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美人带着系统宅斗后——炸毛阿枝【完结+番外】
时间:2022-11-09 12:01:38

  阮烟罗埋在楚行南怀中,对他情绪的骤变一无所知,只是在听得楚行南的问话后老老实实地解释,“冯娘子今日上午受了惊,又是个只会弹琵琶消遣的性子,此时若无人去开导她......”
  “你倒是好心。”楚行南缓缓松开了手,眼底划过落寞,转而又被他一贯喜怒莫辨的淡然填满,阮烟罗抬头时便见楚行南这幅神色,倒也不觉着有什么不对。
  毕竟平时被他也讽刺得多了,阮烟罗也算是有些习以为常。
  楚行南转过身,又回到了书桌上继续批阅军中的公文。
  只是这一次,他眉头紧锁,显然没有了先前的淡然,面上虽说没什么表情,可阮烟罗莫名觉着他有些沉怒。
  阮烟罗慢吞吞地挪到了楚行南身侧,伸手想继续研墨,却被楚行南长臂一格,挡了回去,“不必。”
  阮烟罗眨了眨眼睛,有些莫名,但还是乖驯地点了点头,“好的王爷。”
  说完阮烟罗一溜烟儿地跑到半月桌旁坐下了,轻快的小步伐写满了“如蒙大赦”四个字。
  楚行南想到这里落笔一顿,墨点砸到了公文上,霎时晕开一团黑雾。
  楚行南:“......”
  阮烟罗万想不到此时她竟与楚行南处境置换,分明上午还是楚十四在她身旁受了冷落,只好百无聊赖地把玩起她的胭脂水粉;现下倒变成了她坐在这儿发呆了。
  见楚行南的目光似乎不在她这儿,阮烟罗大着胆子趴到了半月桌上,不成想一倒头困意便铺天盖地地袭来,阮烟罗扭头望着楚行南的方向,试图想让自己面对着玉修罗清醒点,然而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困意,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
  阮烟罗醒来时眼前朦朦胧胧,睁眼适应了好半晌,阮烟罗终于反应过来天色已暗。
  她猛然从床上坐起,下意识就要唤流云,然而下一瞬她记忆缓缓回笼,才发现这里是楚行南的书房。
  偌大书房当中此刻寂静无声,在极端的寂静中,阮烟罗的耳朵终于捕捉到了些不同寻常的动静,她顺着书页摩擦声转头望去,发现远处点着一盏小小的豆灯,烛火悠悠,勉强映出男人高大的身形。
  男人还在处理军务,仅凭这点阮烟罗便能下定结论,现在的楚行南还是楚行南。
  阮烟罗清了清嗓子,刚睡醒的喉咙还有些沙哑,“王爷还在处理公务,怎么不多点几盏灯,看坏了眼睛可怎么是好?”
  “难为你费心,哪里就看瞎本王了呢?”男人幽怨的声音悠悠打远处传来。
  阮烟罗掀被的动作一顿,后背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这怨妇语气是怎么回事?
  阮烟罗默默地缩回了被子里,她一定是还没睡醒,这一定是在做梦。
  她刚躺倒准备再度昏睡过去,便听得楚行南的声音又传来,“既然已经醒了就别装死,不劳者不得。”
  嗯...这回对了。阮烟罗掀开被子,趿着绣鞋就往书桌的方向走去,“王爷,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戌时一刻。”楚行南凉凉道。
  阮烟罗闻言动作一顿,“这么晚了,那王爷用过膳了吗?”
  楚行南嗓子里刚发声便被阮烟罗的声音盖了过去,“没...”
  “倒是罗罗想左了,王爷怎会等着罗罗用膳,王爷最是勤勉规矩之人,倘若为罗罗坏了规矩,那才是天方夜谭。”
  阮烟罗说着兀自福了福身,混沌的脑袋似乎此时才缓了神,“王爷,您方才...是想说什么吗?”
  楚行南顿在原地,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才开口,“没什么。”
  阮烟罗点了点头表示了然,目光却不住往外瞟。
  “那王爷,既然没什么事的话,罗罗就......”
  “既然饿的话,就让小厨房做点夜宵送来。”楚行南头也不抬,却极其强硬地打断了阮烟罗的话。
  阮烟罗默默将“回去了”三个字咽进了肚子,开口声音细若蚊蝇,“好...”
  琵琶声穿堂再度拂来,比起白日里的悠然清冷,这回的琵琶声倒是哀怨伤感许多,间或纵起推复,情感激烈,好似在怒斥这世间不公抑或是...阮烟罗默默抬眼望向不远处仍旧端坐着的楚行南,抑或是埋怨男人薄情。
  阮烟罗想起她上次“秉烛长谈”“耳鬓厮磨”所得的经验点,统共也该有二十个了。
  “王爷。”女娘甜软的嗓音在浓稠朦胧的夜色里像是一碗糖水,楚行南的眼皮忽而“突突”地跳起来,几乎要和他心脏一个频率。
  “怎么了?”男人的嗓音也沉了下来,在夜色里敲得阮烟罗心发颤。
  阮烟罗酝酿了一下,“王爷可学过什么乐器?”
