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剧本已送达[快穿]——黄绵袄子【完结+番外】
时间:2023-02-16 13:44:39

  但他心里清楚,并没有,姑娘一日没找回来,世子便永远回不来。
  楚澜坐于酒馆二楼,目光不经意地往热闹的街道一瞥,眼中瞬间聚起黑云,阴沉的像是要滴出墨汁来。
  一个眼熟的形象映入眼帘,喧闹的街道,梁宣奕那张令楚澜憎恨的脸上挂着毫无阴霾的笑容,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楚澜眼睫微垂,长长的睫毛微微遮住眼底不浅的乌青。
  楚澜紧盯那由他看来极为可恨的面孔,他神色看不出什么变化。
  但小厮却看到,他攥着酒盏的指尖用力到发白,甚至还在小幅度地细细颤动。
  楚澜视线微侧,梁宣奕身边跟着个戴帷帽的小姑娘,可即使隔着帷帘,楚澜也能认出她是谁。
  毕竟,他们二人是害妹妹被掳走的罪魁,楚澜盯着两人说笑打闹的身影。
  他喉咙干涩,眼眶透着猩红,半晌,楚澜闭了闭眼。
  愤恨与苦涩皆萦绕在心间,如何都抹不去。
  妹妹因他们坠入险境不知生死,他们不仅没有感到愧疚心虚,还过得如此逍遥快活。
  凭什么?!
  楚澜睁开眼,泪水从那通红的眼眶流了出来。
  与之前积存于楚澜心里的痛苦悔恨不同,这次,他阴郁的眼里只余坚毅。
  他定要让害妹妹落入险境的罪魁再也笑不出来!
  自这日起,楚澜便带上了一层面具,朦胧不显,但也忽视不得。
  见任何人都笑意温和,哪怕是梁宣奕,他似是又回到了那个知礼矜贵的温润世子。
  可接触下来,便会觉得他哪里与从前不一样了。
  当目光移到楚澜轻弯着的嘴角,心中又觉得没什么不对。
  在那张温文儒雅的面具下,谁也无法探究到楚澜真正在想些什么。
  就连他的父亲武安侯都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武安侯作为楚澜的至亲,也许可以深入那层面具之下,了解到楚澜的真实想法。
  但武安侯即使察觉异常也没有深究,对他而言,楚澜已经恢复正常,至于其他的?
  那些并不重要,只要楚澜有能力当好侯府的继承人便好。
  后来成为太上皇的武安侯,想到此刻的想法,不由觉得自己好单纯。
  楚澜企图的是武安侯府家主位子吗?
  不,他的野心是要做北梁的主人。
  后来武安侯隐约猜到楚澜要成为北梁天下之主的目的,他的心情顿时变得难以言喻的复杂。
  他以为楚澜早就不在乎那件快被众人遗忘的事情了。
  但意料之外的,楚澜不是不在乎了,相反,他始终记在心里,并还因为那个执念登上了皇位。
  他登基的第二天,还没在朝中彻底站稳脚跟。
  就利用手中至高无上的皇权,大肆寻找一名多年前在花灯节上丢失的女孩。
  那女孩名为楚酒,是他的胞妹。
  每当听着宫人称自己为太上皇,武安侯都不知道是不是要感谢绑走楚酒的绑匪了。
  如果楚酒没有丢失的话,也许北梁就不会改为北楚,他也不会享受到身为太上皇的权利。
  是个人都有野心有欲望,武安侯也不例外,能当太上皇做皇上的爹,谁还稀罕个什么侯府爵位。
  与武安侯对权利的欲望不同,楚澜唯一的目标所想就是找到妹妹。
  或者说,这就是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念头。
  也是燃起人生斗志的一株火苗,那株火苗并不耀眼也不灼烈。
  但它就是在楚澜心里不弱不强的燃着,偶尔火势大了被灼烧的疼痛,只会让他清醒片刻,不觉痛苦。
  反而觉得这疼痛是在提醒他不能倒下,妹妹还没有回家。
  楚澜很爱他的妹妹,这世间没人能比他更爱。
  爱有时是件很幸福的事,但有时又会从爱转变为不可磨灭的执念。
  他心中那株像是成了心魔的火苗,存在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楚澜认为楚酒丢失就是他导致的,是他害了自己的妹妹。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抹伴了楚澜多年的执念,也只得他的妹妹才能解开。
  虽说楚澜是书中人,是作者笔下喜怒无常的反派暴君。
  但他所经历的快乐、痛苦与悔恨都不虚假,他一生也是真实存在。
  前世,楚澜于登基的第四年寻回楚酒,而这次的情况必定会有所不同。
  狐酒没有按照剧情,乖乖的被绑、被拐、被卖、被辱虐。
  她身处万里之外的南桑,跟着程婆婆生活唤她祖母,祖孙俩相依为伴度过了八年。
