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欲——芒厘【完结】
时间:2023-02-09 13:54:12

  谢问琢一只手扣紧她的手腕,引领她前走。从衬衫下摆隐入, 按上腹部。
  硬实感很满,盛苡挣扎地要往后退, 却是挣扎失败, 他强势地要如此。他放开她,也只是为了说话,唇上还有她的咬痕,一片润泽。
  “刚才不是很感兴趣么?现在送到面前,为何不要?比他们少,还是没有他们硬,嗯?”他眸光更戾。虽是这般问,但浑然是不甚在意的模样, 显然很有信心。
  盛苡眼眸仍是红的,闻言被逼得更红,像是浸了水, “放开——”
  谢问琢又啃咬上来。哪里有放开她的半点意思?
  只不过手倒是如她之意, 给她松开了。
  盛苡的手腕刚得自由, 想从他身上爬起来, 却是一阵酸软无力。
  谢问琢刚才用来固住她的那只手,手腕一转,寻下而走。
  盛苡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谢问琢——”
  他很是平静地与她对视。
  她咬住下唇,朝他摇头,认真:“不可以。”
  他却不羁,不以为意,“为何不可以。”
  谢问琢又吻住她,平静得惊人的眸子淡淡阖上,端的还是一派正人君子模样。
  等到涎玉沫珠,才起动作。
  盛苡怔然地颤动长睫,忽然闭眼,彻底失声。
  他细细地吻着她,掰过她脸,封住她唇。
  明明没有过此类经验,可他半点生手模样也无。
  白山茶像是被清晨的第一波露水打湿,晶莹剔透,莹润发亮,尽态极妍。
  ……
  车子一路驶达谢问琢所住的酒店。
  程慕辞已经在这等了一个晚上。
  是程慕哲告诉他这个地方的。
  他找盛苡找了许久,始终找不到,正在担心她会不会出什么事的时候,程慕哲的信息从天而降。
  告诉他谢问琢抵达伦敦,告诉他这是谢问琢所住的酒店。
  程慕辞咬着牙,他不愿来,但最终结果是,他仍然出现在了这里。
  他后悔了,他快悔死了。
  所以到最后,他宁愿抛下一切,也要来伦敦找她。
  他什么都不要了,不管是承沐还是别的,他通通都可以不要。
  他只要她。
  在知道谢问琢也来了的时候,他心下一暗,但对于这场争斗,他仍不会有半分后退。
  而这一等,就是一晚。
  他足足在这等了一整晚,终于等到了他们回来。
  ——盛苡果然是和他在一起的。
  程慕辞下意识地抬步走上前去。
  而车门只打开了一侧,谢问琢抱着盛苡从车上下来,一件黑色大衣将她纤细的身体紧紧裹住,严实到将所有的肌肤都小气地藏起。
  程慕辞忽然哑然。
  盛苡趴在他的胸膛前,手里还揪着他的衬衫衣料。
  隐约可见,眼角潋滟含情,如春水盎动。
  刚才发生了什么……似乎并不难知。
  程慕辞突然狠狠地瞪向谢问琢,被这一幕刺激得双目通红。
  他难以置信——
  他双侧的拳头都已紧攥,似乎下一秒就要飞向谢问琢的脸。
  谢问琢就跟对危险毫无所觉一般,亦或者可以说是,对他不屑一顾。看见他挡路,不过只是闲闲地掀眼看去,“找我的谢太太有事?”
  盛苡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她以为是遇到了什么人,将头在他怀中埋得更深。
  她不想见人了。
  尤其是在现在这一幕已经被人撞见了的情况下。
  她揪紧他的衬衫——叫什么谢太太!这个世界上没有谢太太!为什么要主动承认她的名号!
  她希望来人并不认识她。
  谢问琢自然感知到了怀中的动静,低眸看了眼,眼底隐有宠溺之色。
  程慕辞的每一个字都是艰难地挤出来的,他眼眸猩红,像是一匹发狠的狼,“谢、问、琢。”
  在听见是程慕辞的时候,盛苡长睫疯狂颤动,不由轻咬了下唇。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这一幕,似乎不太合适被他看到。
  好在谢问琢没有过多与他纠缠,给身边人使了个眼色,自有人将其挡开。他大步走入酒店,再无分去半个眼神。
  这个耽搁,已经够了。
  再怎么热的觊觎,都该冷了。
  而且,他也没什么空去理会,他还未忙完。
  刚才的几回动作,均在压抑忍耐。固然是稍有松快,但多少不够释然。没能尽兴的畅意,压制着压制着,火星子越窜越高。
  乘坐电梯时,终于只有他们两人。她极为不满地抬眸乜他,连嘴角都在下撇。
  她刚才、原是打算自己走的,她才不想叫他抱,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双眼睛在看,她没有那么好意思。
  可是刚才坐着还不觉有什么,一想站起才发现压根站立不住,足尖触及地面,便发着颤颤。
  他也没再给她挣扎的机会,二话不说便将她抱起,且大衣落下,将她罩紧。
  挺括的大衣,将她完美包裹。
  有这黑色大衣的遮挡,她倒也不再挣扎,只是将自己藏进其中,恨不得这是一件隐形衣,全世界都看不见她。
  哪里想到,程慕辞还能守在这里……
  最终还是被熟人看见了。
  都怪他、都怪他——
  怎么能在车上——!
