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隐居种田日常——白桃口罩【完结】
时间:2022-10-19 19:30:25

  “茶花,茶花......”时远时近、似幻似真的声音,让梦里的沈小茶很不安稳,一张陌生的脸频频出现脑海,但她怎么也无法看清他的脸。
  梦里,“她”似乎并不惧怕那道身影,相反还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
  月光下,一个身影在夜雨中悄然现身,他有些迟疑地看着这座他平生未见过的怪房子,进退维谷。
  突然,一声狼嚎打破夜的静寂,男人抓紧手中弓箭,远远守着房子,与狼遥遥对峙着,随时准备冲上去与之搏斗。
  狼狡黠地舔了舔嘴,陷入长久的假寐,等天快亮时,狼悄无声息离去,男人紧绷的身影这才彻底松懈下来。
  他不舍地往窗户看了一眼,嘴里喃喃自语:茶花,是你吗?捡起地上已被摘去花苞的金银花枝,他有些不解地发了会儿呆才有些失落地离去。
  沈小茶一整夜都深陷“看清男人五官”的挣扎中,梦魇中的她极为混沌,对屋外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第二天起床,她才发现昨夜不知何时落了雨。
  如昨日一般绕着小屋走一圈,她怔住了。
  窗台上有一枝开的极好极艳的山茶花,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儿,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
  当看清那被宽大叶子盖着,因而没有怎么被淋湿的鱼干儿时彻底愣了。
  是敌是友,似乎已不言自明。她大声冲着四周叫了几声“你是谁?”
  回答她的只有鸟雀被惊起四散而去的声音,和淅淅沥沥的春雨。
  接下来的几天,沈小茶微微放下心头的不安,继续按部就班地采摘香椿、野竹笋等山货。
  她刻意将所有东西搬进屋里交易,以免山货凭空消失让那人觉得自己是怪物。
  而对于这几天清晨,一推开门就出现在门口的柴禾、野鸡等物,她早已习以为常。
  她也曾多次试着撑起眼皮等那人送东西时将其抓个正着,但来到这里后她的失眠渐渐不治而愈,虽然睡眠质量不够好,所以一切都是徒劳。
  直到一天凌晨,窗外传来一声惨叫。
  瞬间惊醒后,她才想起她十二级变/态辣的防身神物来!虽然深知那人似乎并无恶意,但戒备心让她并未及时将那辣椒水洗掉。
  本就和衣而眠的她,立马清醒,紧握柴刀打开门向惨叫声传来的方向冲去。
 
 
第十章 
  熹微的晨光中,一个高大的男人,正捂着脸“嘶嘶”直喘/粗/气,听见有人向自己走来,他下意识地想转头离去,却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个趔趄。
  这变/态/辣威力太大,即便被淅淅沥沥的雨稀释过,依然辣力十足。
  沈小茶在离他数步之遥的地方站定,男人脸上青筋暴起,双手紧握成拳捂住眼睛,眼泪稀里哗啦直往下掉,已然在崩溃边缘。
  “茶......茶......花”他哆哆嗦嗦地冲着沈小茶站立的方向轻声呼唤,声音里的温存被灼疼拉扯着,听起来有些诡异。
  沈茶花打量着男人,他看起来有一米八几,身材遒劲,并不算粗壮的双臂力量感十足,因为脸颊被胡须跟蓬乱的头发遮盖,所以看不出具体年龄,但应该不会很老。
  权衡片刻,她捡起地上的树枝,清了清嗓子道“跟我走”,将树枝塞/进男人手中,慢慢向溪边走去,男人犹豫了下亦步亦趋地随她而去。
  “用水反复冲洗。”沈小茶说完这句话,起身站在不远处不动声色地盯着男人。
  男人闻言用溪水冲了很久很久,直到灼疼感弱了许多,才使劲眨眨眼,似乎想寻找沈小茶。
  “茶花?你......”他看着熟悉但又十分陌生的沈小茶,有些不知所措。
  沈小茶看着眼前这五官俊朗的年轻脸庞,内心混乱如麻,欺骗他说自己就是他认识的那个人,只不过如今失忆了,那又该如何解释集装箱等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现代物件?承认自己只是拥/有了姑娘的躯/体却没有承袭她的意识?
