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与黑色的灵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硕大的阴阳鱼图案横亘在我们和藏书阁之间。
我那夫婿一脸不解,诧异于我长兄身为宗主居然进不去自家的藏书阁。
“这里目前是忘机在管理,想来他有重要的事情,所以···不若我们先去后山吧,后山的寒潭洞里有蓝前辈放置的一些曲谱。”长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缓缓说道,顺便背对着我夫婿冲我直打眼色。
我瞅了瞅一切如旧的藏书阁问道:“是无羡,嗯,魏公子来了?”
为了安抚我爱吃醋的夫婿,我连忙把较为亲切的无羡换成了魏公子,果不其然还是被瞪了一眼。
长兄不想过多的提及这个问题,毕竟青天白日的,又带着孩子呢。
我想了想,貌似问多了不太好,就乖乖跟着长兄去后山了。
想当年,这藏书阁我来了无数次,还是头一回被挡在外头进不去呢。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出嫁女和娶进门的媳妇么。
<hr size="1">作者有话要说:
不拆忘羡,我可能拆了其他······前方高能预警啊,虽然前方还很遥远。
我家的姑娘最终会出嫁的,这是个有cp的言情了。
虽然一开始还没安排来着,后来写着写着就安排上了。
亲们随便看看就好,顶着伞逃跑······
第10章 山雨欲来
温家的动作比想象中的要快,想来温二公子一从不夜天出发,温仙督就迫不及待的将他家的枭鸟一起派了出来。
枭鸟这种生物,介乎生与死之间。
如果用作仙门大考的题目,得有一半人分错这种生物的归属。
这鸟儿忠诚悍勇,是温若寒接手家族以来大肆豢养的鸟类,用于监视仙门百家的动静。
从遥远的岐山飞来姑苏,也是不容易呀。
此番蓝家听学,温若寒用政治家的脑子去想教育家的问题,难免就会想偏了。
加上先祖之间的纠葛和阴铁的吸引,派出枭鸟和二公子一起来,再加上温情姐弟,明察暗访全齐,就不奇怪了。
忘机二哥羞恼过后,不计前嫌,仍旧带着我一起去找长兄聊天,哦,不,二哥是去汇报工作的。
我在后山结界加了门铃,二哥也能听得到,谁让我拷贝的人家的灵力法门呢。
所以,后山频繁异动,也令二哥起疑,一大早就拉着我一起去寻长兄了。
温情的举动我知晓,我也知道她什么都查不到,但是不告知两位兄长和叔父,又让我心中有愧。
所以,我默默跟在后方,低着头不做声。
长兄问及可查到有谁出入后山,二哥极为耿直的说道“魏婴。”
长兄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吐息,似有笑意。
我其实,也挺想笑的,但是憋住啊。
结界的事情长兄和叔父是知道的,我也清楚有一位前辈在里面,虽然不记得名字了,却还记得是一位美丽的女子。
所以,兄长也算有恃无恐,并不认同忘机二哥加固结界的想法。
二哥么,后来他就和魏婴一起滚进结界下面了,果然一饮一啄,皆有天意。
“弟子参见宗主、二公子、三公子。”白衣弟子远远行来,躬身拜见,面貌英俊,气质卓然。
我踏前一步站在长兄左侧半步之后。
彩衣镇水祟一事被这弟子娓娓道来,条理清晰、逻辑清楚,前因后果俱都交代明了。
彩衣镇经过这些年的治理,不说铁桶一般,也可以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稍有风吹草动便能立即感应。
此番水祟亦不曾全数进入彩衣镇的水域,在镇域之外便被外围弟子挡住。
前来复命的正是外围弟子中的佼佼者苏涉。
但是这水祟诡异,弟子不敢擅专,故而前来禀报家主。
因这水祟刚到就被截住多日,不曾影响彩衣镇本镇,故而云深宗门也没有多加注意。
此番,外围弟子见不是一般妖鬼之物,少不得要请宗门之内有识之士前去剿灭了。
水祟一般都是水中草木作乱形成的小精怪,一般来讲,外围弟子手到擒来,但是这一次却不一样了,显然不是一般之物。
长兄深知其中有异常之处,做出明日下山的决定。
我忽然想起,这个水祟似乎和温氏有关,却也记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忘机、咸宜,明日随我一同下山。”长兄转身冲我二人说道。
