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金枝——柏盈掬【完结】
时间:2022-11-06 17:32:45

   坠金枝
  作者: 柏盈掬
  简介:
  【正文已完结,番外掉落中。《新帝是我裙下臣》下周开新,恳请继续支持。】
  长公主陆霓身份矜贵,清冷出尘,是世家高门子弟眼中的白月光,却有段不为人知的隐秘——
  三年前不慎被人下药,与一乡野少年春风一度,事后灭口未遂。
  正熙帝空悬后位数载,一朝暴毙,宫中季贵妃与外戚世家联手,伪诏夺嫡,改立大皇子登基,临朝听政,给了长公主两个选择:
  和亲北燕,或下嫁作季家妇。
  孽缘弄人,陆霓要嫁的季家新任家主,正是当日险些同归于尽的外室子。
  **
  季以舟在最艰难落魄之际,上天赐下一缕月光入怀,恩爱过后方知,这皎月漆黑如墨,金簪入心痛彻骨血,毕生难忘。
  短短两年,他由无名小卒至京畿军权在手,京城流传一则秘闻,季督尉天生反骨,是杀亲噬主的命格。
  昔日卑微的外室子出将入相,权倾朝野,金枝玉叶则坠落尘埃,身与心都是他的,一寸寸据为己有。
  然而这占有,却不知何时变了味道,抑或,早在一开始沾上她,就再也戒不掉。
  阅读指南:
  一,1V1,双C,HE。前期感情线慢热。
  二,本文官制仿汉,有私设,架空历史,勿考。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霓,季以舟 ┃ 配角:下本开《新帝是我裙下臣》 ┃ 其它:完结文《金玉锁良缘(双重生)》戳专栏
  一句话简介:正文完|始乱终弃后他回来报仇
  立意:学会相互理解和尊重
 
 
第1章 初遇
  夜色静谧,山岚流风。
  华清园明亮的灯火,在群山环抱中勾勒出瑰丽奢华,再添上温泉殿穹顶逸出的丝丝水雾,飘渺又如仙境。
  沉重的殿门启开一隙,陆霓侧身出来,先看了看两侧。
  果然,本该守在殿外的禁卫一个都不见。
  前方弥漫雾气,玉石铺就的宽大甬道若隐若现,刚才任嬷嬷出来找人,也不知朝哪个方向走的。
  陆霓扶着玉栏脚步踉跄,素白长袍下露出的白皙指尖,乍看与玉质浑为一体。
  出了殿檐,才发觉眼前不是雾,春雨润物无声,沾衣即湿,袍子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纤细的娇躯。
  她记得今日来的时候,殿侧有一片杏林,从这边穿过去,是离开华清园最近的路。
  入了密林,雨势反而更大,雨水积在叶片上,落下时又密又急,浇在陆霓身上只觉清凉舒爽。
  然而于事无补。
  身体里像爬满数不清的小虫,疯狂叫嚣着钻进皮肉,啃咬她的骨血和五脏六腑,麻痒噬心。
  脑子更是昏沉得厉害,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快离开这座园子。
  华清园虽是专属皇家的温泉庄子,惭愧的是,连修缮和日常维护也须仰赖季家。
  皇室穷得紧,而季家家主昌国公,是大庸朝最富有的人。
  陆霓一手攀住枝杈,从落满杏花的泥泞里拔出脚来。
  珍珠缎面的绣鞋陷进一片污糟,她索性连另一只鞋也踢了,莹白如雪的脚丫踩进泥里“咯吱”作响。
  凉意顺着脚心上涌,体内燥热依旧,激得她打了个哆嗦,无端生出一股气力,杏花如雪飘落,映着一袭白裙在林间飞奔。
  她中的大概是“消愁”。
  听云翳说过,这媚药消得不仅是愁,还有女子的羞耻心和负罪感——昌国公世子季澹,不知拿这药祸害过多少良家女子。
  平日路途稍远便要乘轿辇,此刻她被媚药激发出潜能,竟是健步如飞,也许这么一直跑下去,直到力竭而亡,或是等药性真正发作……
  总归,这片山林将是她的埋骨地。
  不知跑了多久,待看清前方一点微弱火光时,对陆霓来说直如救命明灯。
  到得近前,看清是间破败小屋,陆霓大口喘着气,扒住半掩的房门,恨不得就这么吊死在门上算了。
  余光瞥见屋里凌乱一片,几样简单的家什歪倒在地。
  靠墙一张破桌子,上面立了盏豆大的油灯,黯淡光晕照亮角落一堆稻草,一个少年听见动静,半撑起身,愣怔朝她望来。
  “你……谁?”少年浓眉紧锁。
