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那个男配[快穿]——明年夏天【完结】
时间:2022-12-10 15:04:44


  槐舟叹息,“我知道我连累了别人,从而让他们这段时间过的不安宁,可那些被剥削的农户真的好可怜,你都不知道好些孩子每天只能吃一顿饭,瘦的可怜,而那县令每天挺着个大肚腩,吃着山珍海味,他家的狗都吃的比人好,还荤素搭配呢!”
  赵郁看着忿忿不平的姑娘,闻言也有些沉郁,但世道如此,规则如此,能为百姓讨公道的从来不是他们自己,唯有为官才能有权为百姓谋福祉,也唯有成为规则的制定者,才能打破规则。
  “我有一个办法。”赵郁忽然道。
  槐舟瞪大眼看向他,“什么办法?”
  赵郁轻声说,“永宁县令收受贿赂自然会记录在册,你若有本事找到那账本,我便能帮你解决那狗官。”
  “此话当真?!”
  槐舟来劲了,这事儿她擅长啊!
  “自然当真。”赵郁道。
  “那一言为定!”
  槐舟说完就刷的离开了赵郁的梦,一点儿都不留恋,徒留赵郁一人在梦中喃喃自语。
  “……那可真是个好鬼。”

第一百一十六章 
  槐舟说做就做, 甫一离开赵郁的梦就马不停蹄的去了永宁县县令家,她从那县令的库房开始找,找到书房, 翻箱倒柜的,却不知道那狗官倒底把那儿账簿藏到哪里去了, 居然连她也找不着。
  就在槐舟气馁的烦恼时, 那院子里的狗似乎听到了动静, 汪汪汪的朝着院中的方向狂吠起来, 而没过半刻钟县令府上霎时灯火通明, 拿着火把的小厮像是早有准备似的唰唰唰齐上阵, 连那大肚县令也扶着草草梳理的发髻冲出了房间,边跑边叫嚣着。
  “别让那贼人跑了!”
  好家伙,这是早有准备, 等她自投罗网呢!
  而此刻槐舟就站在书房门口的木樨树旁,那县令带着好几个魁梧小厮冲进书房,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也没找着人。
  “嘿!去哪儿了!给我搜!”
  那县令咬牙切齿, 自己私库这段时间少了不少金银, 那贼人偷一次还不够竟然还来!不抓住他誓不罢休!
  槐舟就看着那县令咬牙切齿的, 全身上下的肥肉在他气愤的来回踱步中颠颠颤颤, 像一只待宰的肥猪。
  那县令先是嘴里骂骂咧咧了好几句话,随后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什么, 唰的转头看向书房,脑门上的汗滴滴答答掉下来, 不一会儿湿了领口。
  然而他只看了眼书房却并没有往里走,而是往院外快步走了去, 随后想了想又回头喊了几个壮家丁跟着自己, 槐舟见此也飘在他们身后。
  只见那县令走到了前宅院中的狗窝前, 抬头左右望了望,然后弯下腰钻进了狗窝里!
  槐舟瞪大了眼睛,只看到那县令肥硕的屁股一拱一拱的,似乎整个上半身都在努力扒拉什么,没过一会儿就从狗窝里掏出了一个铁盒子,他看了看完好无损的锁头,心下松了一口气,刚想吧这盒子放回狗窝,又一副不放心的模样,踌躇半饷直接吧铁盒塞到怀里马不停蹄的往屋子里走。
  他夫人此刻也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可抓到了?”
  县令摆了摆手,随后从一块地砖缝里掏出一把小钥匙,小心翼翼的打开铁盒锁头,等那盒子掀开里头赫然是一本蓝皮的账簿!
  槐舟倒吸一口气,她说她怎么找不到呢,这死肥猪居然把账簿藏在狗窝里,可真行啊!
  那县令翻了翻账簿,发现完好无损,心下松了一口气,刚一合上盒子准备再藏却觉得藏哪里都不安全。
  “要我说你这东西直接烧了得了,不然哪日被人瞧见可是掉脑袋的事儿!”