“是。”忘机二哥低头应诺。
“是。”我应道。
随后,两位兄长继续商议其他事务。
我同眼前弟子又寒暄两句,便赶他前去休息了。从彩衣镇之外赶回来,又是一大早到的,肯定是星夜赶路了。
云深不知处的气候与他处不同,因为是姑苏当地少见的高山老林,冬天比夏天长,雪比雨多,雨比晴天多,稍有不注意就会伤身。
这不,江师姐因为这几天阴雨连绵,便有些身体不适。
早上她在溪边险些晕倒,恰好被温情撞见,温情见此先将人送回精舍,又传讯于我。
毕竟她是客人,一些药材之物,还是由我来准备方便。
闻得药房准备妥当,我便告别两位兄长去拿药了。
长兄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些什么,又似乎不好开口。
二哥阴着脸,我能感觉到他不太高兴。
但是,他们不说,我也莫名其妙,只好行礼就走了。
行到门口,正巧撞见魏公子和江公子前来,我手上提着药包,走在最后,索性就跟在后面一起进来院子。
魏公子敲开房门,却是温情前来开门,便有些惊讶。
江公子却是一副怀春少年的模样,脸颊都红了。
“江公子、蓝三公子。”温情拱手道。
这时候,前方二人才发现我在后面。
“哇,咸宜你走路都没动静的啊。咿,温姑娘你怎么只同他们两个打招呼,却不理会我呢。”魏公子故作不满,江公子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拱手回礼,并不多言。
此时,屋内传来温柔女声,正是江师姐。
因为我此刻是外男身份,江师姐身体不适,应当在床上修养,我也不便进屋,就站在外面院子里,将药材递给了温情。
隔着窗子,与江师姐客套了两句,我就离开了。
我能够听得出,江师姐其实很想见我,我也有些担忧她的病情,不过还是不进去为好。
温情的医术可算这个世界最顶尖的,交给她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阿羡、阿澄,快送送三公子去。”
有一瞬间我以为江师姐要叫出我的乳名了,最终出口的还是一句三公子。
魏婴和江澄又把我送出大门,道了谢,方才折返。
因为叔父去清河参加清谈会去了,听学暂时休课,我上午便去后山练剑,基本功也是功夫。
一个刺,就有弓步直刺、并步直刺、提膝直刺、挂剑直刺、回身下刺、提膝直刺等等。
各个方向不同、角度不同、着力点也不同。
抽出一直随身携带的佩剑“背水”,我随手一抹便抛出,灵光闪动,背水停在半空,幻化出五把光剑,呈扇形分布。
“背水”是少年第一次杀死邪祟后叔父所赐,为家中所藏之名剑,剑身青光凌凌,剑光湛然若水,剑鞘白中蕴青,也是与我最为契合的一把。
此剑最初并未用作佩剑使用,因为作为长剑它太短了,而作为短剑又太长。
虽为名家作品,却长期闲置。
因为我剑法稀松,御物之法却练得极好,所以常常把这低魔世界的剑当修仙世界剑仙的剑去用,把个近战的剑客玩儿成了中远程的剑仙。
六把剑各自出击,我一心六用,原地腾挪,于半空中同时做出六种刺击。
就算是基本功,也要练出花儿来。
虚步平劈、弓步平劈、回身后劈、弓步下劈、歇步下劈;
弓步上挑,跃步上挑;
弓步平抹,弓步斜削,仆步下压,虚步架剑,提膝平斩;
回身后撩,弓步左撩,进步左撩,退步右撩,坐盘反撩;
歇步上崩,回身平崩;
提膝下截,右截腕,左截腕;
带剑前点,提膝下点;
转身云剑
(引自百度剑法基本功)
你手中剑是不会骗你的,留下多少汗水,就有多少收获。
值此山雨欲来之际,我又如何能够松懈。
日常练剑千次,一并修炼了灵力,收剑回身,正巧碰见温情走上这片高台。
我二人四目相对,都有一些尴尬。
几个时辰跃动不休,便是我这样不爱出汗的人,都成了落汤鸡一般,形容甚是狼狈。
温情默不作声,递给我一只小药瓶,见我接过说道:“里面是一些常用药品,是按照你说的法子制成的药丸子。我寻人试验了多次,还有些用处,便与你防身吧。”
“云深不知处的气候,你更加熟悉,日后若要练剑,还是寻一处干燥之地吧,你这样最忌受风受寒,当心生病。”临走时,又补了一句,方才不自在的走了。
我与温情做了多年笔友,堪称无话不谈,一面基,就很是尴尬。
她是温家女,我是蓝氏三公子,外人眼中男女有别,要避讳。
