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卿亭活的很艰难,所以,从前不知情是一回事,现在东窗事发,她绝不允许任何人继续作践她。
当晚梨卿亭就拿着证据,质问江向居她发现的是不是真的?
他心里是不是有别人?是不是把自己当作那个人的替身?
那双写满倔强的眼睛紧盯着江向居,证据又都摆在面前,江向居只能点头承认。
听到他肯定的答案,梨卿亭了然地点点头,眼里早就蓄积的泪水绷不住了,“啪嗒”落在地毯上溅起小水花。
一擦眼泪,梨卿亭迅速的收拾行李让他搬了出去。
这房子是梨卿亭花钱租的,而他们在热恋期,江向居这个大老板放着别墅不住,偏要搬来梨卿亭的小房子。
现在矛盾一爆发,梨卿亭直接收拾他的东西,把江向居连人带行李的赶出去。
她的一句“分手吧”,将两人现存的关系彻底斩断。
让她毫不留情面的赶出来,江向居心里也存着气,他拉着行李箱回了自己的大别墅。
后续,男女主互不联系了两个月。
两个月的时间,两人的心态变化都挺大的。
梨卿亭渐渐冷静下来,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兼职,时间被她利用的非常充实。
在忙碌中,她从那段失败的感情里走出来了七七八八。
而与她恰恰相反,江向居的心态非常不平静,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最后把自己灌了个烂醉,才别扭的明白自己喜欢上了梨卿亭。
两人角色互换,从前不真诚的人变得格外真诚体贴,而沉浸在里面的梨卿亭已经脱离了出来。
女主受虐,男主必须追妻火葬场。
男女主纠纠缠缠好几个月,江向居彻头彻尾的成了卑微倒追的那一个,梨卿亭始终冷着脸并不搭理。
男女主真正和好的一个契机,就是某天夜晚下班,回家的路上梨卿亭发现有人跟踪她。
夜色有点黑,梨卿亭看不清那个男人的长相,但她余光捕捉到了那个人脸上的大片红色胎记,样貌不是很好看。
尤其是那双眼睛里透露的信息让她很不舒服,并且心惊胆战。
梨卿亭没有别的亲人,要好的男性朋友也没有几个。
她只能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给江向居打去电话,电话没想两下就被接通了,江向居说了句“喂”。
梨卿亭张唇刚想求助,身后跟在她不远的男人就立刻扑上来,将她的手机打落在地上。
并且迅速捡起来,用力脏向墙壁,“砰”的一声,手机屏幕登时四分五裂,不堪重负的黑了屏。
梨卿亭被吓出一身冷汗,她左右查看,她现在所处的地方偏僻清冷,空荡荡根本没有人,也没有任何趁手的武器能让她与男人对抗。
男人步步紧逼,梨卿亭额头的冷汗滴下来,她握紧拳转身就跑。
但不幸的是,她没有跑过男人。
最后,她被男人掐着脖子,逼到了触感粗粝的墙上。
男人越靠越近,梨卿亭胸脯剧烈起伏,她紧抓着男人的手,想要获得氧气。
就在她濒临死亡之际,男人松开了手。
梨卿亭虚弱地靠在墙上拼命喘息,等她差不多缓过来,抬头又想跑的时候。
她就看见男人脱掉了裤子,光着下半身逼近她,入目很是辣眼。
他走近她,双手按着她的肩膀就要撕扯着她的衣服,想要窥探里面的光景。
梨卿亭吓得惊叫出声,六神无主地抓紧自己的衣服,想要阻止男人的行径,但效果微乎其微。
想喊“救命”的嘴,也被男人用脏污的手捂上。
就在梨卿亭绝望的流下泪时,江向居如神一般出现,快速出手制服了男人。
梨卿亭脸色惨白,她全身都在颤抖,抓着自己被撕裂的衣服挡在胸前,抽泣着无力地靠着墙蹲下。
江向居把男人打晕后,就慌忙跑到梨卿亭身边,脱下身上的大衣把她盖住紧紧拥在怀里。
梨卿亭找回安全的感觉,双手紧抓着江向居的衣服,在他怀里泣不成声的大声哭嚎。
男女主经过这一患难,本就消失的差不多的矛盾,刹那间烟消云散。
这段感情里最大的矛盾被解除,两人和好如初,结局he。
跟踪梨卿亭的男人就是王非仁,他在剧情里算是个反派。
两个月前,他刑满释放从监狱里出来。
王非仁本没想着再次犯罪,在监狱里待着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但无意间看到从芭蕾艺术培训中心出来的梨卿亭,王非仁的瞳孔猛然一缩。
前面就说到了,梨卿亭与陈酒有三分相似,巧的是,她们还同样热爱芭蕾,她和江向居交往之后。
江向居发现她喜欢芭蕾后,因为某些藏在他心里的原因,他态度强硬的交了钱让梨卿亭继续学习芭蕾。