  他夫人显然看不惯这账簿很久了,每天瞧着那狗窝也堵心的很,感觉就好像每日在提醒自己这颗脑袋岌岌可危。
  县令犹豫了一下,随后否定了这个决定,“那不成,若真烧了来日那些人无凭无证胡说八道让我帮忙我也无处查证,你夫君我没有过目不忘的脑袋,记不得那么厚的东西!”
  他也怕到时候自己帮了不该帮的人,或者该帮的人没帮,平白给自己惹了一身骚,他这本来就是掉脑袋的事儿,可不就得慎之又慎。
  最后那县令把账簿埋在了床底石砖之下,一夜翻来覆去,当然也没抓住那‘贼人’。
  槐舟心下有了盘算,隐身凑到那县令夫妻的床头,对着俩失眠的人轻轻吹了口气,随后俩人眼睛一闭,睡死过去了,而槐舟也顺利从床底下拿出了账簿,想了想她又从头上拿下一支槐花簪,心念一动,那簪子便变成了账簿的模样。
  等顺利狸猫换了太子,槐舟眼珠子一转就看向了躺在床上身材滚远的夫妻俩,想了想指尖在他们脑袋上挥了挥,一股淡淡的香气侵入他们鼻腔之中。
  哼!那就送他们一场十八层地狱一日游体验卡吧!
  这么能贪,等走到那油锅地狱,就他俩这满身肥膘,指不定能炸出一身肥油出来。
  先不说县令两夫妻如今身处在哪种水深火热之中,拿了账簿的槐舟刷的移形换影回到了本体,此时天光大亮,每天都雷打不动准时准点学习练字背书的赵郁自然已经起了,甚至还有心情站在槐树底下做了一套五禽戏。
  科举考试都需要关在考棚里头答题三天三夜,没有一身健壮的身子真很难熬的下去,这也是对学子身体的考量,若没有好的身体素质自然也与当官无缘了。
  做完一套五禽戏的赵郁额间微汗,显然这点强度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随后他回到书房准备继续读书,然而刚一走到书桌前就发现桌上出现了一本从未出现过的书,赵郁一顿。
  书页上账簿二字映入他眼帘。
  赵郁不知道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情翻开那账簿,等看清里头记载的东西时狠狠皱了皱眉。
  他万万没想到,区区一个小城县令居然也能贪污两万两白银,而那收受的贿赂零零总总夹杂起来竟然有十几万两,要知道这小县城里普通的人家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十几两,而那些种地的农人一年收入普遍不足十两,而这县令却有十几万两白银。
  不可谓不贪!
  更何况其中还有一部分钱财是从朝廷分发下来筑路修水坝的公款!
  赵郁强压下心里的沉郁从头到尾的把账簿看完,最后深深吸了口气,等冷静下来后便开始盘算着如何将这东西的影响做到最大。
  这事关重大,他决不能莽撞行事,赵郁把自己认识的人都扒了个遍,唯一能给予帮助的便是他的恩师宋仲,宋仲是昭明十三年的进士,在京城做过几年官,后因为‘陈盛年一案’被下放至睦洲,仕途大不如前,但因为其清廉与博文,在江南一带颇有名誉,甚至有些敬重他的人还会称其为‘宋公’,可见在江南学子心中地位之重。
  而他与恩师之缘分,还得从年少私塾说起,总之他能被嫡母赶出赵府与他能被恩师看中一事脱不了干系。
  赵郁心里并无他想,然而他的老师却十分舍不得自己的弟子遭此劫难,可惜终究是他人家事,他也无权插手,唯有空闲时多叫叫赵郁来家中坐坐,以慰籍赵郁日后要多读书方可出人头地。
  他的恩师是真心实意待他,且为官清廉最看不得贪污受贿一事,而最主要的是老师即便被贬睦洲,在京城不算什么大官,但在睦洲却并不算什么小官,而永宁县便是睦洲下辖内的一处小县。
  槐舟不知道赵郁拿着这账簿心里头转了多少个弯,总之第二日赵郁便带着这事关永宁县县令一家性命的账簿出了门,槐舟有心跟去,但她活动的范围只限于永宁县范围之内,而赵郁去的地方显然是超出了她的活动范围。
  最终槐舟也只能气馁的回去等消息,却没想到赵郁的母亲上午出门一趟,不知怎么下午却被人抬了回来。
  赵母面色苍白,浑身血迹斑斑,衣服上也泥泞脏污,而抬着赵母回来的几个强壮妇人表情也不太好。
  邻居听了动静出门看到这一幕也大为震惊。
  “这是怎么了?怎么出去一趟回来便这样了?赵郁,赵郁呢!”
