,这红豆薏米粥好香。
“师兄不在是为我买粥去了?”
“我做的,你尝尝好不好吃。”裴栖寒道。
许悠悠愣了一会,她记得裴栖寒不会做饭啊,厨艺那么差,在铜临的时候都只能让她吃窝窝头和鸡蛋填饱肚子了,她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居然意外地好吃。
“真是你做的?”她狐疑道,细细想来,裴栖寒也不会是那种为了哄她开心而故意作假的人。
“嗯,学了整日。”他道。
“学?”许悠悠好奇问,“师兄是向谁求学呢?”
“邻居。”他言简意赅道。
许悠悠还欲在问,彼时裴栖寒已将粥一勺一勺往她的嘴里送去,行吧,她师兄要面子,她就不多问了。
她勉强果腹后,裴栖寒也不让她下床,她追究原因,裴栖寒这才从乾坤袋中拿出一盒封好的膏状物,闻着还有药香。
“这是?”
许悠悠探究的目光看向他,裴栖寒不自然的别过眼去,刹那间,她心里咯噔一声,面红耳赤道:“这、这不会是润.滑.吧?”
他不让她穿下装,该不会是想再来一次吧!不行不行,她昨晚幼小的心灵已经受到了莫大的摧残,再来一次这可不得要了她的命嘛!
昨夜之事历历在目,许悠悠抿唇,将脸别过去,伸手将那盒润.滑.推远了些,浑身上下都在抗拒,“师兄,还是别了吧。”
“可是……”裴栖看着她的为难的神色,迟疑再三,“那让我先看看。”
她忙捂紧自己身上的被褥,连声拒绝,“不行,不行,不能看得。”
可是,他并没有如她的愿。
许悠悠侧躺在床上,眼角淌出泪水,咬着自己的一节手指忍声,心里早把裴栖寒这个混蛋痛斥一千遍了。
艰难地为她涂好药,裴栖寒俯下身子亲吻她眼角的泪水,她泫然欲泣的神色即让他着迷有使他感到心疼,他寻觅着,当下便想去亲她的唇,被她偏头躲过。
裴栖寒受不得她的拒绝,于是便强硬地掰过她的小脸亲她,死也要与她纠缠在一处。
许悠悠被他亲过,那种感觉犹如要溺毙在水中一样,她撑着他的肩微啜:“混蛋师兄,你又欺负我。”
“我没有欺负你。”裴栖寒直言。
“那你,那你刚才那样弄我。”她的言语中似有埋怨,润滑都抹好了,不是要做还能是什么?
“还难受么?”他轻言。
“疼,现在不想做了。”她委屈巴巴道。
这厢,裴栖寒才明白了她的意思,他适时想起她身下的模样,不禁耳热,连声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碰你。”
他耐心的和她说起这个药膏的来历与用途,为消肿止疼之用,此外更是温情的哄着她,向她道歉,贴着她的耳垂摩挲亲吻直至唇角。
许悠悠被他弄得没了脾气,“好啦,我不生师兄的气。”
得到她的赦令,他将人半扶起,问道:“还有力气么?”
她摇摇头,本来用过粥还是有点力气的,但是方才恼人的春.潮一过,她又卸了气力。
裴栖寒找来干净的下装为她穿上,许悠悠心里五味杂陈,原先她的那些话本就大半是玩笑话,都是来逗他的,瞧着他这般尽心尽力专心致志,她不免有些羞涩。
“还有哪里不舒服?”为她穿好贴身衣物后,他续深问道。
许悠悠缩进他的怀抱里,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前,闷声道:“肚子,肚子不舒服,有些胀。”
“没事了,以后不会再有了。”裴栖寒叹口气,有些自责,他轻柔地按着她的肚腹,“这样呢,有好些么?”
许悠悠点点头,随即在他怀里扬起脑袋细细地打量着他,明明都是同一张脸,明明额头上也没有魔印,她一直在他身边他更不可能有什么入魔的征兆,他昨晚怎么就那么不可控呢?
“我脸上有东西?”裴栖寒疑惑。
许悠悠思量再三,喃喃道:“不对劲,不对劲,肯定有古怪。”
裴栖寒一头雾水地看着她,讶然,“哪里不对劲,有什么古怪?”
“师兄,你怎么会那么多花样的?”许悠悠按住他贴在她肚腹上的手,从他怀里支起身子与他平视,她贴近从他脖颈间一直嗅到额上,与他额头相贴,神魂便能交融,彼此在对方魂灵上镂刻的印记显现,她靠这么近的打量他,裴栖寒能数清她似太阳花卷翘的眼睫毛。
裴栖寒按住她的腰身,宠溺无奈道:“好了,别闹了,你知道我不是圣人。”
她这样做,他好不容易强压下去的欲望再度冉冉升起,他可不想他心爱的姑娘再在他怀里哭了。
许悠悠琢磨出了点门道来,“我的亲亲好师兄,你是不是背着我看了禁书?”
