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豪门女配在求生综艺爆红——朝来又暮侯【完结】娇娇在上——狗柱【完结】
时间:2022-11-24 16:32:33

  既然君衍侯未曾出城,那晏明月冒着风雪前去见的“重要之人”又是何人。
  贺凛眸色沉冷晦暗,换了身衣裳再次步入兰亭苑,底下丫鬟已经传了膳陆续送入了房中。
  进屋便见晏明月已坐在一侧乖巧等待着,方才所着的里衣外加了件淡蓝色的薄衫,屋子里暖意正盛,弥漫着丝丝香气,披散的长发简单挽起半个发髻,仅用一支白玉簪子簪上,娇柔的面容未施粉黛,却是处处皆美,闻声抬起一双翦水秋瞳,眸子里亮起星光,唇角一弯,唤上一声:“王爷。”
  乖巧得格外反常。
  贺凛眉心微跳,眼眸却依旧暗沉,她越是如此,他心底便越是躁郁。
  似是不愿与她再兜圈子,贺凛抬腿坐下,未动筷,便先发制人:“本王上次已与你明说,如今你为北渊王妃,便不要再想动些不该有的心思,饶是你心存念想,也莫觉得本王就会毫无底线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
  晏明月一愣,觉得这话有些耳熟。
  她此前去私会叶萧被抓回之际,贺凛似乎就是这般与她起了争执,前世因着这些强硬的话,让本就心中有怨的她,更是恨惨了贺凛,不管不顾说出句句伤人的话,最终两人不欢而散了。
  只是这话,今生贺凛却说了两次。
  晏明月黛眉微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出城一事兴许叫贺凛生了误会,本就刚发生那档子事不久,如今又趁贺凛不在府上,不管不顾要出城,换了是谁,也会因此而错想。
  难怪他今日面色如此不佳,晏明月对上贺凛冷得刺人的眼眸,乖顺应声:“妾身知晓,自是不该如此的。”
  贺凛微怔,本已做好了听晏明月再度巧舌如簧与他争执此事的话语,可她却什么也没说。
  那便是将所有话都留在了下一句,可贺凛不愿听:“那旁的不该想的,便莫想了,本王不会应允的。”
  晏明月不知贺凛所指何事,总归是她曾今念想叶萧而生出的一些无谓的是非,如今断不会再有那些事发生,她便微微颔首应下,又柔声道:“王爷,用膳吧。”
  贺凛喉头一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痒,心底的阴郁却又积得更深了几分。
  执筷之际,这才将视线落到了桌上的一桌菜色上,眸底闪过一丝异样。
  竟几乎都是他爱吃的。
  但晏明月自当是不会知晓他的口味。
  夫妻二人相对而坐,一同用膳,本应当是自然而又和谐的事情,可这事落在晏明月与贺凛这,气氛却沉闷得有些诡异。
  晏明月垂眼安静吃着饭,俏丽的眉眼时不时轻抬一瞬,视线落到贺凛夹菜的动作上。
  如前世她死后飘荡之际所见一般,贺凛口味偏重,惯来爱吃荤菜,且有习惯先吃几口里头的配菜,尝过后便只会夹肉,配着的素菜最后剩下了满满一盘。
  这些习性,若非她死后时常瞧见,前世自是断然不会知晓的。
  而今日竟一时大意,顺着贺凛的喜好传了一桌子菜,也不知他见了会不会觉得奇怪。
  但比起这一桌子菜,更叫贺凛奇怪的是晏明月的态度。
  直到用完膳,贺凛拿过帕子擦了擦嘴,她若无话要说,他便应当离去了。
  晏明月正当此时,也一并放下了筷子,看了贺凛一眼缓声道:“王爷,妾身前几日入了趟宫,前去太医院取了些上等药材。”
  贺凛手上动作一顿,抬眼看去,眼前的女人神色淡然,不像是想要与他挑起事端的样子,反倒像是在同他话家常一般。
  而后便闻晏明月话语一顿,又道:“妾身想将这些药材作为祖母的寿礼,王爷觉得可好?”
