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整个人那叫一个喜上眉梢、手舞足蹈。
啊啊啊啊啊啊他真的那么叫啦!
那声音、那语气真的太酥了吧呜呜呜!
然后, 这两个字,就跟带了循环特效一样,在她脑海里响了整整一夜。
翌日早晨, 应如是还沉浸在美梦中, 廖清杉却早已起床, 给她做好早餐之后,推门进了卧室。
连续在医院工作了一周,好不容易可以休息几天,应如是决定睡个大懒觉。
廖清杉轻手轻脚地走到她面前,看她睡得正香,半蹲在床前,低头亲了她一下。
没想吵醒她, 所以他动作放得都格外轻柔,亲完,正准备走,然后就看到从被窝里伸出了两只白嫩嫩的胳膊,跟他说话的声音又娇又糯:“要抱抱~~~”
一句话,听得他心都化了。
廖清杉瞬间折过身,把人从被窝里抱了起来,看她睡眼惺忪地枕着他的肩,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笑了声,问她:“画画的工作不是完了么。”
她带着小小的鼻音应:“嗯。”
“那你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应如是知道他今天有工作,马上就要走,所以即使困得不行,也在他肩膀上摇头,说:“不要,我要把你送到家门口。”
廖清杉一时失笑:“不用送。”
她执意:“不行,要送!”
“好好好,送送送。”
说着,把人从床上抱了起来。
到了玄关,两个人又依依不舍了会儿,怕他会晚,应如是才松开他。
换过鞋,廖清杉正准备走,然后像想起什么一样,突然转过身,叫了她一声:“悠悠。”
“嗯?”
“你晚上――”他喉结滚动了下,“想吃barbecue吗?”
应如是:“???”
她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廖清杉又重复一遍:“你晚上想吃barbecue吗?”
“早饭都没吃,怎么就开始说晚上的事儿了,”应如是早把她当时撒酒疯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根本没往别的地方联想,“还有,烧烤就烧烤,还barbecue。”
说着,应如是还极为费解地看了他一眼,“中国人没事说什么外国话。”
廖清杉:“......”
你们瞅瞅,她是多会倒打一耙。
“那你到底想不想吃?”廖清杉问。
应如是很果断地摇头:“不想。”
廖清杉:“?”
哟。
这会儿又不想了。
真是渣啊。
“还有,我晚上有事。”应如是说。
“什么事?”
“我的潺要回国了,”说起自己许久未见的闺蜜,应如是是一脸兴奋加期待,“今晚就会抵达京溪,我要去接她,然后我们俩要一起去看偶像的演唱会。”
廖清杉:“......”
是谁在自作多情?
哦。
是我自己。
还等着干啥,走吧。
结果,刚走出门,就又停住了脚步:“对了,你手机昨晚没电了,我给你充满了,在客厅的桌子上放着。”
应如是听到,不以为然地“哦”了一声。
说完,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脑袋也一下子清醒了。
她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跑到门口,看着正在等电梯的廖清杉,紧张得空咽了下喉咙,问:“你......你昨晚没看我手机吧?”
“嗯?”廖清杉犹豫片刻,说,“没有。”
他只是破解了一个有关自己备注的谜题,别的隐私,他是真的没看,所以应该可以说一声没有。
应如是瞬间在心中长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很快,神色恢复如初,还不忘用手朝他比了个爱心:“那没事啦,你好好工作哟,全世界最美的悠悠会想你的哦!”
廖清杉:“......”
读者们形容得一点都没错。
真的是――
“臭屁悠”。
-
这一天,廖清杉忙得可谓是脚不沾地,上午在投资公司谈深度合作,下午召集了几位高管开线上会议。
会议结束,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正准备开车去接应如是。
结果,刚从楼上下来,就看到电梯口站了一个人,是父亲廖敬远朋友的女儿,段薇绮。
段薇绮看到他,立马迎了上来。
另一边,为了给廖清杉一个惊喜,应如是通过汪施靖,跟打游击战似的,终于潜伏到了他车里。
结果,没想到,却看到了廖清杉和一个女人并肩的身影。
要不说,人和人之间,总是有一种奇妙的磁场。
例如此刻,应如是目光对上廖清杉旁边那个女生的第六感,就是来者不善。
看到他车里坐有人,段薇绮瞬间变了脸色:“清杉哥,这人谁呀,怎么在你车上?”
应如是:哟哟哟,喊得真亲呐。
“这是我女......”廖清杉一边说着,一边去牵应如是的手,要宣誓主权。
应如是看到,却极为嫌弃地朝他摆了摆手:“退后退后,你不要在这儿影响我发挥。”
然后,廖清杉就看到她以正宫的姿势,走了上去,问她:“这话该我问你吧,你谁啊?”
段薇绮也不甘示弱,回视着她:“我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你是谁啊?”
都是女生,那点小心思瞬间就看明白了。
但应如是这个小机灵鬼用词就比较巧妙:“哦,女二啊,幸会幸会。”
段薇绮:“???”
看她无言以对,应如是又往前走了两步:“你说你怎么出场这么晚啊,我都等你好久了,我就说我家阿杉这么优秀,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喜欢他啊。”
“这要是按照言情小说的套路,你应该早就出现了啊,真不知道该说我家阿杉洁身自好,还是把我保护得太好。”
“诶诶诶,快说快说,你准备用什么方法拆散我们,我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呢。”
段薇绮:“???”
