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剧本已送达[快穿]——黄绵袄子【完结+番外】
时间:2023-02-16 13:44:39

  用时一天半的战事,狐酒已然心力交瘁。
  还是当妖的时候好,思绪这么一发散,狐酒便有些想念毛茸茸的本体,和变回原形打滚时舒服自在的感觉了。
  别的地方再怎么有趣,但始终不是她的世界。
  狐酒扯着缰绳,收回思绪。
  想那么多也没用,她能不能回去还是个未知数。
  狐酒不是单独回的营地,身后随行跟着的有五人。
  他们的速度不慢,隔天清晨便到达了军营。
  狐酒简单吃过早饭,又跟着吴太师开始了赶路的日子。
  她这次没骑马,而是坐在马车中,不提屁股容易麻的这点,舒适感一下子就提高好几个层次。
  每日吃饭时,也不是再凑合着嚼干粮灌凉水,吴太师他们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厨子,那厨子做饭的手艺挺有滋味。
  不过,狐酒还是想吃程婆婆做的鱼肉馄饨,汤鲜味美。
  狐酒身姿散漫地靠在车窗边,怀里抱着一个白银瓷盆,里面堆放着满满当当的荔枝果肉。
  她用银叉扎起一颗颜色温润如白玉的荔枝,甘甜清爽的汁水在口腔中绽开。
  狐酒眼睛放松地眯着,南桑气候温和,适合种植多种类型的水果和植物,以及养殖牛羊兔子和蚕……
  拥有这么好的自身条件,稍作运营就能比别的国家富上一大截。
  南桑君主没有愚笨的,这点从百姓中富裕的人数远远大于贫困人数就能看出来。
  南桑很富是个金窝窝,但它的条件和坑位也是有限的。
  没有条件或没抓住机会的人,家庭经济也就落后了一些。
  狐酒望着窗外的蓝天,简单思考了一下将来她接手南桑的麻烦程度。
  ……很低,南桑目前已经处于较好的状态了。
  百姓们衣食无忧,身体康健,国泰民安没有内忧外患。
  狐酒唯一需要着重考虑的事情,就是下一任的继位者。
  算了算了,能遇到总能遇到。
  这任南桑的王不也是接近六十岁才遇见自己,她急什么?反正身后还有吴太师他们。
  半月后的黎明,几辆华贵的马车通畅无阻地驶入楠郡城内。
  马车里,狐酒把碗中的蜂蜜牛乳喝完,她将剩余的最后一个汤包夹起,汤包很小,她一口就能闷掉。
  作者有话要说:
  姑娘们,打滚卖萌求收藏,^o^
 
 
第101章 反派被掳走的胞妹(8
  “王储殿下,您终于归来了。”
  一位胡子苍白的老伯迎上前来,他目露关怀,仔细地上下打量着狐酒。
  唯恐他们精挑细选的南桑储君,在刀剑无眼的战场上出现什么意外。
  幸运的是,狐酒平安无事的站在那。
  狐酒眼波平静,显然对刘太傅的打量已经习惯了。
  她脚下不停,踏进王的寝殿:“王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刘太傅跟在狐酒身侧,落后一步以示尊敬。
  听到她这么问,刘太傅眼里的笑意微微凝滞,因为狐酒回来的喜悦也减淡了。
  他与其他六位辅佐大臣从少年时便跟着王。
  彼此之间是君臣,但也是年少好友。
  王前些日子突发重病,终日缠绵病榻命不久矣,他肯定是感到难过的。
  刘太傅屏了屏气,缓和情绪。
  随后,才绷着嗓子开始回话:“王大多时间都在昏睡,只能靠一日四顿的汤药吊着性命。”
  “他清醒时说过如若不是想把南桑亲手交到您手上,便不打算靠着药苦苦拖着了。”
  刘太傅的声音越来越低哑,难掩悲痛。
  南桑这任的王是个很有趣的人,平时待臣子们性情温和。
  狐酒知道他对自己既有爱才的疼惜,也有长辈对自家小辈的疼宠。
  总的来说,她与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挺融洽的。
  对于王的生命就要走到尽头这件事,狐酒想起那个笑起来眼睛都看不见的胖胖老头,内心很顺然的产生一种遗憾。
  狐酒调整着心态,她刚走进里间,就看到守在屋里的五位老年人。
  三女两男,是其他几位辅佐皇室的大臣。
  他们见到狐酒,纷纷走上前行礼,动作极轻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狐酒挨个虚扶起他们的臂膀,眼神无声地示意他们起身。
  简单交流过后,她走到床边,轻轻拨开华贵的床帐。
  那张熟悉的面孔双目紧闭,不同于送自己出征时的神采奕奕。
  俩月的时间,他就肉眼可见的迅速消瘦了一大圈。
  说句不合时宜的话,虽然瘦的厉害,但躺在床上双下巴依然很明显。
  狐酒眸色沉寂,视线在他苍白的嘴唇停顿了一下,后而动作轻柔地放下帐子。
  她低声吩咐侍女搬个凳子放在床边。
  狐酒之后什么也没做,只是坐在凳子上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床上昏睡的王醒来。
  临近上午十点多的时候,王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
  床帐内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狐酒听见动静,起身将床帐各挂到一边,让彼时正温暖的阳光照亮床内的空间。
  通风,多呼吸新鲜空气总没有坏处。
  “丹宁,你回来了?”
