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活命,今天的宴会可不单单是为了庆祝才举办的,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懂我意思!”
她眨着眼疯狂提示,眼角都差点抽筋。苏茜却无奈道,“如果你有的话,你就会知道,你不能把自己活
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说的是个啥jb玩意儿?白蓁蓁属实懵了,她的脑子get不到活命跟尸体之间能有什么必要的联系,比划
道,“我真的在很认真地在给你规划生路。”
“我懂你的意思。”苏茜看着她,“你希望我活着,对吗?”
白蓁蓁点点头,随后又立马摇摇头,“准确地说,是希望你的化妆技巧能活着”
五分钟一个晚宴妆,你简直是美妆界的神笔马良。
“我就当你是在关心我,”和我的化妆技巧。
“但我依然会去救我的未婚夫。”
苏茜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个孩子不需要出生在这世上,他的母亲不欢迎他”
“……你真的不听我的?”白蓁蓁不想放弃,“哪怕我直白地告诉你,你晚上必死无疑?”
苏茜点头了。
白蓁蓁顿时觉得很烦躁,下意识想抓头发,意识到这个发型她自己编不回来,气呼呼地一挥手,“算
了。是死是活都随你,我不管了。”
她鼓起脸,趿拉着拖鞋又坐回了梳妆台,维系着镜子自己岌岌可危的仙女形象。离去的苏茜无声无息将
门带上,看不见她眼底全是失望。
六点刚过,楼底就传来汽车的引擎声,顿时惊醒了昏昏欲睡的白蓁蓁。猛地一挺身看了眼时钟,六点一
刻,晚宴七点开启,她也还有半个小时可以磨蹭。
打了个哈欠,照照镜子,补了下口红,再摸摸头发,发型还在。刚把礼服穿上,背后的拉链还没拉上,
门就被弗朗茨推开了。
白蓁蓁拉拉链的手堪堪停在背后,面无表情地看他,“你不敲门”
弗朗茨毫无诚意地道了个歉,把门一推重新反锁,绕到了她身后,“我帮你”
只听得身后一声微响,拉链被拉到了最顶端,浅浅的呼吸喷洒在耳廓,“你是不是换香水了?”
弗朗茨又凑近闻了闻,香味确实跟平常的不太一样,白蓁蓁握着手里的香水晃了晃,“我还没喷”
“那怎么有股奶味?你是医院里刚出生的小宝宝吗?”
“有吗?”白蓁蓁闻了闻自己的手臂,疑惑,“我没闻到。可能是因为上次换了牛奶味的沐浴露……你
咬我.干什么?!”
脖子猝不及防被啃了一口,牙印还留在上面,渗着血。弗朗茨嘻嘻一笑,吻上了她的唇。白蓁蓁心疼自
己那补了半天的唇妆,被他毁的一干二净。
男人都是吃口红的怪物。
在她差点喘不过气的时候,弗朗茨终于放开了她。第二次补完口红后,她挑了一只不怎么经常用的,颇
为大方地送给了弗朗茨,“下次想舔自己涂,别老往我嘴上蹭,我的化妆品很贵,男人不配”
弗朗茨不是一个人来的,楼下还有人等着,是沃尔纳和另一个金发女人。女人一席石榴红的晚礼服,肤
白胜雪,五官艳丽而张扬,天生含情的美目宛如深秋季节宁静的湖泊。
沃尔纳见到她的时候目光明显是一怔,有些刻意地别过脸,“谁给你的勇气穿出来一身白?大半夜的想
吓死谁?”
“……不符合你黑天鹅的审美情趣还真是抱歉”
白蓁蓁白了他一眼,提着小包,径直跨过了他往门外去,路过身边金发女子的时候,手臂被那个女人亲
密地勾住了。她这才发现,对方看似高挑,实际身高就比她高一个头,笑起来的样子还带着孩童般的纯真。
“我是蕾丽莎。”
白蓁蓁的目光扫过她白皙的一截藕臂,她身上的香水很好闻,甜腻腻的少女香,有栀子花的成分,恰
好……是白蓁蓁最讨厌的那种,她面色不喜地抽出自己的手臂,“不好意思,跟你不熟。”
第61章
舞会地点设在一楼,透过窗户可以直接看到二号监狱和三号监狱,巡逻队列不多,门口亮着一盏孤零零
的夜灯。
象征性地跳完了一支华尔兹,白蓁蓁端着杯蓝莓汁四处环顾。是的,沃尔纳又不让她喝酒,哪怕她无数
次地跟他强调自己是个成年人。
她找到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离窗户很近,前面还有各式各样的装饰挡着,显得很不起眼。身为一个中
国人,不喜欢西方的社交舞会是件很正常的事。如果她愿意的话,她可以坐这儿犯一晚上懒。弗朗茨身为一
个不撩妹就会死的花心大萝北,今晚居然一动不动守在她身边,不四处乱跑也是难得,白蓁蓁凑近他,指了
一个方向。
“你看见了吗?那个手臂上搭着一件毛绒披肩的漂亮姐姐,盯着你看有十分钟了。如果你还是个男人,
就该面带微笑地走近她,邀请她跳上一支舞”
说话间,漂亮姐姐朝弗朗茨莞尔一笑,当下就把白蓁蓁惊艳到了。弗朗茨却显得兴致缺缺,搂上她的腰
摁了下来,“我不要,我要守着你,守着你不准别人抢。你这样好看,别人抢走了不还给我怎么办”
在看到沃尔纳丢下自己女伴朝这里走来的同时,弗朗茨收紧了手臂,理直气壮,“沃尔纳也不行!”