见裴栖寒神色稍有不自然,她追问:“看得什么,我也要看,我也好学习学习,争取能多让你爽——”
她的唇被封住,裴栖寒老底都被人揭出来了,自然不许她再说,也不许她再问。
他抹掉她唇角坠落的银丝,认真道:“不许再问了。”
“那不行,我就是想知道嘛!”许悠悠乐得与他做对,见自己将他噎住,她弯着眉眼笑得愉悦,谁知她又被人吻住唇舌。
亲过三巡,这下她彻底乖巧了,连声保证自己绝不再过问了,再这样被他吻下去,她怕自己会像昨晚一样被他榨干。
裴栖寒见捣蛋的姑娘终于听话了,便像亲亲她的脸蛋,以示奖励,可他刚凑过来,许悠悠的手便交叠着覆盖在他的唇上,她的眼眸还是湿润的,无辜地盯着他看,告诉他要信守诺言。
“说好了我不再问,你也不许再亲了。”
裴栖寒点头应允,房间里靡靡之气太重,稍有不慎就要被这暧昧痴缠的氛围弄得人神智难存,连廉耻心都不怎么想顾及了。
“师兄抱你出去透透气,行么?”
“嗯。”
门窗皆开,隐秘的气息被吹散,裴栖寒抱着她在庭院荡了会秋千,摇曳使人萌生睡意,她打着哈欠窝在他的怀里小憩。
迷迷糊糊中,裴栖寒贴在她的耳朵说道:“明日送你个礼物。”
“嗯。”她迷蒙之中还知道应声。
她这样乖巧的窝在他的怀里睡觉,他狭隘偏执甚至于有些极端的心都被她填满,除了爱她,他好像再也记不来别的事情。
“师兄守诺。”
所以,今晚让你睡个好觉。
——
小番外:
裴栖寒休整的这一月中,后面小半月的时间都在看书。
一日,许悠悠外购回来,便见谪仙一般的人物坐在案前,细细地翻阅着手中的书籍,他瞧得入神,案上还温着茶,蒸腾而上的热气笼着他的身形,他修长的指节捻开书页翻过,不时便要抿一口案上的热茶,身如松竹,气似冰雪,这使得站在门外的许悠悠看……他更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这是头一次,她从外面回来,裴栖寒未曾出门相迎。兴浓之时,他阖上眼眸细细品味,愉悦之色跃然,衣襟之下藏着的肌肤都有一点点的薄红。
所以,她师兄到底在看什么书呢?
她好奇地走过去,裴栖寒注意到她,便将手中的书放下,迎她入怀。
许悠悠用余光扫了一眼,瞥见书页上天地阴阳几个字,想来裴栖寒应当是是在研究玄妙的道法,这种东西深奥的很,她看不懂,也懒得废心思去看,故而没有多在意。
“师兄身上好些比平日烫一些。”许悠悠疑惑道。
“有些热。”他解释。
——
小番外:
阴凉的早晨,裴栖寒趁人少时走进一家药铺,药铺掌柜很是奇怪,这少侠来了怎么也不吱声,干杵在那里不讲话,故而他上前询问:“少侠哪里不舒服,来买什么药?”
裴栖寒沉默半晌,难以启齿,良久他才开口道:“润喉药,为我妻子而求。”
掌柜依言,拿来润喉药给他,裴栖寒接过也不走,掌柜疑惑道:“少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有消肿止痛药,仍是为我妻子而求。”
“令妻伤在何处?”展柜问。
裴栖寒面色涨得通红,沉默半晌,不自然道:“我们昨日刚成亲。”
“所以伤在何处?”掌柜接着问。
裴栖寒:“……”
掌柜:“……”
他正纳闷呢,今日店里,怎么来了个话也说不明白的客人?
“是我昨夜……弄伤了她。”裴栖寒艰难开口,极为含蓄。
掌柜意会,从柜中取出药膏,不忘叮嘱他:“少侠血气方刚,既然弄伤了,这几日可切记不能在有房.事。”
“……明白。”
——
小番外:
许悠悠最喜欢穿裴栖寒的衣服,时而晨起她小性子上来之后总是不肯好好穿衣服,软语扯着裴栖寒让他拿来他的衣裳为她穿。
裴栖寒的衣服穿在许悠悠身上总是松松垮垮的,衣摆坠地,袖子也长出好大一节,彼时许悠悠便会扎起下摆,挽着衣袖,然后将头发束起用发带固定,她如此装束,不施粉黛的脸上稍显英气,她总是喜欢对镜自照,欣赏好半天后便哒哒哒地跑到裴栖寒身边问他:“师兄,我帅吗?”
