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降温——傅祁多【完结+番外】
时间:2022-11-09 23:15:42

  他家里就数过年的时候最冷清,全都陪别人过年去了,沈青绵从小都是跟着温行知几个人,要么跑国外滑雪赛车,要么蹲度假山庄睡觉。
  南楠睁着眼睛对沈青绵说,“但是今年就可以过了,哥哥。”
  沈青绵就喜欢那种乖得不行的漂亮小姑娘,听南楠这么一说,顿时眉开眼笑,“好嘞,就听咱们姑娘的。”
  温行知对沈青绵这种上一秒哭下一秒笑的行为向来嗤之以鼻,在楼道里抽完一根烟后,就接过南苡手中的东西,上顶楼去了。
  晚上小镇上冷,南苡裹得很厚,从头到家都严严实实的。
  这种场合几乎不需要女生怎么动手,全都是几个大男人在忙活。
  沈青绵喜欢热闹,在人群里打着堆地想帮忙,可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公子哥,不是打翻了水,就是烤糊了东西。
  南苡举目望了望四周,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下来,而温行知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
  楼道里。黑暗中。
  温行知手里燃了一根烟,没抽。
  手机屏幕亮起,一道道的黑色代码从眼前滑过,某一个界面出现后,他伸手点了进去。
  是个视频。
  视频没有人脸,只有被处理过后的机械声音。
  “I’ll find you sooner or later”
  “to Plague”
  我迟早会找到你。
  瘟。
 
 
第29章 交代
  一双手从后面悄无声息地环住了他。
  温行知默不作声地收了手机, 然后抓住了那只在他身上胡乱作祟的手。
  “南苡。”他沉声警告。
  楼道小空间里响起衣服摩挲后沙沙的声音,冬□□服穿得再厚,她手脚也暖和不了, 于是便扑进他怀里,将手绕在了他暖和的腰间。
  她抬头, 看不太清他的脸, 只借着夜色看清他紧绷的下颚, 她直觉有事, 轻声问道, “怎么了?”
  见他不说话,她想调节气氛, 便刻意揶揄道, “温哥哥现在都对我没兴趣了?”
  他似是笑了, “要现在吗?”
  话音刚落, 她就感觉有双手探了过来,顺着她的身体往下蔓延。
  她只是一句调侃, 哪想当真,可他却偏偏逮着她的敏感去揉,她咬牙制止,恨不得毒死眼前这个男人, “你听不出我在逗你开心呢?”
  “听出来了, 我真的好开心。”
  真的很假。
  她拉下被他推上去的衣服, 瞪他, “上去了, 沈青绵他们都在找人呢。”
  现在都晚上八点了, 一切准备就绪, 回过头来却发现少了个人。
  沈青绵这时正好站在楼道口的位置, 亲眼看见了正在恩爱的两个人,“啧,你们俩还不腻呢?赶紧上来,开饭了。”
  平安镇里几乎住在顶楼的人家都有一个楼上楼,这栋楼算是平安镇最好的一栋,房东之前在这上面建了个鱼池,将顶楼分成两半,一半是有蓬的歇脚处,一半是闲置的种花田。
  一群人开局就已经喝了一筐啤酒,南楠见状,拿了杯子给她倒了杯热牛奶。
  桌上还有个小姑娘,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桌子上,模样乖得不行,几个大男人烟不敢抽,话也不敢乱讲,知道这群人是什么德行的南苡见了,都替他们觉得憋屈。
  张晓武和阿航明天的飞机,一年到头就回这一次京,自然就隆重了一些,两个人今晚没怎么喝酒,怕误了明天的飞机。
  毕竟从平安镇起,坐最早的一班县际客车,再从陵水县往云城机场走,到的时候,都已经快下午两点了。
  要是错过一班,再等下一班,就彻底错过了时间。
  席间杨钊说起了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几个大男人被东西南北的复杂交通搞得摸不清方向,结果被一个三轮车师傅坑骗的事儿。
  沈青绵说起这件事儿就头疼,连声附和,“对对对,就是那个师傅,骗我钱就算了,还骗人感情呢。”
  温行知忍不住怼,“你有病,谁没事儿去问人家师傅你有没有经历过爱情?”
  “我那不是套近乎嘛!”沈青绵气闷,“谁知道师傅这么不给面儿!”
  南苡听了却一头雾水,“那师傅说什么?”
  了解内况的几个人都憋笑不语。只有周思棋肩头一耸一耸的,声音略带颤抖道,“让他滚。”
  “噗——”
  她大笑,就连南楠都笑得眼睛弯弯的。
  杨钊随口叹道,“说实话,真不知道来这儿干嘛。”
  很是随心,都没什么人注意这句话。
  却问进了她的心里。
  是啊,来这儿干嘛呢?