沃尔纳:“……傻.逼”
白蓁蓁在会场里搜寻了一下他的女伴,正跟几位贵妇相谈甚欢。他坐到了白蓁蓁坐过的位子上,抿了一
口酸甜可口的蓝莓汁,“有什么想问的吗?”
“那是我的杯子”白蓁蓁提示道,沃尔纳“哦”了一声,并不在意,咕噜咕噜全喝完了。
宁洁癖呢?
“过了今天我就不解释了”沃尔纳静静等着她开口,眼睛里装的也全是她的影子。解不解释倒是其次
了,现在她已经有了答案。
“她是你前女友?”
“是。”
视线在那女人的手上绕了绕,停在了那枚白金镂空的戒指上,白蓁蓁的心下有了思量,勾唇一笑,“她
手上的戒指不错,我想要”
沃尔纳也看了过去,在发现那枚戒指的同时,眼底闪过意外。蕾丽莎手上的不是什么普通戒指,是海德
里希家女主人的象征。不规则的白金镂空,顶端镶嵌着一颗璀璨夺目的红宝石,指环之间的缝隙连起来其实
一串德语字母Heidrich,也就是海德里希。沃尔纳的父亲当年就是拿着这枚戒指向沃尔纳的母亲求婚的。
“明天给你”沃尔纳的目光很淡,他从来没送过蕾丽莎什么东西,今天带她来,是为了将她送到某个人
的床上,但他那位疼爱儿子的母亲显然误会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们今晚是不是准备——”话还没说完,弗朗茨抢先了一步,伸出食指,压在了白
蓁蓁的唇瓣上,“想救苏茜?通风报讯行为截止到下午为止,你之前做的一切我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现”
靠,他什么时候发现的?
“晚上得乖一点,好好待着知道吗?我给你买最昂贵的礼服,把你打扮成最漂亮的公主,不是为了让你
去钻脏乱不堪的下水道”
轻啄了一口白蓁蓁的唇,他抬头问沃尔纳,“我们什么时候走?”
“我现在希望你马上就滚”
沃尔纳始终看不惯白蓁蓁跟弗朗茨黏在一块,弗朗茨自动忽略了某些不礼貌的话语,“我们美丽的苏茜
小姐还没动呢”
“你也可以选择在这里腻歪到天亮,然后明天一早摘下你的军帽去法庭报道”沃尔纳刚走了一步,又转
回来,拔出枪威胁性地敲了敲白蓁蓁的脑门,“别让我看见你晚上四处乱跑”
于是角落里只剩下了白蓁蓁。她趴在窗户上,弗朗茨和沃尔纳正朝三号监狱去,回头一看,艳光四射的
苏茜正在跳舞。
婉拒了三四次来邀请的男士后,彻底没人关注到这个小角落了。在白蓁蓁以为她可以与餐桌上的甜点共
度一个美好夜晚的时候,沃尔纳那个不省心的女伴,揽着一位穿貂的红发贵妇过来了。
本是路过,一看见白蓁蓁盘子里的甜食就皱着眉凑了过来。白蓁蓁心下警铃大作,别不是来抢她甜品的
吧?
“白小姐,晚上吃太多甜食会变胖的。我很了解弗朗茨,他喜欢的女孩子腰围从来没有超过两尺的”
蕾丽莎的眼神透着点点担忧,“你是个东方人,外貌本就算不上出众,若不在身材上多花点心思,弗朗
茨很快就会离开你的,他一直都那么花心”
见她无动于衷,蕾丽莎的神情竟有些委屈,求助性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夫人。夫人手持折扇,掩住红唇,
刀子一样的眼神施舍般在白蓁蓁身上扫来扫去,一阵轻蔑。
“亚洲人?看起来不怎么样,抢别人的未婚夫还脚踏两只船?你的礼教和你的血脉一样低贱”
哦,原来不是来抢甜品的,是来撕X的。白蓁蓁放心地塞了一块马卡龙进嘴里。脚踏两只船她还能理
解,这别人的未婚夫......是哪位?