  王脸色苍白,虚弱地朝狐酒笑笑,语气平常且慈和,像是在招呼家里从远方归来的小辈。
  狐酒坐回凳子,姿态放松并不拘束,她点着头:“嗯,回来了,战场那边有梅麟看守着出不了问题。”
  王点点头表示自己放心,而后吃力地抬起放在锦被上的手。
  狐酒默契地将右手递上去,两人的手掌交握。
  他直视着狐酒,用力地握了握掌心的手,声音虚弱:“你这双手很有力量,我很放心把南桑交到你的手上。”
  王摩挲着狐酒指节处的薄茧,那是属于她的勋章,声音坚定而信任:“丹宁,我想……在你有生之年一定会护着南桑,让它太平和乐。”
  一直陪着狐酒守在寝殿的七人此刻都屏息凝神,目光皆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双握在一起的手。
  王的手白胖粗壮,但很明显可以看出来心有余而力不足,很是垂弱。
  属于王储的手骨节分明,白皙的皮肉之上布着薄茧与伤疤。
  眼前的这一幕,宛如活力与衰弱碰撞在一起,此刻,他们心照不宣地进行着一个权利的交接。
  “当然。”
  狐酒用力回握那只胖胖的肉手,薄唇里吐出两个字,简短且干脆。
  音量不大,但足以给人一种坚韧的不屈,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
  春日里,太阳高挂。
  狐酒单膝跪在榻边,高傲的头颅微微低垂着。
  而王褪去了寝衣,身着庄重严肃的帝王袍。
  他坐于床的边缘,虚弱脱力的身体努力挺直。
  王的嘴角高高扬起,即使那张胖胖的脸透着重病缠身的病弱,也遮掩不住他此刻喜悦激动的心情。
  王屏住呼吸,轻柔地托起那锦盒中的银凤冠,拇指轻抚着银白色的冠体。
  眼神怀念地看了片刻,随而双手抬起像前任君主给自己加冕时那般,将代表着南桑的银凤冠戴在狐酒的头上。
  银白色的冠体置于如墨的发丝之上,其身带着的重量将那蓬松的发丝压得微微下陷。
  仿佛在这一刻,狐酒的肩膀上也多了些别样的重量。
  这顶银凤冠是南桑的第三任君主在位期间打造的,后来成了作为授任加冕时的信物一任任传了下来。
  因为意义珍贵非凡,当初打造这顶王冠所用的材料也是极其珍贵,不易损毁褪色的,好生养护着能完好无损的保存很久。
  从它依然闪光夺目,没有半点划痕瑕疵的冠体去看,便能知道它被养护的很好。
  银凤冠的样式繁复却不俗调,整体轮廓像一只展开翅膀的白鸽,自最高点镶着的那颗血色宝石作为中心点,向两边顺着延伸高度渐渐变低。
  后半圈以两厘米的高度围成一个圆形,尺寸就是正常人平均的头围大小。
  狐酒戴着则稍微有点大,但也无伤大雅。
  菱形的血色宝石下方,密切衔接着凤凰头顶的凤冠。
  王冠正中间镂空雕刻着一只高仰头颅,仰天长啸的凤凰,工匠们的手艺精致巧妙,展翅云烟的凤凰栩栩如生,华贵凌厉。
  其他剩余的地方皆镂空雕刻着一簇簇的兰花。
  凤凰是南桑最尊贵的象征。
  第三任君主的审美很好,银凤冠作为君主加冕时的信物,高贵而不失庄重。
  “我宣布,从即刻起,楚酒便是南桑新一任的君主。”
  肃静的寝殿内,响起一道响亮却中气不足的声音。
  王重病缠身多日,下半身知觉全失,连日常行走都做不到。
  所以,原本按照南桑君主登基时的规矩,要当着文武百官与众多百姓,在凤衍台的加冕仪式就安排在王的寝殿中。
  王不是不能被宫人们架去凤衍台,一开始,他也执意要挪到凤衍台为狐酒加冕。
  但狐酒凝视着他苍白的脸色,想起与之相处的种种过往,并不忍心,且在何处授任加冕她都无所谓。
  总归,她这个南桑君主的名头是拿不掉了。
  所以,这会儿奢华宽阔的寝殿里,有条理地跪着许多穿着官服的朝臣,甚至还延伸至门外一大段距离。
  随着王的话音落下,文武百官纷纷弯下脊背,头抵着地,齐声高喊:“臣等叩见陛下,陛下福寿万康。”
  几百人的声音整齐汇聚在一起,久久回荡在这寝殿之中。
  狐酒身着金白的华贵衣裙,样式和规格都是按照南桑女帝标准制作的。
  她转过身,眼神平静中带着威凛:“众卿平身。”
  属于女帝的声音清越甘甜,少女般的嗓音里却含着让人不可忽视的威厉。
  话音传至他们的耳中时,这不由得让俯首臣服的众朝臣心神一颤。
  但想到这是自己南桑的君主,便只觉得尊贵,惧怕渐渐消失。
  “谢陛下。”
