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风一样——池木栖【完结】
时间:2023-02-17 15:05:31

  手腕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佟龌扒崆岽寡壅谧⊙鄣椎谋伤,你听到了吗。
  晚上回去的时候,阮梨隐约感受到地面震动了一下。
  她一开始看着身边的陈迄周和佟龌昂廖薹从Γ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便没在意这件事。她还在想,要趁今晚月色好和陈迄周谈谈心。
  结果陈迄周接到部队打来的电话,被临时叫了回去。
  她依依不舍地和陈迄周道完别,目送着他开车离开佟龌暗男∏后,转身和佟龌案姹鸹氐搅怂奚帷
  阮梨刚脱下鞋,走到客厅就看见翁雅妮冲了出来。
  翁雅妮握着手机,边穿衣服边拧着眉,“阮阮,你晚上有看群里的消息吗?”
  “没有。”阮梨摇头,不由得好奇地问:“怎么了?”
  翁雅妮欲言又止,“你还是自己看吧。”
  “好。”
  听到这话,阮梨快速掏出手机点进微信里医院的大群看起消息。
  群里正热闹着,在讨论今晚鹤山县6.5级地震的事情。
  阮梨想起陈迄周走得匆忙的事情,心跳一顿,突然有种预感。
  果然,当她找到陈迄周的手机拨打过去时,已经显示无人接听了。阮梨抬头和翁雅妮对视一眼,只见翁雅妮摇了摇头。
  “胡旭也没接我的电话。”
  闻言,阮梨抿着唇沉默下来,她翻看着群里有关地震的消息,心情有些复杂。
  6 2、地震・救援
  此次地震中心在鹤山县的乌夏甫镇, 距离阿尔勒什市区 99999965公里,坐落在山脉下,县城内平均海拔将近有两千米。
  大概推算了一下陈迄周被召集回部队的时间, 阮梨猜测他们应该是作为先遣队被派过去的。
  6.5级算强震, 她们医院估计马上就会组织应急救援小分队前往一线救灾。
  大群里,不断有不同科室的主任出来发言。
  阮梨看着她们发出来的那句随时待命, 抿了抿唇, 她拍了拍翁雅妮的肩, 见她忧心忡忡, 出声安抚道, “别多想了,今晚早点睡, 明天说不定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
  “嗯。”翁雅妮没反驳,她应了声好便转身回了卧室。
  如果前方灾情严重,医院要派遣医护人员去支援的话,她们急诊肯定是第一梯队, 其次还包括骨科以及神外科的专家们。
  翁雅妮回到卧室刚躺下不到二十分钟,果然如阮梨所说的, 急诊科护士群开始召集志愿者,组成应急小分队参与鹤山县的救援。
  她想到前线的胡旭,直接报名了。
  很快没几分钟, 小分队的组长确定好人员,把她们拉入了一个新的群,在群里发了句:
  【请本次报名参加鹤山县救援的人员携带3天的生存保障物资, 于 2:50前在医院集合完毕, 另外请保持通讯畅通。】
  翁雅妮看到这句话, 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在护士群其他人发送着“注意安全”的消息时,她已经携带好物资从宿舍出来了。
  卧室里。
  阮梨压根没睡着,她听到那声关门响后把手伸出被窝,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给翁雅妮发了条消息。
  【一定要注意安全。】
  等了许久,翁雅妮似乎坐上了连夜出发赶往鹤山县的车,才有空回复消息。
  【好的。】
  翁雅妮回复的这条消息后面还加了个抱抱的表情包,阮梨的视线在她的表情包上顿了顿,果断放下手机强迫自己睡觉。
  第二天一早,阮梨来到医院还没查房就被叫去院办开会。
  根据昨晚第一支小分队带来的消息,鹤山县的伤亡人数不少,在上级领导同意商定后,医院决定派遣第二支应急救援小分队,于今日十点半出发前往。
  这支小分队主要由灾区救援需要的几个外科科室医生组成,包括阮梨所在的神经外科。
  佟龌坝泄不少救灾经历,她主动申请带队前往一线救援。
  小分队名单出来后,阮梨也在其中。
  她没多磨蹭,交接完工作就回了趟宿舍,前程争分夺秒。
