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之后,景舒从没像现在一样觉得她来找吉恩是个无比糟糕的决定,楼上唯一关着房门的房间里传来的声音想让她自动屏蔽都不能,放纵的呻.吟片段和床垫嘶吼的声音,透过门板,毫不介怀的汹涌而出重重的砸向景舒,她觉得这扇关着的房门好像是透明的,她能看见吉恩和那个男人做.爱的情形,赤.裸着交缠在一起的样子。
果然他对自己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吧。
认真,就该输了。
好冷的感觉从脚心直直的窜上脊椎,六月飞霜的冷,刺的全身都在痛。
景舒后悔了,这不是个好时机,她不该来这。
也不知是怎么的下了楼,景舒靠在楼梯旁想拨电话给季优雅告诉她签名要不到了,可想到这个钟点如果挂电话给她大概会被骂,于是又默默的把手机放回了包里。
列夫正拿着杯玛格丽特浇在了美人的胸前,然后俯下身吮吻着艳红的液体,这让人血脉喷张的画面,景舒却觉得很无趣。
“加了料的,要吗?”修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旁边,除了他正喝着的Tequila,手里还有另一杯,显然是给她的。
“为什么不?”景舒想不出拒绝的理由,而此时她很想醉的什么也不想,但愿长醉不复醒最好,至于加了什么料,她也大概猜得出来,在这种时候无伤大雅的小药片并没什么好在意的。
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味道烧得喉咙里钝钝锈味。
“还有吗?”她随手把酒杯反扣在手边楼梯的台阶上。
修一言不发走到酒柜旁开了瓶1942年的Don Juilo Tequila,他最爱的酒。
景舒拿着酒瓶靠在了楼梯边直接喝了起来,不用在调酒时的思考,是加冰纯饮好,还是加果汁添甜更棒。
“能带我走吗?这里好吵。”景舒皱着眉,晃了晃手中的酒瓶,靠在了修的肩头。
修的肩头比她想象中的软,因为修总是摆着一副冷脸,又是一头银色的短发,冷冰冰的样子让人觉得他一定是僵硬的。
她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一定,糟糕透了。
“我不想回家。”景舒坐在修的车里,她把头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后退的建筑,就这么离那里越远越好,有一种作呕的感觉,在心口徘徊。
“去我那里可以吗?”
“去哪都好。”......只要别让我一个人。
景舒裹着修的浴袍走出浴室,已经过肩的头发吹得半干,心里空荡的什么都不剩。
她似乎想到什么,修今晚兴致缺缺的样子也许因为葛兰不在,这种没有缘由的答案冒出在景舒的思绪里。
“做些什么吧。”这样说着,景舒觉得她需要做些什么来驱走不停在耳畔响起吉恩的呻吟声,做一些能让她没办法思考的事情。
“任何事?”修靠在床沿上抽着雪茄,他大概能想到景舒会想做什么,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多余。
他们都是成年人,足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是啊。”她像是一条攀附在修身上的蛇,坐在修的腰身上慢慢的俯下身去,贴近修的脸,黑色的长发垂在修的脖间,她亲吻着修的下巴,然后吻上修的唇,包裹住窜进口腔的唇舌,有Tequila的味道,很浓。
接吻时闭上眼睛是为了用感觉去感受那种传达的爱意,可是她不爱修,而修也不爱她。
所以他们接吻,没有电流,没有沉迷,没有爱意。
有人说因性而爱,或是因爱而性,但对于他们性和爱是分开来的,性就是性,与爱无关,他们可以堂而皇之的在心里有着一个爱人,又能坦然的和别人做.爱。
“真不知道为什么吉恩会把你看做是一只兔子。”修按住景舒的腰,让她更加的贴近自己。
修是个风流的混蛋,但他不会碰朋友的女人。
只是,他隐忍克制爱着的葛兰恰巧吻了吉恩,他想要报复,那么吃了他小心翼翼保护的兔子会如何?
