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喜欢你——许甜酒【完结】
时间:2022-11-18 18:52:51

  陈晏起看似被逼的节节后退,他岿然不动地盯着叶鹭笑,目光深了又深。
  忽然间,他感觉胸膛掠过一丝清凉,视线下落,便看到叶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他本就为数不多的扣子。
  她柔软地钻进他的臂弯,趁着他完全没有设防,伸手从腰侧将他的衬衫猛地褪到肩膀以下。
  陈晏起按兵不动,由着叶鹭摆布。
  叶鹭枕着陈晏起的胸膛,趴在那,用细长的手指摩挲他手臂内侧那只蓝白相间的夜鹭,她看了一会,忽然扭过头狡黠地笑道:“我就知道,你又在骗我。”
  什么纹身贴,原来从那时起,陈晏起就在撒谎。
  他偷偷在身体上镌刻了属于她的痕迹,却假装那只是廉价的装饰。
  人眼可以藏起心事,嘴巴会哄骗旁人,唯独行动却说不了谎。
  “陈晏起,你输了。”叶鹭笑得得意,她笃定地望向陈晏起渐渐炙热的眼底,“这一次,是你自己露出了马脚。”
  陈晏起委身向她,就像自愿栖息南国的孤雁,他带着伤的手指掠过叶鹭细软的长发,将她不动声色地箍入怀中,仿佛要揉进脊骨。
  “小赌徒。”陈晏起低声笑道,“那你知道引狼入室的后果么?”
  陈晏起一只手握紧叶鹭的腰肢,叶鹭敏感地往里一缩,便被他顷刻抓了个满怀。
  看着陈晏起眼底流露出的危险,叶鹭莫名生出些怯意。
  她是想佐证自己的想法,套出陈晏起的真心,却没想玩火自焚。
  好在,陈晏起只是视线滚烫地看了她一会,便松开手道:“算了,它可能也想做个人。”
  叶鹭下意识松了口气,身下的被子微微攒动,她抬起头,就看到旁边的陈晏起突然下了地。
  他从厨房里端出一碗不知道什么时候做好的燕麦粥,看了叶鹭一眼,然后就端着凳子坐在床头一勺一勺地喂向她:“先垫垫肚子,然后把感冒药吃上。”
  叶鹭别过脸,有些嫌弃道:“我还没刷牙。”想了一下,她又说:“陈晏起,我身上有点黏,想洗澡。”
  陈晏起不知道想到什么,端着碗的手往回缩了一下,他目光落在叶鹭脸上,忽然放下碗筷,道:“想让我帮你?”
  “不……不用。”叶鹭激动得差点咬到舌头,她忙从另一边下地,脚指头还没站稳,就被陈晏起大步过来一把捞到了怀里。
  她下意识伸手搂住陈晏起的脖子,只见他忽地垂下视线看了眼自己敞开的衬衫领口,而后意味深长地笑道:“你昨晚那么闹腾,可弄疼我了。现在,该害羞的人……”他贴近叶鹭的耳廓,轻声笑道:“好像应该是我?”
  叶鹭把脸埋到陈晏起胸膛,感觉整个人都滚烫起来。
  突然间,一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叶鹭猛地抬头,忙在陈晏起怀里挣扎道:“放下我去,是舞团的电话。”
  陈晏起着眼看向手机,放任叶鹭按下接通键,随即贴向她的后背,蹭了蹭她的后颈,感觉到叶鹭对话的声音有些许轻颤,他干脆将叶鹭拢到大腿上,伸手探进了松散的睡袍里。
  电话结束,叶鹭红着脸扭头瞪向陈晏起,却见他抬起眼皮子,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道:“你要走了?”
  叶鹭瞬间就落了下风,她有些遗憾地咬了下唇,叹道:“有个上春晚的机会,我得赶回去参加排练。”她凑上前,略带讨好地亲了口陈晏起的脸颊,“别生气嘛,我要是有空,一定飞回来找你。”
  陈晏起搂着叶鹭的腰,托着她的大腿将人抱进怀里,“知道了,我的大舞蹈家。”
  叶鹭是晚上的机票,陈晏起恰好有事没有赶上,从入京到第二天晚上九点半,叶鹭几乎是连轴转地排练了整整十个小时,一切结束之后,叶鹭才拖着行李箱站在路边等车。
  歌舞团的排练厅距离京舞有些远,叶鹭等了半个小时,没想到司机突然取消了订单,她原地站了一会,眼看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心里就有些害怕。
  叶鹭记得穿过隧道有个公交站,与其在这里干等不如走路过去,说不定可以赶上末班车。
  她心想着,便踩着夜色往那边,机动车道上时不时飞驰而过几个打口哨的年轻人,叶鹭下意识戴起来帽子,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地加快了步子。
  走着走着,叶鹭感觉身后好像重叠过来一阵脚步声,她心跳加快起来,脚下的步子也有些凌乱起来。
  走到一个拐角,她感觉身后的黑影覆盖过来,脑海里莫名想起最近的很多社会新闻,她下意识捏紧一直握在手中的雨伞,在感觉到身后的人急速靠近过来,她正打算抬手挥过去,忽然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带着伤痕的手稳稳地接住了手腕。
  “陈晏起?”青年帽檐下的眉眼露出,叶鹭眼底恐惧散去,蓦地跃出惊喜,“你怎么会来?”
