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三人行必死无疑——五序【完结+番外】
时间:2023-02-05 09:22:00

  “你弄坏了老子的门板。”
  “我想回来找你……”
  “别找借口!”
  “……那只是个意外。”
  “所以果然就是你弄坏了老子的门板对吗?”
  白蓁蓁愤怒地拍桌而起,餐桌里的食物轻轻震了一下,沃尔纳抿了口香醇的葡萄酒,“我们之间除了坏
  掉的门板以外还可以有很多别的话题。”
  手掌拍一片通红,震慑力一点没有,她气鼓鼓的脸颊红润如彩霞,“还可以有坏掉的门锁!”
  沃尔纳不说话了,主动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钱包,“赔多少你开个价吧”
  “赔多少重要吗?不重要!重要的是贵,最贵的!不是最贵的配不上我!”
  “下午带你去买。现在请从凳子上下来,你得时刻记住你穿的是丝绒长裙,不是蕾丝娃娃裙。”
  白蓁蓁嘟嘟囔囔地坐下,在寒风的洗礼之中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坚韧不屈地解决完了一顿不知该叫早餐
  还是该叫午餐的丰盛佳肴。
  圣诞节的离去并没有带走华沙城内严冬时节的酷寒,初生的阳光无法消磨路面上堆积数日的白雪,过低
  的温度从一迈出门的时刻起便侵袭到了全身每个部位。
  “……你等会儿,我上楼去换件衣服。”
  在迷人的风度和下降的温度之中,白蓁蓁果断抛弃了前者,年纪轻轻患上类风湿,对她来说得不偿失。
  上了一趟楼,十分钟的时间,白蓁蓁换下来一身极度不符合沃尔纳审美的加厚加绒东北碎花袄,那优秀
  至极的红绿配色直接让他愣在了当场。最让他不敢相信的是,白蓁蓁脚上蹬了一双极度接地气的虎头鞋,也
  许是为了更好的达到首尾呼应的效果,她甚至戴上了一顶毛毡老虎帽。
  沃尔纳冥思苦想,始终没有想起来白蓁蓁到底是从哪个衣柜哪个角落哪里翻出来这么一双儿童布鞋。他
  上一次回见到这个打扮还是在北平的大宅院里头。中国人在过一个叫做除夕的节日,有个四岁大虎头虎脑的
  奶娃娃,右手攥着糖葫芦,左手攥着小糖人,摇摇摆摆像颗球,话都说不利索的年纪就学会跟人讨要压岁钱
  了。
  “……你就不能换身旗袍加个貂吗?像个正经出身的沪上名媛那样?”
  “那是军阀姨太太们的穿法!我是正统的上海大家闺秀,言情书网出身,别把我跟她们混为一谈!”
  “你这不是上海大家闺秀,你这是东北扒蒜小妹。”
  “诶嘿我还真在东北扒过蒜!你懂得挺多啊,两年中国没白呆!”
  扒蒜小妹穿着那一身乡里乡气的复古民族风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门,前方英姿勃发的帝国军人仗着人高
  腿长,与她之间隔出了整整一丈的距离。
  好不容易上了同一辆车,白蓁蓁的安全带都没扣好,司机就在沃尔纳的指令之下火速发动了引擎。伴随
  着一声石破惊天的轰炸声,眼前掠过一片猩红狰狞的火焰,剧烈的疼痛扩散开来,她的耳朵被震到嗡嗡作
  响,只来得及用尽全力骂上一句“艹你大爷”,没有花光沃尔纳的钱买到那扇波兰最贵的门,是她失去意识
  前唯一的憾事。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GG,全剧终,滑稽.jpg,真TM刺激!
 
 
第37章 
  玛格达丽娜在家养了一个月的伤,回医院上班的第一天是母亲送的她,刚踏进医院一步母女俩就发现了
  医院气氛的不对劲。大厅立着一排德国士兵,中央簇拥着一位德国军官和医院的负责人约翰先生。
  “那么这位玛格达丽娜·斯利温斯塔女士什么时候回医院复职?”
  玛格达丽娜听见那位军官这么问。
  “她的病假在今天结束……”
  约翰先生眼尖地发现了刚进门的斯利温斯塔母女,“您瞧,她来了”
  那军官转过身,灰蓝的眼珠在两位长相颇为相似的女士之间来回游移,毫不费力地分辨出了更为年轻的
  那一位是玛格达丽娜,他朝她出示了一张逮捕令,“斯利温斯塔小姐,我们怀疑你涉及一起刺杀德国军官的
  案子”
  玛格达丽娜瞬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色变得格外难看,爱女心切的母亲纵然疑惑,仍旧挺身而出与其
  争辩,“你们有证据吗?没有证据怎么能随便抓人?”
