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夜色温柔——萌尔【完结】
时间:2023-02-11 12:15:52

  套住她手指那一刻, 时间好像静止了。
  梁束怔忪着, 然后俯身将她抱进怀中。
  “谢谢你。”
  他轻声说, “要不然我该无家可归了。”
  安涴闭上酸涩的双眼, 轻柔拍拍他的后背。
  这一幕平淡甚至平常,不庄重, 不热闹, 没有仪式感。
  但安涴喜欢。
  他们依偎在床边,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 好像从来没分开过一样。
  两个人都哭过一场,眼睛红红肿肿的。梁束没了平常矜贵自持的气质,安涴不再冷淡清雅,挤在一起反倒像两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
  情绪紧绷又倾泻,浑身又是汗。
  等梁束冷静下来后,安涴觉得难受,又想去洗个澡。
  被梁束拦下。
  “我帮你。”
  出神一瞬,人已被抱起。两个人刚和好,之前还被他“服务”过,这时再拒绝好像有点过于疏远。
  破镜重圆和从前还是不同。
  两个人都小心翼翼,生怕不经意伤害到对方。
  浴室有个白色浴缸,梁束仔细在浴缸底部垫了三条浴巾后才将安涴放下。怕她不舒服。
  知道她不能淋浴,他转身去洗手池,打开温水。然后又娴熟取来毛巾浸泡在水中。温热的水流漫过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手背上性感凸起的青色血管。
  拧干毛巾时,梁束侧眸看她一眼,“把睡衣脱掉?”
  扫过安涴紧抿的唇角,梁束顿住,又低声道,“不脱也行。”
  握着湿毛巾过去,蹲在浴缸边。先看她神情无异,这才牵过她的手拉直,湿润的毛巾团小心越过手臂上的伤痕,细细擦过皮肤。梁束怕弄疼她,所以力气很轻。
  他垂眸认真擦拭,于是没有瞧见她骤然通红的耳垂,胡乱震颤的睫毛,还有突然咬住唇瓣的贝齿。
  擦完一条手臂,梁束起身回池边重新将毛巾浸泡水中。
  趁他转身,安涴忙长舒口气。
  她觉得这样不行。
  苦恼犹豫地凝住他的背影。
  他俩刚和好,安涴不想拒绝他。
  在他将要转过身回来时,安涴猛地一口气,屏气凝神。
  她以为这回梁束要擦她左手臂,结果没想到这人不同寻常,毛巾落在她脖颈上。
  霎时间,下意识地,安涴双眸微阖。眯着眼,小声地嗯了一声。像带着钩子的小猫叫。
  静默。
  两个人都顿住。
  水珠从毛巾一角凝出,顺着她白玉般的皮肤滑下,打湿了身上的黑色网纱。
  梁束咽了咽喉咙,眸光幽深地凝住她,“要不然,把你的小裙子脱了吧。”
  嗓音喑哑至极,“这小裙子本来也……”
  没有什么用。
  安涴飞快看他。
  梁束俊脸通红:“你不如脱了,这样对我来说,有点过于刺激。”
  薄纱沾水贴合着,颇有种欲语还休的诱人。
  他侧头,快速喘口气。
  瞬间,安涴也红成大苹果。
  头皮发麻,正激烈思想斗争时,梁束手机响了。
  两个人都松口气。
  梁束连忙起身,快步冲向门外,像身后有凶猛虎狼。
  去拿手机之前,他皱眉低头看一眼。
  手机就在茶几上,正跟迷路的乌龟一样在桌面上猛烈震动。
  看到屏幕上的人名时,梁束又皱眉以为自己看错了?捞起手机,又揉揉眼睛。
  居然真是。
  他冷哼一声,接起电话。
  “真是没想到,我居然能接到您的电话。”
  浴室里。
  梁束走后安涴捂住脸缓了一会儿,思绪翻飞,她觉得这是个逃跑的好机会。
  这要梁束再回来给她擦澡,那不是钝刀子磨人吗。
  她刚刚倒是想直接把他扑倒让他别胡思乱想,可两个人现在哭了一场,又刚和好。错过时机,生扑就显得有点怪。
  她刚站起来,扶住浴缸准备迈出去时。梁束脚步响起,离门口越来越近。安涴惊慌之下又回到浴缸里坐好。
  刚坐下,就看到梁束面色不郁的拿着手机进来,走到浴缸边蹲下,一言不发将手机递给她。
  “找你的。”
  安涴疑惑:“找我的?”
  昨天安涴手机摔坏,忙碌之下还没去买新的。她的人际圈子很简单,平时除了母亲和好友邰枝几乎没人找她。
  “谁啊?”
