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前,雏菊花的丝绸旗袍,随意落在地上,沙发上的沈念君风情万种,宛若盛开绽放海棠花,散发着灼目的妩媚,令所有男人震撼。
…
卓翼起身,拿了浴巾裹身上,出来之时朝床榻看去——
紧致手臂轻轻搭在白色软枕上,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此刻沈念君已然睡熟,净白脸庞甚是安详……
*
也不知Moni是发/情期的特殊反应,还是得了相思病,这两天都窝在沙发上,对谁都爱答不理。
呜呜咽咽,似乎心情很差。
以前爱吃的鸡肉肠拿到眼前,都没了兴趣,俨然是个茶不思饭不想的失恋女孩。
沈念君担心Moni的健康状况,便把它接到锦苑照顾,一时间也顾不上自己毛发过敏,就连卓翼说带她去复诊的事,都往后延一周。
大概因为她劝卓翼一起治病这件事,让卓翼心有余悸,对于复诊延期,很识趣地没有说什么,不过想到她被压在沙发深处娇颤的时候,卓翼那句“你觉得我有病,嗯?”
沈念君就觉得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他竟然在那种时刻夹带私仇地报复!
下午光景,天色暗淡,沈念君端起来咖啡,百无聊赖地喝着。
霍潇潇从陈穗那里知道了哥白尼和Moni这段无疾而终的短暂邂逅,又得知哥白尼乃是卓进的爱犬,立马推了公司的重要设计会议,跑到锦苑探望Moni。
这会儿刚从车里,风尘仆仆地下来。
轻轻抚摸着沈念君的爱犬,眸光就像在看自己未来的孩子。
默了默斥责说:“卓进也太过分了,好歹了解一下Moni再拒绝,我们Moni这么可爱,人见人爱的,哥白尼还高攀了呢。”
说到这里去看沈念君,“对吧?”
沈念君坐在紧挨落地窗的深色藤椅上,抬起来眼眸,意味深长地看过来。
霍潇潇被这么看着,不自在地轻咳两声,手从Moni身上拿开,朝沈念君款款走来,走到她身边坐下。
厚着脸皮继续说:“不如这几天我帮你带一带Moni,现在卓进住在清风畔?我带着Moni去清风畔晓之以情(死缠)动之以理(烂打),用我这个三寸不烂之舌,再试试?”
沈念君眼眸颤了颤,托起来腮微微一笑,“好啊。”
啊啊啊——
霍潇潇一脸欣喜地看着她。
实在没预料会答应那么痛快。
她一秒钟都不再停留,转身抱起来Moni,笑盈盈表示:“你且等着念君,我一定不负所望!”
说完害怕沈念君会后悔似的,带着Moni就告辞。
沈念君目送霍潇潇走出好远,突然想到什么,抬了眸子询问:“Moni的食物和衣服,你不带到时候吃什么用什么?”
霍潇潇连忙摆手,慷慨表示:“不带不带,全部给我干闺女换新的!”
日光柔柔,沈念君缓了半天才想——
什么时候Moni也成了你的干闺女?
改口费你得补上!
作者有话说:
二非:抱歉迟到了,难写啊难啊
第47章
细雨斜风愁云惨淡万里, 霍潇潇盛装打扮了去见卓进,却连卓进的鬼影子都没见着。
管家就传了一句信打发她,“少爷说不认识,不见。”
见不到卓进, 霍潇潇的三寸不烂之舌彻底没了用武之地。
堂堂一个千金小姐, 大抵没有受过这种怠慢, 在群里发牢骚,并且表示:【他怎么能这样, 我以后再也不想搭理卓进了!】
陈穗一向是揭伤疤的能手, 【别啊,本来就不认识你,你再不搭理他, 你俩就彻底没戏了。】
彼时沈念君还没起床,卓翼也难得睡了一个懒觉。
清晨的阳光照射进室内, 她睡眼惺忪地轻眨眼眸。
卓翼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嘶哑,淡淡嘱咐今天的行程:“我去公司签几份文件,今天便无事可忙,你把时间空出来。”
沈念君轻轻转过来身, 瞧着自家老公睡了一夜, 早晨仍然清俊的脸庞, 慵懒地打了个呵欠。
“空出来做什么?”