  时光匆然,狐酒这年已满十三岁。
  她从小就跟程婆婆说长大要去参军的想法。
  程婆婆很惊讶,但接受良好没有阻拦。
  狐酒刚满年龄便暂别了程婆婆,报名参军,跟随军队的步伐远走。
  在狐酒入军营两个月时,柿子树上的果实都成熟了,红彤彤的像小灯笼高高挂在枝头上。
  楚澜弑君登基,日月替换,北梁天下之主成了他。
  四国之首北梁改为北楚,并换了一个君主的这种大事。
  即使两国相隔万里,狐酒在军营里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初听到消息时,她的嘴角便微微勾起。
  狐酒这是为楚澜而高兴,她很喜欢楚澜这个兄长,只因他待她极好。
  这十几年里,除了她这个意外,几乎一切都在按照书中剧情走。
  看似有变化又没变化,实则,自狐酒来到北梁的那刻起。
  这辈子,楚澜北楚帝的位子定会坐的稳稳当当,除非是他自己不想要了。
  而她会在这里活得好好的,绝对不会缺胳膊少腿的回去见他。
  更不可能如剧情中被梁宣奕抓走,成了人质让梁宣奕威胁楚澜。
  楚澜不会为救妹妹而妥协交出玄虎府,也不会因妹妹的惨死,成为剧情中虐杀成性的暴君。
  之后,被当作男主走向至高无上位子的踏脚石。
  也不会是人人听到楚澜这个名字都要呸上一口的恶人。
  但梁宣奕身为男主,谁知道他会不会作妖,男女主身上的气运总要比普通人强盛。
  对敌人的心软仁慈,就同等于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因为一时的心软同情,将自身处于危险的境地。
  这不是狐酒的处事作风,她向来信奉一句话,斩草要除根。
  万一梁宣奕靠着主角所谓的气运,不择手段的要毁掉楚澜,那就不好玩了。
  为了杜绝这个隐患,狐酒将来的计划中临时添上了一条:杀死梁宣奕。
  只有死人才会安分,是让人放心的存在。
  六年后。
  一阵微风拂过,开得正好的几株蒲公英被吹弯了茎叶,摇摇晃晃,无形的风卷起毛茸茸的绒球打转。
  这一刻,绒毛漂浮在空中,宛如风也有了形状。
  绒毛随着风的裹挟穿梭于军营大大小小的帐子之间,最后来到了一处华贵威严的帐前停留下。
  若是绒毛们有眼睛,抬头就能看到帐前屹立着一面大旗。
  厚重的旗子挂在碗口粗的木杆上,尾部是倒三角的形状,周围一圈坠着金色的流苏。
  随着轻风过境微微起伏,旗面通体漆黑边缘用金线勾出繁复的花纹,正中间赫然印着三个字:元帅账。
  威严且冷峻。
  “吴太师。”
  守在帐前的左右小兵见到来人,纷纷恭敬地行军礼。
  吴太师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他神情严肃:“我奉王的命令来寻楚元帅,她在里面吗?”
  奉王的命令,又是王身边最信任的吴太师来找,这肯定是不得耽误的大事。
  右小兵一听,立马回答:“临近出兵,元帅此时正在帐中歇息。”
  说着飞快地跟左小兵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上前将帐子拉开,呈一扇门的大小:“吴太师,您请。”
  吴太师颔首,迈步进去。
  右小兵恭敬地垂着眼,见吴太师的脚全部迈进去,便立马同左小兵将帐子放下。
  不敢浪费打扰他们议事,动作娴熟且连贯。
  他余光扫到神情忐忑的左小兵,左小兵是前几天刚被调过来当值的。
  右小兵不禁感慨,想当初他刚来到元帅帐前当值的时候,见了大人物也是如此惶恐不安。
  但现在嘛,右小兵已经习惯有大人物时常来找元帅议事。
  虽然还是会感到紧张,但还算游刃有余,恭敬而不显局促。
  吴太师刚踏步进到帐中,就看到狐酒散漫地坐在账右侧方的红棕宽椅上,上面还铺着用鹿皮和兔毛制作的软垫。
  正前方放着一张长方形的桌案,与那方宽椅同为红棕色。
  桌案上摆放着纸墨笔砚,还有堆在一角处理好的事务。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狐酒主要在那整理军务和谋划战事。
  外人面前严肃不苟的吴太师,此刻无奈的眼神略带责备地盯着狐酒。
  活像是老父亲瞧见自家的学霸孩子逃课的模样。
  镜头转向狐酒,战场上骁勇善战的丹宁将军,此时正懒散地歪在椅背上。
  左脚翘在右脚之上,双腿相依,随意地搭在案桌上,姿态不羁且散漫。
  “臣拜见王储。”
  吴太师见狐酒的眼神看过来,恭顺地行礼。
  是的,狐酒在南桑的身份不仅是风光的丹宁将军,同时还是南桑王与一众辅佐他的朝臣钦定的王储。
