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却没有注意,有一样东西,在她凌空时从她的怀里掉了出来。寸月见她身上掉下来一样东西,立马朝那玩意儿射出一箭,只是这次的箭锋不是利器,而是可以取物的铁手。
不好,那是缚灵玉。
司念想跟寸月抢夺掉在地上的缚灵玉,但是身手不及那灼日箭快,只见铁手抓取到了缚灵玉后,被寸月往回一拉,箭与玉同时落在了寸月的手里,她细细端详着。
“把东西还给我!”
“还你?!”寸月对着太阳仔细的看着这块玉。只见玉里面有一个葡萄籽大小的东西发着光芒,模样十分妖邪,她蹙眉说道:“这块玉极其怪异,快说,这是什么?你潜入我月门到底什么目的?你又是来自哪门哪派?”
寸月微微眯起眼睛,她的眼里迸射出愤怒的火花,整个人瞬间散发着强大的气场:“这块玉里面承载着的,是人的魂灵。究竟是谁那么残忍,将魂灵捆绑进一块玉里?那我倒要看看,这块玉里装着的,到底是谁的魂灵!”
说着她的手高高扬起,将这块缚灵玉重重往地上摔去。
“那是我的玉!”
司念打不过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寸月把这块玉摔碎,但是她记得,傅星沉曾经跟她说过:若这块玉没了,她也就没了。
瞬间,司念的眼眸里充满了怒火,像是要喷发出来一样,她的双拳握紧,打算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给寸月致命一击。
这个时候,在老远的青阳镇上,那独立于大街中心的青石板里的厉鬼剑,开始剧烈抖动,那块青石板上出现了许多裂痕,好像听到了谁的召唤,即将要破石而出。但是未几,又归于平静。
缚灵玉即将落地,被摔得稀碎刹那,有一人从屋里飞出,他的灵器趁着众人不备之际给了寸月胸口一击,之后他转身接住掉落的缚灵玉,这才及时止损。
寸月就算竭尽全力去抵挡二十四戟的威力,也只能保证自己不受重伤,随后一口血从胸腔里喷出。
屋里的所有人都走了出来,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月翩跹来到院中,看见自己的师傅被打得吐血连忙跑了过去,路过傅星沉时看见他手里的那块玉,尤其是玉里束缚着的那个魂灵,那道气息让她觉得尤为熟悉。关键是,在这个院中,也有一道跟那个魂灵的十分相近的气息弥漫着,但只有她一个人能感受到。难道,那个人回来了吗?来找她报仇了吗……
“师傅……”司念看清那个人的身影后,小声的唤了一句。
傅星沉召回自己的二十四戟,把玉放在司念手心里,他微微沉了沉气,因为刚才若不是他及时赶到,那件事就会被所有人发现,而他好不容易花了十年才复活的司念也就随着那唯一的魂灵而再次离开。
一切都好险……
可他又不敢对司念说重话。“一定要保护好它,知道吗?别再掉了。”
“嗯嗯。”司念重重的点点头。
此时寸月在月翩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在我月门当中放肆?”
第20章 第二十天
“你连我师父都不认识吗?我们可是受你邀请从清玄千里迢迢而来参加寿宴的呢!结果却被你们拒之门外!”
“司念,你没有被她伤到吧?”傅星沉缓了I一下,又问起她来。
司念摇摇头,说:“师父,我没事,不过你不是说先来月门吗?怎么我都没见到你?他们也不相信我是你的徒弟,还不让我进呢!我没办法就假扮成他们月门的弟子偷偷跑了进来,谁知道遇到这个月门门主,而且我都说了,他们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先把我关起来,等查明身份了再放我出来,但这个门主不由分说的就向我射箭,我又不是太阳,她也不是后羿啊!”
听到司念长篇大论的说了这么多,在场所有的弟子耳朵都像有只蜜蜂一样嗡嗡的响。月翩跹站在寸月身后,冷眼旁观,她也不禁微微皱眉,眼前的这个人一点都不像是故人,但是那股熟悉的气息又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呢?
傅星沉却认真的听着她的一字一句,然后伸出手摸摸她的秀发,并且抚慰着她。“没事,有我在,他们谁都伤害不了你的。”
寸月冷笑一声,“怪不得清庸一见到你就脱口而出妖女。刚刚你使用灵力躲我灼日箭时,周身不见半点焰火,莫非这九州大陆还真的存在第四道吗?尊者,你这徒弟到底是什么来历?”
“本座弟子,与你无关。”
寸月笑的更大声了,“到底是尊者,说话语气就是不同。不过你这徒弟,假扮我弟子从后门偷溜进来,还鬼鬼祟祟的,到底是何居心?常听说你这弟子大闹清玄门,莫不是也当我这月门如同清玄门一样,任意妄为吧?”