  “看的出来,您是一位好母亲”
  军官微笑,目光再次回转到面色铁青的玛格达丽娜身上,“可您的女儿不是一位好女儿”
  他朝后挥手,“带走。”
  接到指令的士兵上前,枪托往前一砸,推搡开玛格达丽娜意欲阻止的母亲,给她的女儿拷上了冰冷的手
  铐押上医院门口等待已久的军车。
  玛格达丽娜被带到了一间封闭压抑的牢房,唯一的光源是铁窗前透过的白光。士兵们把她丢进去,关上
  门窗退了出去。坐上监狱硬邦邦的床板,玛格达丽娜的脑子依旧无法冷静下来。独自一人对着四堵空落落的
  白墙,墙壁上触目惊心的血红痕迹让她本就慌乱的心绪更加惊惧。
  刺杀军官?为什么是刺杀军官?西蒙骗了她?
  不记得时间过去了多久,小窗口外的天似乎完全黑了。牢房亮起一盏昏黄的灯,负责看守的狱警给玛格
  达丽娜送了一顿晚餐,干面包片和熏香肠,吃到一半,还未咽下,牢房紧闭的铁门再一次被打开,身穿狱警
  制服的士兵将她从牢房中拖了出去,被人按在审讯椅上的时候,她嘴角残余的面包屑甚至没有擦的很干净。
  审讯室的灯光强度和灯泡位置是有意设置好的,既能让坐在下方的嫌疑人产生出无从遁形的错觉,也能
  让坐在对面的审讯官完整掌控到犯人细微变化的表情。
  约莫过了半小时,坐立不安的玛格达丽娜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和交谈声。不多时,门被推开,进来了两
  位审讯官。其中一位她见过,是今天在医院将她带走的军官,他的手里是一卷案宗;另一位正侧着脸带上
  门,轮廓隐约似曾相识。等到他抬起脸,玛格达丽娜绝望地发现,她也见过这位军官,在红十字的医院里,
  不止一次!
  “你确定这个女人身上有我们想要的信息?”
  普通的家世,碌碌无为的工作,这个女人除了名字长一点,脸长得更美以外,任何方面都不算出挑。克
  里斯蒂安很确定,套这个女人的口供,他连脑子都可以不用带。
  “反动派的门槛是不是太低了?找一个女人刺杀?她看起来很不聪明。”
  嘴角还有三处面包屑,克里斯蒂安的关注点跑到了很奇怪的地方。
  “我什么时候说过她是反动派?”
  弗朗茨挪开一把椅子,在玛格达丽娜的正对面坐下,朝他一伸手,“资料给我。”
  克里斯蒂安将案宗往他手里一扔,埋怨道,“抓错人受罪的可是我。”
  “同样的话你已经重复五遍了,我的朋友。我算是明白了沃尔纳不愿意和你一起共事的原因,人与人之
  间就不能多一点信任吗?”
  “这只是一种职业性的怀疑,能从侧面体现出本人效率极高的专业素养”
  “好的,专业素养极高的阿尔克曼审讯官,现在请你出去,关上审讯室的那扇陈旧的门,留给我一个安
  静的思考环境。”
  审讯室的门再次被合上。房间里只剩下一盏孤零零白到刺眼的灯和审讯桌前的两人。不时有书页翻阅的
  声音响起,弗朗茨看了大概五分钟的档案和资料,时间仿佛格外漫长,期间的玛格达丽娜换了无数种坐姿,
  扔觉得无所适从,从心底泛出不安。
  低垂的睫毛在脸上打落一片扇形阴影,灯光下他的侧脸有一半都掩在黑暗里。随着档案的最后一面被轻
  缓合上,弗朗茨抬起头,细细端详着玛格达丽娜这张秀丽如花的脸庞,将她略有躲闪的目光纳入眼底。
  “斯利温斯塔小姐认识我?那我们干脆直接一些。”
  他拧开钢笔盖子,翻出空白的审讯笔录,对她说道,“放轻松,斯利温斯塔小姐,你的脸不太适合摆出
  这样局促的表情,你笑起来的样子应该更美,就像是……”
  弗朗茨思索一二,找到了一个较为准确的比喻,“像是卢浮宫里的艺术品,蒙娜丽莎较之都黯然失色”
  不过说完之后,他耸了耸肩,“虽然我也没看出来蒙娜丽莎有什么魅力”
  玛格达丽娜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仿佛是为了保持清醒,手铐下的双手一刻不停地将掌心抠出道道深浅不
  一的伤痕。弗朗茨像是没有看到,露出了标志性的友好微笑,“好了,进入正题,斯利温斯塔小姐有什么要
  对我交代的吗?”
  “我没有刺杀军官,我连那位军官是谁都不知道”
  得到了开口允许,玛格达丽娜急急争辩,“我没有动机也没有理由更没有武器去刺杀一位德国军官,您
  看过我的资料就该明白,我真的不是地下反动派!”