  盛苡愤恨地咬了他一口,狠狠咬住,脸红得欲要滴血。
  他任由她咬,走出电梯,刷开房门。
  进屋之后,将门踢上,便将她压在门后。
  动作利落干净,是分秒不欲再等的急切。
  他箍住她的腰肢,提着人,无需她使力站立。她如雨中浮萍,忽然落到自己无法预知的地步。
  而簌簌的吻,更是径直落了下来,根本不待她反应。
  今晚这场雨,来得又疾又凶,她感觉得到,与以往尽不相同。以往……并无这般凶!
  她捏着指尖,颤之又颤,不知是心慌的,还是被他挑的。
  她又怎知,此刻她潋滟的眼尾,含情脉脉,能激起万千浪花。
  “潋潋还未回答,刚才手感如何?是我的好,还是他们的好?亦或者——”他一顿,“潋潋需要看完以后才能下结论?”
  盛苡摇头。
  他的手指握住她的手背,粗粝的指腹在上面摩挲,“刚才那个男人,亲吻了你这里,对么。”
  盛苡感知到极其细微的一丝危险,她试图挣扎狡辩:“那是、礼节。”
  “哦?是吗?”他的一双黑眸,于此刻亮得出奇,眸色却是沉沉,像是蛰伏已久的野狼,慈悲地看着在掌心扑腾的猎物。
  男人潜藏于骨缝之中的占有欲仿佛于刚才那刻被彻底激发,才会在此刻这般浓郁地翻涌。
  “啊——”
  衣帛撕裂声于寂静之中猝然响起。
  随后便响起了比车上更浓的涎玉沫珠声。
  在他的桎梏之中,她竟是毫无反抗之力。
  酒暖春深。
  酒酽春浓。
  助理贴心至极,在他们不在的时候,已在房中备下数盒避孕套。
  盛苡在被撞得涣散的那一刻,想起了虞倾说苏棠因的那句话:“瞧你们这点出息,怎么都被男人给拿捏得死死的?”
  那时她心里其实是有想到自己的,是有想到他的。但最终还是对快乐的追求冲掉了那点不安,将他抛到了脑后。
  而现在,她开始后悔起自己还是太过大胆,当时应该多多顾虑一下,怎么能将这个危险物抛到脑后呢?
  就是不知,此刻,苏棠因是不是也跟她一样可怜……
  她不过出神须臾,就被他察觉。捣弄更狠,力道大得她惊呼出声,指甲在他后背划出一道,她也受不住地咬住了他的肩膀。
  她快哭出来,“谢问琢,混蛋。”
  谢混蛋丝毫不介意更名改名,坦然收下,桃花眼上扬,看得出来对现下的场景餍足到极致。
  好一双风流桃花眼,像是会吃人的男妖精在释放吸力。
  -
  盛苡一开始被强行抱上车的时候就后悔了。
  后来在车上更是悔不当初。
  回到酒店,每一小时,她都要悔上八次。
  一夜过去,她已经悔到不能再悔,到最后睡过去的前一秒,脑子里仅存的念头仍然是——
  下次去,她决计要提高隐瞒手段,绝不叫他知道分毫。
  叫他知道以后,实在是太吓人了。
  别说她只有一个,她就算有十个,也不够谢问琢一个人折腾。
  她稍稍一动,浑身便如散架一般。
  他已经不在身边。
  盛苡用手肘撑起身体,扫视了眼房间。
  也不见人。
  唔。
  连手臂都是酸的。
  因为到最后,实在是搞得发疼,他便饶了她一处,换上另一处继续。
  盛苡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当时的难以置信。
  不堪回首的一晚,她不欲再想,先起床再说。
  十五分钟后,她发现了放在桌上的东西。
  是一份文件。
  ——倒也不是文件,只是几张A4纸,上面铺陈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盛苡的指尖落于左侧,将其捏起。
  粗略看了一眼后,发现这上头不是别的,就是她想知道的事情内幕。
  真假暂且不论,看着倒是齐全。
  她的嘴角兴味地勾起。煎了她一晚上,这算是事后奖赏?