  面对叶鹭的质问,陈晏起突然就想起伯凯昨晚电话里跟自己说的话。
  “人已经安安全全的送走了,放心。”伯凯一出机场就拨通了电话,见陈晏起语气淡淡的,他忍不住笑道:“你真不担心叶鹭一个人在外面闯啊?”
  他那天刚好听宋枝枝讲了不少叶鹭的演出事迹,便有意无意地透露道:“我可听说他们学校好多男的都追求她。京都那是什么地界啊,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外面那些花花阔少倒是没什么,要是哪个品学兼优的高富帅盯上鹭鹭,一来二去的,保不准人就被拐跑了。”
  “瞎说什么?”陈晏起下意识皱起眉头,他插着兜靠在路灯旁边的椅背上,冷飕飕地道:“你对阿路的眼光有什么误解。再说,你看我像那种小心眼的人?”
  伯凯自动封嘴,“那明天有空,过来玩一局呗?新开张的密室逃脱,我喊了嘴哥。”
  “不去。”陈晏起晃着车钥匙解了锁,有些不耐烦地道:“有事。”
  “不是说合同已经签好了么?还有什么事要你这个大老板亲自动手啊?”
  伯凯扯着嗓子在电话里吼,他万万没想到,方才还说诸事不在意的人,转眼间就订了飞往京都的机票,等了一天也不见叶鹭回学校,干脆直接跑到舞团对门的图书馆,掰着手指头数倒计时。
  “我听说故宫的雪景很美,你不是一直想去看吗?”陈晏起顺手接过叶鹭的伞,一只手推着行李箱,一只手十指交握她的手,“明天有空就可以去。”
  “好呀!”叶鹭面露喜色,忽然间她眼底的光黯去,又为难道,“不行,这段时间我们正在排练队形,走位和服装的变数很大,应该请不了假。”
  “没事,那我下次再来。”陈晏起一根根地揉捏着叶鹭的手指,一排轻松地道:“反正冬天还长,京都又多雪,今年总能赶上一次。”
  叶鹭停住脚步,她深深地望向陈晏起。
  以前她不知道陈晏起在沪中,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一周跑过来见她一面,可现在,她明知道陈晏起每天除了学业,还有很多工作应酬要忙,这种情况还让他两边折腾,她实在是于心不忍。
  “你不用来的这么勤。”叶鹭低着头,轻轻地抚摸陈晏起手指上的伤痕,小声说:“我没那么娇气,我们打字,电话,视频,或者我有空回沪中找你,都可以的。”
  陈晏起跟着叶鹭站停,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看她始终低着头,便笑道:“装大方也要装得像一点,你看你,浑身上下都写着不情愿。”
  叶鹭立刻着急地想要辩解,就听到陈晏起道:“怎么了?你是怕我体力跟不上?还是担心我出不起路费?”他嗓音本就清醇,朗朗如明月清风,在静谧夜里越发的动人心弦:“我自己挣的钱,攒出来的时间,私心想多看看自己女朋友,这都不可以?”
  “阿路。”陈晏起拖长了尾音,叹息似的道:“我都送上门了,你忍心推开我。”
  叶鹭迎上陈晏起眼巴巴的恳求,他就那么定定地站着,手指状似随意地把玩着她的手腕。
  一秒,两秒,三秒……直到叶鹭终于败下阵来。
  直到此刻,叶鹭终于是懂得了那句“红颜祸水”的含义,也彻底明白,在她的世界里,陈晏起但凡成心想做什么,她永远都无法抵抗。
  最后一班公交车终于在他们的磨蹭之下彻底离开,叶鹭只好跟着陈晏起住进了附近的一家便捷酒店。
  这家是附近最好的酒店,很多舞团实践的同学也都住在这里,叶鹭一到前台就有些心不在焉,见房卡到手,立刻便朝着陈晏起挥手告辞。
  两个人一前一后从电梯出来,叶鹭捏着房卡快步路过陈晏起的房间,她低着头正打算刷卡回屋,眼前的门把手突然被人轻轻一带,身后的青年便如同羽毛似的将她团团围住,抵在了玄关处的大理石墙砖上。
  “跑那么快干嘛?”陈晏起咬着耳朵逼问,“阿路,想我没?”
  黑暗里,叶鹭忍不住攥住衣角,“昨天才分开的。”
  陈晏起轻声笑了一下,“可是我想你了。”
  叶鹭抿唇,忍不住弯起眼角,她故意问他:“有多想啊。”
  “想——”青年喉头滚动,薄红的嘴唇摩挲过女孩的耳垂,他梦呓似的,一字一句地笑道:“想住进你身体里。”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应该还是甜的
 
 
第35章 承诺(第一更)
  陈晏起的强势, 让叶鹭窥见了他隐藏至深的最后一点面目。
  叶鹭从来没有这么直观地感受过陈晏起的莽撞与入侵,她就像是日暮溪亭藕花深处的鸣鹭,被争渡的扁舟惊起,又无家可归, 她一遍遍地归巢, 却被一而再再而三地重重撞开。
  连绵不断的嘤咛被青年咽下, 他卸下道貌岸然的面具,在深渊里连哄带骗地让她加倍奉还。
  “阿路,你怎么从不怪我?”
