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写蔷薇——砚丞书【完结】
时间:2022-12-07 15:27:21


  几个女人聊作一堆,谈及各种名牌定制,各个信口拈来。
  赵兮词坐得远,对话题也不太感兴趣。
  期间有个高挑女人过来,盯着她手腕的翡翠镯看了半晌,说:“足种足水,又冰又绿。春带色,料也够厚,灯光这么暗,依然看得出来是好东西啊。”
  赵兮词手上这只镯子是钟时叙随手送的,只因当初他送得随意,她也就没太当回事,以为这就是好一点偏贵一点的东西。
  女人说:“这种料子,现在市场上已经不多见了,千万要好好保存。”
  赵兮词见她面色正经,自己心里也慎重起来,笑说:“我会的。”
  当初房东太太也说过类似的话,她还以为人家在夸张,原来是认真的。
  晚上回到别墅,赵兮词洗澡时,看着腕间的手镯,想了想,打算脱下来,因为尺寸太合适,不好摘取,她抹了点沐浴露。
  她摘手镯太过专心,没注意到浴室的门打开。
  钟时叙从后面握住她手腕,说:“戴得好好的,怎么要拿下来?”
  赵兮词此时光着身子,一动不敢动,“你怎么不敲门?”
  他笑问:“敲了门就能进来?”
  浴室的门并没有掩实,那一嗓紧着一嗓的轻颤情难自禁沿着门缝流露,足以挑动他的神经,挑得他动情,甚至上瘾。
  背脊过电一般酥麻,他微眯着眼闷哼,随即一声清晰的低ch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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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哈我知道这是一辆破车,我看后面几章能不能再补一次。
  另,只要没有请假,不管多晚都会更,因为有时候太忙,就会晚一点,反正舊shígG獨伽也没几章了

第60章 顾全
  赵兮词手上的项目结束的时候, 又是一年夏。
  正好钟令儿的女儿满周岁,设了宴席,一早发了请柬来,赵兮词在考虑去不去, 这种场面难免会碰到赵峮, 到时母女俩见了面, 恐怕又不好看了。
  赵兮词和钟令儿商量着, 私下替她女儿庆祝一回。
  钟令儿的性格比较爽辣, 一听就不同意,“她看不见你才能自欺欺人, 继续过自己的逍遥日子, 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她!必须来!”
  过后她又说:“钟时叙也会来吧, 你们……”
  赵兮词和钟时叙的事, 钟令儿是无意间发现的,有一晚她去找赵兮词,车还没近楼下,远远就看见两人举止不同寻常, 她坐在车内, 一时又惊又慌。
  出于对这位二堂哥的一种捉摸不定的观感,钟令儿私心不太愿意自己的小姐妹和钟时叙有什么牵扯。
  不过感情这东西无法理论, 更毫无道理, 面对既定的事实, 她不能强行干预。
  周岁宴那日,赵兮词早早就到, 钟时叙有个会, 要迟一些, 所以两人没有一同到场。
  休息间里, 赵兮词抱着满周岁的小家伙,逗得不亦乐乎,小家伙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发音软糯糯,有些含糊。
  一旁的钟令儿心里酝酿着大事,问道:“……你们两个感情怎么样?”
  这话问得直白,赵兮词呆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只得支支吾吾,“就那样。”
  尽管钟令儿不看好这段关系,但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因为她对钟时叙那样的人有些难以想象,“你们怎么开始的?他是不是强迫你了?”
  赵兮词奇怪道:“为什么会强迫?”
  钟令儿故意说道:“对你见色起意,以权相逼。”
  赵兮词笑了,“他不是那样的人。”
  钟令儿见她眼底浸着笑,自己心里也踏实不少,嘴上仍是调侃:“哟,这才多久,他是怎样的人,你了解他多少?不过也是,成年人的感情,既不强迫,也不谈什么暗恋,都是明晃晃的勾引。”
  赵兮词出声制止:“你女儿一周岁了,听得懂的。”
  钟令儿捏捏小家伙的脸,不着调地说:“听得懂最好,听懂了以后就不能轻易被男人骗了,是不是?”