  略略笑过,她仔细看起来。
  确实详尽。
  看得出诚意。
  她的笑意逐渐淡去,神色渐渐认真起来。
  她在心里对他所做的事情有过诸多猜测,自行将发生过的一切串联起来,自行与他联系而上。
  而现在,这份文件里面承认了一些,否认了一些,且都给出了事无巨细的解释或是证据,抹去重复怀疑的可能。
  之前盛苡看的是程慕辞给的文件,而现在这份,是谢问琢给的。
  两份由不同人写出的东西,内容亦是截然不同,偏重亦然。
  盛苡眉心缓缓蹙起。
  林知鸢的爸爸叫林实,林实及其妻子是在逐昇旗下子公司任职高管不错,但那家公司是逐昇一年前收购的,谢问琢与林实夫妻并无接触,不知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给过林实任何吩咐。林实所做的事情,都与林知鸢有关,而与他无关。
  后来他在知道以后,派人进行了相关调查,得知林实所举不符合业内约定俗成的规则,而且他与妻子还有收受相关贿赂,于是便下令将他们辞去。
  证据在手,他们连纠缠都没有太多,便灰溜溜地离开了逐昇。
  根据程慕辞给出的资料,她进行的猜测是,林实夫妇是他派来诱导程慕辞的,但现在,显然推翻了这一结论。
  盛苡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许。
  当然,谢问琢也不是彻底的无辜。
  程慕辞的项目是他出的阻碍不假,魏老也是他安排走的。他还在程慕哲的背后给予支持,帮助其和程慕辞对立。
  这些罪行,他一一认下。
  但他最后还有一段,他那时候做这些,只是想看看程慕辞的能力到何等地步,顺带测测他的人性,仅此而已。他到底是不甘心,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能成为她的男友,能与她相爱多年。
  ——他毫不掩饰地将这一切都坦明。
  程慕辞要是真能闯过去,那他也无话可说。在这期间,程慕辞最终所做出的所有选择,都与他无关,全是个人选择,全是人性驱使之下的选择。
  至于程慕哲,那只是因为他们之间有商业往来,程慕哲许诺了他利益分成。他是商人,不会将送上门的利益推出,即使和程慕辞无恩无怨,他也会走这一步。商场上哪有那么多的道德良心?利益当头罢了,至于他们兄弟间的恩怨,那就更是与他无关了。
  盛苡翻开下一页。
  接下来便解释到了她生日那天发生的事情。
  他说,在她生日之前他撞见过程慕辞在柏珩家附近出现,所以对其多加留意了几分。正因这份留意,他才会在她生日那天收到程慕辞去找林知鸢的消息,并且能够将视频交到她的面前。头回撞见是偶然,他那时没多想,所以没有与她提过,直到后来拿到证据,才会捅到她跟前来。
  ——在将视频交给她之前、在发现程慕辞犯错之前,他原是打算去酒店给她送份礼便离开。那一日,他西装的两个口袋里,一个装着粉钻戒指,一个装着粉钻耳环。他只打算送出耳环,至于一起买的戒指,他并无送出之意。
  在那之后,他已然想好,他会搬离他们原先住在对门的房子,会彻底从她的生活中抽离。他已经决定好悄无声息地离开,并不会叫她知道他的心意,更不会过多纠缠。
  只不过,程慕辞自己不争气,在那重要的关头出了差错,给了他可乘之机。这样好的机会,他没有办法不捉住,没有办法不趁机而上。
  谢问琢将一切解释得清清楚楚,不管是好听的还是难听的,不管是婉转的还是直白的,全都写在这几张纸上了。
  从客观的阐述,到主观的心意剖析,应有尽有。
  盛苡看到最后,没忍住笑了。
  可真不愧是谢问琢本人。
  看得出来,这都是他亲自写的了。
  字里行间满满的霸道,不是他,还能有谁?
  末尾还有最后一句——
  【我自觉已将事情一一解释,如果还有遗漏,请盛小姐给个机会提问,待我解答,拜托。】
  可谓是将高傲的头颅低下。
  自觉将姿态摆低。
  隐隐约约的,还流露着一股可怜之气。
  盛苡看得又气又好笑。
  这些坏事,他做还是做了的,只是做得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多。约莫少了三分之一的罪名吧。
  但在之前她先入为主地以为全都是他做的时,那股怒火简直难压,更是完全无法接受。而现在,几天过去,再灭去三分之一的罪名,她突然就觉得……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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