  贺凛神色微变,似是没反应过来话题的突然转变。
  可随即便脸色一沉,冷厉道:“本王已允了你不必长途跋涉前去东岭,这份心既无法亲自送到,还是免了吧。”
  晏明月一愣,抬眼撞进贺凛隐忍着怒气的冰冷眸子中,她本以为此时贺凛还未同她说道过去东岭一事,竟没曾想两人此前已是为了这事有过了争吵,看贺凛的带着愠怒的面色便知,自是争执了好大一番,她才不依不饶得了不必去东岭的机会。
  晏明月一时有些语塞,重活一世,到底是什么重要的时刻都未能赶上,如今还得一一挽回了去,很快又开口解释道:“妾身并非想独留京城,祖母寿辰妾身自是要同去的,上次,不过是妾身的冲动之言。”
  贺凛微眯了眼眸,眼底蕴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寒光,惊疑皆被掩藏于黑眸之下,晏明月前后态度转变巨大,且毫无缘由,良久后他才紧盯着她,沉声道:“你想做什么?”
  一同前去东岭?
  贺凛半个字都不会信,他当不会忘自己与晏明月提及此事时她那极度排斥的模样。
  晏明月无助地张了张嘴,被贺凛这气势吓得不知要怎么解释才好,憋了半天,嘴里才低声喃着憋出一句:“妾身就只是想为祖母贺寿,并未想别的……”
  天大的怒气,在晏明月这一句委屈又可怜的话语下也顿时化为了乌有,贺凛眸中厉色褪去,转而浮上了一丝无奈。
  是谁先嚷嚷着绝不可能去那贫瘠之地半步的,现在倒还委屈上了。
  可到底是没法对晏明月狠下心来,不知她意欲为何,贺凛也无意再多说半句,只怕再待下去,若是见了她的泪,当真就要被她哄骗得,什么都一口应下了。
  她惯来爱哭,而他却对她的泪毫无办法。
  贺凛登时站起身来,别过视线强忍着不再多看晏明月一眼,临走前匆忙丢下一句:“既已允了你不必去东岭,此事便莫要再提,本王还要事务要处理,先走了。”
  说罢,转身快步离开了屋中,一桌子菜还腾腾冒着热气,徒留晏明月独坐在桌前,神色中带着茫然与无助,最终化作唇下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第12章 
  一夜思虑过后,晏明月意识到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
  就连银翠得知自己要前去东岭都惊得反复追问了几次才确定她是当真有这想法,更何况是此前还被她毫不客气拒绝过的贺凛。
  晏明月着实是记不清自己当初究竟说了些什么伤人的话,最终又是如何让贺凛妥协的。
  但无论如何,今生她当不能如此,也自然是要跟同贺凛一起前往东岭的。
  前世贺凛自东岭回来后没多久便坐上了轮椅,想来他的腿伤定是在这期间加重剧烈了,今生她需得将人看牢了,若能找着时机替贺凛解毒,自然也不能再叫前世的悲剧发生了。
  *
  今日一早,晏明月吩咐银翠为出行制了几件新衣。
  银翠得令离去后,晏明月招来一名小厮问:“王爷今日可在府上?”
  昨日不欢而散,晏明月先是未能明白其中缘由,后想明白后,便有些担心他如之前一般又气得离了府。
  如今虽雪势渐小,但仍是天寒地冻,本可以在府上安逸歇着的,自是不想他因自己而又折腾身子。
  小厮闻言一愣,很快道:“王爷昨日用膳后便去了书房,似是一夜未歇,今晨应当还在府上的。”
  一夜未歇?
