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表哥知道我在攻略他后——Paradoxical【完结】
时间:2023-02-02 15:29:05

  这要是被人看见,她这辈子的清白恐怕就要毁了。
  他顾不得那么多,滚着轮椅朝她靠近,清清楚楚看见了湿衣下的轮廓,就是那么一息,他已经感觉眼睛被灼伤,不敢再看,只能佯装盯着远处的白色睡莲。
  脚步声朝他靠近,他的余光瞥见了那抹身影,故作淡然与她说完话,匆匆忙忙送她回去,若不是以为她的腿摔伤了,他甚至不会回头看她。
  他不敢。
  他以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只要将她送回去就行,没有想到她会问他,可以不可以和他一起乘凉,又说要时常来找他玩。
  他慌了,觉得心里的大胆的想法有可能是真的,他下意识地拒绝了。
  或许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当她在院门口,忽然摔过来时,他也躲开了,他看出那是一个假摔,不会出什么事,可若是这样衣衫不整地摔到他怀里,问题便大了。
  看到她那么狼狈的样子,他是想开口道歉的,可是她撑起身,抬着头看他时,那身前的雪白呼之欲出,只需一眼,他便方寸大乱,落荒而逃。
  那一晚,他很可耻地梦见了她,他才知道,原来他还是个正常男人。
  可他很快又镇定下来,他知道自己有多么不堪,他不打算给她回应,早就想好了,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会拒绝。
  但他低估了她的吸引力,她的小表情、小动作、小心机都是那样明显,可她的眼神却又是那么炙热而纯粹,她小心翼翼地讨好自己,生怕自己再也不见她。
  她好可怜又好可爱,她没有了亲人,自己不能对她这样冷漠。
  他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给自己催眠,告诉自己他们不过是亲人的关系,可慢慢地不知道从哪一日开始,他觉得她好像自己今年新栽上的栀子花,纯白无暇,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他开始每一夜、每一夜地梦见她,那串他刚摔断腿时佩戴过的佛珠,又被他拿了出来,日日在手中滚动。
  他清楚地知道,他不能这样,他根本不配喜欢她,甚至觉得那样的梦是一种玷污与猥.亵,他是有罪的。
  可无论怎么揉搓那佛珠,也无法抹灭他内心深处的那道影子,可即使他知道她也是有意的,他也不敢在她真正表明爱意之前,对她自作主张的喜欢,在他看来,那不叫喜欢,叫肖想。
  直到那天,在雪地里,在那颗树下,她凑过来,亲了他。
  明明他们只是身子碰撞了一下,明明唇离得那么远,但所有的一切不言而喻,是她主动过来亲他的,他开始生了不该有的念想。
  可当他看见她与陆怀铭那样亲昵时,他心中的那一点念想又被摧得粉碎。
  他想,或许从前都会他会错意了,表妹只是待他亲近了些,那个吻也是意料之外的,总之她是不喜欢自己的。
  没有她的允许,他不敢对她有任何念想,哪怕一点点也不行。
  后来,红玉被送来,看到她对红玉恼火的样子,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明示暗示,他终于明白了,她是喜欢的。
  他很欣喜,又很失落,他怕她只是一时兴起,更怕她不是一时兴起。
  但表妹喜欢他,那他便可以喜欢表妹了,可他只敢、只能偷偷喜欢。
  他年长她许多,又身有残疾,实在不敢耽搁她,他也以为,表妹是年纪小,不懂事。
  可表妹不懂事,他得懂。
  他只能一边偷偷心悦她,一边将她推出去,若是有一天,她喜欢上别人,他也便不再喜欢她,是不敢再喜欢。他甚至已经想好,等她嫁人,自己便去出家,不会对她产生一点儿不该有的心意。
  但他万万没想到,表妹居然那样大胆地向他表白,她总问能不能亲亲他,他总不说话,可心里是想的,他甚至已经在梦里将她玷污无数遍了。
  他已控制不了自己的念想,可总能是能控制得住自己的行为的,万般不能做出这样禽兽的行径。
  即便是表妹也喜欢他,他也不能因为自己的贪念,将人留在身边。
  断腿后,怎么会不痛苦呢?他不是圣人,他也曾憎恶过、颓唐过,只不过是被时间慢慢磨灭,只剩下一潭没有生机的死水,他不想让秋辞也困在这一潭死水之中。
  他一遍遍地赶她走,不是故意试探,不是以退为进博得同情,是真的想要她走,他不认为这样的自己有人会喜欢,他没有想过,她看到那些,还是喜欢自己。
  他的脑中浮现出秋辞的身影,笑着的、哭着的、狡黠的、笨拙的,最后停留在那晚的破庙里,她颤抖着手、哭着抚摸自己残肢的模样。
  秋辞啊秋辞,你为何要这般好?