她另有所图不能说,我知道一切说不出口,两人都有保留,私下相见,反倒也不如不见面时候亲近了。
翌日。
山间小桥上,我远远看见两位兄长,正要与他们会合,就看见魏婴、江澄和温情一起赶了过去。
我又落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过去了。
少不得被魏婴埋怨了一通走路没声儿吓死人了。
我二哥一副神游物外之态,我瞧着却发现他有意躲着魏公子,想来图书阁事仍旧叫他忘不掉了。
江公子照旧条理分明与我长兄一番对答,提出很想去夜猎,理由充分,事实明了。
二哥以不合规矩为理由怼了回去,这应当是他第一次抢长兄的话儿吧。
我想,他此刻最不想见到也最想见的就是恍若没事儿人的魏公子了。
魏公子又如何能放过我可爱的兄长,想来他此刻已经勘破了我二哥冰冷外壳武装的柔软内心,毫不畏惧的继续回怼。
从云梦的水说到云梦的人,再说到云梦的水祟和姑苏的听学暂停。
江澄也出来帮腔儿。
“那么两位公子便随我一同下山吧。”长兄笑道。
蓝涣,蓝曦臣,泽芜君,向来温文尔雅,体贴人意。他既然看出二弟并非真的十分讨厌这魏公子,又察觉自家二弟与这魏公子很有些交情,自然也就顺水推舟了。
一切都没有忘机的茁壮成长重要,一起夜猎最容易交到朋友了。
温情又开口言道想一起去,魏无羡也帮腔说起温姑娘医术甚好。
长兄抬头瞥了一眼众人身后的我,我莫名回给他一个尴尬的表情。
我与温情长年通信的事情,长兄是知道的。
“那就请温姑娘随我们一同下山吧。”
第11章 水中除祟
温宁一边跑一边喊阿姐,众人回头,我趁机溜到二哥身边去了。
今日我还真没有迟到,是两位兄长到的早了一些,他们两个偶尔会有些兄弟间的悄悄话要说,这种时候还会避开我。
温宁这孩子因为幼时际遇的缘故,身体不好,灵力不高,很少能够外出。
温情将他保护的很好,又因为保护的太好了一些,导致这孩子总想去外面看看。
日常通信之时,我也同温情讨论过这孩子的病情。
因为此间世界将灵魂之事看的很是玄妙,一切涉及灵魂的术法都是诡道之流,不说学不学的会,首先就没地方学。
我只是将上辈子看过的一些理论写给温情作为参考,又因为我俩通信用的秘语,不能过于复杂,所以也很少深入探讨。
魏婴见识过温宁的箭术,帮着说了几句话。
他是个极为有侠气的男子,又很有担当,当下就拍着胸脯保证不会有事了。
温情知道轻重,先行向我长兄致歉,保证自己与温宁不会给大家拖后腿,希望能够让温宁跟随大家一起去。
长兄自然成人之美,答应下来。
“兄长为何带上他们,此事不是小事,不宜玩笑打闹。”一行人下山来,魏公子带这几个人前面玩耍,二哥对长兄说道。
长兄避重就轻,调侃起忘机二哥来。
忘机二哥不说话了。
我在后面真想给长兄点个赞了。
因为水祟的缘故,那个方向进入彩衣镇的游客减少了许多,路上的客栈都空了下来。
一行人分来分去,我单独分到了一间房间,忘机二哥和魏公子分到了一起。
进入房里,我挥手招来抹布和水盆,又凝结出无根水装满盆子,三块抹布跳着舞挨个下水,充分浸湿后迈着老爷步儿开始干活。
不一会,房间就亮堂起来。
寻了一个蒲团出来,我开始打坐修行。
惯常在外,我是不睡的。
以打坐代替睡眠就足以保证休息质量了,修炼不可一日废。
碧灵湖外的碧灵河里,蓝家修士已经撑起围栏和围挡,将那一段河水包裹住,勉强止住了水祟的蔓延。
因为治理及时,水祟未曾伤过许多人命,目前虽然无法灭绝,却也还不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偏偏一个渔夫不要命一般,竟是夜间循着隐秘水道进了这段河流,一条性命下去,也激发了水祟的凶性。
弟子前来汇报,长兄闻言一大早就带着大家前往探查。
路上魏婴问起傀儡一事,事关重大,长兄与二哥均避而不谈。
不等魏婴问我,我便扭过头去寻温宁说话,见他没有不适,也就放心了。
等到二哥倒光了魏婴的酒水,我就只剩下想哈哈哈的心思了。
从碧灵湖乘船逆流而上进入河流,此处守卫的弟子遥遥行礼,便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长兄及船上的蓝家诸人均点头回礼,见此魏婴也学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