  那几个强壮的妇人也擦了擦脑门的汗,心下也觉得晦气,看着周围的人看自己这伙人眼神愈发不对便连忙解释道:
  “可别误会!我们是县里柳家绣房的工人,这妇人是来我家绣房寻活做的,却没想到一出门就在拐角就被一群骑马的人带倒在地,要不是我家主子慈悲请了大夫让我们把人送回来,恐怕早就没命了。”
  邻居几个闻言也心下可怜赵母。
  “这杀千刀的!可有抓住那几个纵马的人!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强壮的妇人叹了口气,“那是朝廷派下来的锦衣卫,谁敢去惹他们啊!”
  邻居闻言‘锦衣卫’三字倒吸一口气,要知道如今天下君主不理朝政,这厂卫的权利空前的大,连有些朝中大臣都不敢得罪两厂一卫的人,这下可真的只能自认倒霉了!
  而那被请来的大夫也不过把了把脉,处理了伤口后开了几帖药,而那妇人看着空落落的院子皱了皱眉。
  “我听说这妇人有个儿子,她儿子去哪儿了?”
  邻居道:“今儿一早出去了,据说去找他老师,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回来。”
  妇人叹了一口气,“这可如何是好……”
  邻居见此实在可怜,便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家里没事,顺道也能照顾她,反正最晚明天她儿子就回来了。”
  妇人闻言便道谢走了。
  邻居也是好心人,她也见这孤儿寡母生活困难才心生怜悯,只叹麻绳总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若没人帮衬一把也不知道这两母子日子要多难过。
  槐舟在书上听了全程,心下对那‘锦衣卫’讨厌起来,随后去赵氏屋里看到躺着昏迷的人,她探查了一番也有些蹙眉。
  身上外伤不多,更多的是内伤,且体内多处瘀血,若不好好养着恐怕很难好完全。
  可如今赵郁不在永宁县,而她也无法离开此处去知会他,心里说不上的难过。
  若不是赵郁帮她,恐怕也能在他母亲受伤的第一时间帮忙的。
  槐舟心里难过又愧疚,便全心全意的想要照顾赵母,她最近这段时间受到香火供奉,身上灵力越加多,便趁邻居烧水的功夫为赵母疗伤,减缓她病痛,待日后养起来也快些。
  而赵郁第二日清晨就回来了,因为他昨夜夜里心里不安,总觉得有事发生便一早就紧赶慢赶的回了家,却没想到真的出了事,等听完邻居叙述,赵郁强撑着感谢她帮忙,待将人送出门后来到赵氏的房间,看着沉睡中的母亲,放在膝上的手紧紧握成拳。
  谁也不知道此刻的他心中倒底在想什么。

第一百一十七章 
  赵郁这段时间除了照顾赵母, 还要继续读书,因为他计划参加明年二月的县试,虽然现如今他对自己县试有过的信心, 但俗话说得好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的,距离县试还有半年的时间, 他除了复习四书义, 多练习八股与试帖诗之外还要为四月的府试做准备。
  这半年多的时间如今看来也并不十分宽裕, 再加上还要为书店抄书, 就更加忙碌了。
  但好在赵郁有自己的计划和节奏, 即便十分忙他也能把事情安排的妥妥帖帖, 一件一件的有条不紊的处理好,忙里偷闲时还会在槐树下作作诗。
  也不知道为什么,赵郁什么都好, 就是在作诗一事上没有特别的天赋,甚至堪称平平无奇,若是情商高点的也最多能评价一句, 诗比较实在。
  赵郁大概对自己作诗的天赋有着明确的认识, 除了在家里疯狂作诗练习外, 一般到外面绝口不提写诗的事儿, 能不写他绝不会写,甚至还躲着不写诗, 看的槐舟直乐。
  也真没想到,未来大魏的肱骨重臣也有不会写诗的烦恼。
  赵氏在赵郁的照顾之下已经能下地了, 大夫来看也惊奇于她恢复的速度,直叹有神仙保佑才好的那么快。
  赵氏看自己儿子这段时间忙的马不停蹄, 心里愈加愧疚, 本来那日就是因为想要帮儿子分担点生计压力才想着接点活赚钱, 却没想到活还没做就平白遭了这飞来横祸,不光没帮到儿子还添了很多麻烦。
  赵郁知道自己母亲的,便安慰她身体没事就好,家中生计一事他自有计划,母亲只要照顾好这个家就好了。
  他做事游刃有余,自然没必要为了这点生计而劳累母亲,母亲在赵府十几年把自己养育长大已然十分不易,他体己母亲,能让她轻松点就不会想让她辛苦。
  时间过的很快,刚过了半个月槐舟便看到永宁县外来了一直队伍直冲县令衙门,为首之人穿着官袍,手里持着知府盖章手书,一冲进衙门那身后的几个魁梧士兵当场把县令缉拿压下,随后细数县令罪状,贪污赃款,收受贿赂,而那些赃款也被这群士兵从县令府上抄了出来,举县哗然。
  一个小小的县令居然能贪十几万两白银,可谓大硕鼠!
