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欲——芒厘【完结】
时间:2023-02-09 13:54:12

  仔细算算,他的罪名好像也不多,称不上是那么罪无可赦了。
  看到他说“给个机会提问,待他解答”,她知道,意思是“请求她不要再不声不响地就跑掉”,她的脸颊不由更红。
  那倒也不能怪她,那日她确实是气到头脑发昏。
  内容含量太大,盛苡仔仔细细地又复看过一遍后,才将这些纸张对折收起。
  这人坏心是肯定有的,看程慕辞不满、针对程慕辞也是肯定的,不然他哪里会看得上与程慕哲合作的那点利益?这些毋庸置疑。但是真想想,他也没做太多,目前的一切后果,并不能都怪罪在他的头上。就如他在这上面所说,程慕辞最终所做出的所有选择,全是人性驱使之下的选择。
  她对程慕辞的失望,并不能转嫁。
  盛苡忽然意识到什么般,蓦地回头。
  她的感觉并没有错。
  ——刚才于这字里行间频频出现的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倚在门边,闲闲地看着她。见她望来,弯了下嘴角,朝她挑眉一笑。
  不羁散漫,自带扰人心智的蛊惑。
  也不知,他站在这里多久了?站在这里……看她,多久了?
  这人走路,怎么没有声音的呀?
  盛苡的心抑制不住地突突跳了几下,有些不自然地收回与他对视的眼神,“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刚刚。”他随口道,问出更为关心的问题,“谢太太,对我的解释还满意么?”
  他谢问琢这辈子都没写过这么多解释。费尽心思地为自己洗脱罪名……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偏偏他做了,还做得不止一丁半点,那可是足足五页A4纸。而且写完后他还检查了数次,生怕哪里没写清楚、写漏了什么。
  因为另一个男人,而写了五页A4纸的自我澄清,谢问琢想想就觉得没好气。
  作者有话说:
  谢·可怜巴巴·狗扒拉了下潋潋的衣服:老婆理理我?
  大家元宵节快乐!!
 
 
第65章 发觉
  室内安静。
  满意么?
  盛苡低眸思考, 给出谨慎的回复:“我还是生气的。”
  他哼笑了声,朝她走去,屈起食指去碰她的鼻尖, “在气什么,同我说。”
  盛苡最初气的是, 他给程慕辞挖坑, 引诱程慕辞一步步走错。可如今一看,这个结论已然被推翻, 程慕辞变坏怪不得他。
  那还能气什么呢?
  她闷闷道:“气你不坦荡,气你骗我。明明早有预谋, 步步为营,还装作清白无辜, 万事与你无关。”
  总算是, 不再为了别的男人生他的气。
  谢问琢无声地松口气,心口舒坦了不少。
  他佯装无奈的深沉:“潋潋,这世上真要有坦荡的男儿,那实在是寥寥。更别提,是在面对自己心爱之人的情况下。”
  “刚搬去新家时,请你来一起吃饭那天,你是不是故意灌的他酒?”
  “是。”
  盛苡气得一噎,先瞪他一眼, 再继续问:“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呢?我们已经五年没有见过了,总不能是在五年前?”
  遥远的五年前。
  她试图回忆, 然而记忆已经遥远到斑驳。
  那个时候, 她才多大?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
  谢问琢的速问速答忽然降速。他描摹着她的指尖, 低声道:“更久。”
  盛苡错愕。
  ——更久?!
  他颔首确认, 眸光黯下,“这个问题暂且不答,留待你以后自己发现,好么。”
  盛苡怔怔。
  她咬住唇瓣,顺着他的想法点了头,“那你记得给我点提示。”不然我怕我会找不到答案。
  她第一次发觉自己竟然这样迟钝。
  他竟然已经喜欢她超过五年,而她浑然不知。如果没有这次的事件,也不知她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是他太会藏,还是她太迟钝?
  她兀自在心里猜测:六年?还是七年?八年?九年?