  楚行南闻言眸光微不可见地顿了一下,记忆中女人吹埙的模样历历在目,他的耳边似乎还萦绕着那空灵柔和的埙声。
  而他会抬腕执起长箫,应和着女人的埙声一道吹曲,偶尔他也会跟不上曲谱,这时候女人会不动声色地放慢自己的节奏,无声地鼓励着他。
  楚行南闭上眼,白衣,长衫,月华般柔顺的长发,可那女人的模样他已经记不清了。
  阮烟罗见楚行南迟迟不回答,不由得又往书桌的方向走近了两步,却见楚行南双目紧阖,优美的唇线绷起,似乎是陷入在了痛苦的回忆当中。
  少顷,他轻轻地叹出了一口气,“不曾。”
  阮烟罗觉着楚行南这话的可信度不高。
  可楚行南已经打定了主意对这个话题三缄其口,阮烟罗也没办法,百无聊赖地在识海中将琵琶、二胡、编钟、箫、笛、瑟、琴、埙、笙和鼓都翻了一遍后,阮烟罗只能暂时排除琵琶。
  冯执素是江南琵琶名手,她若是硬拼定然是比不过的,况且未来兴许要将赚来的经验点全点在琵琶这一技能上,才能勉强与冯执素平分秋色。
  不合算。
  可若是其他的乐器,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庶女,从前也不曾在楚行南面前显露出自己的曲艺技能,要如何才能合情合理地在某一乐器上“颇有造诣”呢?
  好半晌,冯执素似乎是终于累了,琵琶声悠悠地停下了。
  这边阮烟罗刚点燃了书房里的豆灯,偌大的书房骤然亮堂起来,楚行南抬眼时,阮烟罗也恰时回望,满室暖橙的烛光似乎都流入阮烟罗的眼底,她凤眼桃腮,盈盈一笑时满室生春。
  纤瘦的身子娉娉婷婷地捧着豆灯,面上未施粉黛,鸦黑的长发柔顺地披散下肩头,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王爷在看什么?”阮烟罗贝齿咬着音节发声,是说不清的娇俏,楚行南闻言匆忙收回了目光,嘴硬道:“没什么。”
  ——
  百里玄同一日后便可抵京,待清除了楚行南体内余下的蛊毒,阮烟罗便也不能如现在这般自在地穿梭在漱玉阁侧厢与前院楚行南的书房之间了。
  在此之前,她必须要整饬清楚冷香膏的来龙去脉。
  “你就乖乖地待在这里,可省得了?”阮烟罗取来楚行南贴身的百蝠佩,又再三叮嘱了楚十四一番。
  楚十四候在内狱前的大门外,认真地点了点头,“省得了。”
  “再把我说的话重复一遍。”
  “不要和陌生人讲话;不要东张西望;不要站没站相;要等罗罗来接我,否则不能走。”
  楚十四乖乖地将阮烟罗交代过的话又一字一句背了一遍。
  “最重要的是?”
  楚十四默了。
  “嗯——?”阮烟罗眯了眯眼,拉长了音调,似乎是有些威胁。
  “...不要数蚂蚁。”楚十四最终还是妥协了,不情不愿地答道。
  阮烟罗则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乖,等我回去给你做藕粉糕。”
  楚十四一听这话,漂亮的桃花眼中立时放起了光,“罗罗可千万不能骗我。”
  “绝不骗人。”阮烟罗拍了拍楚十四的手以示安抚。
  内狱的守卫一看阮烟罗拿着定安王贴身的百蝠佩,立时放了行。
  是以阮烟罗轻松地便找到了关在内狱身处的周晚瞳。
  不过短短两天没见,周晚瞳已经不复往日妍丽的模样了,她的发髻散乱,应当是那日挣扎时撞散的,衣衫也磕破了好几处,精致的脸上此刻满是脏污,近乎麻木地蜷着身子坐在角落。
  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周晚瞳顿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抬眼望向声音来源。
  那双翦水秋瞳也没了神采,此刻化作了干涸的泥淖。
  只是在见到阮烟罗的那刻,眼睛里似乎又迸出了点火星,周晚瞳想要开口却忽然咳了起来,牢狱内灰尘湿气严重,阮烟罗不由得自臂钏中抽出方帕捂了捂口鼻。
  “你今天来,是来看我笑话的吗?”周晚瞳的嗓子已经喊破了,如今开口嗓音嘶哑,还有摩擦般的钝痛。
  阮烟罗拿下了方帕,神色平静,“不全是。”
  “那就是了。”周晚瞳自嘲地笑了笑,“你别得意,王爷如今厌弃了我,总有一日,也会厌弃你的。”
  “到时候,你的下场兴许比我还惨。”说到这里,周晚瞳似乎是想象到了些什么,快意地笑起来,只可惜她的破锣嗓子禁不住她这般笑,总是笑了没几下便要咳嗽上一阵。
  阮烟罗闻言,面上没有丝毫被冒犯到的盛怒,只是再度平静地接口:“我知道。”
  周晚瞳歪了歪头,“你不生气吗?”