卓翼扫她一眼, “去复诊。”
沈念君:“哦。”
然后翻过去身继续酝酿睡意, 仿佛还得再来一个回笼觉,才愿意起。
想到什么, 裹着薄被的纤细柔软身子, 又转过来, 暖意朝阳笼罩, 挺翘的鼻翼白到透明,泛着淡淡的粉色。
沈念君通知他:“我要去度假写生。”
卓翼侧眸看她,“我最近没时间——”不过真想去的话,可以勉强安排一下……
谁知被沈念君无情打断:“我要自己去度假,不是让你陪我度假。”
独具矜贵气质的男人,显然没想到被安排在计划之外,怔了怔。
清冷俊逸的脸庞,染上一丝尴尬。
“好。”
“时间的话,保守估计半个月,”她想了想,扬起来明媚笑脸,“顺道儿的话,去泽西岛,你的私人度假府邸待几天。”
卓翼面庞没什么表情,慢条斯理穿衣服,听她这么说,漫不经心地看她一眼。
很好。
随后抽离视线,修长指尖捏着衬衫纽扣,一枚接着一枚扣上。
沈念君大概有些不好意思,望着男人挺拔身姿,斟酌片刻,关心他:“那我度假这段时间,你有什么安排?”
卓翼背对着床榻,语气平淡无波:“工作。”
额,好好工作!
沈念君嗓音软软,出声鼓励:“你看,我前段时间画廊也特别忙,现在只不过忙过去一阵才出去写生……”
所以你千万不要心理不平衡啊。
说到这里沈念君才从床上爬起,赤着脚,衣料单薄地进了衣帽间。
她那点小心思,卓翼不能完全看懂,也能猜出来七七八八,薄唇含笑,看过去一眼,
看一眼旁边搭放的领带,和身上深色衬衫不搭配,于是也朝衣帽间走去,
径直进门拉开抽屉,指尖悬在领带上方,快速掠过,选了一条暗色格纹,抽出。
扬起下颌,才刚打上一个结,衣帽间里面,隔了一段距离的烟青色屏风,轻薄缎面的睡裙搭出来。
下一秒传来细微碰撞,沈念君握着指尖嘶嘶吹气,“痛死了,哪来的针啊——”
卓翼顿了顿抬脚走近,手指拨开帘幕。
沈念君白皙身段沐浴着阳光,小蛮腰不盈一握,皱着小脸轻含指尖,鲜艳血珠染红了嘴角,带着一种妖媚美感,温热的血,同时染红了指缝。
男人来不及细想,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
“你是三岁小孩?”
一把握住沈念君地手腕拉到眼前,眼疾手快,扯了一旁纸巾,按住很小,却深深的伤口。
“你轻点儿。”沈念君蹙眉。
卓翼这才缓了缓力道,试探着拿走纸巾,低头检查伤口流血情况。
伤口那么深,又流了好多血,沈念君无措地搓了搓赤着的脚,这得几副中药才能补回来。
卓翼捏着伤口,继续轻按,沈念君本就不吃痛,又怕血,此刻头皮发麻,目光怔怔,缩起来肩膀,光洁额头轻轻抵着卓翼的肩头,露珠几点轻悬,蹭着才刚打了一个结的窄窄领带轻颤而过,蜻蜓点水地落到水晶纽扣上。
菽发初匀,脂凝暗香,卓翼怎么可能没有一丝觉察,修长脖颈的喉结滚动,“没事,不过大概要痛几天。”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看见鲜血就眼晕。
嗯,但是现在——
沈念君迅速反应过来,就像被烫到一样,反手推开卓翼,指尖太过用力,刺痛感顺着小伤口传来。
她不由地深吸口气。
“痛痛痛——”
伤口实在太深,眼眸泛起来水花,泪珠若隐若现差点落下。
卓翼深深看她少许。
索性拉她过来,抬指擦去眼角湿漉漉的痕迹,沉吟片刻,恣窥张,指尖悬而下……寒风阵阵,室内暖意融融,明窗净几,夫婿调酥绮窗下。
屏风上一副女子戏水图,轻佻却不庸俗,古典中透漏俏皮,装束雅致却不失高贵。
未几,男人恋恋不舍地抽离,转而落到红唇,恢复了一本正经:“忙完,去接你。”
“……”
沈念君抿了红唇,他怎能如此收放自如?
…
沈念君脸庞娇艳欲滴,垂了两条街的冷风才恢复如初,乘车去画廊的路上,莹白指尖轻点屏幕,才看到霍潇潇在群里的抱怨。
只嘱咐霍潇潇:【好好照顾我家Moni。】
霍潇潇没说话,但是陈穗坏坏地问了句:【这么晚才起?昨晚红被翻浪,粉香汗湿,娇软无力?】
沈念君想到什么,忍不住爆粗——
【娇软无力你个头。】
不多时,已经到了画廊门口,青石砖地面湿漉漉一片,细跟小白靴落在地上,脚步还有些虚软,踩过水汪,径直推门而去。
才方进门,就听到楼上办公室门口窃窃私语——
“啊啊啊啊,没想到陈老师还是那么帅,戴着围巾的样子也太斯文了!”