  好漫长的岁月,只是一念,便已觉得如此漫长。
  喜欢一个人这样久,是怎样挨过来的呢?她不太能去想象。
  盛苡下意识地捏紧他的指尖。
  “那,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他俯近她,“不要再为了另一个男人,同我置气了,也不要一声不吭地丢下我。”
  盛苡突然觉得心头没来由的闷得慌。好像一个塑料袋口,被人紧紧扎了起来,氧气渐渐稀缺。
  不要再为了另一个男人,同我置气……
  也不要一声不吭地丢下我……
  她心里越来越难受,蔫蔫地捉着他的指尖,“谢问琢……”
  她心里有一杆天平,一端是谢问琢,一端是程慕辞。几个月前,甚至都还没有谢问琢这端。后来,从向程慕辞倾斜变成了向谢问琢倾斜,再到现在,彻彻底底地在谢问琢这端倒塌。
  她的心彻底地偏了。
  她也没有办法不偏。
  毕竟是这么一只,惹人怜爱的小狗……啊不是,只能称之为大狗吧?毕竟他这么大块头。
  她的肚子响了一下。
  盛苡刚刚涌上来的心软,一下子就被这突然敲响的警钟冲垮。她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从车上,到床上的所有事情……理智倏然回笼,她猛地甩开他,“谢问琢,我还没有跟你算账。”
  谢问琢太阳穴突突一跳。
  “等等。一码归一码,昨晚是因为——”他知道她去了个什么地方,甚至还看见她和陌生男人在一块互动,更甚至还有肢体接触。那一瞬间怒火点燃,焚尽理智,只想狠狠入她,只想抹去她身上其他男人的气息,哪怕只是在那个场所沾上的香水味。
  盛苡蛮横地抱起手,乜他一眼,朝外走去。她不同他说了,她要先去吃饭。
  走动之间,略有摩擦,而仅仅只是这样小弧度的摩擦,都叫腿根生疼。
  盛苡不由更加生气了。
  哪有什么一码归一码,反正这些不好的事情全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这人事前不由分说,事中强行霸道,事后倒是贴心无比。
  崭新的衣物已经备好,还有一双精致漂亮的小皮鞋。
  盛苡一一换上,裙摆摇曳地下楼。
  就差那么一步。
  谢问琢皱着眉,紧跟而上。
  盛苡没工夫去找外面的餐厅了,就着方便在酒店用餐。正好,午餐的用餐时间还没过。
  谢问琢分外殷勤,各方各面伺候得周到齐全,连筷子都亲自呈到手边。
  他坐在她的左手边,她接过筷子时,他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到她的无名指上。
  上面太空。
  缺一枚戒指。
  比如他们的婚戒就不错。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自以为很自然,然而一切尽被盛苡纳入眼中。她心中好笑,偏又不能表露出来,还得装作不知,继续用冷漠伪装。
  吃饱喝足,盛苡终于收到了苏棠因的消息。看起来对方应该是刚醒。
  盛苡震撼。竟然——比她起得还晚么?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昨晚苏棠因比她还要惨?
  她都已经这么惨了,难以想象“更惨”会是什么样的。
  盛苡小心翼翼地问:【四肢还好么?】
  手还好么?腿还能走么?
  ——她自认为她很委婉。
  苏棠因:【……】
  苏棠因:【青天白日的,不要搞h】
  苏棠因小声骂骂咧咧。看来昨晚盛苡也没好到哪去,不然不会这么了解。
  这两个男人,真的是蔫儿坏,坏到了骨子里,简直坏透了。
  昨晚他在出现之前,还在跟她装,将她耍得团团转。一想起来苏棠因就好生气。
  她就像是在猎人的注视下准备逃跑的猎物,她不知猎人已经发现,还在翻弄着各种花样,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的行动全程顺利。殊不知猎人正看着她无谓的挣扎看得津津有味,等她一翻出金丝笼就气定神闲地出手将她捉回。
  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就胸闷气短。
  这是在玩弄她!
  偏偏她还理亏,没法生气!
  昨晚做完,她连嗓子都哑得冒烟,他单膝跪在她的身边,扶起她喂水。男人面色的冷峻和动作的温柔形成强烈反差,格外叫人心动。
  那个画面,她到现在想起心跳都仍在加速。
  苏棠因现在还在床上。
  她朝他翻去,咬在他胸膛,想借此抑制一下自己此刻异常加快的心跳。
  他被咬了也没有惊讶,许是肌肉记忆,在她靠过来后,他的一只手就很是熟稔地将她带进怀中。苏棠因怀疑自己像是苍蝇叮了狮子,对方不痛不痒,毫无所觉……实在无趣。
  他闭着眼睛问她,声音还有些沙哑,“饿不饿?叫人送饭来?”
