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喜欢跟夏灯分享一些“小事”,比如他去健身房,工作人员说没有适合他的项目,因为一看就知道他身材太好,根本不用健身……
弄得夏灯再被余焰问起跟易循聊得怎么样,只能茫然四顾。
方闲越看到了易循的消息,怀疑他是夏灯扎根涂州的原因之一,仿佛看透一切般眯眼问:“不是因为他吧?”
夏灯正给她换床品,闻声皱眉道:“你想象力别太丰富了。”
“那你约出来。”
“不要,约他他肯定会以为我对他有意思。”
“借口。”
夏灯无奈:“那你约吧,随便约。”
方闲越拿起她手机,打开微信,发完消息,说:“没事儿,你要相信我一定能把约他这个行为解释得完美。”
“多此一举,你不约都不用解释。”
“你不说你,我来找你玩,你一点娱乐项目都没给我安排,我再不自己找点乐子,我这长假还有什么意思。”
夏灯投降。
*
晚八点,桃里House。
夏灯和方闲越在K区,叼着吸管小口饮酒,等待八点半的演出。屏幕显示今天黄金段是一个知名乐队演绎其热门单曲。
方闲越看着旁边空位:“他怎么还不来啊?”
夏灯想起几次“偶遇”易循都是一身突破常理的搭配,随口道:“可能还在打扮吧。”
方闲越笑了,“有必要这么夸张?”
夏灯漠不关心,无聊地咬瘪吸管。
八点多点,有人来了,不是易循,是游风。
夏灯眼看着他坐在她旁边的空位,看着他懒散地眨眼,目光稍显随意地落在她微惊的脸上,说:“不是你约我来的?”
夏灯反应过来,眼神询问方闲越。
方闲越一点也不心虚:“哦我忘跟你说了,我没约那人,我约了你微信的置……”
夏灯伸手捂住她的嘴。
方闲越了然,再看向游风的眼神有了敌意。原来这才是让夏灯扎根涂州的罪魁祸首。
乐队就位,演出即将开始,夏灯如坐针毡。
游风给她点了杯软饮,吊着杯口拎到她面前时随口道:“还把我微信置顶了?”
“……”
方闲越是声控,比起游风的脸,声音更能引起她侧目,尤其他刚刚这句,于是她释怀了,敌意散尽。
她支持夏灯吃点好的。
夏灯却没有她的心情,匆匆离去。
方闲越后知后觉地跟上去,过马路前拉住夏灯的胳膊,迎风问:“干吗啊你,跑什么啊?”
“他要结婚了。”夏灯说。
方闲越愣了愣,又说:“那你……”
夏灯走到一边,扶住栏杆,看着车水马龙,说:“其实我也还没弄清楚。”
方闲越明白了:“你害怕真相?”
“他跟别人是真是假我都难受,真的意味着彻底失去,假的又代表我这辈子都还不起了。我太胆小,我一想到我总是伤害他,我就觉得,还是不要再去打扰他了。”
“那你,还喜欢他吗?”
“从来也没不喜欢过。”
方闲越握住她的胳膊。
夏灯看着前方:“所以我管不住自己,下一万遍放过他的决心,再一万零一遍推翻自己。”
方闲越想劝她随本心,却又知道她从来就不是看不清自己的人。她都这样犹豫,一定是很在意了吧?所以怎么决定都恐怕有差池。
*
游风没走,端起夏灯喝了一半的酒,叼住她咬瘪的吸管,面不改色地看起演出。
期间有女生来要微信,他淡淡回复:“已婚,太太姓夏。”
女生莫名其妙,没人问你太太姓什么啊就是想要你的微信而已……
游风这时还没有去意,当第二个人过来要微信,他就不再装一个看表演的人了,终于起身离开。
*
游风回到酒店,脱掉鞋子,光着脚走到窗前,俯瞰富饶的涂州。
工作总是忙碌,他抽不开身,不停地飞,休息时间基本锁定在往返机场的路上,前几天好不容易有一刻喘息,给她发微信还不回。
他其实有点慌,因为这代表,她连那种关系都不想跟他继续了。
*
夏灯又失眠了,这八年来,每次见游风,她都失眠,还很憋屈,一边感叹他真厉害,一边想着在他眼里她只是固定炮友。
想到这里,她切换了微信,看到了游风前几天发来的:有空吗?
