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偷一个吻》作者:赠春枝
【文案一】
雨夜,少年闯进一场众人心照不宣的酒会,身上淋个湿透,眼神却死死凝着她。
有人低声询问。
孟琼挽着身侧男人站在高台,修长白皙的天鹅颈在灯光下更显诱惑,潋滟的眸光划过他,朱唇一张一合:“只是一个认识的小孩。”
女人的卷音撩人心痒,安了大半人的心。
少年面色苍白如纸,抬着头望向调笑的两人,死死盯着他们相挽的手臂,眼底猩红一言不发。
酒会结束已经凌晨,楼道里的感应灯不太灵,孟琼醉醺醺的摸索着家门,却碰到一抹坚硬的温热,她吓得大叫。
感应灯亮起时,她看见了纪听白和他那一双冷冽狠戾的眸,里面是未知的癫狂。
那一晚,他捻着她的纤腰,划过红唇,凑近女人耳畔,语气爱极又恨极:“琼琼,你不过是仗着我爱你。”
【文案二】
孟琼订婚那天,有姐妹挑事:“你这么玩,你家小孩儿不生气?”
她环着胳膊品酒,嗤笑一声。
“不要了呗。”
梦里的你对着我妖娆地笑,刺破的红唇泛起血珠,我从此败北
若你张口说一个爱字
我便将你从梦中拖出,抵死缠绵,不死不休
你是我所有的英雄梦想和儿女情长
风情万种女模特x桀骜不驯小少爷
姐弟恋,已成年,差五岁,1v1,HE
前期男主装纯,强取豪夺/别骂,没有好人
内容标签: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孟琼 ┃ 配角:纪听白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还以为你喜欢乖的。
立意:学会不动声色的等待
第1章 尤物
伦敦的深秋,云层很厚,玻璃窗外还结着大片未退的潮气,天灰蒙蒙的。
遮光窗帘把房间遮得严严实实,黑暗中唯一的光源来自床头灯,刺目的亮。床上的人翻个身把灯灭了,再次将脸埋回柔软的被窝。
梦境的失重感太强烈,孟琼陷在床上,双眼微阖,这一夜睡得不太/安稳,好久没能缓过来。
又是一夜噩梦。
过了好长时间,床头的手机频频震动,孟琼按着昏胀的脑袋,慢吞吞坐起来,手机屏幕上全是王安喃的未接来电。
【许小姐那边说Gold Fall Winter早冬成衣秀的时间不变,希望我们尽快赶回去。】
【她在机场接。】
【我在隔壁,醒了找我。】
最后一条的发送时间在十分钟前,她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拨电话过去说了几句,很快有敲门声响起。
酒店正午的走廊空荡荡,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短发女人走进来,手上提着沉甸甸的保温盒。
“飞机延迟到几点?”孟琼打开门后赤着脚往内走。
王安喃从沙发下找到她的拖鞋,提到孟琼脚边,看她神色如常,面上也缓和一分:“下午两点四十分。落地后我们直接从机场过去秀场,勉强来得及。”
沙发上的女人半打哈欠,眉眼倦怠,浓密的睫毛扫过眼下浅浅的乌青,一种颓废厌世的美。
在伦敦这一周,孟琼高强度工作,一天的时间当双倍来用,就是为了能准时参加这场秀,没想到昨夜被告知航班延迟,还好来得及。
王安喃打开保温盒,里面的小米粥还冒热气,软糯的香甜瞬间充盈在屋内。
孟琼撑着脑袋,醒了会儿神,宿醉的感觉如潮水般涌上来。
胃里空空的惹人难受,她低头搅拌手里的粥,忽然问道:“许黎那边怎么说?”
提及这个名字,连带王安喃脸上都不太自然,顿了顿才开口。
“许小姐说这次成衣秀你是主角,她秀场那边会准备妥当,让我们放心。”
放心。
孟琼咀嚼这词,瓷勺一搁,手里的粥瞬间没了胃口。
她瞥了眼一旁欲言又止的人,“想说什么?”
王安喃理了下思绪,叹口气才说:“只是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接这场秀。”
许黎和孟琼的事她算半个知情人,那件丑闻闹得整个圈子沸沸扬扬,当事人却潇洒出国,扔下一堆烂摊子。
八年未见,许黎这次一声不吭回来,还亲自到工作室请孟琼当主模,实在难以理解。
更令人费解的是——在时间和精力都不允许的情况下,孟琼同意了。
孟琼把下巴搁在抱枕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
想了想后笑了:“也许是想让她知道我这些年过得很好吧。”
话锋一转,她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对了,昨晚我怎么回来的?”