  说完起身,“走吧,谭医生一个人在外面肯定应付不过来。”
  他最不喜欢应付这种人情往来的场面,这男人矫情得很,把他一个人丢在外边,晚上说不定怎么不开心呢。
  钟令儿一出来,果然看见谭谌以黑着一张脸。
  刚一见面他就冷笑,“你倒是会潇洒。”
  钟令儿见惯不怪,抚着他的胸口顺顺气,“我这不是来了嘛。”
  那夫妻俩要应付宾客,赵兮词替他们照看女儿,她抱着小家伙准备找个位置坐下,转身就看见了赵峮,她的身边跟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是赵峮和钟章的女儿。
  赵兮词又转了个身,就近找了个位置。
  坐没多久,钟时叙就来了,他和谭谌以也是相识多年的好友,两人寒暄一阵,再到几位长辈跟前见礼。
  他到钟章面前,“二叔。”
  钟时叙年幼时,颇得这位亲二叔的照顾和教导,才不至于让他的童年完全孤寂无依,钟时叙童年所处的环境十分复杂,有钟老太那样对他的满心戒备冷眼相待,也有钟二叔对他的全心接纳,诸多理解和厚待。
  对于这位钟家长辈,钟时叙没有过一丝轻慢的态度。
  这一会,钟章和市局的老相识正在寒暄,见他来了,赶紧引荐。
  钟章见惯了他出入各种场合总是独来独往,以前总以为他年轻而且有主张,不需要谁来操心私事,但是他竟然真的无所顾忌,年复一年这么我行我素,终究让人忧虑。
  今天正好来了很多他以前司法界的老相识,大部分的二代要么从政要么从商,他自己手底下也培养了一些门生,个个优秀,家世方面也算门当户对。
  要是这些他看不上,那老谭家那边,在教育部也有不少优秀的二代女青年。
  钟章心里的算盘打得响亮,但他甚至钟时叙的秉性,一时不好开口,只能说:“今天来了不少人,你陪我去转转。”
  钟时叙没有二话,陪在钟章身边,人来人往他游刃有余。
  在陪钟章应酬期间,钟时叙见过了陈局的女儿,刚从斯坦福进修回来,现任某大学专业课讲师一职,又认识了刘部长的女儿,一位在国内外颇有名气的大提琴家。
  此外还有电视台女主持,检察官等等。
  外形大差不差,气质尤其出众。
  可惜,最后钟二叔的算盘仍是没有着落。
  钟时叙这边告一段落,直接往赵兮词落坐的方向走,并未刻意避讳谁的目光。
  赵峮远远看着,又惊又疑,看了钟章一眼,对方一如既往,摆着张不苟言笑的脸。
  钟时叙一走近就听见那小不点喊赵兮词妈咪,他说:“这眼神错得离谱。”
  赵兮词解释说:“令儿教她喊干妈,但她学不会,就会这么喊。”
  钟时叙脑子里捋了一下关系,这小不点应该喊他舅舅,他在旁边坐下,桌上是她喝了一半的茶,他懒得再清洗餐具,直接拿过来喝。
  随即说了句:“干妈叫不明白,那会不会叫舅妈?”
  刚才他被钟章拉着到处相看,赵兮词一幕幕收在眼里,她说:“你撇下这么多人过来,这样好么?”