  晏明月眉头一皱,莫不是真因她的疏忽,将人给气着了。
  这下心头难安,晏明月踌躇片刻,唤人备了早膳,快步朝书房去。
  守在书房外的是贺凛手下的贴身侍卫,晏明月瞧着眼熟,却唤不出名来。
  侍卫闻声抬眼,一见来人是晏明月,眼底露出惊讶之色来,随即便垂了眼眸,行了个礼。
  晏明月抬手接过身后丫鬟拿着的食盒,看了眼侍卫身后紧闭的房门:“本宫吩咐下人备了些吃食,王爷可还在书房?”
  侍卫很快回过神来:“在的,王妃容属下先行通报一声。”
  片刻后,又见侍卫匆匆忙忙从里头出来:“王妃,请。”
  晏明月深吸一口气,看侍卫这疲惫的模样,想必也是在外守了一夜了,这便吩咐道:“这里本宫看着,你且先下去休息吧。”而后抬手示意另一名丫鬟,“另备些吃食送去他屋中。”
  侍卫怔愣抬眸之际,晏明月已提着食盒入了书房。
  曾几何时,这位从不曾正眼瞧过他们的王妃,竟这般温柔了。
  书房内暖意袭人,不同于晏明月屋中带着女子独爱的熏香之气,此处唯有书卷散发的淡淡纸质气息以及墨水晕开的浓郁沉香。
  一进到里头,抬眼便见书案前贺凛面色沉冷,幽深的眼眸正直勾勾朝她看来,里面蕴着她不明了的深意。
  晏明月心道果真不妙,忙福了身柔着嗓子低唤一声:“王爷。”
  贺凛眸色一暗,她绵软的唤上一声,像是一只乖到极致的猫一般,竟令他生出一种若朝她勾勾手指,甚至还会娇柔地在他指尖蹭上一蹭的错觉来。
  可到底晏明月不是这般的,唤过之后,步子便顿在原地,不再靠近分毫,与他拉开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像是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沟渠一般。
  “何事?”
  晏明月提了提手中的食盒:“王爷可曾用膳?妾身备了些吃食,听闻王爷在书房,这便寻了过来。”
  贺凛眉梢轻挑,天边当真是要下红雨了,他却摸不透晏明月此番究竟想做什么。
  但原本积郁在心头的烦闷之意,却仍是被她的主动示好化做轻飘飘的雾,仅一瞬便吹散得无影无踪。
  “未曾。”
  话音落下,晏明月不待贺凛再说什么,迈开步子到了书案前,方才两人之间的距离顿时拉近到仅隔开了一张书案。
  她浓密的眼睫近在咫尺,鼻尖嗅到食盒中散发的食物香气,夹杂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幽香,勾得贺凛喉间有些发痒,不自觉滚了滚喉结。
  晏明月跪坐在书案前,抬手将食盒中备好的吃食一一端上了桌。
  竟又都是他爱吃的。
  晏明月感觉到头顶一道灼热的视线自她进屋后便再未离开过,被这样一道视线注视着,身前之人有意无意散发的强烈压迫感阵阵袭来,叫她紧张得手心不禁微微渗出些汗来,但仍是很快摆好了吃食。
  再一抬头,果真便见贺凛正带着意味不明的神色紧盯着她。
  “王爷,事务繁忙,但也莫要累坏了身子。”晏明月硬着头皮开了口。
  贺凛显而易见在她柔软的嗓音中听出几分不自在来。
  既是不愿,又为何要强逼着自己凑上前来。
  贺凛咬紧了后槽牙,却又闻晏明月轻声在一旁道:“听闻王爷昨日一夜未眠,此前又连夜赶路回府,若是不想听妾身多过唠叨,用过膳后,还是且去榻上歇息后,再行公务吧。”
  贺凛当是快被她这温顺乖巧的模样给勾去了半边儿魂,欲要拿筷子的手一顿,忽的抬手一把抓住晏明月纤细的手腕,手上用力一扯,将其整个人顿时朝他身侧拉了过去。
  晏明月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毫无预兆地被拉入贺凛坚实的胸前,额头撞上他的胸膛,另一只手下意识攀住了他的肩头,抬眸之际便对上一双带着愠怒的眸子,里面风起云涌,翻腾着阴鸷的狠厉。
  “你究竟想干什么?”
