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就想赶我走?”
虞清晚这下终于清醒了些。
她缓慢地眨了眨眼,觉得这么过河拆桥好像是有点不合适。
她抿了抿唇,试探出声:“那....谢谢贺老板?”JȘԍ
旁人都叫惯了的称呼,从她嘴里叫出来,落在贺晟耳中,反而多了几分别的意味。
女人的嗓音本就清浅,此刻刚睡醒的缘故,音调还沾染了一丝绵软。
他的眼眸涌起一抹暗色,掌心扣住她的后颈,忽而低笑了声。
“贺太太,你有没有良心。”
虞清晚被他这声笑弄得背脊发凉,却又逃离不得,只能硬受着。
他的语调听似漫不经心:“一句谢谢就把我打发了?知道我一分钟多贵吗。”
本来下午应该在公司处理工作,现在给她打扫了一下午画室不说,就换来句谢谢。
虞清晚哪能不知道他时间多金贵。
又不是她让他留下打扫的。
这样想着,她抿了抿唇,觉得还是贺晟倒打一耙。
这时,男人的视线落在她空空如也的手指上,眉心微不可见地蹙了下。
“戒指怎么没带。”
顿了顿,虞清晚诚实道:“太招摇了。”
这是实话。
那枚帝王绿钻戒几乎快要有鸽子蛋那么大,她带出门都怕被人抢了。
况且带着画画也不方便。
贺晟顿了顿,鼻尖凑近她,缓和了语气:“还不肯原谅我?”
静默片刻,虞清晚抿抿唇,抬起美眸看他,语气依然轻轻柔柔的,说出来的话却不饶人。
“那你说,你哪里错了。”
贺晟抬手揉了揉眉心,无可奈何地盯着她。
“贺太太,是你不给我名分。”
语气里还甚至隐隐透着一丝委屈。
虞清晚眨了眨眼。
好像当时结婚前的确是她说不要公开来着。
见她不说话,贺晟眸色微敛,耐着性子跟她解释:“虞姝几年前帮贺家办过一件案子,仅此而已。”
他没有说太多,只用一件案子带过。
虞清晚知道,贺晟这样的性子,从来不屑于扯谎。
他既然已经亲口跟她说没有,那她就不会再怀疑。
虽然直觉告诉她,贺晟好像还有什么事在瞒着她,但他不愿说,那她也不会逼问下去。
因为她也有事情瞒着他。
不说,或许也是另一种保护。
见她静默不语,男人微凉的长指扣住她的下巴,又逼近她几分,高挺的鼻梁近在咫尺,漆眸噙着她的影子。
“信不信我。”
贺晟的眼神几乎逼视般的勾引,不依不饶地追着她的视线。
好像她再不说信,他就要采取强硬手段了。
想起那天虞姝在机场里耀武扬威的样子,虞清晚就还是觉得心里有些膈应。
他哪里招来那么多烂桃花。
下一刻,虞清晚抿紧唇,一双美眸望向他。
她故意道:“不信。”
话音刚落,男人突然俯下身靠近,仿佛耐心彻底宣布告罄,逼得她彻底无处可躲。
狭窄的沙发上,两道身影交叠在一起,四周的空气忽然变得密不透风。
男人俊美深邃的五官陡然在面前放大,心脏几乎快要承受不住这过近的距离。
虞清晚的心跳声也不受控地变得急促起来。
只听见他低笑了声,“贺太太,醋味好大。”
贺晟抓着她的手腕,落在腰腹处紧实的线条。
隔着衬衫也能感受到炙热的体温,指尖仿佛被烫到一般蜷起。
外面的月光盈盈照进来,虞清晚微微侧过眸,看见男人浓密的睫羽低垂下来,在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小处阴影。
他狭长的眼尾微挑,莫名轻佻。摁着她的手,衬衫纽扣冰凉,指尖碰触上去,让她心尖发颤。
“清白的。”
贺晟的嗓音低哑着,气息落在她敏感的耳蜗,透着几分若有似无的蛊惑。
“跟我回家,验验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怎么回事,烧到我了贺老板
他色you玩不起。
*这章7k多字算加更啦,kissk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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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谢谢老公。◎
回家....验验?