“我刚刚不是说了嘛,是你手下的弟子在门外拦着我不让进,我为了找师傅所以才从后门进来的嘛。再说,什么叫做鬼鬼祟祟,我只不过跟那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天,又没做什么。”
“确实如清庸所说,是个牙尖嘴利的丫头。”
听到寸月什么都是听清庸说,气的司念火冒三丈。“我又没有得罪你,你从刚开始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麻烦,你要是看我不爽的话,我直接走就是了,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寸月也慢慢的抬起她的灼日弓,箭朝着司念方向,“丫头,就算你是尊者弟子,对我不敬者,就别怪我的灼日之弓了。”
“你敢动手吗?”傅星沉将司念揽至身后,随即召唤出自己的二十四戟,月牙型尖刺对着寸月,戟身在阳光下散发着寒冷的白光,就算现在是立秋,天气还算凉爽,可看到那二十四戟,就如同跌进了寒冬的冰窖,让人莫名的打寒颤。
寸月慢慢将灵力输送给灼日弓,弓箭身上也发出艳红色的光芒,耀眼又美丽,似乎真的想与傅星沉打上一架。
“师傅……”司念摇摇傅星沉的胳膊,劝说道:“人家不欢迎我,我走就是了。”
傅星沉转头看了司念一眼,对她说:“这月门,走不得。”
因为他们来到这里,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让司念就这么离开,那接下来的事情他一个人该怎么去做呢?
这么想着,傅星沉将自己周身的白焰全部释放出来,渐渐的就窜到了头顶,在场的所有人都因为这股力量受到了波及,微微有些站不住脚。而寸月也受影响,她仅及腰间的白焰妄想与傅星沉决斗无异于是以卵击石,不堪一击。
寸月自知不是傅星沉的对手,就算心里有一腔怒火,也无处发泄。
“哈哈哈,老身不知尊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啊!”说着一个老夫人由数名丫鬟搀扶着从拐角处柱着拐杖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她穿着深棕色的比甲,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头发满是雪白,但是听她那底气十足的笑声,身体还算硬朗。
只见她走过寸月身边,瞪了寸月一眼,就让她乖乖收起灼日弓,褪去灵气,怒火也渐消。
老夫人走到司念和傅星沉的身边,微微躬了躬身,“老身知道尊者千里迢迢特地来月门为老身贺寿,已经命人准备好了茶水糕点,还请尊者移步厅内吧。”
“不必,月门门主不欢迎我们师徒二人,我们走就是。”说着傅星沉就装作要走的模样。
老夫人脚步轻便的就走到傅星沉身边,赔笑说道:“尊者,您大驾光临,令我们月门上下蓬荜生辉,哪还有不欢迎你的道理啊!月门门主是我女儿,她还小,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往心里去了。”
一句“她还小”听得众人身体一震,怎么说都五十岁的人了?怎么就她还小了呢?
这话听的寸月自己都想找个洞钻进去,“娘,在外人面前,你胡说什么呢?女儿怎么说也是堂堂月门门主!”
“月门门主怎么了?不还是我女儿吗?”老夫人侧着头回她,把寸月说的无言以对。
傅星沉转头看了看发笑的司念,然后问她:“念念,你说呢?”
“我……我觉得我们是来给老夫人祝寿的,只要老夫人欢迎我们就好。”毕竟可是要借他们家至宝的,不留下怎么行。
老夫人笑笑说:“刚刚那句话能讨姑娘开心,就是老身最大的福气了。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刚刚我女儿没吓到你吧?”
这位老夫人用慈祥和蔼的阳光看着司念,她只好像个安静乖巧的孩子回答说:“门主没有吓到我,我叫司念,老夫人你跟师傅一样叫我念念就行。”
“好,念念,我那女儿啊,脾气暴躁,又从小被我娇生惯养的,之后继承了月门,当家做主就更目中无人了,她如果还要欺负你的话,你可以随时来跟我告状,我呀,有的是教训她的法子。”
司念被老夫人再次逗笑,但是不远处的寸月脸上倒是白一阵红一阵的,在原地气的跺脚:“娘,你能不能别帮外人说话?”
“什么外人内人的?只要来到月门的,都是一家人。”
“哦,对了,”司念突然间想到一件事,于是从自己怀里拿出一朵开的正鲜艳的花递给老夫人,并说:“老夫人,您七十大寿,想必各种稀世珍宝的您已经收到许多了,我跟我师父都挺穷的,也想不出来送您什么好。所以在来月门的路上,路过一个山坡,见那里的长生花开的正好,就随手给您摘了一朵下来,作为寿礼献给您,祝您像这朵长生花一样,长生不老。”
“哈哈哈,”老夫人接过长生花后,还闻了闻,继而笑笑说:“这几天他们送的礼物我是一样都不喜欢,凡是好看的金贵的都送了过来,一点新意都没有。还是念念送我的这朵长生花,又好看寓意又好,我把这朵花插在瓷瓶里,可抵得上那些凡事俗花了。不过你跟尊者来月门,就是给老身最大的礼物了。”
傅星沉在一旁,看见司念这么受老夫人喜欢,看来这次夺取月光是事半功倍了。
“对了,各位别站在这里了,去前厅享用茶水去吧。”
“老夫人,我扶您去。”
说着司念就搀扶着老夫人,去前厅休息。
月翩跹在寸月身后不声不响的看了半晌热闹了,此时终于走到傅星沉身边,道:“原来你就是尊者啊,也不知为何先前隐瞒身份,混入我们当中呢?难道是为了试探我们对清玄的想法吗?但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就不怕传到清庸耳朵里?”