  狐酒原定的想法就是参军,当个元帅过过杀瘾,她已经很久没有处于血腥之中了。
  她从没想过当南桑的王,更没准备成为一个国家的君主。
  这个位子拥有的权利很耀眼和勾人,但它代表的并不单是光鲜亮丽。
  君主一词更意味着责任,上面的重量承载着南桑百姓的安全。
  狐酒曾任职过摄政太后,地位和权利四舍五入和皇帝没什么区别。
  每天的日常,天不亮便早起上朝,开启日复一日乏味的一天。
  同时还要批阅成千的奏折,解决各地上奏的难题,并时不时拒绝大臣明里暗里塞过来的男宠。
  无趣且枯燥。
  所以,待年幼的皇帝长成,狐酒就迫不及待的丢下摊子,带上自己的贴身婢女云游四方。
  从摄政太后的前车之鉴来看,南桑的君主定远不如她当元帅来得有趣。
  每天练练武,观摩巡看手下兵队的训练。
  文字类的工作到狐酒这很少,基本是由军师处理好。
  结论送上来给狐酒检查批阅,碰到难以解决的她才下场处理。
  率兵出征,攻打来犯的国家,那种打赢的成就感,以及被百姓围着欢呼雀跃的感觉……
  狐酒还挺喜欢的。
  雄鹰怎会拘泥于一方小小的天地。
  待在王宫里足不出户的君主和做将军带着军队打仗。
  狐酒眉头不带皱一下,选择后者。
  所以,当王暗示狐酒有将她立为王储的意思时,狐酒一点也不委婉的拒绝了他。
  并且十分“坦诚直率”地告诉他,她无法胜任此份荣誉,只想做好自己的将军,守护一方百姓平安。
  当时狐酒说完,王的眉头登时微拧,沉吟了许久,挥手让她下去。
  狐酒依言退下,就在她以为此事不了了之的时候。
  第二天,王一大早就传召她入宫,意思和之前一样要立她为王储。
  不过这一次,当狐酒再次拒绝时,王没有让她退下,而是做出了让步。
  他主要表达的意思就是:即使狐酒成了南桑的君主也可继续率兵打仗,丹宁将军的职位不会有丝毫变差。
  并且,这是他与七位辅佐皇室的大臣共同商议的结果。
  按照一般情况,有人拒绝被封为王储,王和大臣虽不会做出迁怒与其的事情。
  但对那人肯定不会再有好脸色,但他们如今却不在意狐酒拒绝当王储,下了他们面子的事情。
  人的本质就是双标,看你好的时候哪哪都好。
  王和大臣们和颜悦色的做出让步,就是这句话最有力的参考。
  在他们对狐酒的那层滤镜下,狐酒如此不给面子的拒绝,就是她不懂人情世故且非常单纯率直。
  他们欣赏并佩服狐酒所做出的成就,仅在三年的时间里,她就从万千士兵中脱颖而出。
  一跃成为了南桑主力军队里举足轻重的丹宁将军。
  他们都清楚狐酒什么背景都没有,只是许多平民参军者中普通的一员。
  这个身份,想要在军营里闯出她如今的成绩,只能是靠着实力一步步的走上来。
  狐酒能被封为丹宁将军,那是她用无数大大小小的军功换来的。
  每个军功后面都存在着危险,甚至有几次险些丧命。
  狐酒除战斗力显赫外,其二,她的脑子灵活,精明强干。
  一件事情就能证明她头脑清楚且通透:自狐酒被封为丹宁将军以来,她所主导的战争没有败过一次。
  每次皆是己方损伤极少,而敌方被打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这样的人才不说南桑,就是四国之内都再找不出第二个来。
  狐酒愿意在军营里继续发光发热,他们思虑过后也决定不勉强。
  那就趁着年轻多做出一番事业,就算今后王逝世了。
  狐酒继位之后,有战事也可以继续待在军营里,王宫里有大臣辅佐着不会出现差错。
  南桑与别国不同,因为是禅让制。
  南桑的最高权力者除了君主之外,还会选取七位优秀的孩童从小培养,下任君主继位后辅佐他一同管理国家。
  他们的地位不低,如若在任的君主做出什么匪夷所思,且危害百姓与国家的事情。
  他们有权将君主废除,有王储就让王储继位,还没有设立王储,他们就会接管国家并选取新任君主。
  他们也不敢犯错,因为朝廷里的文武百官也不是吃素的。
  没有顾好自身,他们清楚自己的下场很有可能和被废除的君主一样,沦为苦力去挖矿。
  南桑的矿场很大,人手总是不充足。
  在南桑没有绝对的谁最大,更像是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
  通俗易懂的一点,只要兢兢业业的当个好君主,那便是君主最大,若是不能……结果可想而知。
  没人愿意舍弃权利坠入泥地,更何况能当上君主的人都是精明理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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