  又穷又偏僻,每天睁开眼就是循环往复的枯燥日子,身边几乎都是无知无聊的小小镇人。
  为什么要来这儿呢?
  仅仅只是为了躲罪吗?
  国内天网恢恢,要是想躲,何不躲到国外?
  她暗瞥温行知。
  那人是想抽烟但忍着的,嘴里咬玩着一根牙签,斜靠在椅子上,身体偏着她的方向。
  心理学认为,当一个人坐着时,身体会下意识地偏向自己潜意识里觉得最亲密的人。
  温行知侧头看过来,见她看着自己出神,抬手轻弹她额头,“想什么呢?”
  她莞尔。
  桌上是热气腾腾的火锅,一桌子人都闹哄哄的,沈青绵和张晓武两个人闹起来简直是折腾人,开一瓶酒“嘭”地一声就喷出来,喷在了身边人的头上和脸上。
  一桌子人终于忍不了了,不再顾忌着南楠,都骂作一片。
  其他人都还好,就她,是正对着那两个人的,酒全洒她身上了。
  温行知拿了纸巾替她细细地擦拭着头发和脸颊,携着几分笑,见她模样可爱,还搓揉了一下她的脑袋。
  看着有些溺人。
  沈青绵颇有些感怀,“苡姐,真不是我胡说八道,咱们行哥当年在京城的时候,姑娘绕了一堆,那是眼睛都懒得斜一下的……你说怎么就栽在这儿了?”
  温行知一听,朝沈青绵扔了一颗花生米,示意他闭嘴。
  沈青绵被花生米砸中,失笑。
  而南苡却莫名想岔了,看着沈青绵,“为什么会有姑娘绕一堆?”
  沈青绵、杨钊、周思棋闻言俱是一惊,纷纷下意识望向温行知,那表情像是说——
  说漏嘴了?
  温行知还是头一次觉得心虚了,顶了顶腮,扔了牙签,起身,“抽个烟。”
  跑什么跑,这男人还有怕的时候?
  南苡对着温行知的背影无语凝噎。
  旁边的南楠这时扯住她的衣袖,“姐,我吃饱了。”
  “噢,妹妹今天去睡哥哥家里好了,”看着南苡向他瞪过来,沈青绵想了想才觉得这话不妥,于是补了一句,“我的意思是,哥哥家里还有一个客房,今晚你姐可回不去,住这儿也安全。”
  她以为南楠会坚决回家的,可谁知道居然南楠答应了。
  换作以前,南楠怕是连话都不敢跟陌生人说,更别提睡在别人家里了。
  “可那些哥哥不是陌生人。”
  南楠说这话的时候,她正在替南楠铺着床,想着沈青绵一个五大三粗的人,竟然能有这么干净整洁的被套。
  “不是陌生人?”她坐在床上,看着门口的南楠,笑问道,“那是什么?自己人?”
  南楠想了想,点点头,“算是吧。他们都是行知哥哥的朋友。”
  “哦,那……”她试探道,“行知哥哥算什么呢?”
  “自己的哥哥呀。”
  南苡笑了。
  南楠的意思是,是姐夫。
  虽然于她而言,自己前程茫然不知所踪,温行知身份依旧成迷,两个人也不知道哪天就散了。
  可在外人眼里,他们的这段关系,好像比她自己想象的,要更加坚定。
  南苡躺进柔软的大床,南楠也跟着躺了上来。
  一时寂静无言。
  半晌,南楠突然问道,“姐,你会和行知哥哥结婚吗?”
  她哭笑不得。
  小姑娘这个问题显了几分稚嫩,好像在她的认知里特别简单,谈了恋爱,就应该结婚。
  她心似明镜,却没说出来,南楠也没继续问。
  “我只知道,我们一定会离开这儿的。”
  “对,我们一定会离开这儿的。”
  黑暗中传来南楠坚定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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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南楠睡着以后,南苡才走出房间。
  屋子里没开灯,一片漆黑,她却感受到了空间里的第三个人。
  阳台的门没关,江风呼呼地往里面灌,吹得整个房间里都寒了几分。
  客厅的红木沙发上,半明半昧处,温行知正坐着静静地抽烟,江上夜色亮了他一半眉眼,微微偏头,陷入了黑暗里,那张脸便只剩了半盏景色。
  她走过去关上了门,再回头去看他,人已经全然没入黑暗之中。
  “苡苡,过来。”他对她说。
  烟头的猩红色一直在他指尖未曾动过。
  她靠近他,刚要挨着他坐下,他的手却突然伸过来,将她抓进了他的怀里。
  她低声惊呼,下一秒便坐在了他的腿上,那只夹着烟的手按着她想起身的腿,等到她安分了,又抬起,将那根烟送到了男人的唇间。
  “没什么想问我的?”
  他含笑的声音传入她耳里,听得她心头微微一动,想起了他刚刚在席间的落荒而逃。
  现在他这样,是想主动交代?
  可她思忖了一会儿,摇了头。
  没什么好问的。想交代的,此时此刻也清白了;不想交代的,总有一番理由能掰扯。
  温行知沉默着又抽了一口烟。
  她坐在他身上没动。
  屋子里面南楠睡着了,屋子外面还隐约能听见沈青绵他们的喧嚣打闹声。
  温行知抬眉,掐灭了那根还没抽几口的烟。
  南苡就是那个时候被他压身摁倒吻住的。
  即使是冬季,她也还是能在和他的每次亲密接吻里颤栗。
  刚刚因为吃饭所以脱掉了羽绒服,此刻身上就一件毛衣,他的手伸进去后,微怔抬头,眼里有顽劣的笑,语气暗昧,“南老板,今儿怎么突然想起要脸了?”
  她瞪他一眼,今天怎么说也是要在外面吃饭呢,再怎么着也不能……
  温行知抚着她的脸低低地笑开,“脸这种东西,不该要的时候就不能要,不然不方便。”
  不方便你大爷!
  南苡伸手就要去推他,他却直接制住她的手,再次吻下来。
  那一吻,吻得她气息紊乱,窒息而面色绯红。
  这是他的习惯。
  每次这样后,她若是不生气,他还会留恋地轻吮着她的唇瓣,那力道不同于深吻时,总是温柔绵长。
  却吻得她口干舌燥,唇上起皮。
  楼上不知道是谁讲了一句什么,忽然传来一阵哄笑,衬得他们所在的空间里,寂静又暧昧。
  与她厮磨良久,他才放过她,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叫了她,“苡苡。”
  她呼吸还没平静,迷蒙地应了声。
  他的声音干涩而低哑,是克制和隐忍——
  “你就是个妖精。”
  作者有话说:
  好无聊啊,我们来发个红包吧。
  本章下的评论都有哦
 
 
第30章 瑞雪
  他们单独待了很久。
  两个人顺势倒在了沙发上, 沙发铺了个老旧的沙发垫,躺上去软硬适中,她被圈在椅背和他的臂弯之间, 被他欺负了很久。
  什么都没干,但就是被他弄得湿淋淋的。
  后来还是楼上那群打电话来寻人, 她才勉强能从他怀里挣脱。
  这人就爱使坏, 起身时故意压着她的头发和衣服, 她起得猛, 被头发扯得吃痛, 毛衣也被拉了一角下来,露出肩头雪肌。
  倒回了他的怀里后, 他还恬不知耻地坏笑着, “舍不得啊?南老板这么主动。”
  她气急, 蹬了他好几脚。
  但说实话, 温行知怀里特别暖和,贴着也特别舒服。
  甚至严寒的天气, 她这么凉的体质被他拥着,后背还出了一层薄汗。
  最后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一前一后上了顶楼,那几个人竟然还在热火朝天地喝着玩着。
  顶楼上一点防寒的装备都没有,全靠着他们哄笑打闹才能把气氛搞得火热。
  温行知刚一坐下, 沈青绵摇摇晃晃地就走过来了, 靠在温行知身上, 把她挤到了一边去。
  南苡总觉得, 喝醉后的沈青绵对她敌意忒大。
  好歹是差点被指婚的对象, 她也说不得什么。
  沈青绵是个风月场的浪子, 什么事儿都眼尖, 看见了她弯腰时毛衣下隐蔽一角的痕迹, 当即就坐不住了,不言而喻地笑道,“行哥真坏,又欺负人家苡姐了吧?”
  她故作平静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横了一眼温行知,没多久又声称自己冷,转头就去旁边穿上了自己的羽绒服。
  裹得严严实实的。
  温行知将之尽收眼底,转头,一边喝着酒,一边又将唇边那丝暧昧不清的笑混合着一并吞了进去。
  再后来,一桌子人吃到最后了,其实也吃不太下了,都围着桌子聊天,聊些有的没的。
  温行知被沈青绵缠得顾不上她,她被火锅味儿熏得有些腻,便去了旁边一处观星台坐下醒神。
  今晚也喝了不少酒,她虽喝不醉,但整个人还是有些轻飘飘的不太真实。
  她闭着眼睛趴在石头上,渐渐有些困了。
  “老大?”
  “睡着啦?”
  两道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她闭眼小憩,听见响动,睁开眼,“没呢,就是折腾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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