  “你说的原本就是事实,我为何要生气?”阮烟罗说着,也学着周晚瞳的模样歪了歪头。
  周晚瞳朝阮烟罗“啐”了一口,转过身背对着阮烟罗,“我的笑话你也看到了,可以走了。”
  “我此来内狱,可不只是为了这一件事。”阮烟罗说着,又往一旁走了两步,正端端站在周晚瞳的正后方。
  周晚瞳回过身,两人便隔着狱门相望。
  分明不过两日没见,二人的身份却已天差地别。
  “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没在冷香膏里放入直接要人性命的毒粉。”周晚瞳说着,凄凄地笑了起来,在这阴暗的牢里不断回荡,平白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阮烟罗毫不退缩的与之回望,一字一顿道:“周晚瞳你可知,那粉没毒,只是普通的焕颜粉?”
  周晚瞳闻言,阴笑的动作一顿,她摇头,“不可能,是不是你想诈我?...那粉绝对是有毒的!”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个读者找我聊天,问我能不能听她说说心里话,我可以感觉到她很苦闷。
  她好像是上班结婚了,听说我只是大学牲后觉得我不会懂这些,所以最后还是没说。
  我也不能强迫她说不开心的事,所以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唉,生活很疲惫,希望我们都能在平凡中寻到开心之处,祝你们,也祝我。
 
 
第35章 
  看着周晚瞳如此笃信的模样,阮烟罗不由迈上前半步,“我想诈你?”
  “倘若那药粉无毒,你害人性命的罪名也便不成立了,待开封府重审名状后你便能获释,若是我想害你,何必今日来这内狱一遭?”
  内狱当中不见天日,唯一的光将将落在过道当中,阮烟罗今日穿着一身月白百蝶穿花袄,清秀温顺,愈发衬得她眉目如画,小脸莹白如玉。
  “周娘子向来自诩出身清白,可若是开封府以谋害之名定了你的罪,将来可不止你,连同你的孩子都要连累入奴籍,成为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人下人,周娘子,你可考虑清楚了?”
  身份籍别自然是周晚瞳心里头的一块疤,她恨极,咬牙望向阮烟罗,“你到底想怎么样?”
  阮烟罗捂唇吃吃一笑,“周娘子这是什么眼神,罗罗今日既来,自然是想来帮周娘子脱罪的了。”
  “只要你说出...这焕颜粉是谁给你的。”说到这里,阮烟罗敛了笑意,眸光清亮从容,似乎是笃定周晚瞳不会欺骗她。
  周晚瞳显然有些心动了,她微偏过头,左眼中霍的迸现出些光彩,“你...当真能替我脱罪?”
  “只要周娘子如实禀告便好。”
  周晚瞳上前两步,主动拉近了与阮烟罗逐渐的距离,目光逐渐坚定了起来,“是冯执素,是她找到我,说这是能致人毁容的烈药,若我需要,她自然有手段将毒粉带进府来。”
  “她那时便与你笃定这是毒粉?”
  “是。”
  周晚瞳这回也不算全无防备,她打心底蔑视阮烟罗,对是扬州瘦马出身的冯执素同样看不上眼,是以平日对她毕恭毕敬的冯执素找上她并将毒药交给她时,周晚瞳也留了个心眼。
  她面上假意答应与之合作,事实上她在冯执素借刀杀人的计策上将计就计,支使尖角打造了一份一模一样的冷香膏埋入王府的西南角门。
  只等阮四毁容一事发酵,她便站出来将冯执素也举报了,这样她既除去了两个劲敌,也能理所当然地获得王爷的青眼,从今以后在王府站稳脚跟,再不受那师浔光的奚落!
  如今事情虽然与周晚瞳想象中的发展有所差异,但总体走向并无偏差,既然除不掉阮烟罗,那么她便先替自己脱罪,再解决了冯执素也是好的。
  阮烟罗闻言,凤眸低低垂下,神色莫辨。
  此事竟还真与冯执素有关,她揪起袖中的方帕,虚虚掩过自己的唇角,“那香膏盒顶的隔层呢,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法子?”
  周晚瞳有些丧气地点头应下,“分明是天衣无缝的法子......”
  阮烟罗蹙眉,这样隐蔽高明的法子,一嗅便是在后宅摸爬滚打沾了满身心眼子的人才能想到的,如周晚瞳这般的草包美人,阮烟罗实在是很难相信这是她自己的计策。
  “你若包庇冯娘子,这牢,恐怕便只有你替她蹲了。”
  “我怎会包庇她?阮四你真当我是个傻子吗!”周晚瞳的情绪再度激动起来,望向阮烟罗的眼里迸着火星,“冯执素这贱人害我至斯,我巴不得啖其骨肉饮其血!”
  “那木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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