“摘不掉围巾的陈老师,真是普通男人的时尚风向标!”
“陈老师是哪个陈老师,陈宣成老师吗?”
“对啊对啊,人虽然在国外,却是现在国内当红的画家——”
沈念君听到这里,明艳如画地脸庞抬起来,静静地看过去。
就在此时,蓝白色的办公室房门,倏然从里面拉开,脚步声贯彻略显空荡的走廊,柳馆长俊美之姿的桃花眼,扶上栏杆,不经意看到她,染上一丝意外之喜——
“正说呢,念君就来了。”
沈念君手里端着一杯,方才来的路上经过星巴克,打包带过来的美式咖啡。
今天阴雨绵绵,有些冷,脖子上恰好也挂了一条薄薄围巾,棉麻浅色裙摆,流露出端然与雅致的气质。
柳馆长身后,缓缓走出来一位中年男子,熟风高级感的浅色休闲西装,将保养得宜的身材尽显。
经过岁月洗磨,坚毅英朗地脸庞散发着浓郁地沉稳气质。
双手掏兜,目光扫过来,居高临下,柔和轻唤,“念君,好久不见。”
是有好久没见过了,上次分别还是陈宣成出国前,几人去风车民俗村写生,沈念君托着腮,双眸晶亮地听他大谈理想。
有理想的艺术家,总是带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和憧憬,更不要说,这艺术家还特别会夸赞。
说她娴静清雅,宛若独特古典的花,就应该趁着身姿最姣好的妙龄,把曼妙身材记录下来,以后容颜迟暮也可以拿出来回忆。
也就是那晚薄醉状态下,一时被陈宣成恭维的话语说动,宽衣解带做了现成模特。
一夜的细致描摹,沈念君都扛不住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然清晨,陈宣成沐浴着朝阳坐在门外的木台阶上抽烟,脚下青草挂着露水,鞋面都染湿了。
沈念君穿戴整齐,就看到那两幅画放在画板上,动人之姿叫她面红耳赤。
而陈宣成抽完烟,转身回来就只挪开眼眸,淡淡说了句:“还真是小姑娘,就这么睡着了,一点儿安全意识都没有。”
沈念君当时年纪小,对艺术同样也有崇高理想,加之特别相信陈宣成为人,心无杂念,内心澄澈,没有半点非分之念。
倘若放到现在,让沈念君再来一次,她就不一定有这个勇气了。
尽管沈念君还在接触艺术行业,也不得不承认,最近两年她越发枯竭,没有年少时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了。
沈念君顺着台阶,不紧不慢频频而至。
大抵想到以前的事,看到陈宣成突然有些不自在。
不过很快调整思绪,扬起来笑脸:“陈老师怎么突然回国?”
几年不见,沈念君出落的越发娇艳,模样虽然少了十八九岁时,少女的青涩,不过娇滴滴的样子,仍然稚嫩甜美。
柳馆长丝毫不知两人之间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史,见他们生疏,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念君,你怎么还生疏了?我记得以前我们出去写生,你的包,还是陈老师帮你背。”
应该是创作那两幅画之后的事了。
又跟着他们去写生了一次,陈老师大概觉得她牺牲挺大,就开始对她关照起来。
回忆起往事,柳馆长废话很多,“那次去南苑县城写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每天只有一辆公交车去市里,陈老师帮你背包就算了,你生病打点滴,躺在床上娇弱无力,陈老师一个前辈,端茶喂粥的伺候你一星期……”
提起来往事,沈念君难免窘迫,瞪着美眸扫他一眼,“难道你没有因为民宿条件差,大半夜炸毛,非要跑出去找星级酒店?还是我求了民宿保安小哥,陪你打了一宿牌。”
柳馆长不好意思地眯起来桃花眼,耸耸肩,对陈宣成叹气,“我就对住的地方要求高点,都被她取笑好几年了。”
说话间,三人进了办公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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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咖啡散发着浓郁香气, 办公室内的茶几旁,沈念君陈宣成和柳馆长各坐一隅,宽大的U型沙发围绕着茶几,相互之间隔了一段距离。
陈宣成十指浅浅交扣, 身体前倾, 撑在膝盖上。
目光回落, 白瓷杯身,印着的金色玫瑰花, 娇艳灼目, 散发明亮热烈的美。
顿了顿,视线从玫瑰花挪开,淡淡地, 不动声色落到沈念君身上,“听小柳说, 你前段时间结婚了?”
沈念君怔怔地眨了眨眼眸,才抬头看向陈老师,“嗯。”
她点点头,想到什么又补几句:“觉得老师在国外, 这几年又不怎么回来, 回来一趟挺折腾, 就没给老师发请帖, 也没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