  钟时叙近日忙得晕头转向,哪有心情管得了这些,他脑袋靠着椅背,闭着眼,声音轻轻地说:“我分身乏术,只能顾全你。”
  赵兮词听他声气微弱,像是要睡过去。
  忽然,怀里的小家伙一声哭啼,小小的嗓门却十分嘹亮。
  闭目养神的钟时叙皱起眉,看了过去。
  赵兮词安抚半天不起作用,急得团团转,转身就塞给了钟时叙。
  钟时叙眉头紧锁,好似抱着一块不明物体,赵兮词费尽心思,哄了半天才终于把小家伙逗乐。
  钟令儿跑过来接孩子时,瞧见他们宛如一家三口,她看了眼钟时叙淡淡的表情,尴尬地笑笑,“她可能饿了,你们聊,我带她去喝奶。”
  赵兮词发现他对小孩似乎没什么耐心,从之前他对待钟少杰就看得出来,并不亲热,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钟正川的关系,才让他对这个亲侄子这么不冷不热。
  今晚钟时叙有心偷闲,无奈实在是遭人惦记,他在赵兮词身边待了一会,就又被叫走。
  赵兮词自己坐了片刻,离开去了一趟洗手间。
  回来时,在走廊碰上了赵峮。
  赵峮是个妥妥的江南美人,虽已年过半百,却风韵犹存,皮肤依然白皙紧致,说话时字字清晰,声线柔婉,很容易博得旁人的好感。
  此时她身穿一袭旗袍,手里挽着小皮包,俨然是个优雅贵妇。
  赵兮词无意多谈,就想擦身而过。
  赵峮却喊住了她,“你不管怎么怨我,我都能理解。人家说,血缘亲没有隔夜仇,我想不到你已经到了要和我形同陌路的地步了。”
  赵兮词转过来,看着她慢慢说:“你有自己的女儿,不缺人孝顺,如今也家庭和谐完整,我实在想不通,你还想要些什么。或者,你没把我放在心里,却要求我不能忽视你?”
  赵峮面色一僵,说:“知道你不愿意和我来往,我也不勉强,可是你和钟令儿相熟,那就表示我们无法彻底断开联系,而如今,你又和钟家的这位二少爷牵扯不清……”
  赵兮词说:“不要把我想得和你一样,我不会无脑到随便找个男人牵扯不清,搞得自己未婚先孕,更不会懦弱自私,丢弃子女。”
  赵峮开口:“你——”
  却被赵兮词打断:“你现在自欺欺人,日子不是照样过得挺好?大家分明可以互不干扰,你又何必一见面就来找我的不痛快?或者说,你以为与我和解,就能将以往粉饰太平?”
  这话直戳赵峮心肺,戳得血淋淋。
  她厉声道:“我以前对你不够好吗?我哪一次少了你的学费和生活费?我够有良心了!你差点毁了我的生活,要不是靠我自己努力,我有现在的安稳吗?我对你已经尽到责任,别再拿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假装自己振振有辞!你对我来说就是累赘,你对于所有人都是——”
  “住口!”
  钟时叙不知道何时赶来,他快步走到赵兮词身边,把她揽到怀里,对赵峮说:“赵姨是不是喝多了出来耍酒疯?我可以帮你找个地方醒一醒脑子。”
  赵峮看他一眼,冷笑一声,转身想走。
  钟时叙又说:“赵姨,出门在外千万慎言,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二叔在检察院,越是身居高位,越是容不得半点差错,风言风语令人生畏,别到时候因为你的一时疏忽,给他招致意想不到的麻烦。”
  赵峮顿在原地片刻,愤愤地走了。
  钟时叙低头看怀里的人,她把脸一别,埋入他的胸口,很快他舊shígG獨伽感觉到胸前一股温湿,随即淋漓漓地洇开一片。
  他双臂紧扣,说:“我给你开个房,你尽管大声哭,没人听见。”
  她两只手抓紧他衬衫的衣襟,只在他怀里克制地嚎了一声。
  钟时叙带她下楼,直到上了车,她已经平静下来。钟时叙拿着纸巾轻轻擦她脸上的一片泪痕,一边温声安慰:“等不久我们办婚礼,不请她来,你说好不好?”
  赵兮词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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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应该还有三章,或四章

第61章 安排
  钟时叙假装没看见她的表情, 犹自斟酌词句,问道:“喜欢中式还是西式?是趁现在天气热好,还是等天冷一些好?”
