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被迫还俗后——春风迟迟【完结+番外】
时间:2023-02-04 17:44:35

  宣明呈闪身过来:“我也去!”
  除夕将至,京城没有宵禁,夜市也比往常热闹。
  宁湘如今难得出宫,夜市更是许久不曾逛过,穿过熙攘的人群时,还担心宣明繁不愿跟她挤进人堆里,谁知他寸步不离跟在身后,一回头便看见他颀长挺拔的身影。
  见她兴致勃勃,他没有阻拦,只是拾手帮她系好披风的系带,温声说:"去玩吧。"
  宁湘眉眼弯弯,转头和季翩然闲逛去了。
  小摊上有卖拨浪鼓的,她挑了一个准备拿回去逗宣从一,季翩然往后看了看,小声说:"皇上待
  她她直掉!"娘娘具好!
  宁湘没有扭捏,大方承认:"我也觉得。"
  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让她得了宣明繁这么一个宝贝,一定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佛祖恩赐,让她做这么一场美梦!
  余光落在身后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的宣明呈身上,宁湘一顿,迟疑开口:“你和端王殿下……”
  夜市灯火不明,季翩然轻叹一声:“我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可惜我们不是一路人,走不到一块儿去。”
  宁湘拢了拢披风,忍不住问:“你喜欢他吗?”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有缘无分罢了。”
  宁湘不认同这个说法:"可你们走到今日,何尝不是一种缘分?"
  季翩然怔了怔,扭过头,正好宣明呈抬头看过来,朝她挥了挥手,满眼的笑意。
  “我配不上他。”
  宁湘挑眉:“那这么说我跟皇上岂不是更不般配?”
  京中那些流言蜚语季翩然有所耳闻,旁人或许觉得宁湘当不了皇后,可她却知道,宣明繁身边除了宁湘,谁也不般配。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非要为了满足别人来委屈自己,这日子还有什么意思?”
  季翩然笑了下:“皇后娘娘心怀豁达,翩然自愧弗如。”
  一路走到平安坊前,宁湘也不动了,把怀里的东西一股脑扔到宣明繁怀中。
  “我们走了,你好好想想。”
  她应了声好:“娘娘慢走。”
  马车驶离了喧闹的人群,宣明星买了串糖葫芦塞到她手里,好奇问:“皇嫂跟你说什么了?”
  黏腻的糖渍沾在了手心,季翩然垂眸看了看,摸出帕子轻轻拭去:"没什么……我要回家了。"
  好不容易有了相处的机会她却要走,宣明呈急道:“天色尚早,再逛逛吧,我瞧着前边有家点心不错。”
  脸上落下凉意,抬头见洁白的雪花纷纷扬飘落下来,万千灯火霎时间朦胧起来。
  季翩然看着他,弯了唇角:“下雪了,端王殿下能送我一程吗?”
  *
  席上喝了两杯酒,逛了许久这会儿才生出酒意,宁湘靠在宣明繁肩头昏昏欲睡:“这个时辰回去,也不知从一睡了没有。"
  宣明繁帮她把碎发别到耳后:"今晚咱们不回去。"
  宁湘陡然清醒:“去哪儿?”
  “去了你便知道了。”
  宁湘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这不是回宫的路,反而像是出城。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长鹿行宫,宣明繁带着她在一处冒着热气的温泉前停下,才合上震惊的嘴巴。
  “这里什么时候有温泉了?”
  温泉池并不小,岸边掌了灯,热气氤氲,身上很快有了暖意。
  “一直都有,因为这里有温泉,才修建的长鹿行宫。”
  宁湘咋舌,她孤陋寡闻,这辈子才没见过温泉是什么样,原以为泡浴桶里已经足够奢侈了,没想到这温泉比想象中还要舒坦。
  尤其看到宣明紧褪了衣衫,坐在雾气缭的水中,更是心痒难耐。
  她身上还穿着中衣,只是这单薄的衣料湿了水贴在身上,不仅没有遮挡,反而若隐若现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段。
  他看了一眼,耳根就泛了红,宁湘挪到他身边,腿一伸,跨坐在他怀里,娇滴滴道:“大半夜的,皇上邀我来泡温泉,存了什么心思呢?"
  他握着她的腰肢,正色说:“下雪了,驱驱寒……”
  宁湘拆了发髻,满头秀发落在水中,凌乱的鬓发贴在白皙的俏脸上,平添几分妖娆妩媚:“驱寒呀……光是泡温泉还不够呢。”
  他没反应过来,一只素手已经从水中伸过来,勾住他的裤腰。
  运筹帷幄、睥睨天下的帝王红了脸:“湘湘,你……”
  玉臂勾缠上来,肌肤相贴,他听见她充满魅惑的声音:"今儿惠仪县主说你待我极好,我自然得回报你。”
  在一起这么久,对彼此的身子已然熟悉,她在这方面仿佛有极高的天赋,手段层数不穷,轻轻一撩拨,他便失了分寸。
  “准备好了吗,净闻法师?”她往下摸了摸,眼前一亮,“嗯……看来是准备好了!”