“不过,从小跟他一起长大,你都没能把他拿下。”
“你这魅力不行啊。”
廖清杉站在旁边,本来想静静观战,但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
终于只剩下两个人的车厢内。
廖清杉侧眸看着她,想起刚才她四两拨千斤的话,心里乐得不行。
应如是用拳头锤他:“你还笑!”
“怎么?我老婆表现这么好,我还不能骄傲的笑笑了。”
“谁是你老婆!”
“那你昨晚偷笑什么?”
“廖清杉!”应如是吼了句。
吼完,又捂着脸噌到他怀里,声音娇得很:“啊啊啊你不要这么拆穿人家,人家好害羞啊。”
廖清杉:“......”
这脸变的。
不是,也是挺神。
看她撒娇,他就很受用。
等她闹完,廖清杉连片刻的停顿都不曾有,主动和盘托出:“刚才那个女生叫段薇绮,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父亲跟我爸是商业合作伙伴,母亲是我姐的康复医生,这就是我们关系的全部。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应如是听了,冷哼一声:“你们两家关系可真亲密。”
“吃醋了?”
“我这么大度的人,怎么可能吃醋。”
“嗯,我家悠悠最大度了,”廖清杉抬手,顺了顺她的头发,问她,“不是说好我去接你的么,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说起这个,应如是都替苏潺觉得可惜:“因为流控原因,苏潺坐的那趟飞机降落在了临市,她赶不过来了。”
“所以呢?”
“所以――”应如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个东西出来,“当当!现在我有两张票啦!我们一起去看我老公吧!”
廖清杉:“???”
他刚听见了个什么东西?
“去看谁?”
“看我老公啊。”
“......”
廖清杉被她气笑了:“应悠悠,你还真敢重复啊。”
“这是我们粉丝对男偶像的爱称,你不要上纲上线。”
“你再这么叫一声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唔......”
廖清杉拽着人胳膊,一低头,把她没说出的那个词,封存进了吻里。
她这么叫别的男人,他真的受不住。
亲完,还不消气,还要质问:“应如是,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你也气我了,”刚才那一茬儿在应如是心中没那么容易过去,“我这叫一报还一报!”
她也是个会吃醋的小女生,自己精心准备的见面,被人拦路插了一路,搁谁身上都会不痛快。
廖清杉:“......”
行吧,都是他的错。
女孩子就不应该大度,就得小气点,多可爱啊。
然后,一个小时后,他就被打了脸。
那时候,两个人已经入了演唱会的内场,应如是拿着准备好的灯牌,递给廖清杉一边,说:“你帮我举一下。”
廖清杉低头一看灯牌上的内容:
你是我的岁月漫长!
永远爱你地老天荒!
廖清杉:“......”
这承诺,他都没听过。
“应如是。”
“干嘛!”
他冷笑一声,把灯牌往她怀里一扔:“让我替你举一个男人的灯牌,等下辈子吧!”
应如是“嘿”了一声,没好气地问他:“你到底举不举?”
廖清杉:“?”
呵。
应如是你是真行啊,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冲自己的正牌男友大吼大叫。
廖清杉语气很果决:“不举!”
应如是不死心,又问一次:“你到底举不举?”
廖清杉看着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地对她说:“不举。”
应如是:“......”
好气哦!
气到不行的时候,刚在酒店安顿好的苏潺,恰好拨了电话过来,接通后一脸期待地问:“我的悠!我的悠!你到现场了没?”
“到了。”
“那我老公出来了没?”
“还没有,不过,现在出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精心准备的灯牌,可能没办法让你偶像看到了。”
“为什么?”
“因为那个灯牌很大,我一个人举不起来,然后我就让廖清杉帮我举。”
苏潺一听觉得这没啥毛病啊,问:“然后呢?”
“然后?”应如是冷笑一声,“我就让他帮这么点小忙,但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的?他那么宠你,肯定会答应的啊。”
“宠什么宠啊,他说他不举。”
廖清杉:“???”
这话听着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这边信号不好,”刚才一阵大风吹过,苏潺没听清应如是说的话,又问了一遍,“你说他说什么?”
应如是耐着性子,一字一句道:“他、说、他、不、举。”
她一边说着,手机那端的大风一边呼呼刮着。
苏潺被风吹得很是无语,把手机重新放回到耳边,说:“这破信号我真是服了,刚才又来一阵风,我还是没听清,你刚说他说什么?”
应如是:“......”
“他说――”怕她听不清,应如是对着空气,直接重复三遍:
“他不举!”
“他不举!”
“他不举!”
第61章 廖清杉什么的,好喜欢啊...……
廖清杉什么的, 好喜欢啊......
――《敢梦人》
接连三声“他不举”,在人来人往的观众席,掷地有声的响起。
不论是赶着落座的人,还是已经在座位上坐好的人, 纷纷循着声音的痕迹, 投注过来打量目光。
廖清杉:“............”
真是无了个大语。
苏潺听了也很是无语, 在手机那端叹了口气, 含蓄地提醒道:“悠宝, 你说话能不能带个宾语。”
但现在, 全世界就应如是一个人蒙在鼓里。
她听着苏潺的提醒, 不明所以地问:“带宾语干什么?”
苏潺:“......你说干什么?”
你自己听听, 不带宾语那成什么意思了?
应如是:“???”
“行了,我先挂了,”苏潺这时候莫名有些心疼廖清杉, “你赶紧的, 该哄哄,该道歉道歉,还有, 不举就不举吧, 也不是什么大事。”
说完, 苏潺又在心里过了一遍这句话:不举就不举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带宾语的话,听起来好像是个挺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