  陆霓靠在门上,张了张嘴,自觉难以启齿。
  “小女子迷了路,见这处有光,便寻过来,恳请公子收留则个……”
  谁想话出口倒是异常流利,这说辞,是她从话本上看来的。
  话本不都爱这么写,有那山里的精呀怪的,半夜里化作人形,专找夜半挑灯苦读的书生郎君,邀他……共度春宵……
  看来云翳说得没错,“消愁”让她连羞耻心都没了。
  她咽住急切的喘息,俏生生立在门边,屋里的烛火给那身白袍打上一层柔光,衬着身后黑夜的无尽雨幕,像给她整个人镶了道银边。
  及腰长发披散着,早被雨水打湿,搭在肩头的发梢盈盈滴水,其中一绺紧贴在颊上,更显得那张冷白小脸精致动人。
  活脱脱……山林夜雨中走出的小妖精。
  少年缓缓向后靠在墙上,冷眼瞧着她,神色戒备。
  袍子下的小脚沾满泥泞,陆霓脚尖并拢轻搓了搓。
  既然对方不说话,就、当他是默认吧。
  她朝屋里挪了几步,狭小空间没个下脚地儿,便径直走到稻草堆前。
  之前在雨里疯跑还不觉得,这会儿停下来,气血如沸,麻痒不适再次蔓延全身,她脚下不稳,一个趔趄扑跪在地。
  细腰如柳,向后勾勒出圆润弧度,她就着这个手足并用的姿势,爬到少年面前。
  离得近时,陆霓愣了愣,咦,没想到这乡野间,也有长得这般好看的少年。
  烛火下的双眼沉郁迷离,因她的靠近骤然生出几分凌厉的狠劲儿,这么两种错综复杂的意味,聚合在那狭长上挑的眼角,竟有种难言的魅惑。
  肤色苍白,似一方上好的冷润白玉,这般相貌,丝毫不逊于京城的高门望族子弟。
  这么看来,似乎也不太吃亏,陆霓满意咂了咂舌。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不过是……比别人多那么十倍八倍而已。
  她半眯起眼,柔媚的眼泛着一抹强烈的殷红,舌尖舔了舔唇,自己尚不知——
  这副模样,说不是山里跑出来的精怪,都没人信。
  她哆哆嗦嗦探出手,朝少年的胸膛触去,声音轻得像说悄悄话儿。
  “哎呀,你受伤了……”
  少年眼中戒备更甚,又向后缩,背脊已全贴着墙,退无可退,难捺地偏过头,想离她远点儿。
  她呵了口气,指头终于点到对方的皮肉,小心翼翼嘘了一声:
  “别怕,别怕,本……我帮你瞧瞧伤,嘶——,给我凉凉手……”
  少年的肌肤冷浸浸的,触感格外舒适。
  陆霓脑子稀里糊涂,只觉对方身上有种难以抵挡的吸引力,口中哄着人,将整个手掌都捂了上去。
  少年低低闷哼一声,一把掐住她的手腕。
  他看上去孱弱,上手才知,身体的线条精瘦紧致,陆霓怎肯就这么罢手,挣动着与他扭在一处。
  可怜那豆大点儿的烛火,哪儿经得住他俩这番争夺,风中残烛支撑不过几息,“噗哧”一声熄了。
  黑暗中,陆霓感觉到一双强劲有力的臂膀,紧紧搂住了她。
  目不能视,被药性催发的感观更加敏锐……
  对方起初生涩,继而莽撞激进,陆霓初出茅庐,根本分辨不出其中好坏,只觉酣畅淋漓如一张巨大幕布,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小屋外,接天连地的杏花雨渐趋急切,雨打芭蕉,承接雨露的嫩叶愈发翠绿鲜活,摇曳生发。
  ……
  醒来时,依旧置身一个紧实的怀抱,身上的不适却换了另一种,腰和大腿酸软无力。
  陆霓一动不动,悄然睁眼。
  昨夜那双极具诱惑的眼安静阖着,少年近在咫尺的面容少了两分惊艳,五官柔和下来,鼻尖一颗清浅小痣,显得有些俏皮。
  她该拿他怎么办?
  此刻药性尽去,脑子也清明了,昨夜权宜之下,与个陌生男子有了鱼水之欢,主动的人是她,那么,就该她负责吧……
  正想着,“哐当”一声门被推开,任嬷嬷大呼小叫的声音响起:
  “殿下……,长公主殿下,您在里面吗?”
  陆霓无声叹息,刚要推开身前的人,那少年已一骨碌翻身而起,如避蛇蝎似的离远来,她便也顺势退开。
  低头才发现,身上素袍齐整,满是泥泞的脚也被收拾干净了。
  她诧异抬眸,飞快瞥了少年一眼,心下又升起些好感。
  “殿下,老奴可算找着您了……”
  任嬷嬷扑上来,护雏鸟似的把她跟少年隔开,在她身上脸上来回看了几遍,“殿下,您……您没事了?”
  陆霓神色淡淡,朝外看了一眼,“怎么就你一个人?”