  宣明繁面红耳赤,也不知是热气熏的,还是被她逗的。
  她缓缓坐下来,逼得他轻颤了颤,不受控制地闷哼了声。
  水声荡漾,泛起一圈圈连漪,视野里只有那张妩媚多姿的脸晃动。
  喉结滚动,他闭上眼,艰难地唤她的名字:“湘湘……”
  她压住他,不让他动弹:“你别动,我来。”
  宣明繁仰头,水珠顺着脖颈滑落,在她肆意妄为的手段里沉沦,最后不得不缴械投降。
  她有干百种法子让他服输,就如此刻,像个得逞的匪寇,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亲:"喜欢吗?"
  他睁开眼,深邃的眼眸藏着汹涌的欲念:"喜欢……"
  她问:“喜欢什么?”
  他捧着她的脸,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喜欢你。"
  温泉里折腾许久,起身时已经临近子时,宣从一有乳母和紫檀看着,宁湘也不着急回去,擦干了头发,便要换衣裳就寝,宣明繁却捧着一套衣裳过来。
  “穿这个吧。”
  衣裳是正红色,以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宁湘心中一动:"这是……嫁衣?"
  他颔首:“试一试。”
  她这才注意到他也换了衣裳,与她手里的嫁衣一致。
  宁湘一时没动:“你要跟我拜堂啊?”
  他反问她:“夫妻不都应该拜堂吗?”
  原以为立后诏书一下,他便安了心,没想到还惦记着这个。
  拜堂是民间才有的俗礼,他今日定是看到了柳景玄成亲生了这样的心思,穿好衣裳才想起,这嫁衣应当是准备了不少日子,今日带她来行宫显然是蓄谋已久,并非兴之所至。
  宁湘心上一热,这人也不知背着她做了多少事。
  “在哪儿拜堂呢?”
  他牵过她的手:“前殿有座佛堂。”
  她一惊:“佛堂?”
  佛堂供奉着佛祖和观音菩萨、文殊菩萨,香炉中檀香奋,灯架上烛光摇曳,生出一室暖意。
  “当年我离宫修行,本以为断绝七情六欲,与这红尘俗世再无瓜葛。谁知阴差阳错遇到你,才发现自己不过还是这世间凡夫俗子、还是芸芸众生中微不足道的存在。”
  她忍不住反驳:"无论是出家人,还是皇帝,你依旧在普度众生,哪里微不足道了?"
  他笑了笑:“是吗,那你愿意和我拜堂吗?”
  “拜拜拜拜。”她提着裙摆,跪在蒲团上,“我们拜了堂,就如民间夫妻一样,一辈子捆在一起,你以后甩也甩不掉我了。”
  他望着她,神色温柔:“我很乐意。”
  仪式很简单,夫妻对拜过后,宁湘问:"这就成了?"
  “等等。”
  宁湘困惑,看他起身点了香,跪在地上,仰头敬向高座之上的佛像。
  “我在此起誓,请诸佛见证。”
  他偏头,目光落在她脸上。
  “我将终其一生,永远爱你。”
  ――――(正文完)
 
 
第79章 重生湘湘x净闻法师
  烈日灼灼,山润流淌而过的溪水也被晒的滚烫,只有田地里带着草帽的农夫不顾燥热辛苦劳作。
  宁湘打盹醒来时,太阳西斜,细碎的光影落在地上,晃得人眼花缭乱。
  阡陌纵横的良田屋舍映入眼帘,隐隐还有犬吠声传来。
  揉揉眼睛,宁湘以为自己尚在做梦。
  她不是和宣明繁拜了堂,深夜歇在了长鹿行宫?怎么转头出现在荒郊野外?
  而且这头顶火辣辣的太阳,实在不像是冬日该有的温度。
  宁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很素净陈旧的一身衣裙,身边什么也没有。
  再仔细看看远处的景象,似乎有点眼熟?
  尚未细想,却见远处陌上有一人背着行囊独行,那是再熟悉不过的人,隔着这么远,哪怕还看不清容颜,她也只一眼便认出了他。
  用力掐了掐手臂,宁湘吃痛地皱了皱眉,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竟然回到一年半前、在涿州和宣明繁第一次相见之时。
  她尚在愣神中,眼睁睁看着那人穿过繁茂树荫往这边而来,经过她时,停下了脚步。
  微风拂过,将他身上雪白的禅衣吹得翻飞不息。
  他抬眼望过来,漆黑的眼眸平静温和,不悲不喜。
  宁湘坐在石头上,听见他珠玉般清润的声音:“落日西沉,天色渐晚,施主因何在此?”
