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作为一个在末世一步步从底层爬到领导层,见识过无数残酷事件的掌权者,沈墨对人类缺乏应有的同理心,若是威胁到自己在意的人,他可以毫无负担的毁灭掉不利因素。
季安宝一直被保护的很好,做事虽不圣母,但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把人往死路上逼,于是便迟疑着开口:“还是算了,再观察几天吧。”
毕竟白木并没有做伤害沈墨和自己的事情,也许是自己误会了呢,季安宝在心里想着。
第二天,白木便敏感的发现季安宝时不时的就会盯着她,心想:安安终于发现她的好了。
于是白木越发的矫揉造作,在季安宝面前表现着自己如今前凸后翘的曲线,彰显着女人的妩媚。
趁着沈墨不在,她悄悄的走到季安宝面前,踌躇半晌,扭扭捏捏的开口表明心意,“安安,你都知道了?”
“……知道一点。”
季安宝此时竟然有些激动,这个女人要向自己摊牌了,她终于要摊牌了!
季安宝表面镇定,心里胡思乱想着,自己一会儿要怎么回答,是要宽慰她不要在沈墨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还是指责她,自己把她当姐妹,她却想勾引自己的丈夫?
季安宝越想越嗨,内心激动使得脸蛋也不自觉的泛上些许红晕。
哪知却听到白木语气娇羞的说:“那……你接受我啦!”
季安宝黑人问号脸,疑惑道:“接受?”
“对啊,你……你什么时候娶我过门?”白木低着头,并没有看清季安宝的神色,她鼓起勇气扭捏的开口。
季安宝:“……”草
她整个人都傻掉了……
白木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起却直击季安宝的心灵,她被表白了,还是她的姐妹?
“……两个女人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季安宝咽了咽口水,勉强憋出一句话开口对白木劝道。
白木听到季安宝的回答,瞬间急了,也顾不得维持自己女人娇羞的形象,急切的辩解道:“可是安安,你不是喜欢女人吗?我现在就是女人啊!”
季安宝整个人再次傻成了僵硬的雕塑,她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喜欢女人啊?
这可真是千古奇冤,六月飘雪,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对白木解释,一抬头却看见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瞅向这边的沈墨,季安宝诡异的心虚了。
想到昨天自己信誓旦旦的质问,季安宝朝着沈墨尴尬的笑了两声。
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季安宝佯装无事的问沈墨,“老大,你……你回来的真快,事情都做完了?”
沈墨并不回答季安宝的问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她。
比耐力,季安宝从来都不是沈墨的对手,于是她走到沈墨面前,心虚的问道:“你……你听到了多少?”
“没多少。”
不待季安宝松一口气,沈墨接着说:“也就是听到她想嫁给你。”
季安宝:“……”风水轮流转,这次沉默属于她。
这件事可真的是完全触碰到了沈墨的逆鳞,他不再与季安宝多说,当机立断的便要将白木赶走。
“不走,我不走,安安,救我啊!”任凭沈墨拉扯着自己的衣领子,白木双手扒拉着门框,十指泛白也不松手。
眼看着沈墨即将下手来掰自己的手指,白木紧张的满头大汗,大喊大叫的对着季安宝哭着脸买惨。
胡言乱语的诉说着自己如今无家可归,身无分文的境况,大声嚷嚷着若是自己被赶出去,铁定活不到第二天,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安安,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白木在门口吵吵嚷嚷,眼看着引来越来越多的村民驻足,季安宝忙上前,将大门啪的一声关上,转身拉开沈墨。
“我们谈谈。”季安宝对着白木说完,便强行拉着沈墨坐在桃树下的桌子旁。
白木一看留下有戏,眼睛一亮,立马连声应下,可怜巴巴的看着季安宝道:“安安,你要谈什么都行,只要别赶我走。”
看着白木明目张胆的当着自己的面,仍然在对季安宝惺惺作态的撒娇卖乖,沈墨又想发火,但由于季安宝的阻拦,最后只能无奈按下。
季安宝尴尬的看了一眼由自生气的沈墨,又看了一眼眼巴巴瞅着自己的白木,犹豫着开口道:“那什么,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怎么可能喜欢女人呢?”