  “我知道,”
  弗朗茨悠闲地转起了笔,“你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棋子,我们需要的是你背后的主谋,但他的名字得由
  你来提供”
  女人以长久的沉默回应。弗朗茨并不意外,短促一笑,尾音轻的不可捉摸。慢条斯理松开笔,他起身绕
  过审讯桌,曲起长腿,靠上桌沿,一只手状若无意地按着玛格达丽娜刚刚伤愈的左肩。
  “跟某些装腔作势的盖世太保不太一样,我是个没有原则的人。这件案子的最终决定权落在我手里,说
  实话,我感到很兴奋。伤到了我的小宝贝,又以嫌疑犯的身份出现在我对面,你希望我怎么对你呢?斯利温
  斯塔小姐?”
  他们的距离很近,姿势算得上亲密。弗朗茨掐住她微微颤抖的手腕,凝视着她的双眼,玩笑般开口,
  “护士的手,应该很重要吧?”
  与戏谑的语气截然不同的是眼底不带丝毫感情的审视。玛格达丽娜靛蓝色的杏眼似有水光隐隐波动,惊
  恐到扭曲的表情摆在她的脸上,竟也能生出些楚楚可怜的意味。毫无疑问,她是个真正意义上的美人,尤其
  是动起来的瞬间,符合大部分西方人的审美主流。
  “我……我不知道……”
  母亲从小教导弗朗茨要像一位风度翩翩的绅士那样优雅地对待一位女性。不论她是老是少,最好是面带
  微笑,言行举止进退有度,他一刻也没忘记,并且做的很好。
  掰断一截脆弱的指节对他来说十分有趣,最起码比单纯的审讯有趣。虽然女人尖细的惨叫比上个星期家
  里坏掉的磁带还要稍显刺耳,但这无损他的兴味盎然。
  “我不喜欢干审讯的原因大概就是,狡猾的罪犯总喜欢编造出一些拙劣的谎言来搪塞,我是个如此厌恶
  欺骗的人,哪怕自己就是个出尔反尔的渣滓。你追我赶的烂俗戏码?看不太懂你们为何沉迷,这难道是一种
  特殊癖好?尝试过被敲断全身关节再重新接上的手术吗?上回我这么干的时候,帮一个杂种长高了整整三厘
  米。”
  “这么做的好处就是,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他一手插兜,一手拎起她的后领往审讯室雪白的墙壁扔去,眼中带笑,“无需太过害怕,我的动作一向
  很快”
 
 
第38章 
  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头顶的吊瓶,不知道里头输的是什么液,嘴里止不住泛苦。砸吧了两下嘴,白蓁蓁
  想起来倒杯水,无奈全身上下大大小小都是纱布裹着的伤口。别说起床了,她现在连动一下都显得格外艰
  难。
  “——醒了?”
  余光处有阴影晃动,白蓁蓁侧了侧脑袋,看见了飘飘荡荡的病房窗帘和椅子上坐着看书的沃尔纳。同样
  是被手榴弹炸,他的伤势看起来比她轻多了,病号服都替换成了军装,就剩额头还贴着一块纱布。
  “感觉怎么样?”
  “饿”
  沃尔纳放下手里的书,靠近白蓁蓁的床沿,“想吃什么?”
  白蓁蓁:“蘑菇蒸蛋海鲜炒饭香煎鹅肝蜜汁火腿烤里脊烩土豆鸡肉沙拉洋葱汤鲜奶泡芙蛋糕卷黑巧克力
  白巧克力五彩缤纷糖果色马卡龙枫糖布丁甜甜圈以及放枸杞的白开水!”
  “刚动完手术,你确定你吃的完?”
  “视其制作工序的难易程度,可自行稍微删减掉一些!”
  十分钟后沃尔纳给她端来了一杯温暖干净新出炉的,白开水,枸杞都不舍得放的那种。
  “哥们,你这偷工减料过于明显了,抠到连枸杞都不泡,我要上诉”
  “上诉驳回,这里没有枸杞。”
  她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以示抗拒,喝完开水撇过头去再也不看他,“我现在没有力气跟你吵,我要继续
  睡觉!”
  麻药药效过去,全身都在疼,脑子昏昏沉沉,没过多久,白蓁蓁果真又一次睡着。再次醒来,已经到了
  第二天,沃尔纳还在,守了一夜没睡的眼睛布满红血丝。
  “你是不是很累?一晚上没睡?”
  从小到大,除了父母,还是头一次有人愿意这么细心地照顾她,白蓁蓁很感动,但是沃尔纳只是将打包
  回来的午餐往桌上一扔,神色中透出隐约的嫌弃,“你磨了一晚上的牙,谁他妈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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