而景舒,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只是想要说服自己不喜欢吉恩,也许只是为了证明她不是吉恩的谁,也许就是为了报复。
她很软,很娇小,紧紧的贴在修的胸膛上,和吉恩温凉的感觉不同,吉恩总是会抱着景舒取暖,而修却很温暖,比他看上去的样子温暖很多,让景舒不由的想要依偎在他的怀里。
“原来我是兔子吗?”是宠物,是玩具。景舒自嘲的笑了笑,她才知道原来吉恩是这么看她,无关紧要的配角,却当自己是主角出演了一场好笑的独幕剧。
她伸出手想要扯开修腰间松松垮垮的浴袍腰带,被修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控制在小小的空间里。
卧室里没有关灯,明亮的光线刺得景舒觉得自己从没这么清醒过,她抬起头直视着修“你一定会是个温柔的情人,只可惜你的温柔不属于任何人。”
她没醉。
修没有再让景舒说话,他低下头吻着她,看似重重的吻但在落在她的唇上却温柔的不可思议,辗转反侧,拉开她不合身的浴袍,吮吻在她娇柔的身体上,留下斑斑的吻.痕。
甚至在进入她的时候都是用温柔徐缓的力道,抚过景舒的腰引起她轻微的颤抖。
景舒低低的呻吟含混着修的喘息,或许是叹息。
景舒想要哭,被修温柔的抱着,脑海里想的却是吉恩第一次带给她的疼痛,这个就叫做犯.贱,景舒还能自嘲的骂自己。
她紧紧的抱着修,想要被填满,别去想别的了,他不爱你,别去想他了,他不是你的谁。
修抚着景舒的脊背,让她瘫软在自己的怀里,低垂着眼睛看到景舒的表情比哭还要难看,那是一种得不到又割舍不下,又没有办法忘掉只能腐烂在心里的感觉。
就和他一样。
这一场欢爱,无关爱情的风花雪月,只是两个失意者的放纵与哀悼。
“舒,我不介意成为你报复吉恩的工具,可是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修无意识归拢着景舒披散着的头发,指尖划过黑色的发丝,好像丝缎一样。
“这不能算是报复,因为吉恩根本就不是我的谁啊。”景舒背对着修闷闷的说,简直是乱透了。
这根本构不成报复,因为那个想要报复的人并不在乎她,就算这是一场荒诞的报复,那也一定是最糟糕的选择。
修没有继续说什么,景舒也没有回身,她只觉得床另一边的重量消失了,背后的温暖也消失了,只听见悉悉索索穿衣的声音。
“是这样吗?”修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只留景舒一个人裹在白色的棉被里,蜷缩成一团,心好痛,空洞的痛死了,但这样的痛却又是一种心甘情愿的承受。
第十五章 冷
“介意单独谈一下吗?”修低着头用点燃叼着的雪茄,这句话是对房间里除了他和吉恩的第三人说的,也就是吉恩的新欢。
修没有刻意记住那个男人的名字,一般来说他们很快就会散,也许两周,也许更短,只是玩玩而已,别认真。
“当然。”那个男人带着巴黎口音的英语听着有些别扭,他拿起扔在地板上的外衣直接出了门,还很贴心的把门带上。
“什么事?”吉恩重新仰回床上,在床头柜上翻找着烟盒,他不觉得在刚回到德国的第二天,修会有什么紧急重要的事要来找他说。
“昨天舒来找你,可是那时你正在忙――”修吸了口雪茄,丹曼纳小雪茄恰到好处的甜混含着哈瓦那烟叶浓厚的醇苦别有风味。
环绕在烟云中的修意味深长的看了吉恩一眼,他所指的‘忙’是什么样的忙,吉恩心里明白。
“然后她让我带她走。”
他刻意的停顿了一下,才不紧不慢的说“那之后我们做了。”
修靠在墙边看着吉恩原本慵懒随意的脸在他的话音还没触及地面的时候就沉了下来,像是夏日雷雨前暗沉压得很低的天空,遍布阴抑。
吉恩觉得全身每根神经都绷紧,甚至血液在血管里逆流的感觉。
这个不是个玩笑。
吉恩拳头无意识的握紧,指骨作响。因为震惊也可能是愤怒而无法控制的颤抖,他直接一拳砸向了修。
修也没有避让这一拳,但不是出自愧疚。他丢掉手中的雪茄擦去嘴角的血“别搞错了,我可不是来向你说抱歉的。”说着狠狠的回了吉恩一拳“她对你不是什么都不是么,你现在又用什么立场站在我面前?”
“真是逊毙了。”修把钥匙丢在了吉恩身旁的地板上,金属的齿纹在地板上划出一道丑陋的印迹停在吉恩的脚边。
吉恩不管不顾的把油门踩到最大,手机上不断提示着罚单的信息,但吉恩脑海里只有愤怒和泛着酸的痛,全部被密密的占领,不留一丝多余的间隙,让他没有多余的思绪去管什么交通法规条理,全部通通见鬼去吧!