作者有话说:
没想到提前一减没之后还不能过审,服了。
删减后字数用小番外的形式补足,望见谅。
第93章
裴栖寒说得礼物是一个护身符, 他似乎是对她的安全问题格外上心,这护身符莫约很不一般,因为他将护身符融入了她的镇灵玉内。
可是他没有多过得解释这护身符是从哪里来的, 但许悠悠哪里是常人,裴栖寒想瞒着她, 不告诉她,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她记着这护身符的样式,在街上问了一圈, 果真就将这护身符的来历打听清楚了,这东西来自城西的龙虎山上的道观,据说这符难求得很, 一年也最多只有两人能求到福禄。
既然如此,那她也要为裴栖寒去求一个。可是示踪铃会显示她的行踪,那她全给他惊喜的心意不就白费了么?许悠悠愁眉苦脸的,裴栖寒见她闷闷不乐, 开口询问:“怎么不开心?”
“我想给师兄一个礼物,可是我去哪里你都能知道, 哎呀,那这样也别提什么惊喜不惊喜了。”她撑着脸发愁,纠结的模样裴栖寒看着眼里心都要化成一滩水了,他问:“你想给我什么礼物?”
“秘密。”她们明日便要离开东阜,不为他求到护身符她路上怕是不能好了。
“那好, 我不用示踪铃,但是, 若有危险, 你必须得喊我。”裴栖寒妥协。
“好呀好呀, 我就等师兄这句话呢!”许悠悠笑着道。
她去了龙虎上的道观, 但却没能如愿得了她想要的护身符。观内的道长告诉她,这符难求是有原因的,究其根本就在于求符之人。
这并非一般的护身符,而是需要倾注求符之人半数的修为,这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个坎,失去半数修为对于一个修士来说无异于削去半身倚仗,故而很少会有人冒险来求此符。
回去路上,她更忧郁了。
这天也变得阴晴不定,隐隐有落雨的征兆,她说过要给裴栖寒送一件礼物的,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和精力去为他挑选了,她翻开自己贴身的小荷包,想着先随意送他一个小玩意好了,正翻找着,身后忽然有人唤他。
“悠悠。”
许悠悠身子一怔,回头,陆息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了她的身后。
“师父?”
陆息走近,问她:“这一月同你师兄过得开心吗?”
“您怎么知道?”许悠悠下意识的蹙眉,见陆息靠近,她忍不住将步子往后挪了些许。
陆息笑着摇摇头,话中很是亲昵,他待她向来是犹如待自己的子女一般好,“你有什么事,是师父不知道的。”
不知怎的,许悠悠心里发慌,她的潜意识排斥和陆息交谈,这种认识使她快速地想结束这一场谈话,可是陆息却不如她的愿。
“一月不见,你倒害怕起师父来了,躲着我做什么,师父又不会害你。”陆息的视线落在她的小荷包上,“师父来是问你要一样东西,吞海幡。”
他道明来意,许悠悠忙捂着自己的口袋,摇摇头,“不行不行,不能给。”
“悠悠,你自己留着有什么用呢?真是翅膀硬了,东西连师父都不愿意给。”陆息的声线沉下来,许悠悠忽然觉得头晕目眩,耳鸣作响,手腕上有些疼。
玲珑镯勒紧她的皮肉里,这令她喘不过气。
陆息走过来拍着她的肩,叹气道:“你再这么不听话,为师都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天上的雨点淅淅沥沥的落下,许悠悠回神,看着被浸湿的衣衫,她纳闷:怎么自己发个呆还能到如此忘我的境界?
好在她早有经验,从自己的小荷包内将事先备好的雨伞拿出,可这一翻,她愣了半天:吞海幡哪里去了?
她以为,是她不小心掉落在了沿途的路上,便撑着伞来回找,天色暗沉又有雨水的冲刷,找一个遗失的物件更是难上加难。
她久久不归,裴栖寒不免担心,便出来寻人。见到她时,他的心猛然揪起,她撑伞也没有撑好,就任由伞歪歪斜斜的半遮着她的身子,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悠悠!”他赶忙过去将她的伞扶正,“在找什么?”
许悠悠一见到裴栖寒,眼泪就止不住地想往外流,她垂下眼睫,哽咽道:“吞海幡好像被我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