王安喃瞧她无精打采的模样,有几分心疼,想了想说:“凌晨两点你打电话给我,一直不说话,我敲门才发现你不在酒店里,后来有个男的把你送回来的。”
“男人?”孟琼慢半拍地“啊”一声。
王安喃从沙发上翻出一件浅色夹克,袖口处还绣了精致的苏绣,“你昨天穿回来的。”
房间里光线昏暗,王安喃递过来孟琼才看清——上面绣的是一丛带叶的凌霄,还有几个分辩不清的字母,针脚细密均匀,价格不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孟琼右手指腹拂过刺绣时,脑海倏忽跳出一张脸来,黑发白皮,剑眉星目。只是她喝酒容易断片,再想不出什么来。
机场休息室里,还有半小时登机。
孟琼十分不尊重季节,穿了条吊带裙,金色波浪卷搭在雪白的肩胛骨上,丰盈的雪山延绵起伏,慵懒地靠在皮质沙发里。
这时程时琅的视频电话正好进来。
国内已经是深夜,男人穿了件白色衬衣,领口松开,看样子是刚结束工作。
“登机了吗?”
“还没。”孟琼托腮,嗓音有些哑。
“这么累?”程时琅隔着屏幕看见她打哈欠,唇隐约弯了一下,带着几分调侃道,“考虑回来当程太太吧。”
孟琼捏着手机的手指下意识收紧,又慢慢松开来。
要不是男主角提及,她差点忘了,她还有个准未婚妻的身份。
只不过这是程时琅第一次对她说这样大胆的话,带几分试探,不像玩笑话,她着实被吓得不清。
程氏太子爷,英俊多金、矜贵自持的完美未婚夫人选,在京圈显贵云集里也算是翘楚,竟然从小被她绑在手里。
只是大家族内暗潮汹涌,盘根错节,程家和孟家更是。
有些人,出生就注定了一生。
孟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潋滟风情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
“好了,这些事等你回来再谈。”程时琅扯了下衣领,轻轻眯了下眼,低沉的嗓音穿过来,“只不过孟孟,我过完年要三十了,家里催得紧。”
男人三十岁成家立业,她比程时琅小三岁,今年也二十六了,结婚这事确实该提上日程,宜早不宜迟。
她和程时琅二十几年青梅竹马,懵懂的年纪确实动过不该有的心思,只是早被时间磨成了沙砾,而她早知道这个男人不像表面上这样简单。
她心不在焉,随意说了几句场面话,算是暂时搪塞过去。
挂电话前,程时琅想到什么,忽然提了一句,“对了,听白和你同一天回国,好像比你早些。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孟琼连名字都没注意听,只知道似乎是程家那个小少爷,这些年被送到国外生活。
他竟然也回国了,看来程家安稳这么多年的天,确实要翻一翻了。
无心顾及这些,她敷衍地应了句“好”。
王安喃走过来,给她拿了个薄毯,轻声提醒她:“时间还充足,要不要给程总带点礼物?”
两人的话她听了一耳,毕竟快要订婚了,总不能还和朋友一样相处。
“算了,他不在意这些。”她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见她这副漠不关心的态度,王安喃叹口气,表面没说,心里也有几分怨程时琅。
若是当年那事没发生,这俩人肯定是和和美美的一对佳话。
飞机落地在京城国际机场,孟琼补了会儿觉,看起来精神总算好了些。
京城连下好几天雨,空气中带着似有若无的寒意,又潮又冷。
四周的电子屏播放的正是Gold Fall Winter今年早冬成衣秀的预热广告,神秘梦幻的古堡,可听人语的琥珀色壁灯,小丑的南瓜车和折翅的小夜莺……光怪陆离的画面剪影动人心魄。确实是国内鲜少出现的大秀。
——许黎是这场秀的主设计师。
而这位污名漫天的主角正在机场大厅外等待,背对大厅站着,黑色小皮裙劲酷俏皮,惹得路人频频张望。
机场人流人流密集,王安喃本想联系许黎,被人拦下动作。
孟琼下了墨镜,眯起眼睛打断她,“我看到她了。”
不远处,许黎刚好挂断电话,手机塞进包里,转头看见她们一行人过来,眉飞色舞地朝孟琼招手。
待人走近,孟琼越过许黎直接上了车,连个正眼都没分出来给她。
吃了个冷脸,许黎也没生气,揉揉脸,跟在她后面上车。