傅星沉突然停下脚步,待这院中的人都走开以后,他对月翩跹说:“我之前在厅里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难道你不是吗?”
“什么?!”月翩跹被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弄懵了。
“月圣女难道不想月门能够超越清玄,成为九州大陆正道五家之首的存在吗?这样,你就再也不是一个小小的圣女了。”说着傅星沉视线移到前厅,继续说:“你看那厅里的其他几派,九华殿的建华道长、阳门的尚阳长老以及星宿阁代理阁主危合,哪一个不是对那正道之首的位置虎视眈眈?如今寸月霸占着月门门主位置不放,你真甘心就这么做一辈子的老圣女吗?”
月翩跹被他激得有点心动,反问他:“那依尊者之见呢?”
傅星沉嘴角神秘一笑:“这是你们五家的事,与我局外人无关。”说着就大步离开。
听到这句话,月翩跹气的不得了,但仔细一回想,傅星沉的这句话意味深长。他的意思是,他保大陆和平,利用其它四家制衡清玄,将一家独大的清玄地位拉下马。而这一切,其它门派对清玄怎样出手,他都会在一旁袖手旁观。
体会到傅星沉的这句话后,月翩跹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夜晚,司念与傅星沉在老夫人的安排到来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们二人的房间相邻,因为连日来的赶路奔波,司念一靠近床就睡着了。而寸月却把月翩跹叫到自己的房间里,跟她探讨着。
“翩跹,以你看,这个司念是否真像谣传那样,灵力与武功是清玄所有弟子中垫底的那个呢?”
第21章 第二十一天
“师傅,司念今天没有出手,再加上她是属于第四道,灵力的深浅高低无法通过脚底焰火判别,所以翩跹不知。”
寸月眯着眼回想起今天在院中发生的一切,说:“就在我快要捏碎她的那块玉时,她已经快要爆发了,只不过傅星沉来的太快,她又给压了下去,不然我就能分辨这人的修为。”
月翩跹又说:“听闻她在蚂蚁森林里,使用灵力将李持宁重伤,至今都昏迷不醒。”
“在蚂蚁森林里使用灵力?不是说任何人去到了蚂蚁森林,都使用不上任何灵力吗?”
“是的,但是听清玄门的弟子说,他们是亲耳听见李持宁的侍女指控司念,说她使用了灵力。”
“那这就奇怪了,一向在清玄门中修为垫底,结果到了外界,灵力就提升到可以重伤他人的地步?更何况,李持宁可是玄武国皇帝心尖上的宝贝,她都敢重伤?”
“听说是尊者在清玄门的各位长老前力保下来的,还让大弟子林汉洲亲自为李持宁调养,希望可以化解玄武与清玄的关系。”
寸月冷哼一声:“这关系,我看是化解不了了。既然化解不了的了,那我们就火上浇油一把吧。翩跹,你挑选一位弟子,让她给李持宁带个话,如果清玄不为她讨回公道,我们倒是很乐意会会那个司念。”
“是,师傅,据说这两天李持宁也醒了过来,吵着要回玄武呢!”
“她回到玄武更好,这样就可以和清玄结下梁子了。到时候,看这个尊者能不能继续保这个妖女!我们就坐山观虎斗,说不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呢!”想到这里,寸月仰天大笑,处处被清庸压一头的她,只要看到有人与清庸过不去,她就高兴。
不过,突然间她想到了司念的那块玉,玉里束缚里怪异的魂灵,还发着紫色的光芒,让人见了如恶魔一般,不寒而栗。然后她喃喃自语说:“今天司念的那块玉还真是奇怪,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关押着的是谁的魂灵,倒是见傅星沉跟司念极为在意,想必倒是个好物件。”
月翩跹思考了很久以后,才说:“师傅,我曾经与司空寂游历大陆时,曾经听说过有一家族,世世相传着一件宝物。名为缚灵玉,此玉可在人死后,从天地日月之间汲取那人的魂灵,继而在玉中滋养,若干年后可得重生,仅一次一人。因为缚灵玉极为珍贵,被那家族视为不外传的珍宝,就算家族衰败以后,此玉也从未有人用过。刚好那个家族是青龙国的傅氏,尊者也姓傅,会不会是同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