她烦,把手机扔在了一边。
没空!滚!
好一个贱男人,三处开花。
虽然她潜意识里觉得这中间可能有误会,但并不妨碍她要骂他。
*
游风回忆了一下这八年间,一年差不多七八次,她在那儿装蒜,抛却了夏灯原来习惯,还夹着说话。她以为他不知道是她,他也成全她,让她装嘛,他一向纵她。
但现在她可能因为他放出去的结婚的消息,想结束那种关系了。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烦躁地闭眼,手机响了,又烦躁地打开,赫然可见她的消息:“有空。”
第五章
游风把酒店地址发给了夏灯,翘首以盼时想起他没面具,又给她发消息:“麻烦给我也带个面具。”
夏灯本就郁积一股怨念,现在明显负气道:“那就算了。”
游风回复:“我现在出去买。”
放下手机他犯了难,这个时间商场关门了,他思量片刻,给沈佑打过去,接通就听到拉长尾音的“哟”,“怎么了,我们总指挥。”
“给我找个面具。”
“没有。”
“你那个项目我可以做。”
“好的大爹,要什么款式的?几点要,我亲自给你送去。”
“现在。”
“你他妈,你现在就要,我从哪儿给你弄?”
“你自己想办法。”
游风挂断电话转去窗前,躺上拉力器,标准完成了一组仰卧起坐,接着洗了两个澡,刷了五遍牙。
他翻遍行李,找出一件与他赴约桃里时有些相像的衬衫,看起来就像没换过衣服,没有精心准备。
夏灯来得不快,沈佑的面具却始终没送到。
游风打开门,一改习惯穿得花哨的夏灯低着头站在门口。
她还戴了帽子、口罩,穿着她以前从未尝试的款式的鞋,挎着一个驴牌的包。
游风知道她不喜这牌子,柜里可能摆着一个系列,却不会背出门。
她在用力表达,她不是夏灯。
他一时忘了迎她进门,她像是等得厌烦了,终于抬起头,看到他没有戴面具,皱起眉,捏着嗓道:“你违反了约定。”
游风理亏难言,没立刻回答。
夏灯扭头就走。
游风拉住她的胳膊,缓慢滑落至她的手,缓慢抬起,借着她的手缓慢遮住他的眼睛:“这样行吗?”
夏灯咬紧牙根,没拒绝。
“关灯。”夏灯进门后,提出第一个要求。
游风无条件听从她安排,关灯又拉上窗帘。
“不能亲我。”老规矩。
游风可不愿意:“都关灯了,我看不见你。”
“那也不行,我不喜欢被亲。”
“能说原因吗?”
“我有心上人。”
游风故意道:“那你还跟我保持这种关系?”
熟悉的游风式口吻,夏灯听得烦:“少管。”
游风察觉到她心情不爽,像过去每一次一般避开隐私,一如既往率先开口:“我去洗澡。”
夏灯一如既往坐在沙发,听着水声玩手机。
游风洗得快,夏灯赌气心说:值得这么迫不及待吗?方闲越在判断男人这个物种时真是一针见血——
那东西硬时脑子会不翼而飞。
第一次跟他约,她还很忐忑,很怕被认出。他太了解她,她的演技并不精湛,在他眼里必然都是破绽。但他没发现。
她说她叫百合,他信了,还说百合很好听。
她说不能开灯,不能摘面具,不能接吻也不能牵手,最好后入,他都同意了。
她还试探过他,会不会通过跟她做爱想起他以前的女人。
他说他以前女朋友性子冷淡,没这么主动,更不会把他背后抓得红痕交错,把他脖子吸得难以见人。
那时她十分难为情,面具后的脸红如晚霞。
一次两次三次,他对她温柔,却只像对一个床上的伙伴。她渐渐接受他跟其他男人一样,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欲望上头就失智。即便是暗恋八年也会说忘就忘,她换个身份他就认不出了。
她不愿意这样,但每次他的消息发来她都很难拒绝。
因为工作压力太大,她没有时间跟一个人保持亲密关系,时刻互道早安晚安,但紧绷的身体需要释放。
游风的身体是她熟悉且爱的,没有人比他更合适帮她缓解压力,这段关系便持续下来了。
本来一切还算如意,但她的事业惨遭重创,他又突然宣告结婚,她一下觉得人生也太残酷了。
她越想越难过,抠着手质问自己这八年在干什么啊!