顿了顿继续说:“而且你可能是因为我救了你,你便把姐妹之情,错当做了爱情。”
“不是的,安安,我……”听到季安宝的说辞,白木急忙便要解释。
打断白木的辩解,季安宝趁沈墨不注意,对着白木眨了眨眼睛,接着说:“虽然我知道我很优秀,又会做饭,人又和善,可这不能是你喜欢我的理由啊!你八成是自己搞错了,错把姐妹之情当做了爱情。”
她最后一句话语气加重,突出重点,不知道是在说服白木,还是在暗示她。
季安宝悄咪咪的瞅了一眼沈墨的脸色,接着温声说道:“我知道你父亲不是个好东西,你见多了你父亲的作态,便对男人存在误解和厌恶,猛的碰到我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会喜欢也正常,只不过你年龄还小,误会了这种感情。”
她继续不要脸的夸着自己,劝着白木。
白木接收到季安宝的暗示,跟着也瞅了眼脸黑成包公的沈墨,瞬间明白了些什么,便顺着季安宝的话往下接,“可能……可能是我误会了吧!”
她趁此机会跟着拍季安宝的马屁,“毕竟安安这么厉害,做饭好吃,又会照顾人。”
接着当着沈墨的面颇为绿茶道:“我不像沈大哥这么幸福,一直有安安照顾,从小到大,只要阿父赌输了,便会拿我撒气,我真的很羡慕沈大哥,以后我一定注意分寸,求求你们别赶我走……”
白木说着话,眼眶憋的通红,装可怜的掩面而泣,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肩膀耸动,看起来哭的格外伤心。
看着她哭的伤心,季安宝想上前安慰一番,但看到沈墨只要你敢碰她,我立马杀了她的警告眼神,季安宝便怂成了狗子。
院内除了白木的抽泣声,一片静谧,三人僵持了一会儿,最后季安宝还是顶着沈墨的压力,强行留下了白木。
晚上季安宝和沈墨躺在床上,她看到至始自终一直背对着自己的沈墨,心里颇不是滋味,她也挺委屈的。
她根本不知道白木会喜欢自己,而且如今把白木赶走,她确实活不了几天,再怎么说,这也是一条人命,她也不能见死不救啊!能帮的还是要帮一下。
季安宝侧着身盯着沈墨的背影,她在心里做了几分钟的建设,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戳了戳沈墨坚实的后背。
斟酌着开口道:“还生气呢,嗨,这么大气性啊?”
“那啥,这不是白木没有去处嘛,我们就先收留她几天,等咱们手头的银子差不多够租间小铺子了,过几天就把她安排出去看铺子,不让她住家里了。”
说着季安宝伸出双手晃了晃沈墨的手臂,忍着羞耻哄道:“行不行嘛?墨哥哥~”
一声墨哥哥让沈墨破了功,他气的其实是季安宝对他的不坦诚,别以为他没看到她和白木的小动作。
沈墨转过身来,喉结上下动了动,沙哑着声音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什……什么,你没听到就算了。”季安宝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听着沈墨低哑的嗓音,感觉脸腾的一下着了火,又红又烫,像个熟透了的大番茄。
虽然夜色昏暗,但由于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季安宝怕被沈墨看到自己的糗样,便急忙转身想背对着沈墨,但却被他一把拦住。
沈墨靠近她耳边,低沉着嗓音继续问道:“嗯?再叫一声,我便不生气了。”
“真……真的?”
季安宝得到肯定回答,便忍着羞耻小声道:“墨……墨哥哥。”
“大点声,我没听见。”沈墨得了便宜还卖乖。
奈何这次季安宝不买账了,她抬头愤愤的瞪着沈墨,“你都听见了,还逗我,反正我是不喊了,你爱生气就生气吧。”
说着傲娇的哼了一声,闭上眼睛装睡。
沈墨看着无论如何都不再睁眼的季安宝,心里后悔,自己怎么就这么没定力,早知道就多生会儿气了,这样可以被季安宝多哄哄,这么难得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怀着遗憾,沈墨瞪了季安宝良久,最后无奈也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矮个麻子脸刚回到镇上,便被李家的伙计带去了李记豆花店铺的后院。
“你说那姓沈的汉子极其能打?”李记豆花的老板撸着胡子问道。
矮个麻子脸心思在肚子中转了一圈,抬起自己满头伤痕的麻子脸,对着李大豆买惨,“可不是嘛,十几个壮汉都打不过他一个,您老看俺这头上的伤。”
他说着便把头往前申,让李大豆看的更加清楚些。
李大豆摸着胡子,眯着眼思考良久后,对着矮个麻子脸摆摆手,“罢了,罢了,你出去吧。”
矮个麻子脸走后,一个衣着华贵,长相磕碜的青年顶着一双三角眼对李大豆说道:“阿父,咱可不能轻易放过他们啊,他们卖了几天那什么……鸡汤豆腐脑,把我们的生意抢走了大半。”
李天赐说这话不凭良心,他家在镇子这头,沈家在镇子那头,并不存在抢大半生意的事情,或许会有点影响,但也只是九牛一毛,他们雇人去整治沈墨他们,无非就是贪心作祟,想要他们的鸡汤豆腐脑和那凉皮的菜方子。
“儿子,你过来。”李大豆沉吟一声,眼里的阴狠一闪而过。
他招呼过来自己儿子,在他耳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
李天赐听完自家阿父的主意,暗叹着姜还是老的辣啊!