。
推开修的家门时,他一眼扫到卧室里凌乱的床,嘲讽一样的告诉吉恩这里在之前发生了些什么。
景舒听到声响只是淡淡的看了吉恩一眼“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声音有些沙哑。
“你喝醉了?”吉恩没有回答景舒的问题,他走近鼻息里有景舒身上的酒味,Don Juilo Tequila,是修最喜欢的酒。
“不,我很清醒。”她很认真的否认。
景舒身上穿着一件明显不是她的男士衬衫,全黑的衬衫只有修才会有,吉恩的眼眸里汇聚起暴风雨,有种很碍眼的感觉,他想把这件衣服撕碎。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行动更甚比思维快了一步,他不由分说的把那件衬衫从景舒得身上剥离,她的身上不应该有别人的东西,尤其是别的男人的衣服。
吉恩甚至神经质的觉得景舒身上有着修常用香水的味道,原先的松香味被掩盖的若有似无。
景舒扭动反抗,力气的悬殊让她的抵抗变得徒劳,衬衫被扯下丢在了地板上。
随着衬衫的遮掩被揭开,一个个吻痕扎眼的印在吉恩眼眸深处,从景舒的脖间蔓延向下一直到了背心领口之下,在因急促呼吸而起伏的胸口上肆无忌惮。
“和修做很.爽吗?”他的眼神看不到底,浅蓝灰色的瞳孔宛如海底涌动的暗流。
“我和谁做跟你没关系。”景舒甩开吉恩的手,只是一句话便把关系瞥了干净。
什么叫和你没关系,吉恩不再说话,脸庞冷的像坚硬的大理石,他满脸阴鹫的不顾景舒的挣扎把她拖进浴室推到花洒下,撕掉了她的衣服,耳边只有衣料被撕毁的声音。
“你要干什么?!”景舒尖叫着想要推开吉恩。
他听不见,只能看见景舒还泛着红的嘴唇在翕动着,修一定吻过这里,吉恩伸出手狠狠的擦着景舒的唇瓣。
被撕下的衣服扔在了地上,光.裸的皮肤上一个个扎眼的吻痕,暧昧的红色是冷冷的嘲笑,从脖子蔓延到胸前,横亘到背后,纤细的腰肢上,光滑的大腿上,织就成密密的网,网住吉恩的惊慌与愤怒。
现实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把他打醒。
冰冷的水打在两人身周,景舒黑色的长发黏在脖颈上,很冷,她想要死死的圈住自己但总是被吉恩制咀叛乖诒凉的瓷砖上,所有狼狈都无处遁形“放开我......”甚至狠狠的咬在吉恩的肩头,嗝在肩骨上,垂死挣扎一样的。
他听不见,吉恩不停用手擦在那些吻痕上,好像这样就能把他们抹杀,但是那些红色徒劳的越发的妖冶,映在白皙的肌肤上,无名的怒火彻底的焚烧。
吉恩抽出浴巾继续用力想要擦掉那些吻痕,肆虐在景舒的皮肤上。
直到那些吻痕的红和被擦拭的红混在一起,直到那些被擦拭的红痕和擦破的血色混在一起,大片红色附着在景舒的有些苍白的皮肤上,黑色的头发也丝丝缕缕的粘腻在皮肤上,手腕上被勒出的淤青,她顺着背后的瓷砖滑下,跪坐在地面上,低垂着头有种被凌.虐的美。
“你是我的啊......”吉恩满意的看着那些不见踪影的吻痕,他圈住景舒靠在她发抖的肩上温柔而喜悦低声的说。
“不!我不是你的!不是你的baby doll,不是你的兔子!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景舒尖叫着推开吉恩逃出浴室,这算是什么。
她拖着水迹的脚步刚刚迈出就被吉恩从背后推倒在地,摁在地板上背后的肩骨摔得钝痛。
浴室的灯光大亮,足以她看见吉恩眼眸中阴翳的光点。
他额前的头发全部被打湿推倒了脑后,只有几缕垂在耳边。
“我说过,你是我的。”吉恩把景舒的手臂拉至头顶按在地板上,狠狠的攥紧。
他咬着景舒的脖子,想要把她撕碎,然后拆解入腹。
“不是,我不是!”她还在否认,扭动着想要挣脱,她的手腕好痛,脖子好痛,背后好痛,皮肤上也好痛。
她在反抗吗?她可以顺从的和修做,却在和他反抗。
吉恩想要笑,嘲讽的笑。
有种被扼住喉咙的感觉,她和修做过,这个阴霾不断的压低,压的他喘不过起来。
吉恩拉开景舒的双腿,看到她大腿内侧隐秘的红痕,所有思绪轰的爆炸,炸的他头晕目眩。
没有任何前戏的狠狠的贯穿了她,看着景舒痛苦的表情,吉恩心里忽然有种变态的满足感。
她还是自己的,不是吗?
吉恩狠狠的撞击,让她无法再反抗。
他听不见她的尖叫,她有温顺的拥抱过修吗?
他听不见她的痛呼,她有柔情的深吻过修吗?
他听不见她的低泣,她有沉迷的用双腿圈住修吗?
他听不见她的喘息,她有暧昧的在修耳边呻吟吗?
不够,还不够,吉恩越发粗暴的力道,只是机械的进出在景舒的身体里,最初的干涩,而后有血的润泽,然后是动情的粘腻“原来你是这样的女人,不是修,我也可以满足你,不是吗?”
吉恩掐着景舒的脖子,贴在她耳边说。
景舒脸贴在地板上,头发上的水渍蔓延开来,她看不到吉恩的脸,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看不到他的恨意。
只是这一句,好似冷厉的刀锋,划开景舒的心脏,瞬间血液崩坏,淹没了仅剩的神智。
她不再反抗,只是任由着吉恩一次次贯穿自己,痛得已经没有知觉。
有种灵魂飘移出身体的错觉,她不再是自己的,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像是个旁观者,看着自己被吉恩凌虐,被钉在地板上,用一种羞.耻的姿势狠狠的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