  她虚声问。
  梁束没答,只将手机又往前递递让她接。
  脸色有点臭。转身走到水池边,重新将变冷的毛巾浸进温水里。
  安涴疑惑接过手机,和着哗啦呼啦的水声低头一看屏幕上的名字,惊讶挑眉。
  居然是言桥。
  连忙贴近耳朵。
  “言老师,是剧组有什么事吗?”
  她重新起身想出去说,毕竟窝在浴缸里打电话也太奇怪了。刚要站起来就被男人湿淋淋的手掌按下。
  “擦澡。”
  他用嘴型说,“你们聊,不打扰我。”
  安涴:“……”
  言桥:“听说安老师在广告拍摄地出事了,没事吧?受伤严重吗?”
  两个人离得近,梁束听得清清楚楚,无声冷笑。毛巾覆在安涴没伤口的白嫩颈侧,轻柔擦过。
  梁束紧盯着她,见她脸颊变红后立刻停手。
  他才不会让言桥那狗东西听到好听的声音。
  安涴察觉到梁束不善的眼神,“……没事,挺好的,谢谢言老师关心。”
  她连忙抓住梁束手腕,以为客气一句后言桥就会挂断电话。没想到他丝毫没有这意思,而且继续温声道。
  “那安老师准备什么时候回剧组?要在滨城养病一周吗?我在秦氏医院有认识的医生,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梁束立刻不乐意了,挣开她没比猫劲大多少的桎梏。
  撩开她散落濡湿的鬓发,要擦她后颈。安涴飞快睃眼梁束,准备快速结束这通电话。
  “……不用了,谢谢言老师,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跟你说的。”
  言桥低笑:“那就好,安老师不必跟我客气。”
  安涴:“……”
  梁束:“……”
  打他的电话还黏黏糊糊,没完没了。
  梁束彻底没法忍了,将毛巾往浴缸里一扔,从安涴手里抢过电话。
  “行了言老师,说两句得了。我还等着安老师给我搓后背呢,一会儿我白泡了。”
  安涴掐他,梁束痛哼一声,“拜拜!”
  浴室里霎时安静。
  硬气过后,梁束有点心虚,但是!男人的骄傲与尊严不允许他退让。
  本来就是么,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剧组里谁不知道他俩是一对或将要是一对,就言桥故意没长眼睛。挖人墙角是不对的行为!
  如果之前梁束还心虚。
  刚刚在卧室里她已戴上戒指,梁束突然不虚了。
  但是他还有点担心安涴跟他生气,弯腰捡起毛巾,起身时她的鼻尖擦过他的胸口,梁束脊柱发麻,强装镇定起身。
  “梁束!”
  梁束神情一紧,心直往下坠。她不能向着言桥吧?
  梁束蔫哒哒看过去,看到她羞恼至极,满面红光,胸口就跟石头梗住似的,难受极了。可还没等他难受一秒,安涴接着说。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等我报仇。”
  “啊?”
  梁束一脸茫然,这说的是啥?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安涴推出浴室。门当一声合上,险些撞到他硬挺的鼻梁。
  安涴站在门内强令自己冷静下来。
  想用冷水洗脸,可脸上有伤口根本不能长时间沾水。
  这一晚上,他把她吊得不上不下的!
  今晚非办了她!
  杏眸里火焰燃烧。
  她恍惚中好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特别鲜活自如的她。沉闷三年,她好像都忘记了。眼前潮热,她揉了揉眼睛冷静下来。
  冷静了一秒钟,下腹部被撩出的火焰还在燃烧。
  安涴握紧双手,不行,今晚还是得办了他!
  她快速将自己擦了一遍。
  出去就看到梁束正坐在门口倚靠墙壁等着,见她出来,他立刻站起来要抱她回去。
  安涴绷紧脸没让他抱,推他胸口,“洗澡去。”
  梁束一怔,蓦地抬眸看她。
  安涴不露声色:“我洗完了,该你了。”
  顿住,又说,“我自己回房间就行,不用你送。”
  梁束深深看她一眼,转身进去,但没关门。
  就大方坦荡地站在浴室那开始脱下衣服。
  安涴去厨房喝水,余光瞥见诱人美景差点将水喷出来,“怎么不关门!”
  梁束哦一声,关门前若有所思看她一眼。
  是他想多了?