下一秒,脸庞微红的蕾丽莎给出了答案,她轻推了一下这位年长的红发夫人,羞涩低头,“夫人您说什
么呢,我和沃尔纳都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年纪”
沃尔纳?她是沃尔纳的未婚妻?怎么没听他说起?白蓁蓁咬了一口甜甜圈。
红发夫人一听就笑了,“我亲爱的小甜心,你不需要如此害羞,梅丽尔把家徽戒指都给你了,你和沃尔
纳那小子迟早要结婚”
她剐了一眼白蓁蓁,“某些人就是认不清楚自己的地位,不知道什么叫廉耻,也不知道什么叫进退。蕾
丽莎,无需太过担心,男人是很聪明的物种,金枝玉叶的淑女和人尽可夫的妓子哪个更重要,他们心底一清
二楚”
白蓁蓁弯了弯眸,顺其自然地接过了她的话茬,“可不是嘛,那可是真是太聪明了。哪边是金枝玉叶哪
边是人尽可夫,他们比谁都清楚”
语罢,不顾蕾丽莎难看的脸色,又冲她浅浅一笑,“我没兴趣抢男人,男人有没有兴趣抢我可就不知道
了。你要真有能力嫁给他,那就放心大胆去嫁,婚后他看你一眼算我输。”
一声枪响同对方的声音一块响起。白蓁蓁的位子靠近窗户,听得分明。眼神一遍遍扫过会场,苏茜的身
影不知何时离开了视线,她正欲离开,红发贵妇和面色铁青的蕾丽莎脚步一横,直直拦住了她。
蕾丽莎想打她,白蓁蓁懒得跟她起冲突,一转身就把窗户推开,提着裙摆翻了出去。一巴掌甩空了的蕾
丽莎,身上是不便行动的鱼尾裙,气急败坏看着她跑,竟找不出半点办法。
翻出去的这扇窗户位于后门,前面就是二号和三号监狱。门口依旧是一盏黄澄澄的夜灯,连看门的警卫
都不见了,微风拂过鸢尾花丛窸窸窣窣,周围静悄悄的,会场里听见的枪声宛如幻觉。约莫过了两三秒,接
连不断的枪响从监狱里传出。
白蓁蓁脸色一变,提着裙摆设就要往里冲。破空的子弹擦过鬓发,击落发卡在草地,纯白的珍珠于月色
下散发出温润微光,右侧脸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淡血痕。
负伤的苏茜正扶着利昂逃出监狱,撞上了门口的白蓁蓁,苏茜身旁是重伤的利昂,血跟不要钱似的淌在
嫩绿色的草地上,望向白蓁蓁的美目中透着一丝乞求。白蓁蓁怔忪回头,远处是密密麻麻的党卫军士兵,为
首的绿眸幽深的沃尔纳,□□瞄准的是她,亦包括她身后的苏茜。
第62章
小时候的沃尔纳养过一只麻雀,手掌一般大小,灰扑扑的毛,黑眼珠像豆子一样滴溜滴溜转,透着一股
说不出来的憨劲儿。他是在雪地里捡到它的,毛还没长好,丑萌丑萌的,可能是刚从鸟窝里掉下来,折了一
条腿,差点被过路的汽车撵死。
他把它抱回了家,当做自己第一只宠物悉心照料,给它包扎伤口,给它准备温热的牛奶和谷物种子,但
是小麻雀长的小,脾气却不小,一被他抱回家就开始不吃不喝,拖着条断腿拼命撞笼子。
沃尔纳总担心它把另一条腿也撞断,便找了一条绳子把它捆在笼子里,每天给它上药,掰着鸟喙喂给它
吃的。这方法挺烂的,效果不错,养了一个星期腿伤就好了。沃尔纳把它从绳子上放了下来,毕竟一直捆着
也不是办法。
可惜它是个不听话的小坏蛋,一被放下来就又开始撞笼子。究竟是牛奶清水不好喝还是谷子果肉不够
多?为什么那么向往外面的世界?他给它买的笼子明明很大,明明缠着漂亮的干花和漂亮的绿叶,明明每天
都会记得清理。
冬天的柏林没有花瓣也没有阳光,厚厚的积雪会压弯麻雀瘦小的脊梁。外面有数不尽的天敌等着将它拆
吃入腹,金光闪闪的笼子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它一定是想念它的小伙伴,麻雀可是群居动物!”
弗朗茨拿着他将近满分的生物试卷跑到他面前炫耀。那时候他们的关系停留在五天才打一次架的最佳模
式。弗朗茨给他想出了一个智熄的操作,抓另一只新的麻雀塞进笼子里给小麻雀做伴。更智熄的是,当年生
物已经满分的沃尔纳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结局可想而知,那两只麻雀用尖喙互相戳破了对方的肚子,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