  陆怀琤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周遭模糊了十几年的景象又清晰起来,他看清楚了街上有人在摆地摊、有人在买年货,他可以清清楚楚地听见他们的笑声与吵闹声,是那样畅快,那样生机勃勃。
  他似乎回到了还没有摔断腿的那年,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是庐州城里有名的陆家大少爷,他还可以策马奔驰、肆意奔跑,他还有无限的光明与希望,满怀着浓浓的爱意,去寻他心爱的姑娘。
 
 
第30章 
  前方便是陆府侧门,陆怀琤抬手欲敲门之时,才发觉自己两手空空,他下意识转身要走,被跟来的鸿雁拦下:“少爷这是要去哪儿?”
  他有些腼腆地笑了笑:“我这么空手来,倒是失礼。”
  鸿雁怕他一回头又纠结起来,连忙劝:“表小姐若是图什么礼,也不会一路跟着您跑去了破庙里,她现在或许正在伤心呢?您去与她说清楚便是最好的礼。”
  陆怀琤微微思索,觉得说得有几分道理,他也怕自己来晚了,他想等与秋辞陈完情,再补上礼物也不迟。
  他微微点头,转过身去,面似镇定地叩响陆府的门,手心却已出了微微薄汗。
  很快,有小厮来开门,见是他来,有些讶异:“大少爷?小的这就是去通禀老爷夫人!”
  “不必。”他开口拦下,嘴角带着笑意,“我去来寻表小姐的,不必通禀父亲母亲,可否叫我进去片刻?待我与表小姐说完话,立即便走。”
  小厮虽知陆怀琤离家出走,可也不敢过多为难,侧身让开了门,跟在他身后,一路询问个不停:“大少爷您打哪儿来的?这些日子都在哪儿安置?这一回回来了还走吗?”
  陆怀琤不紧不慢道:“我如今已经不是陆府的大少爷了,自己在外头住,这回只是来寻表小姐,寻完便走,还望你莫将我来的事与母亲说。”
  小厮一时语塞,不知是否该应下。
  “你先下去吧,我认得路,自己去便行。”
  他现在心中实在是有些忐忑,虽说表妹已经表示得足够明显,可他还是怕,怕仅仅就是这一夜,表妹便这么想清楚了,再不和他往来了。
  忐忑之余,又有些兴奋与激动,他似乎从未如此开怀过,尤其是从摔断腿以来,更别说他从未经历过□□,也从未如此动过心,此刻的他与十七岁的他似乎重叠在一起,心中难定。
  他摸了摸自己的腿,停在了灌木丛旁,平复了一会儿心绪,将怦怦直跳的心按捺下一些,继续往前去。
  拐角便是表妹的院子,他坐在院门口,想要叫人去通传,又不想叫人去通传,他有点儿想自己先见到她,想像那些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般,给秋辞一个惊喜。
  于是侍女看到他时,他破天荒地、十分失礼地说了句:“不必通传,我自己去见她。”
  他滚动车轮,看着侍女退让到一旁,缓缓上前,停在了正房门口,抬起手要敲门时,却又犹豫了。
  方才听侍女说,她还在睡着,这样冒昧前来,会不会吵醒她?这会儿还是在睡着,是不是昨日太过伤心,睡得太晚?或许他该等一等,等她醒了,再来敲门。
  他理清思绪,想好该怎么开口。
  先与她道歉,跟她、跟她坦白心意,然后表明来的目的,跟她说清楚自己的打算与顾虑,最好是快些将婚期定下来,免得有损她的名声。
  约莫就是这般了…对了,还有礼金婚服这些细事,他还有一些积蓄,只是不多,先要问问她够不够,若是不够…他再想想办法。
  总归什么都得按着礼节来,嫁给自己本就已经委屈了她,若是连礼节都过不去,那他就更不是个东西了。
  他心中还在琢磨婚事的细节,下意识抬手正要敲门之时,听见了里头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
  -“陆怀琤太难攻略了,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功夫才能让他喜欢我吗?”
  -“希望明净没那么难攻略,最好是送送礼物就能行。”
  -“总之,希望我快点完成任务,然后回家!”
  秋辞是与人在说话,可他听得模糊,没个完整,脑子来来回回都是这几句。
  他脸上的笑意慢慢僵硬。
  秋辞在和谁说话?为何会谈到他的好友明净?何为攻略?为何攻略他能回家?
  他的脑子有一瞬的空白,想不明白,可又似乎能想得明白。
  所有的问题串在一起成了答案,秋辞攻略自己,是为了让自己动心,她还要攻略明净,让明净也动心,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为了回家。
  他不明白里面的逻辑,庐州不就是她的家吗?还是说,她说的家是姑姑姑父从前上任的地方?但她若真想去,为何不与自己说,非要明净送她不可?她会不会是上当受骗了?