一股热意直冲脸颊,他说的话实在太有歧义,还是手下轻佻放荡的动作,暗示意味太强。
虞清晚觉得自己快疯了。
下一刻,敲门声忽然急促响起,一道熟悉的年轻男声响起,充满了不耐烦和急切。
“虞清晚,给爷开门。”
暧昧交织的氛围瞬间被打碎,虞清晚瞬间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
是容熠的声音。
容熠怎么会突然到这儿来?他不是还在国外出差吗?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虞清晚一下把身前的人推开,然后拉着贺晟远离门口。
视线飞速环顾了一圈,画室里还有个狭小的储藏室能藏人。
“快,储藏间里可以躲一下。”
还没等反应过来,贺晟就已经被她拉到储藏间门口。
他顿时拧起眉,刚要开口,就见虞清晚目光恳求地看着他,放软语气道:“贺晟,你先进去躲一下好不好....”
她怕容熠的暴脾气跟贺晟撞上,刚装修好的画室恐怕都要被他们拆了。
灯光下,女人的美眸透着哀求,贺晟的心口都蓦地陷下去一处,眼梢的戾气褪去了些。
薄唇翕动了下,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储藏室的门就被无情合上。
......
刚把储藏室的门关上,虞清晚就急忙去给容熠开门。
门外,只见容熠一身名牌风衣,黑色墨镜架在鼻梁上,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外,公子哥的盛气毫不收敛。
虞清晚一开门,他便毫不客气地抬脚进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气势。
他摘下墨镜,露出一张黑着的俊脸:“要不是我看到网上的新闻,你和贺晟结婚的事儿还打算瞒我多久?”
虞清晚顿时心虚地低下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从她和贺晟结婚到现在,容熠回到美国处理公事,她就一直联合老宅的管家一起瞒着容熠,假装她还住在老宅。
没想到容熠会突然回来,就这么被拆穿了。
容熠毫不客气地在沙发上坐下,长腿交叠起,绷着脸问她:“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不是贺晟威胁你.....”
没等他话说完,虞清晚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否认:“不是。”
想到贺晟还在,她的睫毛颤了颤,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停顿片刻,虞清晚还是深吸一口气,抬眸看着容熠认真道:“是我自己想嫁给他。”
闻言,容熠差点被气笑了,合着他回来时告诫她的话都白说了。
“你是被他下蛊了?”
容熠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死心眼。
为了一个男人被困在容家那么多年,现在还主动送上门被困一辈子。
可虞清晚的性格他也了解。
看着好说话,实际死轴,认准了什么就不回头。
现在她已经迈出了那一步,别人说什么都晚了。
画室里安静了许久,最后还是容熠先认了输。
他只能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虞清晚,“没出息。”
知道容熠是真的关心她,虞清晚心里泛起些愧疚来,又小声说:“对不起啊容熠,我不是故意想瞒着你的。”
她是害怕容熠的脾气本来就暴躁,万一和贺晟撞到一起,两个人简直就是火星撞地球。
一开始,她也觉得,曾经和他那么歇斯底里地分开后,他们不可能再回到以前。
可偏偏,他们还是走到了现在。
她下意识朝着储藏间的方向看了一眼。
心口像是被什么暖洋洋的情绪涨满了,虞清晚唇角不自觉弯起,眉眼在灯色下更显柔和。
“你放心,贺晟他..对我很好。真的。”
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他待她更好。
见她说的不像是勉强,容熠的脸色总算比刚进门时缓和了些许。
事已至此,他也没办法了。
要是让他知道贺晟对她有半点不好,他就立刻把人打晕带到美国。ɈȘǴ
如此想着,容熠转移话题问:“外面天黑了,你回哪。”
虞清晚想了想今晚的安排:“去我朋友家里,她弟弟今天过生日。”
容熠扔下一句:“我送你。”
虞清晚忍不住瞟了眼储藏间的方向,心虚道:“那..那你先下去吧,我拿一下东西。”
容熠没怀疑,起身下楼等她去了。
等人出去了,虞清晚才忙不迭回到储藏室门口。
刚一打开门,后腰就被里面的人一把扣住,反手抵在墙上。
男人眉眼沉沉地盯着她,透着难以言说的危险。
“贺太太,我是你情夫吗?”