窗外景色倒退,飞速离开机场。
许黎侧头,左侧的女人在假寐,睫毛浓密翘挺,呼吸很轻柔。她几次想要开口,还是忍住了。
许黎转向另一侧车窗,看着街景飞逝,忽然想起来以前她不是这样的,很理智很温柔,而不是现在这样,冰凉到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秀场后台,工作人员各司其职,正陆续做最后一遍检查。
里面温度比外面高,有些热,女人随意穿了件长裙,肩胛外露,鱼尾裙摆包裹着遐想联翩的长腿。
孟琼来得晚,已经有好几个换好装的女模在采花絮,身后,许黎和团队工作人员小声做交接。
很快,助理推着秀服过来,金属架左侧还挂着未摘的立牌。
这次的礼服比例超大,以中线为界,半是洁白无瑕,半是极致的黑,柔软的灯光下分不清虚幻和泡沫,后侧腰窝处镂空钩花,纤腰盈盈。确实是许黎一贯的风格,这么多年,功力未减。
白裙金发,像是一只高贵优雅的天鹅。
黑裙红唇,又似一尾暗夜流光的欲望。
她本就生得好看,即使这样日常浅妆,也在一众女模中也脱颖而出,旁边几个小女模投过艳羡的目光,几道女声已经低低聊起来了。
孟琼懒得翻弄这些,和王安喃交代清楚就往休息室走。
她是国内外大小秀场的常客,手底下的人很专业,配合也很默契,这些小事她从来不操心。
休息室安排在后台另一侧,走廊昏暗,很寂静。
小助理在前面领路,孟琼踩着高跟鞋往里走,侧耳静听身边人汇报什么,抬头时随意一睨,视线意外滞下来,连王安喃唤她都没反应。
尽头的男人站在背光处,身影清梧,侧头露出半张脸来,下颌骨微低,眉眼如玉,身型挡住走廊唯一的光源。
一手插兜,人高腿长,耳廓附着蓝牙耳机,安安静静看着手里的平板。
浅色连帽卫衣配破洞牛仔裤,肤如脂玉,温和又无害,一副涉世未深的学生扮相。
乖顺、单纯。
与那夜的他迥然不同。
声音太大,前面的人缓缓抬起头来,露出来一双如鲸般沉静的眸,漆黑的瞳仁,如寒鸦落寂,安静自矜。
作者有话说:
下本写《擅自喜欢》
双向暗恋/破镜重圆
第2章 尤物
黄昏的光线很暗,有穿堂风顺着笔直的走廊穿过来,逆光,男人合上平板,朝她走过来。
孟琼脊背微凉,没动,不自觉站直了些。
他转眼到了跟前。
孟琼抬头,看见男人额前碎发下,黑色的瞳仁里,映出来自己紧绷又清晰的模样。
大概停滞了几秒,身体某处的神经忽然“砰”一声剧烈反应。
像是那晚烈性的酒,暗色液体入齿微辣,在口腔内碰撞后噼里啪啦的火花往外迸溅,整个脑袋泡在酒桶里,微醺之后醉得迷离。
——他是那件外套的主人。
黑发白皮,依旧是那张脸,像是深海里梦幻的精灵,瞳色很深,正垂眼看她,里面很清很静,无波无澜,却无端勾出极薄的遐思。
没料到会这么快再见面,孟琼恍惚了一下。
王安喃轻轻叫她一句,孟琼才反应过来她的目光太赤/裸直白,立即收敛了些。
她温声寒暄:“又见面了。好巧。”
伦敦到京城,隔着洋流的距离。
这场景确实魔幻。
“好巧。”
男人眸色微暗,垂头看她。
见他没提昨夜的狼藉,孟琼极轻地缓口气,身侧的手指轻轻蜷了蜷,磨擦在丝绸布料左侧,带出来几分痒意。
她面上不太自然,朱唇微抿,只是笑了笑。
两人走得很近,他不说话,孟琼也不开口。
男人年纪不大,白瓷的牛奶肌看上去像个小孩儿,站在孟琼面前却足足矮他大半个脑袋,垫着脚才勉强到男生的鼻梁。他就这么微低着脑袋,直勾勾看着她的笑。
孟琼犹豫一下,“你——”
话被人打断。
“纪老师,”小姑娘脖颈上带了块蓝底工作牌,从远处小跑过来,撑着膝盖不停喘息,“许老师那边出了点事,正急着找你。”
看样子很急。
他没有理会,也没看其他人,目光仍然落在她脸上。
凑近还能闻到女人身上冷艳的茉莉香,在幽香与馥郁之间博弈浓烈的让人上瘾。
纪听白感觉自己也被这股香包围,充斥每一处毛孔里,沁他心脾。
他静静地看着她,认真又温和:“你先说完。”
孟琼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红唇微张,话却卡在喉咙。被打断的话早忘干净了。
两人这么僵持小半分钟。
半晌,她无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