  陈晏起应和着叶鹭的哭诉央求, 动辄一次便低语一声。
  汗水从青年的下颌骨滑落叶鹭的锁骨, 他隐忍又怒其不争地问, “明明是我对不起你, 欺骗你, 可你, 为什么每次都要逼自己屈就,低头。”
  他质问着,叶鹭胸口剧烈起伏。
  她想张嘴,可牙缝里却不自觉蹦出细碎的轻吟, 诱人的腔调滚落青年的耳廓, 如约换来又一轮的索取。
  “叶鹭。”
  陈晏起唇畔殷红, 他捧着她,仰起头,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她名字。
  叶鹭浑身一颤,陈晏起忽然翻身将她扣入胸膛,青年的唇齿舐过她的耳垂, 近乎自言自语地再次唤道, “好阿路。”他虔诚望着她, 口吻却如同发下毒誓:“你赢了。从今往后,我任你摆布。”
  冬三九之后,陈晏起开始频繁地往返京都,两个人见面的次数比过往一年加起来还要多。
  排练的空挡里,叶鹭偶尔看到窗外干枯枝丫间隙里澈蓝的天空,想到这段时间陈晏起制造的种种惊喜,心里的欢欣不住地烂漫成湖。
  越来越紧迫的排练任务里,她哪怕是站在铿锵铁血的舞台,身上千疮百孔,可心里却始终觉得自己正处于一场荒诞风流又完美致幻的大梦中。
  疼痛与爱欲,挫败与理想。
  她最想要的两样东西就近在咫尺,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受,让她觉得割裂又美好。
  谎言的背后一定是面目狰狞的丑陋吗?
  叶鹭庆幸地想,不是的啊。欺骗的面具撕裂之后,出现的也可能是意想不到的惊喜。
  陈晏起,就是那个惊喜。
  他总会恰如其分的出现,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超出预期地娇惯着她。
  比如那份需要四点多就去排队才能抢到的热气腾腾的早餐,她禁食犯馋时,他主动献上的勾人热吻,她脚踝肿痛时,他心无旁骛的按摩与上药。
  以及,她受委屈难过时,他身体力行的开解。
  那是京都初雪的夜晚,陈晏起踩着凌晨的鼓点,风尘仆仆地赶到叶鹭所在的酒店房间,他刚把外套小心翼翼地挂进衣橱,扭头就看到阳台上压着腿睡过去的叶鹭。
  她身上绑着沉甸甸的负重沙袋,身上缠着厚厚的布料,就连脚下的鞋子也刻意垫高了十几厘米,陈晏起视线落在叶鹭落在飘窗上的手机,里面还在重复播放一段武术指导的视频。
  他拧着眉头从身后将叶鹭搂入怀中,本想不动声色地把人放回被子里,没想到叶鹭却像是受到惊吓似的猛地直起身,猛地惊呼道:“不要!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可以的!”
  陈晏起从未在叶鹭脸上看到这么惊惧不安的神色,他微愣了片刻,忙自身后捏了捏她的肩膀,他连忙出声安抚,被酒水灌得喑哑的嗓音也刻意放轻了许多:“我在的,别害怕。”
  叶鹭听到陈晏起的声音,这才缓缓回过神来,“陈晏起?”
  她像是终于从噩梦里挣脱出来,本能地从被窝里扑向陈晏起的怀抱,她浑身都在颤抖,将脸埋在他胸口,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陈晏起,我跳不了《木兰辞》了。”叶鹭抬起头,眼睛微垂着,这段时间的委屈似乎在这一刻瞬间土崩瓦解。
  叶鹭连同同班的两个同学是一起被推荐到京都歌舞团实践的,像《木兰辞》这种原创类大型歌舞表演是轮不上她的,但正好导演临时调整了编舞缺了人手,这才临时替补上去。
  但最近在和电视台编导的协商探讨中,为了能让舞台呈现更好的效果,团队决定裁掉部分群舞,作为志愿者的叶鹭,便首当其冲。
  乍一听的消息时,叶鹭久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排练厅里所有演员都在紧锣密鼓地练习队形走位,她穿着裙衫,落寞地坐在外面的台阶上,心里就像是被掏空了一大块。
  不过是一分钟不到的群舞而已,就算是没有上台,这大半个月跟着前辈们学习,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叶鹭不断劝着自己,可心里的委屈和不甘心就像是恶魔的爪牙,一点点从她的念头里爬出来,让她的贪婪无处遁形。
  她没想过一步登天,可现在的她不能丢失任何一次机会。
  叶鹭埋下头,黑暗里手机灯光闪烁了两下,她下意识解锁手机,就看到陈晏起问她,回去了没有。
  身后传来脚步声,叶鹭收起手机正想离开,身后的裙摆突然被人一脚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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