明明合法持证,偏偏被她弄得跟偷情似的。
他有这么见不得人?
越想,贺晟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知道他的占有欲多强,虞清晚抿抿唇,放柔语气解释:“我也没想到容熠会突然过来....”ĴSǤ
贺晟冷着脸打断:“跟我回家。”
眼看着自家太太被别的男人带走,当他死了吗?
听见他的话,虞清晚细眉拧了拧,为难道:“今晚嘉赐过生日,我都答应好了回去陪他们一块吃蛋糕,不能爽约。”
贺晟的脸色瞬间更沉,眼里积蓄着黑压压一片狂风暴雨,宣告着耐心即将告罄。
见状,虞清晚无奈,只能轻声哄着他:“明晚我回家好不好?明天下午我去一下画廊,然后应该就没什么事情了。”
还没等贺晟开口,她就一鼓作气地踮起脚,飞速在他的唇边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然后把画室的钥匙塞进他手里。
“走的时候记得帮我锁下门,谢谢老公。”
话音落下,听见那个称呼,男人的身体顿时僵了下。
说完最后那句,虞清晚红着脸转身就跑,完全不敢回头看贺晟的表情。ͿȘǦ
“砰——”
画室的门被合上,重归安静。
等人都走了,贺晟才缓过神来。
他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指腹碰了下刚刚被她亲过的地方,深邃的眸色里涌起几分莫名的情绪,喉结动了动。
刚才叫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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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晚拿着给秦嘉赐的礼物匆匆下楼,坐上容熠的车,然后告诉他地址。
容熠设置好导航,发动车火。
车开出一段,他打着方向盘,语气微微严肃了些。
“你之前让我帮你调查的事,有消息了。”
虞清晚一愣,连忙转头看向他。
容熠皱着眉,“有人说沈知瑾四年前在临城火车站出现过,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坐上火车,容钦华的人就追过来了。她匆匆忙忙从火车站逃跑,在附近租了一辆车开走了。后来就再没有人见过她。”
这么多年过去,一个活人消失得渺无音信,只有一种可能。
哪怕她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接受。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虞清晚闭了闭眼,努力压下心口的涩意。
很快,车就到了秦悦柠家楼下,容熠提出送她上去,手里帮忙拎着给秦嘉赐路上买的蛋糕和礼物。
两个人坐电梯上了楼,很快,秦悦柠就从里面打开房门,她穿了身卡通睡衣,头发随意用鲨鱼夹夹起,显得有些娇憨。
抬头看见门外站着的人,和容熠的视线对上,两人的表情皆是一变,异口同声。
“是你?”
“是你?!机场变态?”
秦悦柠一副见鬼了的表情:“清晚,他..他是....”
虞清晚见两人明显不对劲的神色,也懵了一下。
“他是容熠,我跟你提起过的,我弟弟。”
她茫然地眨眨眼,“容熠,这是悦柠。”
看着屋里熟悉的脸,容熠冷笑了声,完全没有多留下去的意思。
“我走了。”
把买来的蛋糕和变形金刚玩具往玄关一放,容熠转身就走,留下虞清晚呆怔在原地。
进了屋,秦悦柠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才开始忿忿给虞清晚解释。
“就是我半个月之前不是去出差了吗,我就没跟你说这事儿。”
其实和容熠的初遇的确是个乌龙。
半个月前,秦悦柠在外出差,在机场卫生间里遇到变态偷窥。
她刚从女厕所追出去,就看见一个男人脚步飞快地往外走。
周围没有别人,秦悦柠直接认定了就是眼前的男人就是厕所偷窥变态狂,上去对着那人就是一巴掌,破口大骂,为女性伸张正义。
最后把机场的保安都引了过来,才发现自己找错人了,真正的偷窥狂早就趁着骚乱躲进了男厕所的隔间里。
而容熠则是莫名其妙被当成了色狼,当众被骂色狼变态扇了一巴掌不说,那天他还有一场重要宣讲会,最后被拍了几层粉底才勉强盖住巴掌印,脸色黑得要死。
这件事最后影响了容熠赶航班,秦悦柠主动提出补偿他,却没想到男人冷嗤了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