  坐救护车上高速后,阮梨和其他人抓紧时间休息了会,差不多三个小时的样子,一行人抵达鹤山县。
  昔日热闹的县城房屋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满目疮痍。
  车子越开越抖,晃得阮梨有些想呕吐,她深吸一口气望向窗外,心情越发沉重。
  阮梨从小居住的申城是沿海城市,她人生二十几年倒是经历过台风,从未亲眼目睹过地震,更没机会来现场。
  她以前在电视里听过许多地震的新闻,光是看到灾后的图片还有那伤亡人数就叫人心一惊。
  这会到了现场,比在电视前更令人压抑。
  顺着视线放眼望去,没有几栋房屋是完整的。
  有不少人躺在路边等待救治,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有钱的贫穷的,这一刻在自然灾害面前显得格外平等。
  人的生命是如此渺小。
  身旁的佟龌凹阮梨表情严肃地沉思着,以为她被吓到了,于是拍了拍阮梨的手以示安慰。
  阮梨抬头,回了个眼神表示自己没事。
  佟龌罢獠欧判南吕矗转头和旁边的几人交代起来。
  抵达医疗大本营时,阮梨刚下车便看到了身穿橙黄色消防服的消防员们正在搬运伤者。
  他们把伤者搬进临时分诊区里,由急诊的医生护士们进行初步评估病情,按照病情轻重将伤员分为红、黄、蓝三级。
  经过分诊区处理后,再按分级将伤者送往抢救室和污染救护区。
  阮梨隐约在分诊区的队伍里看到了翁雅妮的身影,但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就被佟龌按领着前往抢救室。
  佟龌昂拖喙厝嗽苯行对接后,马上便带着阮梨上了第一台手术。
  伤者是急性硬膜下血肿,因出血量较大形成脑疝,需要做紧急开颅手术。
  阮梨穿戴好口罩和帽子,使用灭菌剂刷手后快速换上无菌手术衣进入了手术室。
  在鹤山县做手术要比平时难上几倍,除了要警防余震给手术带来的各种影响,还有高反。
  这边海拔要比阿尔勒什高,再加上不停歇的工作时间,同行的有一两个医生出现了轻微的高原反应。
  神外科手术容不得有半点差错,佟龌凹他们起了高反,干脆让他们去休息,带着阮梨和另外一个医生开始马不停蹄地接下一台手术。
  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多,阮梨才有时间吃上今天的第一顿饭。
  但她刚吃没两口,就又有伤者送过来,阮梨没犹豫直接放下筷子,再次刷手穿上手术衣走进手术室。
  天黑下来,救援的进度也慢了下来。
  阮梨和佟龌白鐾曜詈笠惶ㄊ质醭隼词保已经是凌晨两点十分了。她看了眼疲惫不堪的佟龌埃主动拿过两人之前吃了几口的盒饭,打算出去找找有没有能热饭的。
  出去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阮梨正欲转身回去,无意间瞥到了翁雅妮。
  翁雅妮面前站着刘钧鹏,两人正聊着天,刘钧鹏的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翁雅妮的眼瞬间红了。
  阮梨挺了挺酸疼的腰,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离得近些,他们的聊天声也落入阮梨的耳中。
  她看见翁雅妮沉默两秒,然后问:“那他们大概几天能回来呢?”
  “最多五天。”
  刘钧鹏神情严肃,他皱着眉说,“他们身上带的物资只够这么些天,所以没消息前我们只能等待。”
  这话一出,阮梨就看到翁雅妮的眼眶更红了。
  两人察觉到有人靠近,齐齐抬头看向阮梨。
  阮梨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流转,心中已经了然,于是什么也没问,只是朝刘钧鹏打过招呼后对着翁雅妮说了句:
  “今天辛苦吗?”
  “阮阮。”
  翁雅妮见是阮梨,眼泪一下从眼睛里掉了出来,她摇头道,“还好,我做的都是比较简单的分诊,登记身份信息和佩戴分拣标志什么的,不怎么累。你呢?你今天来的吗?”