他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阴恻恻的笑道:“妙啊,阿父您这主意一旦实施,他们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
让他们与自家抢生意,活该!
第12章
一声墨哥哥化解了一场家庭危机,第二天沈墨与季安宝又是黏黏糊糊的一对,如胶似漆的样子可是嫉妒坏了白木。
强忍着想上前破坏的行为,她在心中暗暗劝着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季安宝迟早是她白木的人。
抬头看着天色暗沉,几只乌鸦停在桃树上嘎嘎的叫着,季安宝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好的预感,摇摇头,甩走脑海里的迷信想法。
她进屋抓了一把麦糠撒到院子里,喂养鸟儿。
虽说季安宝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但毕竟经历了末世,又莫名其妙穿越了时空,她心中还是有些担忧,想着今天就不出门了。
她与沈墨一说,便获得了赞同,毕竟对于沈墨来说,只要不牵涉到他在意的事情,家中大事小事,季安宝说了算。
本想着第二天去镇上,可谁能想到第二天下起了暴雨,接连几天一直都是阴雨绵绵。
至于那几只乌鸦,也不知道是不是季安宝在院中撒了食物,它们竟是在家门口的树上安了家,一有空便站在桃树上嘎嘎叫两声,彰显自己的存在。
老天下了连着三四天的雨水,终于放了晴,虽说天空艳阳高照,但只要一想到要去镇上卖吃食,季安宝心里还是有些莫名的心悸。
可这也不能一直窝在家里不出去,季安宝越发的纠结。
沈墨看到季安宝纠结的脸都皱成了一团儿,便双手齐上,揉着她这段时间被养的肉肉的脸蛋宽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若真有事儿,还有我这个高个顶着呢,别担心。”
白木也看出季安宝的不开心,每每都想上前安慰,可看到沈墨如盯贼一样盯着自己,又想到如今好不容易才能留下,便只得先行按捺下来。
有了沈墨的安慰,季安宝总算不纠结了,想到自己的挣钱大业,便开始风风火火的准备起做吃食的食材。
季安宝他们收拾好东西,把白木留下看家,便赶着驴车前往镇上卖鸡汤豆腐脑和凉皮。
刚赶到便看到经常来买鸡汤豆腐脑的老李头迎了上来。
“这几天你们怎么都没来,可馋死俺了。”
季安宝忙将东西放下,对老李头表达着歉意:“家里有些事情,忙不开,再加上这几天下雨,路不好走。”
说着接过老李头带来的碗,盛了满满一大碗的鸡汤豆腐脑,并按照老李头的要求放了很多辣子,“大爷,您小心烫,我们以后打算在镇上租间小铺子,到时候您啥时候想吃都有。”
老李头唑了一口汤,享受的直眯眼,回道:“那感情好,我老李头就好这一口。”
旁边来了一些食客,季安宝便和老李头打了声招呼,回去继续帮食客盛豆腐脑,刚盛好一碗,还没来得及递出去,便听到有人喊,“死人了,死人了,这豆腐脑有毒啊!”
听到喊声,季安宝当即便吓的一哆嗦,放下碗便和沈墨挤进了人堆里,定睛一看,躺在地上口吐白沫,脸色青白,浑身抽搐的人,竟然是老李头。
季安宝多日来的心悸倒是应验了,可她一直提着的心如今却是高居不下。
与老李头相熟的中年人大声喊道:“快去叫李捕头啊,他阿父要被人毒死了。”
一听到死人了,周围呼啦啦便围了一圈人,有听到喊声围过来看热闹的,有原来排队买吃食的食客。
沈墨本身会些医术,再不济还有灵泉救急,便护着季安宝想上前看看,却被人群团团围住。
有些激愤的民众对着他们破口大骂,还有扔菜叶子的,沈墨为了保护季安宝,一直后退,等挤出人群时,老李头已经被人抬去了附近的医馆。
沈墨他们知道自己的豆腐脑并没有问题,但也不清楚老李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便打算赶着驴车前往医馆。
却再次被人群团团围住,他们七嘴八舌的义愤填膺着,仿佛沈墨两人已经被定了罪,判了刑。
“不能让他们走,他们害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