  她被男人清澈而热烈的眸子,看的浑身不自在。
  “我是她,不,我不是她。”想了想,沈小茶斟酌着开口,男人却听的一头雾水。
  “茶花,你怎么了?”男人担忧地看着她,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其实也发现这个人虽然与茶花的容貌一模一样,但她的行为举止却与自己认识的茶花毫无相识之处。
  不过,哪又如何?他亲眼看见茶花往这个方向逃走了,世界上怎会有如此凑巧的事情?茶花一定是经历了什么,所以才会变得跟之前不一样,如今的她更从容、更机智了,再也不是娇柔的茶花。
  “咕唧”,一道响亮的腹鸣声打破了二人之间的静寂,男人低下头,有些羞赧。
  “先吃饭。”经历这几天的“相处”,沈小茶知道这人对自己并无恶意,但她一时半会实在不知如何跟他解释自己魂穿到他意中人身上这件事。
  撇了撇男人高大的身材,沈小茶大方地煮了一大锅豆粥、摊了十几张野菜饼,男人偷偷看了火光中娴熟翻饼的沈小茶,有些出神。
  “没什么菜,凑合吃吧。”沈小茶递给男人一双筷子,并用奶锅盛了大半锅豆粥递给他,男人看了看精致的不锈钢奶锅,接过来后好奇地轻轻叩了叩锅子,有些拘谨地开始喝粥。
  许是这些日子寄居山野,只靠野果、烤野鸡等物维持生计,他这会儿喝上久违的热粥,只觉得恍如隔世,腹内空空如也,不知不觉就慢慢放下拘谨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吃完饭,男人很有眼力见地收拾了碗筷,看看旁边蜷缩着的小刺猬,就打算将锅里的豆粥给它吃。
  “它不能吃淀......”她愣了下忙改口“只能吃一点点。”男人点点头,听话地照做。
  沈小茶看着跟条小尾巴一样在自己身后转悠的男人跟小刺猬,有些好笑。
  “你,有什么打算?”社恐的她不想跟他套近乎,只想他早日离开,跟一个陌生大男人独处,是她过去二十多年生命中少有的经历,总让人有些不安,虽然这人看起来并不像坏人,但她仍然心存芥蒂。
  “你刚说你不是茶花?”男人朝四周看了看,从未见过的方方正正的屋子、看起来就很贵的锅子......
  “对。”沈小茶一咬牙,索性摊牌,她不喜欢小说里“失忆”的桥段,“简单说,这具身体确实是茶花的身体,但所有的记忆都是我的。”
  “这......”男人不可思议地看着沈小茶。“你......杀了茶花?”他的情绪突然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
  沈小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不,我没有杀她,相反,我救了她,如果我的记忆没有进/入她的身/体,现在的茶花早就不存在,你......懂了吗?”
  男人往前走了一步,一眼不错地盯着沈小茶的脸,喃喃道“我不懂,但茶花没有死不是吗?”
  沈小茶扶额,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她的身体是活着的,但她的这里存放着的是我的记忆。”
  “你不记得我吗?”男人绝望地盯着沈小茶。
  “不记得,我甚至不记得关于这具身体的所有事情,只是偶尔在梦里能梦见一些破碎的画面。”她知道这样说很残忍,但她不想继续被这个男人纠缠不休。
  男人跌坐在地上,自言自语“我们说好一起过一辈子,你绣花做饭,我打猎养家,都怪我,应该早点带你逃走,不然也不会被家大业大的刘地主逼进这深山野岭,都怪我,该多打些猎物上你家求亲,这样你娘就不会逼你嫁给那个老头子了.....”
  沈小茶看着泛起鱼肚白的天空,摇摇头,又是一个小说里常见的苦命鸳鸯的故事。
  但她更关心的是,这劳什子刘地主会不会继续追到这里,她可是打算在此长期安家的啊。
  “你先歇会儿,我得上山采山货了。”沈小茶看了看男人,社恐如她实在不擅长安慰人。
  半晌,没等来男人的回答,沈小茶径直背上背篓往上山走。
  “你是不是山里的精怪?”一道带着怒意和怯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沈小茶闻声只觉可笑,但转过头却发现男人不知何时将弓箭对准了自己,蓄势待发的箭让她觉得后背隐隐作痛。
  作者有话说:
  小刺猬:神TM精怪,你才是精怪,你全家都是精怪。
  茶茶:栅栏。
  小刺猬:举手!这题我会!这是一种恩将仇报、敌我不分的男性生物。
 
 
第十一章 
  男人对上那双如秋天小鹿般清澈的眸,带着胡茬的下巴紧绷着,最终
  颓然放下手中的弓箭。
  沈小茶拧眉,思忖了数秒淡然开口:“我不是茶花,但也不是什么精怪......算了,说了你也未必相信。早些回去吧,免得你家里人担忧,还请不要将这里的事泄漏出去,我想你也不想她被那群人打扰吧。”
  男人一动不动呆立原地,沈小茶沉默许久,见他似乎颇为挣扎,正准备转身离去。
  “让我留下来吧。”她耐心将尽时,耳边响起男人坚定而决绝的声音。
  沈小茶愣住了,“你......那你的家人呢?”