  而这事儿也传到了睦洲布政使耳中,布政使闻言勃然大怒,亲自让人把这大硕鼠羁押到省治嘉陵府亲自主持斩首,而这县令的一家都被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遣散的遣散,总之一时之间整个睦洲官场人人自危,生怕这股反腐的风吹到自己身上。
  而伴随着县令的下台,新上任的县令是永宁县出身的举人,那举人是昭明十五年中举,而今昭明十八年一直在衙门做个主簿,因为行事公正做事为民,也因此因祸得福着了上头的眼,直接从一个正九品主簿提拔城正七品的县令,可谓是一飞冲天了。
  这位新上任的县令姓裘,已年过四十,这辈子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只能在基层官员里头来回打转了,他也没什么野心,做了县令之后也只想安安分分的管着这永宁县的一亩三分地,算得上一个合格的打工人。
  然而自始至终谁也不会知道,这场轰轰烈烈震动了整个睦洲官场数月之久的贪腐案背后竟然还有一个名叫赵郁的学子的影子。
  他近乎于袖手旁观的看了整场,从未为自己所做所为露出只字片语,沉静的可怕。
  但也能从这件事上看出,赵郁本质上于政治有着天然的敏锐与知觉,他天生适合走这条路。
  随后的时间里赵郁一如既往的读书写八股文,他甚至还让人在自家院子的角落里建了一间考棚,他近乎苛刻的要求着模拟科考与真正的科考环境一模一样,吃喝拉撒全都在这一间小小的考棚里,没事就会在里头答个三天三夜的卷子,硬生生从煎熬难过到心如止水。
  他的毅力几乎已经强大到了令人可畏的地步。
  而槐舟就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改变着,能对自己狠到这种地步,那区区县试又有何惧。
  这天赵郁刚刚模拟完三天的县试流程,准备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房好好休息,却看到自己母亲端着一碗面站在门口看着他,满脸心疼道:
  “你这几天都吃的干粮,恐怕好久都没吃热乎的东西了,吃完这碗面再睡吧。”
  赵郁应声,接过面准备回房吃,他刚拿起筷子就又看到碗里的槐花,槐花盛开于春季,而如今都九月多了,按道理早就没有槐花了。
  他心下存疑,便特意走到门口看了看院子里的槐树,上头确实没有槐花了。
  那这槐花又哪里来的。
  虽然这样想着,但赵郁不过稍微沉思了几秒,因为这是母亲亲自为他准备,或许是她从哪出得来的吧,想着就把这碗面吃的干干净净,一点粮食都没浪费。
  他端着空碗准备拿出厨房,却看到母亲站在门口顺势接过他的空碗。
  “你去休息吧,碗我拿去洗了。”
  赵郁应了一声,刚准备回房又想起槐花的事儿,便随口问赵母。
  “现在都九月了,娘你哪来的槐花?”
  赵母一愣:“什么槐花?”
  赵郁动作一顿,看向赵母:“刚刚面里有槐花,我以为娘你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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