  可他似乎弄懂了一件事,秋辞接近他,并不是因为喜欢他,而是另有目的。
  是骗他的吗?哄他开心的吗?吻过他后,心里会不会十分厌恶?
  他僵硬地垂下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腿,浑身忍不住发寒,
  有谁会真的喜欢一个残废呢?
  作者有话说:
  当我痛苦地站在你的面前
  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
  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
  ——海子《答复》
  【预收现言《小铃铛》文案】
  转学半年,临珰被班里的坏学生盯上了。
  坏学生是她的同班同学,名叫程琰,扮做表哥问她借钱;
  她是弱视,不是傻子,分辨得出来,
  可她害怕戳穿后被欺负,只能给钱。
  她没想过把钱要回来,只想相安无事,
  却没想到坏学生程琰把钱五块十块地还回来了。
  钱全部还完的那天,临珰忍不住和程琰说了话:
  “程琰同学,我认出你了,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柠檬香。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我可以帮你的,不要再骗人了”
  -
  程琰觉得临珰不是弱视,是他妈弱智。
  什么柠檬香,那是他花十块钱买的一大袋杂牌洗衣粉的味道;
  什么遇到困难,他就是出去上网没钱了;
  什么好好读书以后能改变命运,他不是没能力考上最好的大学,可他妈的他这辈子就算是把书读死,也配不上她这样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他受不了她再缠着了,狠狠骂了她:
  “你能不能看看你自己的眼睛,以后连找个工作都费劲,我可没能力养这么一个拖油瓶,赶紧走!”
  她哭了,他后悔了。
  他从来没有嫌弃过她是累赘,只恨自己没有本事照顾这个累赘。
  -
  小剧场:
  程琰又临珰吵架了,把人扔在马路上,转头就走,他走得很快,没打算回头。
  路上行人很多,临珰被嘈杂的声音吓得哭了,一直喊他:“程琰,你在哪儿?我感觉不到你了。”
  他其实没走远,只隔了她不到十步的距离。
  第二天,他斥巨资15块买了一个粉色的铃铛,挂在了破旧的书包上,
  铃铛叮叮当当作响,别说十步,就算一百步开外,所有人也都知道是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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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你说,我从这里离开的时候能不能带走什么纪念品啊。”秋辞躺在床上幻想,要是能带走什么就好了,可以证明陆怀琤真的存在过。
  系统:“不可能,这里的一切都是虚构的,你离开后,所有的一切都会坍塌。”
  秋辞耸了耸肩,有些难过:“好吧…”
  “顺便提醒你一句,陆怀琤在你房间门外。”
  !!!
  秋辞猛得从床上坐了起来,伸着脖子朝外看,没看出什么来,问:“他怎么来了?是来找我的吗?你真确定他来了?”
  系统:“这么近的距离我还是能感觉到的。”
  “好好好,我马上起床。”她快速从床上爬了起来,在衣柜翻来翻去,挑了一件差强人意的衣裳换好,又坐去梳妆镜前,将头发快速梳好。
  她想问问系统,她这样好不好看?可又觉得系统不懂这些,但心里又有点紧张,又问:“你说他来做什么?是想通了吗?想跟我告白?”
  系统:......
  “算了算了,不管了,我出去看看,不跟你说了。”秋辞切断了联系,往唇上点了点儿口脂,整了整衣襟,提着裙子推门而出,故作惊讶道,“怀琤,你怎么来了?”
  陆怀琤挤出一个笑来,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
  他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像是一夜未睡的样子,眼睛还有些发红,秋辞一下就急了,蹲在地上看他:“你怎么了?晚上没睡好吗?”
  她伸手去摸他的脸,感受到了他身上的紧绷,她左右看了一眼,想拉他去屋里说话:“我们进去说话好不好?”
  话音刚落,门外冲进来一群人,打头的是陆夫人。
  陆夫人看见陆怀琤,直接破口大骂:“你不是长本事不回来了吗?今日怎么又踏进沈府来了?”
  陆怀琤垂着头,没有说话,滚动轮椅慢慢朝外去。
  “我看你反了天了!”陆夫人冲上去要去扇他。
  秋辞连忙跑过去挡住:“舅母,您别骂表哥了,他还生着病。”
  陆夫人冷笑一声,脸上的神情有些狰狞,嘲讽道:“自己亲生爹娘都不认了,死在外面也是活该。”
  这话太过刺耳,秋辞听着都不好受,她回头看了一眼陆怀琤,见他还是那样平静地坐着。
  她心中焦急,又劝:“舅母,大表哥他也有心,也会难过,您这么说实在是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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