  男人自嘲地笑了 “你真的不是她”,顿了顿,他缓缓开口“我家本是村里的外来户,小时候闹饥荒父母双亡,就剩我一个了,若不是茶花......我早就饿死了。”
  沈小茶不禁升起一股莫名的怜悯,同是孤儿的她深知,他们这样的人因为从小没被太多人爱过,一旦被人爱就迫不及待献出所有予以回应。
  “你自己决定,不过......”沈小茶咽下心里的担忧,日子还很长,说不定过段时间他就放下心结自行离去了,何必自作多情?她改口“不过,你不要再叫我茶花,我父母都叫我‘小茶’。”
  男人愣了一下,“嗯。他们叫我阿准。”之后,两人不再说话,空气里只余下登山时轻轻的呼气声。
  阿准跟着沈小茶来到那片长满野香椿树的山头,用手指了指前面的竹林,“你去那里掰竹笋,太小的暂时不要掰。”
  说完,她自己背上背篓准备爬树,阿准却抢先一步三下两下爬上了旁边的一棵树,见他如此,她也不再执着,将采摘香椿的要领跟他讲解一番后,就自行往前面竹林去。
  把周围的香椿树都采完后,阿准扯了几条藤条将其绑成几大捆,搬到林子外边。
  “啊——”一声尖叫声从竹林里传来,他拿起放在路边的弓箭冲进林子。
  向来淡定的沈小茶正抖如康筛地跌坐地上,她用手死死按住被蛇咬伤的小腿,脸色苍白如纸。
  阿准从散落一地的竹笋上踩过去几步跑到她身旁,看着白皙小腿上两排细小的泛红齿痕,猜测她是被蛇咬了,他犹豫了下,伸手将她的裤脚往上捋了一下,低下头去。
  被那滑腻腻生物恶心到起鸡皮疙瘩的沈小茶见状,一把推开他“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这会儿她也顾不得避嫌,直接调出淘宝系统,搜索“户外毒液真空吸取器”,选择销量最高的一款,“支付-收货”一气呵成。
  拿到商品,她顾不上旁边目瞪口呆的阿准,迅速用压脉带扎紧近心端,再用真空抽曲器将毒液抽出,直至抽出的血液变成鲜红色才作罢。
  做完这些,她心有余悸地瘫坐地上,不管那条蛇有没有毒,这样处理至少让人心安吧。
  想了想,她索性正大光明在淘宝买了碘伏以及其他消炎药。
  这些见所未见的东西如变戏法一样从天而降,阿准早已被这些神操作看的目瞪口呆。
  “喂,过来扶我一把。”沈小茶猜测那条蛇应该毒性不大,这都过去十几分钟了,她没有心悸的感觉,而且处理后伤口也不怎么疼了,但她仍然不敢怎么妄动,怕加快蛇毒在体内的传播速度。
  阿准有些迟疑地看了她一眼,见她似乎有些有气无力,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扶住沈小茶的胳膊,耳尖悄悄红了。
  沈小茶好笑,古代人真是羞涩啊,这算什么?她有气无力地逗他“你是不是很好奇那是什么?它叫‘百宝盒’,可以隔空传物。”
  阿准听完不可思议地张了张嘴。
  沈小茶看他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正色道“这叫淘宝,可以购买很多年以后的人发明的东西。”
  阿准听完更懵了,那她是人是鬼还是神?这样想着,扶沈小茶的手就有些发抖。
  沈小茶刚从被蛇咬的惊惧中恢复过来,也没什么力气跟他多说,她吩咐阿准砍下树枝给自己做了一副建议拐杖,就一瘸一拐地下山去,奈何山里的路太陡,她接连摔了好几跤。
  阿准咬咬牙蹲在她身前,她迟疑了下,自觉地抓住他肩膀,男人不太敢抓住她的双腿,只好任她的腿就这么耷拉在自己背上,于是从后面看,沈小茶就像吊在他背上一样,看起来十分滑稽。
  等安顿好沈小茶,阿准才又返回上山,过了很久才背着一大捆香椿及一小捆竹笋下山,左手则拿着弓箭,右手提溜着一只灰棕色的野兔。
  沈小茶一看见野兔子就咧嘴笑了,大难不死必有口福。她也懒得遮遮掩掩,左右阿准已目睹了她在淘宝买东西,反正万一如果他打算在此久留,总要习惯的。
  于是她颇为熟练地将香椿卖掉许多,看着余额里多出来的钱,笑弯了眼睛,真是个采摘小能手!
  阿准本来打算做个烤兔子,沈小茶摇摇头“今儿我们吃竹笋干煸野兔。”
  她豪气地买好了各种调料,兔肉切成丁,放入姜蒜料酒盐等腌制入味,等油烧开放入辣椒及兔肉煸炒入味,看着所剩不多的猪油沈小茶叹口气“猪油要见底啦。”
  等兔肉煮至离骨放入鲜嫩春笋,再焖煮两分钟后装盘。
  兔肉、春笋泛着油光,青红双椒赏心悦目,香辣味、肉味儿扑鼻,阿准看着眼前的美食喉结滑动,偷偷咽了口口水,暂时忘却了那神秘的“百宝盒”。
  “这都是你的功劳,快吃快吃!”沈小茶盛了一大碗米饭递给阿准㛄婲,指了指桌上的“盛宴”——大盆双椒兔肉、凉拌野芹菜、清炒焯水酸杆儿。
  阿准尝试着吃了口兔肉,被辣的斯哈斯哈直吐气,吞掉一口饭后筷子却情不自禁地又往兔肉盆里伸,沈小茶弯着眼睛笑了,下厨的人看着自己做的饭菜受欢迎,总有一股莫名的成就感。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