  苏棠因平时一身反骨,老爱同他对着干。这次倒是没有——拒绝的话都到嘴边了,还是被她不情不愿地咽回去。
  ——没办法,确实饿了。
  这回体力消耗得有点狠,大抵比得上她以往十天甚至半个月的运动量了。
  他勾起一抹淡笑,拿过手机叫餐。
  苏棠因还懒懒地靠在床上同盛苡聊天,心想这狗男人昨晚的一缸醋终于是被她给喝完了,心情终于是被她给哄好了。
  一想到昨晚一开始他的样子,她到现在还会觉得心慌想跑。
  对比下他现在和昨晚的面目,看这差距之大,也足以看出她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苏棠因在心中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盛苡一面吃,一面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气氛之所以这么和谐,只因上菜时他甚是可怜地感慨了一句:“我们已经八天没有在一处吃饭了。”
  盛苡:“……”
  她扭开头去。
  她当时想,她应当要利落一些。
  后来,她当真是利落了一些。
  还利落得……不止一些。
  在这乐不思蜀,毫无愧疚之意。以至于在他这般深沉地感慨的时候,她的愧疚感才后知后觉地被激起了点儿。
  她问说:“林知鸢的父母,是你刻意处理的么?”
  他颔首。其中不乏有为她出气之意。
  不然这年头暗地里的腌臜事多了,怎么可能会都浮现出水面,被照在阳光之下现原形?还得是他有心去查,刻意去查,才会翻出这两个老狐狸的底来。
  盛苡弯了弯唇。她——当真是觉得痛快的。
  这样处置,极好。
  她并不曾想过,林实夫妇不仅不是他安排去的陷阱,他后来还帮她处置了他们以出气。
  他们是在他的手下不错,但不仅事情与他无关,恰恰还是因此,他才好查、好去处置。
  事情反转成这样,她原先怎么也是不可能猜得到的。
  而这人,背地里为她做的事情,从未打算与她提,更不曾以此邀功。
  想追一个人,这不就是现成的最好的方案摆在手边吗?可他竟也不惜的去用。
  谢问琢想到蒋忱提醒的那几句,邀功什么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地想,这应该就是了吧?
  他鲜少做这样的事情,委实是不太习惯。
  -
  那晚之后,盛苡和苏棠因双双被提溜走。
  一个回宜城,一个去美国,陪盛霁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
  盛苡的话本来还不准备回的,她还想再多待一段时间,即使谢问琢来捉人,她也有权保持拒绝。但是奶酪在催她,有一些工作需要她回去处理——首印的一批书已经卖光了,准备了很大一批量,但没想到还是迅速地销售一空,她需要回去处理加印的事情,还有一些其余的琐碎工作。
  工作最重要,既然如此,那她也就只能收拾收拾东西回国。
  对此,谢问琢最为乐见其成。
  只要愿意回去就好。
  人在身边,一切都好说话多了。
  临行前,她们俩依依不舍地和稚雨、虞倾吃了顿饭。
  虞倾对这两个泪汪汪的姑娘依然是那句嫌弃:“唉,瞧你们这点出息。”
  不过这次一起玩了一周,还是很尽兴的。等她们俩一走,稚雨和虞倾也要回去多伦多和波士顿,一个在那还有工作,一个还未完成学业。
  姐妹们的短暂相聚就此告一段落。
  盛苡回国后先睡了两天,调整完时差后,想亲自去趟明何。面对面地沟通下,处理事情比较快。
  谢问琢整整素了两天。
  之前素了八天,而那一晚将八天的量补了大半,他算是餍足。不曾想,在那日之后,他又迎来一场“大旱”。
  但他也不敢扰她倒时差,旱就旱吧,他想,起码还能睡在同一张床上,他应该知足。
  他听闻她要去明何,便提出要送她去。
  盛苡轻飘飘地扫他一眼后,也没拒绝。
  明何总部离得不远。反正都是在宜城,远也远不到哪里去。
  谢问琢直接将她送到明何门口。
  奶酪来楼下接盛苡,带她过去议事。
  等谈完事情签完文件后,奶酪请她在会议室稍等一会,她去给她拿个明何的礼盒。
  盛苡拉不住人,便只好由她去。
  她自己闲来无事在这周围走了走,听见几个女人围在一处说话。
  盛苡只是经过,便听见了熟悉的名字。
  “刚才有人看见谢总来了哎。”
  “哪个谢总?”
  “还能是哪个,谢问琢谢总呀,逐昇CEO。前段时间来过的那个,哎哟,你这都是什么记性?”
  盛苡讶异地传去一个眼神。只不过她们是背对着她的,接收不到她的惊讶。
  明何的人怎么会认识他?而且,他前段时间来过明何?他来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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