游风不知何时来到她面前,蹲下,把她尅出印的手指拢入掌心,也不说话,只轻缓地揉。
她俯视他这番动作,没忍住问道:“我在新闻上看到你,新闻说你要结婚了。”
游风没答,只把她手指拉到唇边,吻了吻,说:“你心上人要是知道你这样掐自己,不得心疼死。”
她心中苦涩难纾,抽回手来:“他不会,他早死了。”
“……”
游风放弃这个话题,回到前一个:“是在计划,就是新娘还需要一些时间想通一些问题。”
夏灯酸得要死,磨牙撇嘴:“哦。挺好的。”
“你洗吗?”
“我洗完来的。”
“好。”
游风解开她大衣扣子,发现几近透明的睡裙,无法沉默,问道:“新买的?第几次穿了?”
新买的,第一次穿,夏灯说:“穿了几次。”
游风猝然刺入手指。
夏灯身子紧绷,不自觉夹紧。她有天分,特别会夹。
游风丢盔解甲,不敢再用力,顶在她双腿间的东西早已经又大又硬又烫手,却还是待她进入状态,才提枪越入。
他的小潜水艇娇得很呢,又怕疼,他一直牢牢记着。
夏灯早不是以前的夏灯了,被穿得脚趾蜷缩,指甲仍能深深陷进他肩膀,咬住他锁骨。只要他突然生猛,她就有理由狠咬一口。
男人不怕疼,男人顶配更会游刃有余,她稍一适应,他就开始猛,她越咬他越猛、越凶、越兴奋,每一下都抵达她高潮点。
八年了,他对怎么让夏灯高潮不要太熟练。
夏灯腰要被撞断了,脑袋不停磕在扶手板,抱着他大腿的手抓得不留情面,粉红甲印很快爬满他全身。
他的大掌轻轻盖在她头顶,欲到浓时嗓音发沉,很磁性:“我明天还有工作,你这么抓,不让我见人?”
“你让我来的。”夏灯才不管他。
游风弯唇一笑,掐住她的腰,更猛烈进攻。
他的喜好单一持久,就是夏灯的小腰,半夜睡不着时想得最多的就是这一点。
他总好奇她怎么长的?他一双手竟能掐住。
他面对她时经常上头发疯,三不五时想把她入到晕厥去,但只要一想她的腰,他就舍不得了。
他以为他纯粹是有这个癖好,可那么多在他面前摇曳腰身的女人,他一点性冲动都没有。
他就知道,他的癖好不是腰,是夏灯的腰。
他入得疯,交合声音听得人心怦怦,夏灯不知道自己是对他的身体没抵抗力,还是他太懂她敏感之处,被他抱入时叫得十分悦耳。
游风像是得到鼓励,跟她更加紧密地连接。
夏灯被他开疆扩土,被他茎身凸起的脉络不停地剐蹭着,挤压着,咬他的力道越来越重。
不愧是她最爱的身体,真操!
做到床上,她躺在中间,他握着她的膝盖,劈开她的腿,手也不扶一下,挺腰推入,开启今日第三次。
他不干弄,拇指一直在夏灯小核揉搓,唇瓣一直在她乳珠和小腹间来回舔舐。
夏灯被伺候得爽翻,规矩都忘了,竟跟他牵了手,甚至允许他给她也吸了一颗草莓。
然后五个小时过去了。
中间有停,但在爱抚,也算没停。
夏灯高潮三次,最后一次结束,她以为她命不久矣了,但还好,还能穿衣服。
游风靠在床头看着,提醒道:“三点多了。”你不会还要回去吧?
夏灯像一个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渣女,说:“不要越界,你只是我的固定炮。”
“……”
*
游风睡不着了,到吧台开了瓶酒,随便醒醒,倒了一杯。
成为一个烟酒篓子不是他期望的,但若不是它们,他根本无法在高强度工作和对夏灯强烈想念中存活。
融入成人世界第一步,就是要学会独立无声地咽下苦楚。
但可能因为他不是接受命运摆布的人,所以他咽到一半停下,想辙把她勾引回了国。
她回来了,接下来就是让她相信,游风,只跟夏灯结婚。
*
夏灯到家,客厅的灯竟开着,方闲越就坐在吧台,看起来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