  “嗯。”阮梨点头,“中午看见你了,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进手术室了。”
  闻言,翁雅妮的视线落在阮梨手中的两盒盒饭上,她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身后却有医生在喊她的名字。
  翁雅妮回头应了一声,然后朝阮梨和刘钧鹏说道,“我先走了。”
  阮梨:“好。”
  “辛苦。”刘钧鹏站直身子,对着翁雅妮敬了个礼。
  两人看着刚才还在哭的翁雅妮眼泪瞬间一止,她仓促地用手背擦干眼泪,果断跑进了临时帐篷里。
  刘钧鹏目送着翁雅妮的背影消失在帐篷门口,才转身看向阮梨。
  他盯着平静的阮梨看了许久,还是决定和她交代一下陈迄周的情况。
  “昨天晚上我们连夜抵达鹤山进行救援,上头接到消息说,乌夏甫镇那边临近山脉底下的乡村里有几个被困人员。进乡的道路已经被阻断,车子进不去,所以陈迄周带着胡旭几人,在今天早上九点多作为先遣队去探情况了。”
  说着,刘钧鹏抬眼看了看阮梨,他看见阮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才接着道:
  “一直到下午我们都还保持着联系,不过下午几次余震后……”
  刘钧鹏没把话说完,可情况已经十分明了了。
  乌夏甫镇的海拔比鹤山县内还要高,接近山脉底下的更是,车进不去,就代表着陈迄周他们只能徒步。
  被困人员在信号丢失前打过电话求救,他们只有基本的方位,没有具体位置。
  在如此艰难的条件下,徒步进去只为挽救也许已经去世的被困人员。
  先不说能不能活下来救出来,进去的人都可能会有危险。
  可阮梨很清楚,只要有一丝可能,陈迄周他们作为武警、作为人民的子弟兵就不可能放弃。
  “我知道了。”
  阮梨依旧很冷静,她注意到刘钧鹏眼底的疲惫,没多和他交谈,郑重地颔首说了句,“辛苦,注意安全。”便拿着盒饭走了回去。
  她跟着佟主任吃掉凉了的饭菜,休息不到一个小时,又上了手术台。
  后来整整一个晚上到第二天早上起床,阮梨都没从刘钧鹏那儿得到陈迄周的任何消息。
  阮梨昨天很晚才睡,起来时佟龌坝执着另外一个医生进了手术室,她匆忙吃过早餐,往手术室走时看到了由人群拥簇着走过来的两个男人。
  他们是国家医疗组派过来的专家组,最中间的男人年纪稍长些,显然是组长。
  阮梨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不自然地抿抿唇角。
  严温译的目光在阮梨身上短暂停留一秒,他似乎是知道她在这儿,面上丝毫没觉得惊讶。
  这时,手术室有医生走了出来,是佟龌昂土硗饬礁鲆缴。
  严温译转头和佟龌按蛘泻羧チ恕
  阮梨的视线看向严主任身后的男人,相比之下男人要年轻许多。
  他身材颀长,身上穿着薄薄的黑白夹克外套,衬得那张精致帅气的脸蛋更年轻了,看起来像刚毕业的大学生。
  两师兄妹正忙着互相寒暄,阮梨抬眼便看到人群里的年轻男人朝她微挑了一下眉头。
  阮梨白了他一眼,装作没看见。
  有手术在身,佟龌昂脱衔乱爰虻サ亓牧骄渚椭北脊ぷ髂谌荨A饺硕越油辏严温译叫连轴转的佟龌叭バ菹⒘耍然后二话不说指挥道:
  “江靳州。”
  “我在。”
  被点到名的江靳州连忙往前走了一步,见此严温译才接着说了句,“准备和我进手术室。”
  没等江靳州应声好,严温译转了个身朝阮梨招了招手,“还有你。”
  阮梨愣了愣,就看见严主任一声不吭地走了。
  她正欲跟上去,肩膀就被人一揽,随即头顶响起一个十分欠揍的声音,“哎呀呀,真可怜啊阮小梨,你这黑眼圈一看昨天晚上就没睡觉。难怪这么久不见,你越来越瘦得像只猴了。”
  阮梨掀眼睨着江靳州,在他的爪子抬起来要捏自己脸蛋时,冷漠地拍掉了。
  “你也不赖。”阮梨对着江靳州扬起一个虚假的笑容,她打量一番他的穿着,回怼道,“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装嫩,你清醒点,蚂蚁还有两年……不是,你还要两年就要奔三啦!”
  “……”
  江靳州轻啧一声,不高兴地眯了眯眼。
  阮梨还真是成比例长大,脸长得跟小时候一样就算了,性格都如出一辙。
  牙尖嘴利的,瞧瞧她这怼人的劲儿,谁会喜欢?
  “你骂我,你完了,这辈子找不到对象。”
  阮梨边往手术室里走,边听到了江靳州幼稚的话,她翻了个白眼,手上戴口罩的动作没停。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谈一次被甩一次?我早就有对象了。”
  身后,江靳州眼底的笑意收敛几分,他安静一秒,忍不住抬头问道,“谁?”
  “陈迄周啊。”
  “你们不是分手了?”江靳州皱眉。
  “是啊。”阮梨说,“又看对眼了不行?”
  闻言,江靳州手上的动作一顿,他弯了弯眼,漫不经心地问:“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也没看见你发朋友圈官宣。”
  “上个月。”
  说着,阮梨转头看向江靳州,面露嫌弃,“你幼稚不幼稚,多大的人了还玩官宣那套。”
  “这怎么能叫幼稚。”江靳州反驳,“这叫安全感,不会吧不会吧,陈迄周也没官宣你啊?那你可要小心了,小心他把你当备胎,玩玩就甩了你。”
  “滚。”
  阮梨看着表情得意的江靳州,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就知道这狗嘴里说不出一句好话。
  “急眼了,被我猜中了。”江靳州这样总结。
  阮梨斜睨着和自己从小一块长大的江靳州,咬牙切齿的,“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那怎么行,帅哥的嘴就是用来说话的,尤其是我这种大帅逼。”
  江靳州还在继续自恋着,阮梨却有些听不下去了。
站内搜索: