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过半。
她终于在思念过半时,等到了他的归来。
等到他,把她抱在怀。
等到他,听她在耳边低语。
低语着少女最浪漫的心经。
――我每次画画的时候,都是在想你。
第59章 猎杀时刻
以为我没有听到!
其实我都听到啦!
没想到吧!
哈哈哈!
――《敢梦人》
我每次画画的时候, 都是在想你。
说完,她又把人抱得更紧了些,声音带着小小的鼻音,跟他耳语:“你数数, 我都想你多少次了。”
那么多个月落日升, 我都想你多少次了。
廖清杉听着, 感觉自己的心跟被人揪起来一样, 心疼得不行。
夜色温柔地流淌。
他们紧紧拥抱着彼此不松手, 仿佛要用加倍的温存, 去弥补他们这些年的遗憾。
不知道过了多久, 廖清杉忽然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 打破了这份沉默,温声叫她:“悠悠。”
“嗯?”
“我到底有什么好的?”
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值得她这么喜欢,值得她这么等待。
这本来是一个有些涩然的问题, 但应如是一向很会抓重点, 也很会化腐朽为神奇。
她在他怀里抬起头,把问题里的涩然置换成明亮,问他:“你这是在求表扬吗?”
廖清杉听了, 失笑一瞬, 依着她的话往下说:“嗯, 我就是在求表扬。”
她傲娇得不行:“可我今天不想表扬你。”
“为什么?”
“因为你不让我跟希希宝贝睡觉。”
廖清杉:“…………”
真是无了个大语。
刚才吃饭的时候,廖清杉和陆谨闻要开车,所以都没敢沾酒。
不过餐厅老板倒是大方,看到熟人来了,直接上了一瓶珍藏版的红酒,这俩姑娘仗着男朋友在身边,就小酌了几盏, 饭吃完的时候,都有点微醺。
不仅微醺,聊天聊得也有点意犹未尽,于是,两个人就要跟对方走,碰了下地址,两人都住在宿舍,怕给室友造成不便,一拍即合说要去开房。
一个词,听得身边两个大男人心惊胆战。
这两个抠里吧嗦的大男人本来心里就不痛快,这下更不能答应了。
于是,一个公主抱,一个骑士背,硬生生地把两个人拆开了。
他这边无语至极,她那边却说曹操曹操到地,手机响了一声。
手机在身后的茶几上放着,应如是不想从他的怀里起来,于是,抱着他,支使道:“肯定是希希加我微信了,你拿一下我的手机,替我通过一下。”
廖清杉:“……”
这剧情,真的是编剧听到都要说离谱的程度。
心里不爽,身体还是要照做。
廖清杉一手抱着她的腰,身体往前倾,另只手伸远,拿过了桌子上的手机。
果然是林洛希的好友申请。
廖清杉点了通过,正准备把手机放回去,就听到她又说:“对了,你记得给我改个备注。”
“改成什么?”
“嗯……”应如是很认真地想了想,说,“就改成希希宝贝吧。”
廖清杉:“…………”
咱们就是说,自己挑选的合作伙伴,或成自己的最大情敌。
实在是没忍住吃醋。
于是,一边改着备注,一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应宝贝耳朵可尖着呢,听到他的声音,跟他翻旧账:“你哼什么哼呀,我还叫过你杉杉公主,杉杉宝贝,杉杉......”
哟?
你还敢提这一茬儿呢。
廖清杉真是服了:“你是在叫你家边牧,还是在叫我?”
应如是:“......”
沉默片刻,来了句:“一语双关。”
廖清杉被气笑了:“我谢谢你啊。”
应如是还真把这谢意听进去了,一本正经地回:“不客气。”
廖清杉:“......”
算了吧,一个一喝就醉的主,他犯不着跟她生气。
改完备注,趁着把手机放回去的时候,廖清杉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挺晚的了。
于是,他抬手,轻轻拍了下怀中人的背,问:“困不困?”
应如是像只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嗓音慵懒地应:“困哒......”
想起她上次醉酒的“劣迹斑斑”,廖清杉问:“那你这样子,能给自己洗澡吗?”
她在他肩上,轻轻摇了摇头:“不能哒......”
他笑:“那怎么办?不洗多不舒服。”
应如是胆子很大:“那你帮我洗。”
廖清杉:“……”
这姑娘是真敢说啊。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我只给我老婆洗澡,你又不是我老婆。”
“嗯?你说什么?”
“你又不是我老婆。”
要说应如是这人也是挺神,该迷糊时迷糊,该清醒时清醒。
这不,该清醒着去占他便宜的时候,她头脑绝对不会迷糊。
听到那句“你又不是我老婆”之后,应如是感觉脑子里那根微醺的弦,瞬间激越了起来,下一秒,她便二话不说地从他肩膀上坐了起来,身子略微往后仰,看着他的眼睛,问:“我又不是你什么?”
廖清杉这会儿唇角的笑意已经能与月亮肩并肩了,回答她:“你又不是我老婆。”
“哎呀,你不要重复我说过的话,你直接回答我!”她晃着胳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又问一遍,“我又不是你什么?”
廖清杉:“你又不是你老婆。”
应如是一听,急了:“不是不是不是!不是这样!你不要重复前半句话,你直接回答我,我又不是你什么?”
廖清杉看着怀里这只炸毛的树懒,心里快笑疯了。
――小姑娘鬼点子太多。
“应如是。”
“嗯?”
“你休想套路我。”
“哼!不说就不说!我自己洗!”
说完,瞪了他一眼,然后就动作利落地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径直往主卧走。
廖清杉逗人逗得特别开心,看着她的背影,抑不住笑地说:“等会儿洗完,我给你吹头发。”
应如是这会儿已经有小脾气了:“不要!”
说完,啪的一声,关上了卧室门。
廖清杉坐在那里,盯着那扇门盯了好一会儿,才舍得收回目光。
就是这一动作,刚才那个才被他放下的手机,重新映入了他的眼帘。
因为时间短,手机屏幕还没有熄灭,放在桌上闪着光。
想起她刚才说的备注名,廖清杉突然有些好奇,她给自己的备注会是什么。
这会儿,手机就近在他眼前,他翻翻聊天记录,很快就能在置顶里发现他的头像。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觉得这个行为太侵犯人隐私。
于是,采用了用通讯录找人的办法。
他拿着手机在沙发上坐下,点开通讯录那一栏,心里琢磨了下,先是点击了自己姓名的首字母L。
结果,看了一圈,没看见自己。
看来存的不是大名。
想到这儿,廖清杉还挺欣慰。
然后,他又选中Q往下翻,毕竟他的微信名就叫QS。
结果,看了一圈,还是没有。
看来给他备注了。
欣慰+1。
那现在就只剩S了。
会不会是杉杉宝贝?
于是,选中S往下翻。
结果,看了一圈,还是没有。
廖清杉:“???”
这时候,他已经有些纳闷了。
思考了一下,心想难道是男朋友的首字母N?
于是,选中N,往下拉。
结果,看了一圈,没有。
廖清杉:“……”
算了,还是直接用最笨的方法,从最上面往下找吧。
或许男人真的一恋爱就能傻三年,就例如此刻,廖清杉完全忘了可以输入自己的手机号直接查询。
当然,或许也是因为他心里有股轴劲儿,就非要亲眼在列表中找到自己,看看她存的是个什么。
于是,按照字母表的顺序往下翻。
A开头的没有......
B开头的也没有......
C开头的也没有......
等等。
等等等等。
刚才为什么有个头像看起来那么熟悉。
想到刚才那个一闪而过的熟悉头像,廖清杉手指往回拨。
然后,很快在首字母为B的那一栏,看到了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头像。
看了眼备注。
什么东西?
芭比Q?
-
看到这个名字的第一眼,廖清杉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眨了眨眼,又看了一遍。
哦。
没看错,确实是芭比Q。
再三确认过这个备注就是自己的时候,廖清杉额角一抽。
第一反应:这什么魔鬼备注。
第二反应:等等!
等等等等等一下。
且慢且慢!
且让他回想一下,上次这个小醉鬼喝醉时发生的事情。
犹记那日,烧烤吃多了(liao)。
廖清杉抱着她,跟她说以后少吃这种不健康的东西。
然后,她瞬间就委屈得不行。
说了句什么来着?
“可我好喜欢芭比Q。”
廖清杉:“???”
所以,她当时,说的那个芭比Q,是他?
廖清杉目光微微一滞,继续往下回想。
-可我好喜欢芭比Q。
-明天让你吃。
-那他会不愿意吗?
-它有什么不愿意的。
那晚的记忆渐次苏醒在脑海,意识到她那个问题,并不是将barbecue拟人化之后,廖清杉整个人一激灵,然后,以求证的心态,接着往下捋着他们那天的对话。
-那多长时间可以吃一次。
-顶多一个月一次。
-一个月一次,不行,不行。
-不行也得行。
-你不行,你不行。
廖清杉:“……”
一个月一次,那是真不太行……
-那你说多长时间吃一次?
-一个晚上至少吃三次,行吗?
-行个屁。
-你凶我,你不给我,你还凶我。
-好好好,给给给,一个晚上让你吃七次行了吧。
廖清杉:“!!!”
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那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小狗。
-我要是不跟你拉呢。
-那我现在就要吃一口。
说完,她就凑过来,亲了他一口。
综上所述,廖清杉终于可以确定,她那天说的不是barbecue。
而是芭比Q。
而他,就是这个芭比Q本Q。
把这一趟回顾下来。
廖清杉先是:“???”
再是:“!!!!!!”
事实证明,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你喝醉酒的第二天有人帮你回忆。
比这更可怕的,是很久之后的某一天,这个见证你喝醉酒的人自行回忆,然后发现自己追悔莫及。
――到嘴的肉就这么被他给说飞了。
要不是突然来了个工作电话,廖清杉都保不齐自己能回忆到什么时候。
工作电话接完,已经大半个小时过去,应如是还没出来。
廖清杉觉得她在里面待的时间有点久了,有些放心不下地去敲门。
“悠悠。”
没人应。
他轻轻转动门把手,发现浴室的灯关着。
目光一转,就看到主卧床上的被子里,拱起了一个人影。
廖清杉轻手轻脚地走近,在床头慢慢蹲了下来,看到她已经洗过澡,换上了睡衣。
估计是真的生气了,这次连头发都不让他帮忙吹了,自己自力更生地吹干,直接睡了。
廖清杉看着她柔美的睡脸,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心里是又无奈又想笑。
怕会吵她醒,他曲起食指,虚虚刮了下她鼻翼,眼底覆着一层温柔,轻嗤道:
“说你是小流氓,一点都不亏。”
“你说是吧――”
他坏笑着,故意拖长尾音,然后,低头,在她耳边,落了两个字。
第60章 廖清杉什么的,最讨厌啦!……
廖清杉什么的, 最讨厌啦!
――《敢梦人》
这晚,两个人怀揣着各自的小心思,甜蜜入眠。
廖清杉破解了她的虎狼之词,没敢再抱着她睡觉, 低头, 在她额头上落了个晚安吻, 自己去次卧睡了。
感觉到他站起了身, 一直在假寐的应如是, 瞬间竖起了耳朵, 几秒后, 如她所料的那样, 黑暗里传来一阵关门的细微响声。
确定他从卧室离开之后,应如是便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噌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