  待梁束洗完澡回房时,安涴又睡着。
  梁束遗憾极了,他果然想多了。
  不过她现在身上有伤,他本来就不想做什么。
  就是遗憾两个人心意刚通,还没来得及好好聊聊她就睡着了。
  小心躺在她身边勾住她的手指阖上眼,没一会儿也陷入沉眠。他心思沉静,睡得很快,没注意到安涴悄悄睁开的双眼。
  夜半时分。
  梁束在梦中如置身火焰,浑身燥热难耐,生生被烧醒。他短促地喘口气,怕吵醒她起身想喝口水润喉,刚一动突然僵住。一丝闷哼不可抑制从喉间溢出,他不可思议瞪大眼睛,猛地抬头向身上看去。
  作者有话说:
  下章预告:梁束真的太高兴了。他抬臂遮住赤红的双眸。
 
 
第62章 
  梁束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痉.挛的肌肉, 潮水般涌来的灭.顶感觉都是真的。
  他刚要动,却随他挺.腰.起身的动作不可遏制地闷哼一声。藏在夜色里的凤眸赤红,耳朵脸颊脖颈也迅速被红.潮占领。
  他可三年没吃粮啊。
  她倒是敢啊!
  死死地盯着眼前那道窈窕的身影。
  窗帘拉得紧,房里几乎无光, 他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喘着粗.气将灭顶的情.潮压下去, 担忧地想碰一碰她。
  结果刚一抬手, 猛地失去平衡又重新躺回床上。
  他这才想起来他的双臂被桎梏起来。
  梁束:“……”
  这时,她好像察觉到他的动作, 低笑一声。
  梁束霎时顿住, 意识到她就是故意的!立刻喉咙发紧,咬牙切齿。静默片刻,又认命般瘫平。
  回手用手指摸摸丝绒手镯, 似曾相识的手感。
  此刻梁束感情很复杂。
  出神一瞬,突然他扬起头, 喉结快速滚动,微启的嘴唇溢出一丝闷声。
  钝刀子真磨人啊。
  一道一道,将他身上磨满伤口。
  不上不下的。
  他忍不住顶.撞。
  然后就毫不留情地被拍了一下。
  梁束:“……”
  这么一折腾,他也彻底醒了。
  黑眸里翻腾着幽暗的光, 他像个贞洁烈夫般抿紧嘴唇, 不发出一丝声响。
  果然没一会儿, 安涴玩累了, 摔回床上歇了一会儿就下床去卫生间再洗漱。
  走前到门口回头看一眼床上平躺的男人和不冷静的橡皮泥。
  安涴冲动过后, 心虚地捋耳边碎发,清咳一声, “你先睡吧。”
  黑暗中传来梁束幽幽的嗓音, “安老师觉得我这样还睡得着吗?”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 梁束突然轻笑。
  他没想到几年钱为了哄她才沉住的气, 现在倒派上了用场。
  梁束反手熟练从毛茸茸的手镯中挣脱,解放左手,又弄开右手。他目光幽深地看眼门口。然后下床在床侧地板上快速做了几个俯卧撑。
  听到卫生间门响,他快速躺回床上,抬起双臂保持向上的姿势。
  等待一无所知的猎物登场。
  她玩够了,该他反扑了。
  安涴摸黑回到床边,躺好。
  然后就转身想帮他把手镯解开,毕竟这样睡着不好受。但是她留了一手,解开前先瞄了一眼橡皮泥,见已冷静才放下心。
  结果刚碰触到他空荡荡的手腕身形一滞,连忙掀开薄被刚要跑就被坚实的手臂揽住腰,一个用力就将她抓了回来。
  然后就听到他在她耳边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安涴霎时头皮发麻,浑身毛孔炸裂。
  天黑,她看不清。
  但她被调转抵在床面,风在耳边拂过。冷风从张开的毛孔里钻进去,安涴后脊发紧,形势瞬间颠倒。
  安涴没想到他居然挣脱开,她本想着等他睡着后再悄悄解开!
  “真是给你惯得不成样子”,男人俯身在她耳边呢喃,“真以为哥解不开?”
  安涴瞪大眼睛:“可是以前?!”
  这是他俩以前的物件啊,以前百试百灵呢!
  “所以之前都是我惯的嘛。”
  他坏心眼的用唇.瓣极其缓慢地擦过她的耳廓,碰触上面每一根细小可爱的容貌。痒的安涴缩起脖子,可他不让,大掌桎梏着她的脸颊。
  “真是不好意思呢安涴涴,之前没解,让你误会了哥的实力。”
  安涴涴是什么鬼!
  梁束第一次这样叫她,本来因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回可好,被他麻的又起一层。
  她想挣开,用力到哼出声,也没撼动他半分。
  耳边传来他的低笑声,“今天可不让着你了。”
  “谁让你刚刚玩的那么开心。”
  安涴炸毛:“那不是你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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