  随着众人高声的回应,简缩版的加冕礼也算是落下帷幕。
  ——
  狐酒接管王位的第三天,心里放下重石的王便承受不住重病的折磨,于深夜的睡梦中逝世。
  那日的天气很好,明媚温暖的阳光笼罩着森严的王宫。
  狐酒作为南桑君主,必定要出席他的葬礼,并且还需亲自送他最后一程。
  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先王逝世,现任君主必须代表他的至亲,亲自将丝帕覆在先王面上,送他最后一行为他祈祷。
  白苍苍的丝帕覆面象征着永久的沉睡,在南桑,这一送葬仪式非常重要,需得家中嫡系亲人来做。
  而换成南桑的君主,就必须由现任君主去做。
  狐酒表示入乡随俗,她很愿意亲自送先王最后一程。
  王生前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对自己都不错。
  白色的灵幡无声垂着,此时,狐酒立于棺椁边。
  狐酒凝视着失去呼吸的先王,她长睫微垂,再抬起眼时里面就只剩平静。
  她拎起那一方白色的丝帕,缓慢地、轻柔地覆在先王的面容之上。
  他会在帝陵中永远沉睡。
  ——
  两年后,北楚。
  日光升起,阳光照射在冷白的雪花上,远远看去一片银光闪闪,分外夺目。
  冬日里少见的晴天,万里无云。
  没有云彩的遮挡,明媚的阳光照在人身上,给人一种从头到脚都是暖洋洋的错觉。
  昨日的大雪一直飘到凌晨才停,黎明昏暗之时,各宫的粗使奴才和婢女就麻利地爬了起来,自觉的拿上扫帚等除雪工具开始清雪。
  刚开始,手都被冻得麻木。
  呼吸间都是白色的雾气,现在太阳出来温度有些许回温,他们的手脚才不那么僵硬笨拙。
  小苓是众多扫雪的宫人之一,她只觉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把鼻子浸在了满是冰碴的冰水里,一股劲钻进皮下的刺疼。
  她埋头扫着地上的雪,手里的动作丝毫不敢停顿。冻得紫红的手指麻麻刺刺的泛着疼,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同时在咬她的肉。
  小苓用余光觑了眼管事公公的方向,见他背对着身巡走没往这边看。
  小苓迅速把手放到嘴前哈着热气,冷僵的手指微微缓过来。
  她不敢多停,立刻又把手放回扫帚柄上,边扫着雪,边想着刚才热气哈到手指上的感觉,贪恋那一刻的温暖。
  前方响起脚步声,听着声响应该跟着一大批随行。经验丰富的小苓不用抬头看就猜能到来人是谁。
  他们眼下扫得这条道路是去往勤政殿的必经之路,那是皇上每日要去处理政事的地方。
  且这后宫里的主子非常少,用不了一句话就能介绍完。
  仅何妃娘娘和吴贵人两位宫妃,就是想凑一桌麻将都凑不齐。
  从两位娘娘以姓氏为前缀,连封号都没有去看就知道并不得宠。
  说起来,皇上也是个奇怪的人,身为男人竟然不近女色。
  若不是这两位娘娘的母家在朝堂有一定的势力,后宫里怕是连被母家硬塞进宫的娘娘都没有,空空荡荡。
  两位娘娘看得清局势,她们从不敢主动凑到皇上面前,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得皇上不顺眼就被打包退回去。
  倘若入宫再被赶出宫,她们唯一的出路也只能去做姑子了。
  废话,谁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娶皇上的女人,即便她们已经被皇上厌弃赶出宫来了。
  两位娘娘一直小心的在后宫里老实待着,除了皇上从不踏足后宫,她们至今还是处子身外。
  其他的各方面待遇都比她们在家时还要奢侈精贵,说到底也算不上憋屈和受委屈。
  后宫的两位主子做事小心谨慎,从不主动凑到皇上经常出现的地方,所以,唯一这么大阵仗的人就只有皇上了。
  小苓怯怯地抬了抬头,小心窥视前方,果真看到了许多宫人围着一架熟悉且华贵的轿辇走来。
  恰巧轿辇路过时,一阵冷风袭来,金黄色的锦帘被吹起一角,而小苓所站之处,恰巧能看见里面的景象。
  目睹锦帘被吹起又落下,小苓呼吸都有些滞涩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