  天地良心,虽然她很喜欢宣明繁还俗前清冷高洁、纤尘不染的模样,可是不表示她愿意重回过去,再次引诱他还俗啊!
  见她傻愣着不说话,净闻不禁疑惑,又唤一声:"施主?"
  宁湘许久才从这场变故中回过神来,张了张嘴想说话,看见净闻温和却陌生的眼神,忽然悲从中来,鼻子一酸,便落下泪来。
  净闻不明白她灼灼望着自己的眼神是为何,但出家人慈悲为怀,见她哭泣不止,也不能坐视不理,耐着性子问:“施主可是遇见什么困境了?”
  宁湘满腹委屈,只管哭,哭得肝肠寸断,声嘶力竭。
  她动静太大,闹得净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道:“施主家在何处?贫僧送你回去吧?”
  宁湘擦擦眼泪,吸泣着开口:"我没家了……"
  一开口就忍不住哽咽。
  她最亲近的人又变成和尚了,辛辛苦苦得来的一切,转眼就成梦幻泡影,仿佛大梦一场又回到原地。
  最让人难过的是,昨晚还与她亲密无间的人,现在冷淡疏离,不记得她了。
  净闻显然也在为难,尚不清楚她遇到了什么困难,不好贸然相帮,只站在原地等她情绪冷静。
  宁湘大哭一场,忽然接受了现实。
  不就是重来一次吗,她和他同床共枕这么久,定能很快拿下他!
  泪水还挂在眼睫上,宁湘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哀声说:“不瞒法师,我被我后娘卖到了青楼,好不容易逃出来,实在无处可去,求您收留我吧!"
  净闻双手合十,道一声阿弥陀佛:“佛寺不收留女子,施主还是另寻他处吧。”
  宁湘就知道他油盐不进,如今他不是那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人了,不能用以前的法子对付他。
  只眼含热泪,戚戚然说:“青楼的人正在四处找我,法师忍心让我再回火坑里去?”
  见他不为所动,宁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单薄的身子轻颤:"求您帮我寻个能安身的地方,就几日,等过了这个风头,我自会离开,绝不惊扰您……可以吗法师?"
  他弯腰,想要扶她起来,又察觉不妥,无奈道:“前边不远的村子里有对老夫妻,我带施主去暂住几日。”
  宁湘语塞,这要去了,她还怎么接近他?
  “法师慈悲为怀,可我去了未必不是给人家添麻烦,您带我到寺中,哪怕附近一个山洞也好,只要能藏身……”她说着,眼泪簌簌流,伸手拉住他禅衣衣摆,杏眸里满是惶恐不安。
  净闻不忍,隔着衣袖扶过她的手臂:"施主请起,贫僧再另外想法子。"
  眼见天色已晚,宁湘心中着急,索性闭上眼,往前一栽。
  “施主――”
  往前倒的一瞬间,宁湘后悔了,地上都是碎石,万一他不接住自己怎么办?
  还好,他及时伸出手,她安安稳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淡淡的檀香气息蔓延过来,笼罩在呼吸间,陌生又熟悉。
  虽然看不见净闻的脸,也能感觉到他的迟疑和犹豫,抱着她时,十分克制地避免碰着别的地方。
  宁湘心中有不妙的预感,万一他不带自己回去,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正胡思乱想着,身下猛地一腾空,忽然被他拦腰抱了起来,宁湘忍住惊叫,靠在他怀里。
  净闻迈开脚步往前走,呼吸微沉,喷洒在脸上莫名发痒。
  宁湘悄悄睁开一只眼,看到他修长脖颈上伶仃凸起的喉结,心痒难耐,想上手摸一摸。
  可惜现在她这个贼心,没这个贼胆,依依不舍地闭上眼。
  本来是装晕,可被他抱着走了一路,不知不觉涌上睡意,彻底跌入黑暗中去了。
  再醒来时,眼前已经昏暗一片,宁湘仔细辨认,才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空荡荡的小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椅子。
  陈旧的窗扉大开,灌入丝丝凉风,屋外大片茂密青翠的竹林,在余晖中落在斑驳的光影。
  竹叶声簌簌作响,凭添几分荒凉来。
  宁湘心中一紧,连忙开了门。
  院子里满地落叶,像是久无人来过,竹林深处的小径在黄昏中犹如潜伏的巨兽,可怖之极。
  清脆的声音从竹林里传来,宁湘惊慌捂住嘴,听着那动静越来越近,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台阶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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