  任嬷嬷见她药性已过,先发狠盯了眼一旁的少年,这才压低嗓子。
  “殿下,您、这事……不宜声张,老奴没敢叫禁卫出动,就让白芷她们悄悄出来找……”
  “不宜声张,你刚还喊这么大声。”
  陆霓手指揉揉额角,撑着她手臂站起来。
  任嬷嬷脸上流露一丝慌乱,审视的目光又落在墙角的少年身上。
  少年紧抿着唇,看陆霓的眼神明显流露震惊和茫然。
  陆霓微微凝眉,悄然后退一步。
  破旧小屋中,三人面面相觑,气氛微妙地僵持住。
  任嬷嬷猛然大喝一声:“大胆刁民,可知冒犯长公主乃死罪!”
  陆霓的心狠狠一沉,在她背后用力推了一把,“嬷嬷,给本宫灭口。”
  任嬷嬷生得膀大腰圆,只这么一扑一撞,于面前的少年亦是极大的威胁。
  两人缠斗起来,陆霓则紧贴着墙,不动声色朝门口移去。
  一瞥间,瞧见任嬷嬷手里一柄明晃晃的金簪,正是陆霓从不离身的秋水簪,想是昨夜在杏林奔跑的时候掉落,被她捡到的。
  簪头无锋,被任嬷嬷舞得虎虎生风。
  那少年招架着一路后退,直退到屋角一个倾倒的架子旁,霍然从中抽出一柄半尺长的匕首。
  任嬷嬷一惊,转身朝门逃去。
  陆霓就在门边,一步上前堵住,“本宫清誉要紧,嬷嬷,杀了他!”
  任嬷嬷被她牢牢攥住手臂,抬头时满目惊愕,“长公主你……”
  话音未落,少年已追上来,手中匕首“噗哧”一声,没入任嬷嬷后心。
  硕长人影一晃,少年已立在门前,
  这次轮到陆霓的退路被堵,她恍然发觉,他生得很高,需要极力仰颈才能与之对视。
  鲜血自匕尖上一滴滴淌落,高大的阴影步步逼近,笼罩在陆霓头顶。
  她随着步伐后退,脚下被任嬷嬷的尸体绊住,顺势跪坐下去,迅速捡起秋水簪。
  少年半蹲下身,沾满血迹的匕首挑在她下颌,漆黑的眸子泛着阴郁寒芒。
  陆霓打了个激灵,他的眼神比匕首更危险。
  两手撑地向后缩避,她退一步,少年便进一步,刀刃若即若离抵着柔白颈项。
  陆霓藏在身后的手,拇指按在簪头的碧玺上,心下却迟疑未决,直到背脊抵到墙,退无可退。
  她咬紧牙关蓦地抬手,簪子狠狠扎进少年的胸膛。
  作者有话说:
  开新文啦,欢迎小可爱收藏养肥~~
  下本开《小皇叔的红颜祸水又跑了》,求收藏吖~
  奉安侯嫡女曲苒,打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尚在闺中已出落的琼姿花貌,柔情绰态。
  世人都道,有其母必有其女,将来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
  母亲死于行宫烈烈大火那日,偌大侯府顷刻间树倒猢狲散,奉安侯通敌罪锒铛入狱,曲苒拿出先帝颁下的免死铁券,面对父女只能活一个,毫不犹豫选择了自己。
  就此,祸水之名坐实。
  无依无靠的绝色孤女,瞬间成了京城各路人等围追堵截的对象,曲苒敲开逸王府大门,盈睫含泪楚楚动人:
  “小皇叔,救救侄女儿……”
  那时秦玦尚不知,后面追着喊着要讨她回去金屋藏娇的,全是她自己雇来的人。
  *
  逸王秦玦,今上幼弟,十年戍边归来,孤清淡雅其表,内里是个性情恣睢的疯批。暗藏祸心,欲要掀翻头顶这天。
  庇护与托孤,实则心照不宣的相互利用,夜夜曲意逢迎,被他掐着下巴唤祸水,曲苒泪意涟涟、委屈巴巴。
  前车之鉴,秦玦只肯跟她逢场作戏:“逸王妃须得端庄贤淑,你这罪臣之女莫要妄想。”
  曲苒乖巧点头,每逢预感他杀机起,二话不说连夜出逃。
  秦玦没料到,口称别无退路的孤女,多得是藏匿之地——
  城郊庄院、深山道观、长公主府,甚至潜入皇宫,在太后身边冒充宫女。
  每每秦玦捉她回来,都会恶狠狠警告:
  再跑,打断你腿。
  终至大功告成那日,秦玦一脚踹翻皇座上奄奄一息的皇兄,扶持幼侄登基,自己当了摄政王,这才发现,
  曲苒已然功成身退,远遁千里,无迹可寻。
  那是母亲给她留好的退路,塞外江南,孤烟落日风光美,养鸡养鸭乐逍遥,曲苒奔向自由之前,不但揣了一包袱逸王府的细软,肚里还揣了王爷的小崽儿。
  那个当年口口声声说要断她腿的男人,追妻千里,自断双腿,伏在她门前时,形同叫化子,向她伸出手,苒苒,求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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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V1双C,男女主没有亲戚血缘关系
  2,热元素:地下情、火葬场、带球跑、双疯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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