梨卿亭神情愉悦走出来的这一幕,落在王非仁眼里,仿佛让他回到了侵犯陈酒的那一天,那种久违却一直印象深刻的“报复”,再次滋生鲜明起来。
王非仁对梨卿亭起了歹心,与七年前想要侵犯陈酒的心思一样。
罪犯内心都多少会存有一定的侥幸心,而侵害陈酒只获刑七年的“成功”,让王非仁对他自己犯罪的能力信心倍增。
他觉得这次也一定会成功,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蹲几年牢。
并且王非仁心里还是这么想的,他这次只强|奸不会把她打成重伤,那判决结果是不是还要再少上几年。
他愚蠢的算盘爬满驱虫,恶心透顶。
但这次王非仁想要侵犯的是梨卿亭,本书女主,他踢到了这个世界最大的铁板,下场注定不会好。
不说女主,江向居就一定会对他施加报复。
等报警之后,江向居让人去查王非仁的资料,出乎他意料的,上面却显示他不是第一次犯罪。
他才从监狱里被放出来两个月,好几年前就侵犯过一名女孩。
那份资料上印着的一张照片,女孩笑着看向镜头,五官分外精致漂亮,眼睛里透出来的气质清艳绝俗。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江向居手就一紧,猛地用力攥住手中的纸张,女孩的面容江向居再熟悉铭心不过,那是他从高一就藏在心底的女孩。
虽然江向居已经认清了他现在喜欢梨卿亭,但当他看到那张照片时还是忍不住起了涟漪。
江向居也不知道这是为陈酒身上发生的事情而气愤,还是关乎那么点对她的丝丝情爱。
当知晓想要对梨卿亭不轨的男人,正是七年前□□陈酒的罪犯时,江向居心里无疑是愤怒的。
想要报复一个人,最解气的结果就是让那个人永远的闭上眼,再无法做出任何恶心事。
江向居心里起了一个念头,在他看到陈酒的照片时就蹦出来了,杀了王非仁让他给陈酒偿命。
但言情文的男主非人设外,一般不能沾惹人命,江向居的人设不允许他杀人犯罪。
作者不会让他杀人,只会让他报复。
只不过王非仁是一定要死的,不然作者就不会写出江向居有想要杀了王非仁的想法。
这时候,就到了陈泽林的戏份。
那天,陈泽林袖子里藏着匕首,找到了满身酒气的王非仁。
陈泽林悄无声息的来到王非仁身后,第一刀就从他脖子与肩膀的连接处,斜斜地刺进去,他用力很大,锋利的刀身都不留一点陷进去。
王非仁痛得龇牙咧嘴,惨叫出声。
陈泽林的眸光未变,利落地拔出匕首,银白的刀片上充斥着鲜红的血液,“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绽出一朵朵小血花。
突然被捅了一刀,王非仁下意识地伸手往刺痛的地方摸。
但手刚触到肩膀,手心就传来一阵尖锐到麻木的刺痛。
他只听见耳边“噗哧”一声,再然后就觉得手掌被通了个对穿。
王非仁感觉的没错,陈泽林眼神冰冷,手下狠厉,用还在滴血的匕首把他的右手刺了个对穿。
陈泽林抽出刀身,王非仁将手收回来,入目就是一个接近4厘米的血口子。
鲜血止不住的从血口子往外淌,他两股战战,吓得脑子空白,好一会儿,嘴里才发出凄惨的惊叫。
但这次,王非仁的惊叫被中途阻断了。
陈泽林用手死死扣住他的口鼻,就像七年前的那天,王非仁把迷药按在陈酒的口鼻上一样。
从出现在王非仁身后到现在,陈泽林的表情从始至终都十分平静淡然。
他低着眼,看着王非仁的痛苦挣扎,眸子没有一丝波动,冷漠刺骨,就好似一潭至寒的死水,没有什么能激起他的半点波澜。
陈泽林的右手高高抬起,将手中磨得锋利的匕首深且狠地刺进王非仁的下三路,刀柄紧贴,不留一点余剩。
抽出刀的瞬间,王非仁的裤|裆流出鲜血,他痛得两眼翻白,双腿止不住的打着颤。
但王非仁还没颤抖两秒,下一波剧烈的疼痛就再次冲着那个位置袭去。
陈泽林冷着脸,刀刀都对着那个位置刺去。
王非仁想嘶叫着发泄自己的疼楚,并试图吸引路人来到这条偏僻隐蔽的小巷子里,获得生的机会。
但嘴被死死捂住,用尽全力也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王非仁现在的内心就像是,唯一的一把钥匙被挂在悬崖边,而他就算有心去拿,双腿却被人砸断的绝望。
陈泽林的手如注了铁般结实地扣在他的脸上,不管王非仁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半分。
绝对的压制,就如同七年前王非仁侵犯陈酒时,那般暴力的压制她一样,如今,陈泽林要让他全部还回来。
只会多,绝不能少。
“哐当——”
匕首落到地上的脆响回荡在狭窄的小巷子里。