  晏明月一愣,两人此刻离得极近,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甚至能感受到他浅薄衣衫下传来的热烫温度。
  耳畔是贺凛强健有力的心跳声,胸膛微微上下起伏着,鼻腔传来一抹她极为熟悉的淡香,是贺凛身上的气息,前世床第之间便是这样一抹淡然却又无法忽视的气息不断萦绕在那令人脸红心跳的氛围之中。
  晏明月当即红了脸,热烫自全身蔓延而上,下意识挣扎了一瞬,却并未能挣脱分毫,只得微仰着头望着几欲失控却又极力隐忍的男人。
  抿了抿唇,被贺凛强势又冷硬的态度激得涌上几分委屈来,眼眶微红,开口时便带上了哭腔:“妾身那日失言,心中有愧,至此便想同王爷致歉,王爷可否原谅妾身那日的鲁莽。”
  眼看已有泪水在晏明月眼眶中打转,贺凛手上下意识就放松了力道,怀中的人因着解了束缚忙不迭从他怀中退开,坐直了身似有些慌乱。
  贺凛面色一沉,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脑袋生疼,疲惫不堪。
  战场上杀伐果决,遇事向来处变不惊,可晏明月到底是他求而不得的人,他当真不知要拿她怎么办才好。
  “王爷,菜要凉了,多少吃一些吧。”晏明月顺了口气息。
  贺凛阴晴不定,晏明月拿不准此刻他心中所想,但知是自己此前惹恼了他,他心中有怨也是自然的,也并未觉得恼怒,只是有些害怕他的冷漠。
  书房内再次静了下来,仅有贺凛细细的咀嚼声,与两人并不一致的呼吸声。
  晏明月静坐在一旁,视线不由落到被收拾到一侧的宣纸上,上头似乎是有人写来的信件,写着一些东岭相关之事,隔着远晏明月也不好凑近脑袋去看,仅看了几个零散的字词,这便又收回了视线。
  但心下仍是想着昨日的不欢而散,其他事得慢着来,可这事迫在眉睫,没多久贺凛便会出发前往东岭,分明应当是不会轻易将她一个人留在晏京的,贺凛却一改常态松口允了她独留,这叫晏明月心中有些许不安。
  于是晏明月犹豫再三,终是措辞小心翼翼开了口:“王爷,昨日妾身所言,并非一时兴起,不知王爷何时动身前往东岭,妾身也好早些做好准备。”
  贺凛手中动作顿住,骨节分明的食指在筷子上微微摩擦一瞬,眸底神色深重得像是一汪冰潭,片刻后才沉声道:“七日后出发,本王已经说了你不必前去了,犯不着勉强自己。”
  晏明月抬眸看去,眸子里的光亮好似溢彩的流光,忙答道:“不勉强的,不过去之前,妾身可否求王爷答应妾身一个请求?”
  贺凛的眸色顿时冰冷了下来,当知她这两日的曲意讨好是另有目的,眸底生着令人胆颤的寒意,背脊僵直着,像是一根崩紧的弦,下一瞬便会骤然断裂。
  贺凛突然觉得疲惫。
  除了那个根本配不上她的男人,他明明已经给了她几乎她所想要的一切,她却总在算计着如何疏远自己,逃离自己。
  脚踝处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感,自腿骨一侧逐渐蔓延开来,贺凛面色有一瞬松动,他何尝又是能配得上她之人,以卑劣的手段强留她在身边,明知她不愿,却丝毫不愿妥协放手,即使换来她的冷眼相待,也强硬地想要将她困于自己的桎梏中。
  眼前的女人面容纯净,澄澈的眼眸带着几分期许的目光看着他,乌黑的眼中不含半分杂质,白皙无暇的肌肤宛若天上的明月。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