  她不语。
  “怎么不说话?”他问。
  “鼻子堵住了。”她应道。
  钟时叙笑。
  等把她的脸擦干净,钟时叙打电话给二叔, 说自己有事要先离开。
  而手机那头的钟章听他寥寥数语的敷衍, 看一眼原本坐着赵兮词的席位已然空空, 他做不了这个侄子的主, 他也不想干预后一辈的生活, 他自己身上都背负一笔糊涂账。
  最后他只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这晚过后不久,钟令儿约赵兮词出来吃饭, 一张榆木八仙桌摆了几道精致清淡的粤菜。
  钟令儿打趣她, 什么时候连口味都变了, 以前时不时还会惦记着吃点辣, 现在这一桌,不是清蒸就是白灼,简直像半个出家人。
  因为最近赵兮词检查出肠胃问题,被钟时叙管得严, 他很少对她的喜好和私事指手画脚, 但就饮食方面看得紧,特地交代邹姨要给她三餐清淡。
  她忌口多日, 原本不说还好, 现在一提, 她又馋了,索性往调味碟里多挤一口芥末。
  接着又聊起钟令儿女儿周岁宴的一些事, 那晚赵兮词很早就离开, 不久钟令儿和她煲电话粥, 多少了解到一些情况。
  钟令儿说:“她良心难安, 见不到你的时候自然可以若无其事坦然度日,可是一旦见到你,她就如坐针毡。就像有人请求别人的宽容,并不是因为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而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心安。”
  她摆摆手,不想再谈,笑着问:“你和钟时叙什么时候才能‘好事将近’啊 ?”
  赵兮词一口白灼虾蘸了太多芥末,呛得她一激灵。
  钟令儿看了她一会,想起之前钟时叙不告而别,又想起她家谭医生擅自决定出国进修一年的事,旧事重提少不得几分意难平,“物以类聚,难怪能玩到一起,真是一对好兄弟!”
  赵兮词看她阴晴不定,问:“脾气越来越大,是不是带孩子,累到自己了?”
  钟令儿一谈到女儿就笑,“我哪有时间?小家伙是我婆婆在带,我打算等女儿大一点再接回家来,叫个保姆照顾,我下班也能时时刻刻看见她。”
  赵兮词在外面逗留得晚一些,钟时叙的电话就来了,不是催她回去,而是问她几时回家,他让老周去接。赵兮词说和钟令儿在吃饭聊天,晚一点她会开车送。
  钟令儿支着下巴小声问:“我这个堂哥平时就是这样么?和他一起,规矩多不多的?”
  赵兮词放下手机,偏头一想,说:“他没有什么规矩。”
  好像个人喜好也很模糊。
  晚上钟时叙有应酬,到家已经是后半夜。
  他一脚踏入卧室,先闻到一丝柔软的香气,以前这屋子只有单调的男性气息,现在整个空间,包括外间的起居室,她的痕迹随处可见。
  连他的西装都是她的气味。
  刚才酒桌上,坐他旁边的老总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还问他是不是喷了什么香水,钟时叙自己没注意,仔细一闻就感觉到了。
  于是抽空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几时回家。
  以前钟时叙一个人时,日子过得简单随性,衣着仪表固然有品位,全是手工量身定制,但也没工夫处处讲究,衣帽间他就没走进去过几回。
  现在里面有一大半是赵兮词的衣物。
  外面那些管家或富家子弟,不是好酒就是好茶,有自己的酒窖和茶庄,各种私家珍藏,各种文玩,包括国内外书画。
  老钟家重视下一代的教育,所以钟时叙识得品酒品茗,还会赏字赏画,却没有收藏的爱好。
  不过,前阵子他倒是在古董会拍了一套清代的文房四宝,因为赵兮词会一点书法,拍来给她练笔。
  丛皓知道这事以后,心里头顿时百感交集。
  真不知道该说钟老板大手笔,还是随心所欲无所谓。
  第二天晨早,钟时叙要出差,赵兮词一早已经帮他把行李准备好。
  在衣帽间,赵兮词十足用心,替他系好领带,手落下来,一声不吭摘下他的腕表,换上一块新的,仍是品牌经典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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