陈泽林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酸楚夹杂着安抚的笑容。
他笑起来时,眼角处细细的皱纹代表着他已经不再年轻,但下巴上沾染的鲜红血迹又将他衬得那样刚烈朝气。
王非仁瘫倒在地上,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他的衣服血迹斑斑,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尤其是露在外面的双手,上面布满了血洞窟窿。
陈泽林凝视的看了片刻,他缓缓抬起头,眸眼转去西边的方向。
太阳正在慢吞吞的落下山,他站在巷子里,较高的墙面挡住了视线,陈泽林这个角度看不到沉落的太阳,但能看到那被染成橙粉的云霞。
此时,他眼里无声的闪着泪花,遥望着那朵最漂亮轻柔的云霞。
启开干裂的唇,轻声呢喃:“阿酒,爸爸给你报仇了,你不要再难过了,以后都要开开心心的,好不好……”
“阿酒,爸爸和妈妈很想你。”
我们很快就会去找你了,不怕……
陈泽林兑现了他的承诺,他还给王非仁的痛苦或许比不上陈酒所经历的,但分外的惨烈。
陈泽林报警自首后,警察赶来,检验尸体的警察都忍不住惊骇。
王非仁的下|体被捅得血肉模糊,虽然没有彻底分离断掉,但也差不多了。
他们扒开王非仁裤子的时候,入眼就是一小坨糜烂血腥的烂肉,连接处也只有丝丝皮肉支撑着,耷拉着老长,晃晃悠悠仿佛下一秒就会断裂。
恶心又骇人。
看到这一幕,男警们都忍不住夹紧双腿,下身一凉。
而有些胃口浅的警察,在目睹这一画面后,当场跑去垃圾桶边,干呕了起来。
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都是男人,还专挑这样的地方针对。
但当调出受害者的过往信息时,看到王非仁七年前因强|奸罪入狱。
他们的思维开始发散,凶手陈泽林的年纪差不多就是被强|奸女孩父亲的年纪。
两人还都姓陈,他们骤然茅塞顿开,也没那么同情王非仁尸体的惨状了。
强|奸犯就活该下|体被捅得血肉糜烂。
这桩为女儿报仇的虐杀案,最后的结果以“罪犯”陈泽林无期徒刑而结束。
但是,陈泽林在入狱的第二天就自杀了。
陈妈妈被狱警通知去认领尸体,她接到电话时,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意外,语气格外平静。
陈妈妈来到监狱,认领陈泽林尸体时都表现的无比平和。
完全不像是死了丈夫的人,她憔悴的脸上神情坚毅,眼里锐利的光能窥见几分从前的风采。
家属签字确认尸体火化,整个过程都意外的顺利。
他们原本以为家属要大闹一场,毕竟罪犯没有被执行死刑,人家只是来蹲牢的,结果蹲死了人。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们监狱看管不当都需要负担责任,虽然陈泽林是无期徒刑,但在监狱里死了就是他们的责任。
那些想的应对方法都没用到,但家属安静的接受总比大吵大闹要好,他们稍微松了口气。
事情解决的差不多,陈妈妈抱着骨灰盒离开,一位心思细腻的狱警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因为要双手抱着骨灰盒,陈妈妈的肩膀微驼。
她长发散在身后,被身上的黑色大衣显出明显的白丝,那些白丝掺杂在黑发里,密密层层,看起来异常的脆弱衰老。
狱警皱起眉,心中莫名蹦出一个猜测。
也许陈泽林的这场犯罪,作为他的妻子她早就知道,两人之间并没有彼此隐瞒。
这是一场早就有预谋的犯罪,他们夫妻二人都知道这个计划。
但他们没有阻止对方犯罪,因为他们都只有一个目的,且意料之中的契合,那就是为女儿报仇,让那个畜生给女儿偿命。
现在陈妈妈按照他们夫妻说好的,来监狱接走他的骨灰,两人早就约好了在为女儿报仇后,一起赴死。
只是时间不同,处境不同。
但这也只是他的猜测,狱警平时就会因为敏感的性子冒出许多奇怪的想法。
他以为这次也一样,转身抛之脑后并没有在意。
三天后,天色阴沉,汹涌的海浪无情冲击着礁石。
女人抱着骨灰盒站在海崖边,憔悴苍白的面容暗含决然,她衣着洁简,头发拢在脑后绾成一个松松垮垮的低丸子头。
女人嘴唇蠕动轻声说了句什么,然后眼里弥漫上似是幸福的笑意,随后,毫不犹豫地倒向波澜的海面。
从跳海到濒临死亡渐渐失去呼吸,女人都始终紧紧抱住怀中的骨灰盒,不曾松开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